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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

  克里斯一時詞窮,便只能幫她提了琴盒。

  他們順著漢諾瓦的未名湖邊走回沈殊的公寓,風景溫柔曖昧。

  “你之後有打算去哪裡嗎?”

  “嗯?”沈殊抬眼,殊不知自己落在別人眼中,何為活色生香。

  “我是說,或許你會願意去柏林愛樂樂團?他們似乎缺一位小提琴手。”

  克里斯·西弗爾特平常就一直呆在柏林,跟柏愛合作的次數不勝枚舉,甚至柏愛的指揮先生就是西弗爾特家族的一個人。

  “好啊。”少女彎了彎眉眼。

  送沈殊到樓下之時,克里斯叫住了人,睫羽抖了抖,卻不知說什麼。

  “如果你來柏林,請務必聯繫我。”

  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克里斯的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紅。

  沈殊從小到大被表白過的次數不算少,只是素來覺得沒意思,如今卻被這句根本不是表白的話撩得不行。

  大概是因為克里斯·西弗爾特實在長得過於犯規了。

  她笑了出聲,點了頭算是應承,踮起腳在克里斯嘴角印下一個吻,觸之即離。

  她眨了眨眼:“謝謝您送我回來,我們柏林見。”

  憑著沈殊的天資,柏愛自然是進得非常順利。

  她一直住在酒店,畢竟沈家的資產還是經得起她隨意造作,當克里斯·西弗爾特得了消息過來找她的時候,她正在寫東西。

  克里斯神色有些許黯然:“你都沒有聯繫我。”

  “不必勞煩,住酒店很方便。”

  “那至少……”克里斯抿了抿唇,好看的眉眼皺了些。

  沈殊坐在椅子上,笑開了,也收了逗他的心思,畢竟大美人皺眉難免惹人心疼。

  別說聯繫他而已,世界都拱手奉上。

  沈殊眼珠子瞥了過去,顧盼生輝,笑著說:“難道你要幫我找住的地方不成?”

  “可以啊。”

  “那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克里斯愣了,臉有些紅:“我們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啊。”拉長了語調。

  克里斯幾乎是帶著脾性的,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但是克里斯骨子裡是個非常矛盾的人,除了四分之一天性多情的義大利血脈,還有嚴謹鄭重的日耳曼人血統,最終也僅僅是一個吻。

  而後來兩個人一起去了波登湖度假,也是在當時正式告了白。

  克里斯是個非常注重儀式性的人,無論是告白還是公開。

  《波登湖狂想曲》作為演奏會的壓軸曲目,是一首協奏曲,最後一段收尾之後,他鞠了個躬,對著錄影機和無數觀眾笑道:“謹以此曲,獻給我摯愛的希爾茲。”

  他看向觀眾席上的沈殊,眼裡都是笑意,仿佛擁有了世界。

  克里斯·西弗爾特骨子裡就是一個浪漫又自由的人,想到什麼幾乎就會付諸行動。

  而沈殊不然,她在十五歲之前都是生長在華國,還是比較含蓄些的。

  一次克里斯當著很多人的面說了句相當曖昧的話,不算不尊重,只是過於直白,人們善意的笑反而讓沈殊有些下不來台。

  克里斯察覺之後兩個人達成共識,學了個非常小眾的語言――拉脫維亞語。

  根本沒有請老師,全靠課本和視頻,連著練習口語的對象都只有彼此,所以後來口音也是很奇妙地相似。

  有了這層保障,兩個人也愈發無所顧忌。

  有一次去巴黎演出,在街頭散步,剛好遇上巴黎馬拉松比賽。

  巴黎馬拉松賽是世界十大馬拉松賽之一,從香榭麗舍大街出發,繞過協和廣場,轉進里沃利大街、羅浮宮、巴士底監獄、文森森林、塞納河、西提島,終點設在福煦大街。

  除了無數原道而來的參賽者,許多過路人也玩笑似地一同跟著跑,不一定跑完全程,跟一段也算是另一種喝彩。

  沈殊興起,拉著克里斯跑了一段。

  兩個人雖然養尊處優,但平日裡也是很注意身體素質,加上根本就不在乎速度,所以也是跑了很久。

  其實兩個人都沒按著規定的賽道跑,只是笑鬧,結果停下時發現身後跟了一群也是相同性質的人。

  只是他們以為兩人是參賽者。

  以為兩個人跑的是正確的道。

  解釋了來龍去脈之後,兩邊人都幾乎笑成傻子。

  沈殊笑得眼淚都沁了出來,抬眼看向克里斯之時,剛好逢上他投來的視線。

  天時地利人和,克里斯捧著沈殊的臉,親上了唇。

  人群傳來善意的掌聲和祝福聲。

  沈殊用沒有可以壓低的聲線,坦然說了句:“我愛你。”

  用的是拉脫維亞語。

  克里斯回了一句法語:“我更是如此。”

  只是當人群散去之時,有個金髮碧眼的少女逆著人群,走到沈殊面前,遞上了手中的玫瑰,眨了眨眼:“祝福你們。”

  非常流利標準的拉脫維亞語。

  音樂家素來浪漫敏感,故事曲折也是尋常。

  只是未曾想沈殊以每個提琴手最重要的手做了代價。

  之後的事情也不必再提。

  克里斯去世後,漸凍症也因此引起了人們的關注,起初是有粉絲以一桶冰水淋頭而下,體會被凍僵的感覺,了解這個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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