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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月娘油然而生一種安心的感覺。但她累了,很想休息了,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也便更是想休息了。

  隱隱間卻是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月娘皺眉道:“二哥你別晃我,我頭暈。”

  卻是連睜開眼的氣力都沒有了。

  見月娘答話了,付銘宇頓時破涕為笑,忙道:“好,我不晃,你別害怕,二哥馬上帶你回家,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又是回家?

  月娘心中不禁一陣苦笑。

  眼皮逐漸沉重,一抹淚水自眼角溢出,模模糊糊中似又聽到有人在喚她,她很想睜眼看看卻是又陷入了昏迷。

  這一次,月娘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來看她了,林夫人也來了。

  她的肩上有刀傷,臉上被打腫了留有巴掌印,手上還有繩索的淤痕,還有,咬破的嘴唇。

  這個模樣若是落在姥姥的眼中,怕是又要被罵沒出息了。

  正文 第138章

  她現在是多麼想姥姥可以罵罵她啊,只不過,這始終是一個念想罷了。

  她其實早就醒了,在被帶回來的第二天傍晚就醒了,只不過,她卻不願意醒,或者說是不敢醒。

  她害怕面對關心她的父親和哥哥們,還有靜姝,包括,討厭她的林夫人。

  她不是害怕責備,她只是害怕面對他們的眼神,她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們面前。

  於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便是裝昏。

  這是最蠢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辦法。

  而在昏迷中,她似乎懂了很多,但她也不知懂了什麼,只是覺得心裡很暖,暖得她想就這樣一直裝下去。

  父親足足陪了她兩天兩夜,直待林夫人勸過很多遍,後來又驚動了太奶奶才回屋中休息。

  期間,父親同她說了很多話。

  他告訴她她小時候的事,也告訴她母親的事。他說她小時候是多麼的可愛,她說母親是多麼的善解人意,他說,他是多麼的愛她們。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謊言。

  月娘不信。

  他喜歡摸她的頭,她很想躲開,但卻知道不可以,就像她不可以從這做金絲牢籠中躲開一般。

  他說,她是迫不得已才將三歲的她送去姥姥身邊的,他還說,他不是故意要將毒藥餵到她的體內的。

  姥姥從沒有騙過她,她說過她臉上的麻子可以治好,果然。只是,她寧願永遠不知道這個真像,這個她親身父親給她下毒的真相。

  他並沒有告訴她他為什麼這麼做,只是不斷重複著他很對不起她,還有她的母親。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對不起她,但是他對不起林夫人什麼?她很想笑,很想知道。

  終於,他還是走了,她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如螻蟻咬噬一般,難受地她想大哭一場。

  幸好,二哥來了。

  他本就是一個好玩的人,在抹著眼淚說了幾句對不起後,就開始給她講各種各樣的笑話解悶。

  雖其中大多數都是一些葷笑話,但月娘聽得卻十分愉悅,卻還是嫌棄他講得不夠地道。

  想當初她混在小漁村,那群光膀子青壯年所講的那才叫一個正宗呢。就現在她耳濡目染的,隨便講出來一個都夠甩二哥好幾條大街了。

  但,她還是很開心,這個哥哥對她很好,她真的很喜歡他,在這個家中最懂她的也是他。

  還有一件開心的事就是他告訴她,小白沒死。

  只不過挨了兩刀,傷著經脈了,恐怕以後還是會對飛翔造成影響。

  它現在包得跟粽子一般,正哀怨得待在籠子中養傷。

  說起小白,那是在月娘同他比試的當晚他敲她窗戶給她送來的。

  那時月娘還嫌棄說到:“哪有鷹長著白毛啊。”

  從頭到腳看起來都沒有一點霸氣的模樣,月娘說什麼也不肯接受,後還是上了他的套,在聽得他相激說道:“你不會是害怕這大傢伙吧?”才不服氣地接受了。

  當月娘聽得這傢伙叫小白時,差點一個踉蹌跌倒。

  這幾乎有她一個人這麼高的傢伙居然叫小白?就是村口的大黃叫起來都是比它霸氣上不下十倍啊。

  當月娘幽怨地牽著小白回房中時,小白也即使哀怨地不斷回頭看著那個把它拋棄的主人。

  知道靜姝害怕這種面相兇狠的大東西,月娘也就沒讓靜姝知曉,當晚便叫王嬤嬤替她尋了一個籠子好好養起來。她則一有空便去瞧它。

  有這麼一隻寵物,月娘自然是高興的,然則某隻大鳥的內心卻幾乎是崩潰的。

  脖頸上套著繩索,還掛著兩個聒噪的小鈴鐺,被打扮得猶如小姑娘模樣,有鴻鵠之志的小白在隨她回去的兩天裡幾乎就像鬥敗的公雞一般耷拉著腦袋懨在鳥籠中。

  但民以食為天,自然大鳥也不例外。

  它終究還是屈服在她食物誘惑的淫賊之下,成功躍升為她的小跟班。

  小白被二哥養得又胖又懶,她花了好些功夫才逼著它聽自己的口哨聲行事。

  卻不想,這次卻是它救了它。

  想到小白那滿身鮮血的模樣,月娘鼻頭一酸,便不願在想下去了,便也不再仔細聽二哥說的話,強迫著自己睡去了。

  對太奶奶她並沒有太多親近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她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她所說的幾乎都是等她醒來要教她女紅,還說要給她請先生讀書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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