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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昨天的事他迷迷糊糊的記不清楚了,但是大致情況還是有點印象的,為什麼和戲本上的大相逕庭……

  看來,需要參考一下自己那本珍藏的書了。

  大當家從被子裡爬出來,扶著腰鑽到床底上,在床底下艱難地翻了個身,仰躺在地面上,從被他天天鑽而分外光滑床板fèng隙里抽出一本書來。

  然後他又緩緩地從床底下退了出來。

  他先是看見了一雙穿著描金錦履的鞋子,然後,看見了站在床邊看著他的乾少。

  大當家直接坐在了地上。

  乾少唇角勾起了笑容,伸手道:“拿來……”

  大當家見瞞不過了,只能垂著頭,從大腿下面抽出那本書,乖乖交給乾少。

  乾少看著書頁上碩大的“龍陽風月”四個大字,一直優雅勾起的唇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還好自己來得及時,要是晚了一步,大哥看了這本書,可就徹底明白昨天是怎麼一回事了。

  乾少順理成章地沒收了那本書。

  大當家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板著一張臉,心情十分慘澹。

  非禮已經是惡霸的行徑了,再加上看這種書,只怕自己在小乾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與那些常在青樓流連的徐財主之輩沒什麼兩樣了。

  大當家越想越覺得悲慘,要不是床底還藏著一堆珍珠粉之類的東西不能讓乾少發現,他真想鑽回床底下躲起來。

  “大哥,過來……”乾少忽然發話了。

  大當家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濕漉漉的。

  乾少被這雙眼睛看得心神一晃,連忙定心,眯著眼睛擺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大當家聽話地靠了過去。

  乾少伸出手來,大當家以為他要搜身,配合地張開手臂,誰知道乾少身後就捏住了他下巴,傾身吻住了他。

  大當家紅著臉被吻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乾少搬上了床。他只聽見乾少在耳邊說:“大哥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就留在房間裡休息吧。門內事務暫時不用管。”

  “雷五……”

  大當家一開口乾少就知道他的意思是讓雷五幫忙,眯著眼笑道:“大哥,雷五這兩天也不舒服。”

  -

  乾少成功地把大當家哄睡了,探了探他額頭,發現確實有點燙,出了門,招出了暗中守衛的風雷堂殺手。

  “只有兩天時間,把靳風招回來,我要清除雁翅山上那窩土匪,還有宋知府哪裡也需要打點了,朝中月黨當權,他胃口大了,今年我雷虎門送的錢只能多不能少。這些事都要做得不留痕跡,尤其不能讓門內人知道,記住了沒有。”

  那名屬下沉聲道:“遵命。”

  乾少看著屬下轉身離開,忽然又叫住了他。

  在那名屬下恭謹注視的目光中,風雷堂的堂主大人、乾少,揚起一本封皮上寫著“龍陽風月”四個大字的書,威嚴地命令道:“兩天之內,讓市面上的這種書絕跡。”

  既然要瞞,就瞞得徹徹底底。這才是雷乾的行事風格。

  作者有話要說:攤手,大當家到現在都不會分辨攻受的……

  乾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研山帖

  大當家這幾天的日子都過得不錯。

  這些天,他不用管門內的事,只天天四處打轉,搜集了不少奇怪的東西,其中最厲害的是一副宋朝的字帖,花了他幾百兩銀子,據說是一個姓米的名家寫的,他特地找了個當地的老秀才來鑑定。如果是真的就送給乾少。

  這個下午,雷五仍然失蹤,雷三仍然在被大夫灌藥,正是盛夏,四處都是蟬鳴聲,大當家坐在會客的大堂里等著那個老秀才,乾少在書房裡看帳本,一旁站著剛從雁翅山回來的靳風。

  “白家的事弄好了沒有?”乾少看著帳本,隨口問道。

  “弄好了。”靳風抱著手站在一旁。

  靳風平時經常被人叫做瘋子,但是他覺得自己這個堂主才更像瘋子。乾少讓出風雷堂在漠北的地盤,從白家手裡換了本字帖過來。那本米芾的《研山銘》幾乎是白家傳家之寶,一直被白家老爺子當命根子一樣收著,要不是畏懼風雷堂報復,乾少就是讓出整個西北白家都是不肯換的。《研山銘》總共才十九個字,號稱一字萬金,多少文人到死都沒能親眼看上一眼,乾少這樣興師動眾地弄了來,卻不是自己看,而是讓靳風偷偷拿去和大當家那張市面上買來的粗劣贗品掉包,好讓雷大當家以為他花了幾百兩銀子在夜市上買來的字帖是真的。

  不能助長大當家這樣的歪風邪氣啊!靳風在心底默默地流著淚:要是以後他又從哪裡弄了幅清明上河圖上來,堂主是不是會讓我們去皇宮裡給他偷真正的清明上河圖!!

  被這種慘澹的心情促使著,靳風忍不住道:“其實拿張別的字帖換給他也不要緊,反正行書他也不認識……”

  “我大哥只是善良,並不是傻。”乾少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抬起眼睛來,鳳眼斜挑,內里光芒卻讓人不能直視。

  他說:“我只是想護著他,不讓他直面人心險惡。不是要把他當猴耍。”

  靳風不敢再搭話了。

  -

  這個下午,被大當家請來鑑定真偽的老秀才,因為看到傳說中的真品《研山銘》而痛哭流涕,在知道大當家這幾天都把這稀世珍品藏在床底下之後,更是捶胸頓足,如喪考妣。

  大當家驚喜地送走了哭得一塌糊塗的老秀才,抱著《研山銘》興沖沖地來找乾少。

  彼時乾少正冷冷地吩咐靳風:“找幾個捕快,清一下夜市上的書畫販子。在附近開一家古玩鋪子,多掛點字畫賣。”

  然後敲門聲響起。

  乾少擺手,靳風會意地從窗口離開。

  乾少臉上又帶上溫文爾雅笑容,打開門,大當家正默默地拿著一張絹本字帖站在門口。

  “這張是米芾的字,是真的,給你。”大當家神情嚴肅地把字帖直遞到乾少面前。

  乾少接過,仔細辨認之後,臉上露出驚喜表情:“這是米芾的《研山銘》,大哥你從哪弄來的,花了很多錢吧?”

  大當家板著臉,再一次默默地紅了耳朵尖。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可能有點枯燥,不過看懂了還是有點意思的。

  研山帖是國家立專案從日本買回來的,花了3000萬,說一字萬金確實不為過。

  ☆、雷五

  雷五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就算是向來眼光不太準的大當家,也發現了他明顯的變化。

  以前的雷五,聰明是聰明,卻少一份寬容,現在的雷五卻比以前耀眼許多,勉強靠近了“謙謙君子”的形象。

  當然,最明顯的一點,是他現在欺負起雷大起來更加地得心應手了。因為以前雷大還會躲開,現在就完全是逆來順受的樣子。

  而且,雷五對大當家現在的狀況表示十分嫌棄。

  “大當家,我對你非常失望,”他這樣對大當家說:“你也太沉不住氣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大當家板著一張棺材臉,茫然地看著他。

  “算了。”他朝乾少所在的書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招招手,等在一旁的雷大連忙湊上來。他看了一眼茶杯,雷大連忙斟了杯茶遞過去。

  大當家默默地把這個畫面記在了心裡。

  於是,在當天傍晚,乾少在書房算帳的時候,大當家進去了。

  乾少一面看著帳本,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事。”

  大當家默默地站在一邊,觀察著乾少的眼神,在乾少無意間看了硯台一眼的時候,連忙把硯台遞了過去。

  乾少覺察出了不對勁。

  他放下帳本,笑著問道:“大哥有事要說?”

  大當家搖頭。

  “大哥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乾少語氣仍然溫和,大當家遲鈍地沒有覺察到不對勁。仍然站著一邊,時不時給乾少遞個東西……

  當晚,乾少找雷五談心,略微了解了一下情況,於是深夜造訪大當家臥室,笑得眼睛彎彎:“我有些帳目還不清楚,來找大哥算一下……”

  “算帳?”

  大當家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把乾少迎了進來。

  乾少打量了一下明顯整理過的床鋪,又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床底,忽然笑道:“大哥很想看那本書吧?”

  “哪本書”大當家一臉正氣。

  “我從大哥這裡收走的那本。”乾少循序漸進。

  大當家默然。

  其實他確實很想看那本書,因為這些天他又去府中歌伎住的地方尋了一回寶,但是再也找不到類似的書了,不但書沒了,珍珠粉也沒了。還好最近附近新開了一家書畫鋪子,東西好看,價格也便宜,所以他床底下的存貨並沒有減少。

  但是,對於那本《龍陽風月》,大當家還是很想探究一番的。

  乾少看著大當家矛盾的神色,笑了。

  “其實那本書我拿回去也有好好研讀,大哥要是這麼想看的話,我教也是一樣的。”

  大當家一時沒反應過來,神情茫然地看著他。

  乾少最喜歡的就是這表情,俯身便吻了上去……

  -

  這個晚上,乾少最終從被折騰得昏昏欲睡的大當家口中得到了答案。

  “雷五說對我很失望,他讓我學雷大,我問了雷大,他說他也要對雷五負責。要好好對待他……”

  大當家掙扎了一下,想要把話說完,但最終嘟囔著還是沉沉睡去。乾少將耳朵湊近他嘴邊,聽到他在喃喃說著:“小乾,我也要好好對待你……”

  乾少笑了起來,在他那張即使睡著了也是一臉嚴肅的臉上輕輕一吻。

  “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攤手,最後一更,明天儘量更四千吧。

  ☆、梔子

  等到乾少漸漸接掌了雷虎門的事務時。已經是夏末了。

  大當家本來就預備著等乾少成年就把雷虎門交給他,現在乾少主動接手,他也不怎麼管事了。但是門內人依舊是叫他大當家的。

  直到廖長老到來。

  說到廖長老,就不得不說一下老當家了。老當家當年是遺腹子,是雷虎門的三位長老共同撫養教育長大的,但是老當家年輕氣盛的時候和長老們起了衝突,架空了他們。長老們一怒之下就離開了雷虎門,這位廖長老是三位長老中最年青的一位,也是唯一還活著的一位,一直在一個山寺隱居,連老當家垂死的時候都沒有來探望,現在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又來了雷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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