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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葶藶被他唬了一跳,可回過神來又有些想笑。
這孩子的教養還是很好的。而且,心不壞。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勾唇說他,“阿聘,你弟弟和你一點都不像。”
豈止不像,簡直是兩個極端。
“嗯…”江聘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是胡亂地應了聲。他沖她搖了搖手上咧嘴笑著的小人,問她,“葶寶,你聽見小澍最後說什麼了嗎?”
“什麼?”鶴葶藶跟不上他跳躍的思路,不解地皺眉。
“他說…早生貴子。”江聘笑起來,他把她懷裡的小兔子抱出來放回窩裡,轉而一把抱起她。
他最喜歡用的那種姿勢,打著橫。手可以不老實地摸到她挺翹的小屁股,眼睛能看到她因為羞澀而悄然變紅的臉。
燦如煙霞,就連耳根也是粉紅的。
“你別鬧!”鶴葶藶驚呼,掙扎著去捶他的肩,“放我下來。”
“不。”江聘偏頭去親她的手,眯著眼睛樂,“葶寶乖,咱們回窩。”
今天天氣好。適合白日宣淫。
31、章三十一 …
儘管再不願意離開甜蜜的小妻子, 再不願意每天面對那群花白著鬍子,滿嘴之乎者也的糟老頭兒,江小爺還是得硬著頭皮去書院念書。
因為二姑娘說了,想看他考個秀才的名分下來。這樣的話, 她和祖母都會很高興。
可以的。江小爺覺得, 這個理由很充分, 非常充分。
坐在一群白面書生里, 江聘翹著腿沉臉看書。自帶的囂張氣焰獨成一道靚麗風景。
看詩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嗯…這點他感觸頗深。他家姑娘就是個宜其室家的,又美又乖,性子好得不得了。
江秀才啊。江聘眯著眼翻了頁書,把這兩個字在心裡咀嚼了一遍,挑著眉撇撇嘴。
好像有點不適合他。
他更希望有一天, 別人稱呼他的時候是…江大將軍。
喚他的小妻子為…將軍夫人。
那日江澍走了後,江聘抱著鶴葶藶做了好久的白日不該做之事。他被她迷得狠了, 淋漓著汗, 忘了時間。
等他終於盡了興肯停下來, 他嬌軟軟的姑娘早就微張著小嘴兒睡過去了。臉頰酡紅,鼻尖有汗珠兒。
整個蜷起成一小團,粉嫩漂亮。
睡夢中她還要嚶嚀著,說要夫君輕些慢些。她有些累了。
聽著這話,江聘心裡那叫一個美呀。非要抱著他的姑娘親親咬咬又折騰了好久才肯罷休。
她的脊背很瘦,但腰上又帶著點小肉, 摸起來滑嫩細膩,還軟乎乎的,極舒服。
他就那麼摟著她,看她小巧的鼻翼輕輕扇動的樣子,感受著她輕柔的呼吸噴在頸上的溫暖觸感。
她的氣味又香又甜。明明只是靜靜睡著,還是簡直要撩死了江小爺。
這覺沉得很,直到月上了柳梢頭兒,鶴葶藶迷迷糊糊才睜了眼。江聘抱她去沐了浴,又給套了件褻衣。輕薄的料子磨蹭著肌膚,絲絲涼涼。
屋裡只點了一根搖曳的蠟燭,有些暗。
她坐起來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肩,再把長發撩到頸後。可剛轉了身想要下去,就看見了她靠在炕下面凳子上打瞌睡的夫君。
他一條腿搭在炕沿,一條曲起踩在椅子下方的橫木上。用兩隻手指托著腮,眼睛閉著,慵懶俊俏。暈黃的燭光灑在他的臉上,眼下有睫毛垂下來的一片暗暗的陰影。
旁邊的几上有個白瓷的碗,騰騰冒著熱氣。屋子裡滿是甜糯米的香。
看著他恬然的睡相,鶴葶藶腦子忽的就清醒了。她想起今個的荒唐事,耳根刷的一下變得粉嫩。
想起他的不依不饒,他嬉鬧著去吻她的鎖骨時的可恨樣子。還有他濕潤黑亮的眸子,軟而濡濕的唇舌。
又羞又惱的二姑娘不想理這個臭流氓。她咬咬唇,繞開江聘的腿,彎了腰去穿鞋子。
“葶寶…”江聘根本就沒睡著,她的動作他全都察覺得清清楚楚。
見她要落荒而逃的樣子,江小爺撫著額笑了會。卻又在她跑走前一把就把她給撈了起來,放在腿上坐好。
他胳膊長力氣大,腕子一動就把她的鞋子又給脫了扔遠。用鼻尖對著她的,哧哧地笑。
“你真的不許再鬧了…”鶴葶藶推開他,自己往上蹭了蹭坐在炕沿上。她垂著頭,手指抿著衣角,緊閉著唇不再說話。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想了想,又偷摸摸瞟了江聘一眼。
可正巧對上他揶揄的眼神,臉卻更紅。
“我錯了,你彆氣。”江聘笑起來,眼睛更亮。他伸手去揉她的頭髮,語氣誘哄,“我給你準備了蓮子糯米粥,熱的,還很甜。你喜歡的那種。”
鶴葶藶性子軟,幾乎從未跟人紅過臉兒,更何況是對著江聘。她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心裡那點似有似無的火氣便就快要熄了。
江小爺的那雙眼長得巧妙。漆黑幽深,狹長上挑。溫柔起來的時候,能溺死人。
江聘仍舊笑著,鶴葶藶頓了頓,去拿碗。可卻是被很快截住。
“你乖。”見小妻子不悅地抿得薄薄的嫣紅唇瓣,江聘乾脆跳上炕頭去把她摟進懷裡,再端了碗去逗她,“我餵你,餵你好不好?”
“不要。”鶴葶藶蹙蹙眉,拒絕。
“就一次。”江聘軟著嗓子哄她,“算是我今個做了錯事的道歉。葶寶乖些。”
鶴葶藶再搖搖頭,起身想要走,卻是被按得緊緊。江聘環著她的肩,手拿著勺子細緻地吹了兩下,穩穩地遞到她嘴邊。
裡面放了紅豆,粥底軟綿粘稠,蓮子晶潤光滑。配著瓷白的勺兒,看著就知其鮮美。
江聘很耐心地等著,見她啟了唇,再輕輕送進她口中。
鶴葶藶嘆了口氣,靠在他的胸上,慢慢地嚼。
她家教很好,咀嚼時不開口,沒聲音。只有紅艷艷的唇動著,偶爾會伸了舌頭出來卷一下落在嘴角的粥漬。
江聘安靜地看著,彎著眼睛笑。
那天晚上,用完了膳後,鶴葶藶拉著他說了很久的話。
他脫了外衣,斜靠在牆上擁著她,腿上蓋了小薄被。院裡安靜,屋裡只點了寥寥幾盞暗燈。
很適合談心的環境。
他的耳邊全是她的聲音,慢慢的,不急不緩地講著她的道理。像條山中的小溪,流得溫柔。
小妻子的每一個字,江聘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誇他,說他明是非,懂道理,說他有責任心,是個顧家的好丈夫。
她又勸他,說他已經十七了,過了年,就是十八。
十八歲,已經過了胡鬧任性的年紀,要安下心來,做一番事業。不僅因為年紀大了,更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了,他有了她。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鶴葶藶的語氣極為認真。她攥著江聘的指頭,用指肚去摩挲他圓潤乾淨的指甲。她說,“夫君,咱們有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