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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過去,俯身抱了抱他的肩,輕言細語,“你彆氣,我喜歡你。”

  “我知道。”江聘咧著嘴樂,“我逗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

  鶴葶藶撅著唇別過頭去,只留給他一個側臉。鼻樑小巧精緻,臉頰粉撲撲。

  江聘咽了口唾沫站起身。他高瘦,輕而易舉便就把她圈在了懷裡,笑得燦爛。

  “你幹嘛?”鶴葶藶想往後退,卻被他攔住,問得有點不高興。

  “親親你們。”江聘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小白兔子的鼻頭。他壞,又湊過去咬了下人家的長耳朵。

  兔子受了驚,茫然地瞪眼瞧他。紅紅的眼珠子,寶石一樣璀璨。

  鶴葶藶被他氣笑了,抱了懷裡的小東西往回走。不想理他。

  “別跑啊。”江聘去抓她的袖子,嬉皮笑臉,“我還沒親你呢。”

  話音剛落,他就俯了身去擒人家姑娘的唇。紅嫩嫩的唇,沒抹胭脂,自然清新。很香。

  他親不夠,還抓著人家的肩不放,長舌在她的口裡轉了一圈。起身時,一條細長的銀絲連在兩人唇間,水光漬漬。

  兔子被他硬實的胸擠得發懵,耳朵一隻立起,一隻耷下。三瓣唇似也是剛被人吻過似的,亮晶晶。

  鶴葶藶嘴裡留了幾根兔子毛,癢得她推開了江聘,轉了頭呸個不停。

  江聘卻是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只是抱著她的背,將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朗聲大笑。

  聽聲音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極好。

  阿三默默地把院裡的人都給趕回了屋子裡,把安靜的院子全數留給膩歪個沒完的新婚小夫妻。

  鶴葶藶受不了地踩他的腳背,“不要笑了,你很煩。”

  被嫌棄了…

  江小爺無辜地閉上嘴,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吶…我不煩的。”

  二姑娘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不悅地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話。

  “我帶你在院子裡轉一轉,咱們商討下該種些什麼花。”江聘摸摸鼻子,討好似的牽上她的手,“咱們把院子理得漂漂亮亮的,像姨娘的故園一樣才好。”

  “怎麼突然想起要種花?”鶴葶藶怕兔子冷,邊小心地將它攬進衣服里蓋上,邊跟上江聘的步子,問得疑惑。

  他們走得慢。陽光好,微風涼。讓人覺得舒適的天氣。

  “因為你啊。”江聘偏頭看她,眉峰愉快地上挑,“以前我住的時候,這是個院子。現在你來了,這就是個家。家嘛,定要溫馨些,好看些。”

  鶴葶藶本就不記仇,現下看著他討論小家時一本正經的神色,彎眼笑了。

  江聘自覺說了對的話,趕緊乘勝追擊地又補了句,“畢竟我們葶寶這麼好看。”

  這話說的慢條斯理,特意壓低了的語氣,帶著些洋洋得意。

  他側頭看著她,眼神溫柔又明亮。

  江小爺認真說起情話的時候,撩人技能是滿分。

  “喏…”鶴葶藶環著他的臂,若有所思,“阿聘,你對我真上心。”

  她很歡欣的樣子,和懷裡的小兔兒一起仰著腦袋看他。

  可愛的兔兒,美麗的姑娘。

  江聘有些高興,他清咳了一聲,剛想再說點什麼再惹得她笑笑。可下一刻就被小妻子給噎得直翻白眼。

  鶴葶藶抿了抿唇,語帶嘆息,“你要是讀書也這麼上心便就好了。”

  讀書…真是好戳心窩子的兩個字啊。

  江聘想了想,遲疑地開了口,“葶寶,其實我…不喜讀書。”

  “我知道的。”鶴葶藶微微頷首,又抬了臉去看他,“那阿聘喜歡什麼呢?”

  她認真看他的樣子太可愛。江聘摸了摸她的發,又摸了摸她懷裡兔子的毛兒,眨眨眼,“我喜歡你。”

  見她眼睛一瞪似要發火的樣子,江聘急忙再次開口,“還有…”

  他話還未出口,門口就傳來了聲少年的嗓音。怯怯的,帶著些換聲音時期特有的沙啞。不很好聽。

  他喊,“哥哥?嫂子?”

  鶴葶藶望過去。門口站了個不很高的孩子,十一二歲的樣子,衣裳華麗,只是頸肩微微往前探著。好像是故意沒挺直背的感覺,看起來,很害羞。

  江聘拉著她走過去,朝著那孩子笑了下,彎腰摸了他的頭髮兩把,“嗯,小澍乖。”

  江澍?

  鶴葶藶反應過來,這是江夫人的那個小公子,她的小叔子。

  今天,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她剛想說點什麼話,江澍就開了口,有些急。他手裡拿著個巴掌大的小木雕,往後看了眼,便就急匆匆地塞進了江聘的手裡,磕磕巴巴,“哥哥,您成親的時候我在書院…對不住。”

  “沒關係的。”江聘摸了摸那個小物件,讚賞著誇他,“小澍很厲害,做的這樣好。”

  他的語氣很溫柔,不是像對她那樣的甜蜜,而是帶著種對小輩的寵溺感。眉眼溫潤,像個真正的愛護弟弟的好哥哥。

  鶴葶藶看著他勾起的唇角,在心裡樂。

  沒想到,她的夫君也有這樣的一面。一點不像是剛才扯著她的袖子,問他好還是兔子好時的小孩子模樣。

  江澍羞澀地笑,跟鶴葶藶微微彎了下腰,轉身就要跑走。

  “哎,小澍。”鶴葶藶愣了下,趕忙叫住他。

  他停下,不解地回頭。

  “你待會走,嫂子給你拿點糖吃。”鶴葶藶溫和地笑笑,回身讓粟米去拿糖盒子來。

  江小爺親自鑽研出來的,杏仁味兒,酥酥脆脆,很好吃。

  “可是…”江澍舔了舔唇,眼睛亮起來,復又黯下,“我娘親不讓我吃糖。”

  鶴葶藶張張嘴,他又補了句,“其實,她也不讓我來這裡的。”

  這是怎麼回事?

  她蹙了眉,轉頭去看江聘。他一副閒散的樣子,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則玩弄著手裡的木雕。

  兩個穿著喜服的小人並肩坐在一起的樣式。紅色的喜服,倆人都笑著,很喜慶。做工有些糙,不過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見她看過來,江聘把她又往懷裡緊了緊,貼過來跟她咬耳朵,“都是大人的恩怨,和孩子沒關係。”

  他的話粗糙,但鶴葶藶也聽懂了個大概。

  江夫人不願江澍和他多接觸,防著他。但江聘對這個弟弟還是喜愛的,至少沒有愁怨之情。

  他是個挺大度開明的男人,沒那麼多小家子氣。這樣很好。

  鶴葶藶挑了顆最大的糖果給江澍遞過去,軟聲安慰他,“小澍別怕,只一顆。就算不吃,也拿著吧。”

  酥糖上包著錫紙,很精巧。閃亮亮的,會發光。

  江澍明顯地欣喜,他接過來攥在手心裡,很乖巧地道謝後轉身離開。

  只是走到大門口處,他又停下來,回身鞠了一躬,“祝哥哥和嫂子新婚愉快。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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