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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花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白流說清楚這一點。

  是,他一開始是和石觀音一樣算計白流,但是他到底是白流的兄長,血脈相連,又怎麼會真的傷害白流?或許石觀音某些方面是對不起白流了一些,但是骨肉相連,絕對是任慈和南宮靈那樣的存在比不上的。他覺得白流太重視和信任任慈和南宮靈了,對他卻絲毫沒有信賴。

  和南宮靈那種人比起來,他才是白流應該信任的人。

  現在這種情況,他已經猜測到了許多東西。或許他是失策了,那任慈可能早就將事實告知了白流,這樣一來,以白流的性格,當然不會因為石觀音的話就對任慈刀劍相對。

  畢竟是有養育之恩的父親,他能理解白流的立場。

  →_→兄台,你自己腦補了什麼東西?

  白流難得的有些無語,他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明顯了,無花應該該懷疑到事實真相了,但是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句‘我們才是你的血緣親人’?是他哪裡說的不夠明顯嗎?

  無語過後,白流卻是正經了神色,他沒耐心繼續墨跡下去了。

  “我實話跟你說吧,無花,你漏了很重要的一點。當初我和南宮靈是一同被收養的,身上也沒什么正證明身份的東西,僅憑所謂的滴血驗親,你真的就確定我就是你的弟弟嗎?”

  剛放鬆一些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無花有些不理解白流的意思。

  或者說,他其實已經理解了白流的意思,但是卻不想相信——如果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如果任慈早就告訴白流說,南宮靈才是那個他失蹤的弟弟,那白流現在的所有作態都有了解釋。

  但是他不想相信這一點。

  他是真的當白流是自己的弟弟看待的,那南宮靈,實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看出了無花的自欺欺人,白流不由的生出了一絲感嘆,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白流很殘酷的揭開了事實,“南宮靈才是天楓十四郎的兒子,你的親兄弟,而我,什麼都不是。”

  “不可能…”

  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無花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容,轉而卻是堅定了下來,恢復了沉穩,“你又如何證明任慈說的是真的?你也說了,你和南宮靈是一起被收養的。”

  那麼所謂的事實不過都是任慈的一面之詞罷了!

  而且他相信,他的弟弟,合該是白流這般的模樣,聰慧而優秀的。所以白流一定是被任慈的詭計給矇騙了,要不然如果白流說的是真的,那任慈又怎麼會讓南宮靈繼承丐幫?

  對於無花這種態度,白流也是醉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事實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對方竟然還覺得他是天楓十四郎的兒子、自己的弟弟,這情況實在是太讓人無力了…他總不能告訴無花說他是‘生而知之’的天才兒童吧?

  白流的沉默,讓無花誤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的話而陷入了懷疑之中,於是無花緩了緩表情,眼神柔和了下來,走到了白流的面前,輕聲道,“阿流,你要知道,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如果你還是心有疑慮的話,我可以等,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不,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_→

  白流囧囧有神的抽了抽嘴角,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下去了…qaq說好的挑清事實呢?為毛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喂!還有,無花你的手手手幹嘛朝我胸口伸!

  見白流一臉警惕的雙手護在胸前,無花也不由的尷尬了一下。

  他只不過是見白流這會兒衣服有些凌亂,所以下意識想幫白流整理一下罷了…無花不由的回想起了他剛和白流發生了那種事情,手僵在了半空,一時之間是收也不是伸也不是了。

  第77章 卷二 帶我離開

  兩人最終放棄了潛入據點的目的。

  或者說,是白流放棄了潛入。對他來說,探查情況什麼的其實也不是那麼必要,而且如果他真的要探查情況,也不需要用這麼憋屈的方式,蠱毒儘管棘手,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解決的。

  白流的情緒很急躁。

  也許是因為進入沙漠之後頻繁浮現的上一個世界的記憶,也許是因為中招和無花發生關係的緣故,總之,他現在非常的不慡,耐心也到了極限,迫切的想要解決掉一切的麻煩。

  離開了密道,白流一路沉默的朝著附近最近的可以落腳的城鎮趕去。

  無花也一路無言的跟著白流。

  待到了城鎮的邊緣,白流才停下腳步。

  “你不該跟著我。”轉身面向無花,白流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如果你夠聰明,就應該知道石觀音那邊已經出問題了。如果你現在離開,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是嗎。”無花垂下眼眸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

  之前在密道中,因為氣氛的尷尬,他或許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是這一路上他自然已經理清楚了情況。如同白流所說的一樣,無花自然知道,石觀音那邊怕是已經…

  沒錯,他該離開。

  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他知道,白流怕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這次所謂的西域探查,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以石觀音的狀態,現在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也就是說,他們謀劃多年的計劃,已經全部都毀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不明白,白流到底是站在什麼立場。

  白流此刻也看不出無花的心思,但是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石觀音已經被控制住了,劇情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恢復,他身上的束縛也沒了,所以,他不介意放無花一條生路。

  “你走吧。”

  “換個身份對你來說應該不難,你可以選擇隱姓埋名,也可以選擇去東瀛,只要無花不再出現,那這件事就徹底結束了。”白流語氣很平靜的說道,“你也不必再糾結所謂的緣由。”

  確實是沒必要再糾結了。

  看著面前似乎忽然變陌生的人,無花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現在結局已定,起因和過程確實不重要了,他只是…莫名的覺得不甘心罷了,至於不甘心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該走了,十幾年的仇恨和謀劃一夕之間破滅,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放。

  那麼…“再見。”

  一聲未出口的嘆息隱在心頭,無花顯得有些疲倦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白流的視野中,沉默的杵在原地良久,白流才苦笑一聲,轉身走進身後不遠處的城鎮。

  事情解決了,他卻沒有一絲的輕鬆感。

  石觀音已經被控制,無花也走了,那麼他呢?回丐幫?不不不,他現在完全沒有精力再去應對南宮靈的感情,也沒心思再去摻和江湖上的事情的,或許,他該讓南宮流這個身份消失了。

  白流傳去消息的七天後,任慈和南宮靈率領著隊伍成功將石觀音抓捕。

  半個月後,石觀音因被廢除武功容貌無法保持,精神失控,自己了斷了性命。一場原本應該很激烈的陰謀悄無聲息的泯滅,任慈終於是消除了心頭大患,準備正式將幫主之位傳於南宮靈。

  但是就在任慈準備召開傳位大典之時,南宮靈卻失蹤了。

  或者說,是‘離家出走’了。

  對於南宮靈的離去,任慈除了嘆息之外,確實沒有絲毫的意外感。

  在石觀音自盡兩天後,他收到了白流的密信。信里沒說什麼,只是說想要一個人清清靜靜的遊歷一番,沒有說歸期,也沒有交代地點,白流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然後,就是南宮靈的失控。

  收到信的那天晚上,南宮靈把自己關在白流的房間裡,一個人喝的不省人事,任憑秋靈素和任慈怎麼勸都沒有用。然後第二天,在任慈準備強行把人弄出來的時候,南宮靈卻是自覺走了出去。

  發泄了一番,南宮靈似乎恢復了平靜,那種平靜,讓任慈隱隱覺察到了什麼。

  也隱隱的確定了什麼。

  任慈在震驚之餘,卻是一點兒的解決辦法都想不出來。若南宮靈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男人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了…他如果能早點察覺,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是的,任慈已經猜出來了,南宮靈對白流…

  他想,或許在很久之前,南宮靈就已經對白流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了。南宮靈從來都沒掩飾過自己對白流那過分的親密和依賴,還有那份已經超越了兄弟之間的占有欲和在乎。

  而且,南宮靈恐怕已經對白流坦白了吧。否則白流不會直接離開。

  任慈不敢去驗證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他還抱著一份僥倖,或許只是他想多了呢?那麼急切的要傳位給南宮靈,也是因為任慈想藉此,讓南宮靈了卻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誰知道,南宮靈竟然會學著白流,直接留了一封信消失了。

  他是去找白流了吧…

  任慈有些複雜,又有些釋然的嘆了一口氣,低喃道,“罷了,罷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個幾年,船到橋頭自然直,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西域,玉門關、陽關以西的地區。

  以蔥嶺為中心,敦煌以西、黑海以東、北冰洋以南、印度洋以北,涵蓋整個新疆、中亞、河中、蔥嶺、兩河乃至西亞,國家主要分布在塔里木盆地、吐魯番盆地和以北准格爾盆地邊緣。

  白流在收到了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之後,就一路向西行走了下去。

  他沒有什麼計劃,也沒有什麼目的,只是盲目的往前走,穿過一個個城鎮,欣賞著路途上的每一處風景,遇到格外喜歡的就多停留一段時間,不喜歡的,就直接略過。

  他也說不清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隨心所欲,想走就走。

  說實話,有時候想想,白流真的挺瞧不起自己的,現在他有了機會,完全可以利用系統的那條隨機獎勵,把南宮靈定為攻略目標,輕而易舉的完成攻略任務,這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可是他該死的矯情了。

  他就是不慡,不慡自己處於被動的局面。

  而且…他覺得自己和南宮靈實在不適合,他本身其實是個挺沒耐性的傢伙,最是容易不耐煩南宮靈那種過於黏糊又不成熟的態度。

  但除了南宮靈,他又不知道自己還能選擇誰。

  細數了一番這個世界可以做為攻略目標的對象,白流實在是找不到符合自己要求的人。他可能是太苛刻了,也太把所謂的任務當回事兒了,太認真了反而不好,他需要改變自己的心態。

  離開,既是給自己改變的空間,也是給南宮靈的考驗。

  如果等他回去後南宮靈的心思依舊不變,那他就把那一次的選擇權用在南宮靈的身上,如果變了,那他也可以重新去選定一個攻略目標——反正他的時間還有很長,不是嗎?

  白流這邊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沒心沒肺的繼續‘遊玩’,而南宮靈那邊,卻是心酸到不行。他的尋找之旅卻是如同任慈所猜測的一樣,是奔著西域的方向去的。

  但是很明顯的,他和白流之間的距離,就算是拍馬加鞭都是趕不上的。

  而且他是一個人行動的,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要知道,南宮靈基本上就沒出過兩次遠門,讓這麼一個之前連遠門都沒出過兩次的人,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在遼闊無邊的西域地帶找人,那難度,完全不低於大海撈針!

  南宮靈之前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所以艱辛也就罷了。

  真正讓他心酸的,是白流的‘毫無音訊’。

  他沒想到白流會做的那麼絕,他一路順著已知的情報去尋找,找到了石觀音據點附近的那處城鎮,然後線索就徹底的斷了。從那個城鎮開始,他再也打聽不到一絲白流的消息。

  哪怕是拿畫像對應,也完全沒有一絲的線索。

  白流當真是一絲的線索都沒有留下來——意識到這一點,南宮靈真的是絕望了。他就不相信白流會料不到他或者任慈會尋找消息,那麼,白流肯定是刻意隱藏了消息。

  這樣的話,他怎麼能找的到人?

  絕望歸絕望,但是放棄…南宮靈想都沒想過。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也是個很自私的人,在白流的身上,他投注了太多的感情,早就已經沒辦法收回去了,所以絕對不可能罷休。

  既然沒辦法收手,那他就一定要得到!

  尋找白流的第二個月,南宮靈開始在西域地帶大肆發布懸賞,白流的畫像基本上被人手流傳,高額的賞金誘惑之下,無數人開始加入尋找白流的行列,而且南宮靈的懸賞要求也很簡單,不求一定要把人找到,如果是線索的話,也是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的。

  還真別說,人多力量大啊,這麼折騰下去,南宮靈還真就得到了一些線索。

  “前些日子我這裡倒是來過一個中原來的小哥,不過他沒多停留,臉上也帶著面紗,瞧不清樣貌。公子你也知道,我們這裡很少有中原人,所以老漢我一眼就看出來那位小哥是中原人。”

  南宮靈眼睛一亮,示意老漢繼續說。

  蒙族裝扮的老人搓了搓手,有些難耐的偷瞄了一眼南宮靈面前的那錠金子。

  “放心,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這錠金子就是你的。”南宮靈挑了挑眉,抬手又從懷裡摸出了兩錠金子,“只要有用,多少錢都不是問題…當然,如果你騙了我,我也會讓你有命拿沒命花。”

  “是是是公子放心,老漢我絕對不說假話!”眼睛牢牢的盯著南宮靈手中的兩錠金子,老人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情形,緩緩的描述了起來……

  入了秋之後,糙原上的溫度就開始驟然下降。

  那天是難得的好天氣,一整天都是晴朗的,連大點兒的風絲兒都沒刮過,對他這種牧民來說,這種天氣自然是不容浪費的。所以一大早,他就趕著自家的幾匹馬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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