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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足以擋住一流高手的防禦,卻擋不住玉羅剎的腳步。

  當他查到白流行蹤的時候,玉羅剎心中自然分外複雜的,萬梅山莊是什麼地方…不過這也更讓他想要跟白流碰碰面的念頭。

  他可不相信對方真的是‘巧合’,跟著陸小鳳來到了萬梅山莊,更不相信對方是因為和西門吹雪一見如故,然後留在了萬梅山莊做客。

  他其實在西門吹雪離開的幾日前就到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卻等到了對方離開之後,才選擇動手去見見這個‘很有趣’的人。

  甩了甩還沒有干透的頭髮,白流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揮舞著手中的劍,比劃的倒是有那兩分西門吹雪劍術的意思。當然,如果西門吹雪本人看見白流這麼折騰,估計又要忍不住抽他兩下了。

  白流只是晚上沐浴完,一時興起閒的沒事來比劃兩下。

  他今兒個莫名其妙的心緒不寧,白天練武的時候各種走神無法投入,所以傍晚早早停下弄了兩瓶酒喝了個慡,這會兒有了幾分醉意,心緒倒是莫名的平復了下來。

  當玉羅剎遠遠看到白流那張臉的時候,在無人能注視到的角度,表情失態了那麼一刻。

  雖說白流之前一直有潛移默化的偷偷易容,但是因為魔教人才眾多,他也不敢做得太明顯,所以哪怕是卸了妝露出真相,其實差距也不是太大的。

  真正會讓人覺得不同的,大概就是那一身的氣度吧。

  玉天寶是個智商有些捉急的紈絝子弟,是個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而白流,則是一個第一眼看過去會讓人產生‘翩翩濁世佳公子’感覺的人。

  說真的,那副青絲披散醉酒舞劍的姿態,還真是有那麼一些讓人驚艷。

  但是這落在玉羅剎眼裡,卻徒增幾分說不清楚的殺意和怒火。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玉天寶的身上去,更沒想過…

  他的‘好兒子’竟然給他玩了這麼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

  隨意揮舞劍刃的手臂忽然一僵,白流猛的轉身眼神冷凝,朝著一個黑暗的角落冷聲喝道:“誰!”

  系統的近距離檢測範圍是十米,遠距離是一公里,因為在完美山莊內,白流並沒有開啟遠距離監測,所以當有人在暗中靠近的時候,沒有達到系統檢測範圍他也就沒發現。

  但是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意直逼心口。

  和西門吹雪習武這麼久,再加上之前躲避追蹤的鍛鍊,白流對殺氣的敏感程度直線上升,甚至能清楚地分辨出那股殺氣的來源方向。

  究竟是誰,竟然能隱藏得如此好,還能輕而易舉潛入戒備森嚴的萬梅山莊,如果不是那一絲殺意,他恐怕也不會發現來人!

  林間忽然揚起一陣風來,在春季的夜晚、帶著一絲滲人的寒意,把白流的頭髮吹了起來,絲絲縷縷的揚到了臉前,卻並未擋住他的視線。

  一聲說不出意味的輕笑忽然響起,一身白衣帶著面具的男人緩緩從藏身處走了出來,讓白流的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竟然是他!

  “你說,我是誰呢?”

  玉羅剎嘴角露出一抹滲人的笑容,一身白衣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刺眼,腳下的步伐悄無聲息,一步步逼近白流的位置。

  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白流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早該預料到了,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會有這麼一天,他會和這個男人面對面交鋒,只是沒有預料到會如此之快罷了,那麼,又有何懼?

  懼怕又有什麼用處?

  “你來了。”伸手動作恣意的灌了一口酒水,白流語氣淡然無波的開口,嘛,大概是酒壯雄人丹,反正逃也逃不過跑也跑不了,面子還是要維持住的。

  玉羅剎揚唇一笑,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神情,上下打量著白流的模樣,一副驚嘆的模樣開口,“真沒想到,天寶竟然還有這麼不一樣的一面啊~”

  白流挑了挑眉梢,臉上亦是露出一抹笑容,只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玉教主沒想到的多了去了,我這等小人物,又如何能入得了您的眼?”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興味的看著眼前的人,玉羅剎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天寶這稱呼是何意,爹爹的好兒子這難道是在鬧小脾氣?”

  你這是在寒磣噁心人嗎?白流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他在等,等玉羅剎動手。

  當然,他可不是那種等著送死的人,早在預料到會有生死危險的那一天時,他就做好了後手準備、保命的底牌。

  第11章 卷一 夭壽十年

  玉羅剎再次開口,臉上笑容溫柔的如同慈父一般,“天寶啊天寶,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兩人之間只差四五步的距離,泛著銀光鋒利的尖刃抵在玉羅剎的胸口前方,只需再往前尺寸距離,就可以刺破衣衫,直逼他的死穴。

  何止是刮目相看。

  玉羅剎在看到白流的那一刻,心底的複雜是他人生幾十年前所未有的強烈,他怎麼的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己養在身邊十幾年的廢物‘玉天寶’,更沒有想到…

  這般心機、這般風采的人,竟然會是玉天寶!

  那個傻乎乎叫他爹爹、對他滿心依賴的好兒子…莫非全都是假象?當然,玉羅剎也從來沒把玉天寶看做兒子,更沒有什麼所謂的日久生情。

  只是就算是養了一隻小貓小狗,那麼多年的‘親密’相處,也是會有一些感觸的。‘玉天寶’死的時候,玉羅剎還真有過一絲遺憾的感覺。

  持劍的手臂沒有一絲顫抖,白流臉上的表情卻忽然轉變,露出一抹讓玉羅剎很熟悉的表情——

  就像曾經‘玉天寶’面對他的時候,常會有的那種單純的、有些傻氣的模樣。

  白流眨了眨眼,語氣就像曾經對玉羅剎撒嬌一般的說著,“這可都是爹爹你教導有方啊,免得別人總是說堂堂魔教教主竟然有個‘廢物’兒子。”

  白流就是故意膈應玉羅剎的,他預想過很多次,等真的到了和玉羅剎兩面交鋒的時候該怎麼做。想來想去,白流都覺著不膈應一把玉羅剎,他難出這口惡氣啊。

  你看,你一手養出來的擋箭牌不僅壞了你的計劃,還從頭到尾都瞞過了你的眼,上演了這一出精彩好戲,是不是感覺非常的‘驚喜’呢?

  當真是驚喜,白流這幅模樣確實是讓玉羅剎覺得很有意思。

  不過,他可不會讓白流這麼明顯的拖延時間計劃成功,對方既然能這麼‘胸有成竹’的面對自己,手上定然是有什麼的底牌的。

  破壞計劃什麼的,一次就夠了。

  瞬息之間,玉羅剎的身形就忽然從白流眼前消失,一股讓人窒息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壓向白流。迅速打開系統界面,白流側身擋開來自身後的攻擊。

  他可是清楚玉羅剎手段的,那些武功套路也摸出來了一些規律,再加上系統的定位輔助,拖延一會兒時間還是做得到的。

  手中的劍也已經收回,換成了最為拿手的扇子,白流腳下運起和玉羅剎一樣的步伐,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也確實是抵擋了玉羅剎好幾次的攻擊。

  忽然收手停下攻擊,玉羅剎目光危險的直視白流,“你的功夫——”

  那輕功、扇法全都是他自創的武功,白流一使出來他就看出了端倪,再加上他一開始就沒把白流這點兒功力放在眼裡,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輕易拿下對方。

  他疑惑的是,白流什麼時候、用了什麼辦法偷學了這些武功,他從未傳授於任何人這些功法,也沒留下什麼武功秘籍,按理來說,這世間應當無人會這些功夫的。

  臉上帶著有些興奮的表情,白流揚眉一笑,“怎麼樣,有沒有幾分爹爹你的真傳?”

  臥槽,沒想到用上系統輔助,他還真能在玉羅剎手上挺上一會兒!唔,雖然玉羅剎沒有用全力,但是這也夠白流嘚瑟一下了,最起碼他已經不會覺得對方是那麼恐怖了。

  附近依舊是一片安寧,似乎依舊沒人察覺這裡的動靜。

  看著面前還是很淡定的白流,玉羅剎心底頗為疑惑,他原本以為白流是準備拖延時間,然後把事情鬧大,驚動其他人過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看出了玉羅剎的疑惑,白流揮揮扇子表情誇張的開口,“爹你難道不了解萬梅山莊的情況嗎?這裡可是西門吹雪練劍的地方啊~平時那些僕人是不會過來的。”

  “你都知道了什麼?”聽對方這個時候提起西門吹雪,玉羅剎心頭閃過一絲殺意,內力涌動之間、衣袍也無風自動起來。

  白流聳肩,“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信嗎?”

  他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讓玉羅剎殺意更盛,但是卻也讓他確定白流定是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他可以直接出手殺了白流,但是…

  他就不信白流會沒預料到這些,對方這麼胸有成竹,一定是留了什麼後手,而且羅剎牌也一定在白流手中,心中分析著情況,玉羅剎開始遲疑起來。

  見玉羅剎遲遲不動手,白流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起作用了。

  當然,他也知道逼急了對方絕對不介意殺了他滅口,尺度還是要掌握好的,所以白流再次開口,“其實我確實是知道一些東西,而且目前為止,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喲~”

  殺或不殺的天平瞬間傾向前者,玉羅剎眼角微挑。

  “不過——”白流惡劣的來了個大喘氣,繼續說道:“如果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些東西很快就會天下皆知。”

  他這可不是在賭,也不是在詐人,他完全不懷疑玉羅剎會放棄得到羅剎牌的情報殺自己滅口,畢竟玉羅剎做了再多的算計,那也是為他的繼承人打基礎嘛。

  所以他早在確定西門吹雪身份的時候,就做好了二手的準備,恩,後邊還有三手四手等等…

  比如說交給了陸小鳳的羅剎牌,那個盒子裡還有一封信,裡邊可是詳詳細細的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東西,再比如說西門吹雪那邊他也留了類似的東西。

  玉羅剎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流,在心中分析著事情利弊。

  說實話,假設白流知道所有事情,而這些事情曝光也不會對他本人造成什麼影響,但是西門吹雪那邊…這麼看來,他或許還真不能殺了白流。

  片刻後,在聽白流扯了一番西門吹雪為人、還有他和西門吹雪的‘相認’的故事之後,玉羅剎的表情也難得的僵硬了一下。

  ‘父債子償’這個詞莫名符合現在的情況。

  他當年撿白流回去做擋箭牌,現在白流認他的兒子做兄長做保命牌,從某些方面上來講,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想要什麼?”玉羅剎有些複雜的在心底感嘆了一番,看著面前的人,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開口。

  “我什麼都不想要。”

  “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白流暗中鬆了一口氣,和玉羅剎‘談條件’實在不是一件輕鬆事兒,他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麼久,還要控制在一個不會激怒玉羅剎的程度,真是太心累了。

  不過好在玉羅剎這麼開口,就說明他暫時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手了。看來西門吹雪這個兒子在對方的心中分量不輕。

  只是…想要活命?這番話要是擱以前,玉羅剎定然會把它當成笑話來聽,不過現在白流手中卻是握著能讓他顧忌的底牌。

  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面前的白流,玉羅剎略帶深意的笑了一聲,戴上面具轉身離開。

  現在確實不是時候,魔教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他也還沒有和兒子相認,暫時放白流安生一段日子也罷,等他完成了那些瑣事,再好好的和對方算算帳。

  沒有人能在挑釁了他之後不付出任何代價。

  等確定了玉羅剎真的離開之後,白流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冷風一吹,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

  “夭壽啊…”嘆了一口氣,白流轉身回房。

  他知道剛才那番讓他感覺折壽十年的交鋒,只是換來了短暫的安寧,玉羅剎可不是什麼寬容大量的君子,要想真的活下去,他還需要多多努力。

  唔,抱緊劍神的大腿,還要努力提升實力,最重要的還是陸小鳳那邊!

  希望系統說的規則之力真的存在,陸小鳳能把魔教的事情搞得更糟糕,到時候他就不信玉羅剎還有閒情逸緻找他算帳~以後玉羅剎會不會有閒情逸緻關注白流是未知的,但是現在絕對有。

  魔教那邊的動靜他遠程監控著,在所有魚兒都落網之前,閒工夫還是很多的,所以這閒下來沒事吧,白流就成了他打發時間的好消遣。

  於是乎,第二天晚上,玉羅剎就再次出現在了白流面前。

  因為前天晚上的事情,白流昨晚失眠了一夜,白天想偷懶又被管家笑眯眯的提醒‘莊主交代過您要每天勤奮’,然後無精打采的奮鬥了一天。

  終於熬到了晚上,白流連飯都沒吃,直接奔回房間準備洗個澡就睡覺,然後…

  “我都不知道堂堂魔教教主有偷窺別人洗澡的愛好!”

  心底N匹糙泥馬狂奔而過,白流扯過一條浴巾捂在身上,坐在浴桶里咬牙切齒的盯著從窗口鑽進來的人。

  玉羅剎挑了挑眉,徑直走到旁邊的桌子旁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起來,眼神卻饒有興趣的在白流的身上打量了起來。

  他倒是記起來了,以前白流小時候也跟他一起沐浴過。

  不過那時候的白流還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咂,洗個澡也不安生,鬧騰的他差點兒沒忍住一巴掌拍死對方。

  現在看到坐在浴桶中、上半身線條不錯的白流,玉羅剎還真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恩,配合著那副炸毛的樣子就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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