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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人點點頭,走過去看著她的字,滿意的點點頭,阮籮看他面色有些沉重,問道:“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阮大人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阮籮端了一杯茶遞給他,阮大人抿了口茶,瞧著掛在花鳥落地罩上的鎏金鏤空球形香囊,淡淡的清香飄散開來,同宣王殿下身上的香味是一樣的。

  “毛孩,爹爹問你,你對你同宣王殿下的婚事可有何看法。”

  阮籮愣了一下,摳了摳手指:“爹爹,女兒年紀小,是從未想過婚事的,可若叫女兒嫁給宣王殿下,女兒是願意的。”

  阮大人鬆了口氣,還好女兒願意,若是不願意,他也不能違背聖意啊。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阿籮,你可知道嫁給他是何意思。”

  “女兒知道,女兒嫁給他後,便會和他一起住到宣王府去,時常也能回來看看爹。”

  阮大人點頭,很好,女兒還是知道嫁人的意思的。

  吃飯的時候阮大人對程文越的態度就和善了許多,程文越覺得姜紇不愧是狀元郎,就是法子多。

  程文越得意的走出阮府,笑容滿面。

  姜筠坐在鞦韆上發呆,程文越晃晃悠悠的從廊下走過,站在那裡,望著姜筠道:“皇嫂近來可好。”

  他走路都不自覺的左右搖擺。

  姜筠笑道:“咱們宣王殿下是有喜事啊,要我猜猜,除了前兩日陛下下旨賜婚,還有什麼喜事?莫不是今兒同人鬥雞贏了?”

  程文越跨步走到她跟前:“這就有些膚淺了。”

  姜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揚眉道:“宣王殿下,聽說你從我夫君那裡要走了前朝顧大人的一把扇子,那扇子上可是有顧大人的真跡,價值連城。”

  程文越嘿嘿的笑了一下:“皇嫂,那扇子是我要過來的,你便是要,我也不會還的。”

  姜筠手扶著兩邊,晃蕩了兩下,從鞦韆上下來,抱怨道:“真是忙的忙死,閒的閒死錦城情事。”

  閒的是程文越,忙的自然是程文佑。

  程文越跟在她身後:“皇嫂,你這裡可還有顧大人的墨寶了。”

  姜筠道:“你當顧大人的墨寶有那麼好得的,哪有這麼多。”

  “真的沒有?”

  “有是有,只是不能叫你拿去了。”

  前朝閒相顧大人的真跡價值連城,雖難得,可當年他在宮中教導太子,寫下不少給太子做範本,且他是個愛妻的人,他一生畫的最多的是梅花,並非他愛梅花,而是他的妻子最愛梅花,所以他的畫也傳了不少下來。

  前朝最後一任皇帝昏庸無能,整日尋丹問仙,不顧百姓疾苦,大曆太祖皇帝順應民意,率群雄揭竿而起,打下了這大曆江山。

  當時宮中存了許多顧大人的字,都被收入了大曆皇室。

  所以顧大人的字大多在宮中,顧大人的畫大多傳到了民間,被士人收藏。

  “為什麼?”

  “你要討好阮大人,一柄梅花扇就夠了,這東西啊貴精不貴多,更何況,你堂堂一個王爺殿下,竟要靠到處要東西討好未來岳父,切,丟人。”

  她走進屋子,穿過帘子,程文越跟在她身後恰好叫帘子甩了一臉,水晶簾微漾,平翠端了個青花小碗進來,程文越隔著帘子道:“你這丫頭,真是蔫兒壞。”

  平翠經過他面前的時候福了福身,程文越聞著藥味,問道:“這是什麼藥,阿筠,你生病了嗎?”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他叫阿筠叫慣了,以為她生病了,有些擔心。

  姜筠端起青花小碗,憋著氣把藥喝下去,秋蓉遞給她一個蜜餞,她解了口中的苦。

  程文越還在那問,姜筠就是這個月葵水提前過多,才半月便來了,才叫府醫開了方子,調理調理。

  李掌設笑道:“宣王殿下莫要擔心,王妃就是夜裡有些受了涼,喝些藥就好了。”

  程文越道:“嚴重嗎?”

  “不嚴重。”

  程文越聽她說不嚴重,又想著若是嚴重,皇兄也不能安心出去,這才放下心來,又說了幾句叫姜筠好好注意身體的話。

  姜筠有些犯困,程文越還要往衛國公府去找姜紇,便同她告辭了。

  姜筠到床上睡覺,等她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內點了兩盞燈,不太亮,廊下窗邊有兩個人影,她豎著耳朵聽那低低的交談聲:“王妃今日睡了多久了”

  “大約一個時辰了。”

  程文佑嗯了一聲,姜筠聽著腳步聲向門邊靠近,犯懶的把被子蓋在頭上。

  程文佑走到床邊,看著被子隆起一小塊,伸手去掀被子,卻叫她從裡面按住了,掀不開。

  第118章 第118章

  程文佑輕笑了一聲,拍了拍那隆起的一塊,道:“筠筠,起來了。”

  他說了一句話,也沒聽見動靜,便伸手掀了被子一角,他把被子整整齊齊的折成了一個長方形,被子蓋在姜筠的脖子上,只露出一個脖子,她面頰有些發紅,動了動身子,嘟囔道:“熱。”

  “剛剛怎麼不嫌熱?”

  姜筠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幽幽道:“你欺負我。”

  程文佑有些好笑,把她身上的被子鬆開些,手掌伸進杯中,覆在她的肚子上,問道:“肚子可疼?”

  姜筠搖頭:“肚子不疼,就是有些害怕。”

  她半坐起來,抱住程文佑的腰,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

  程文佑撫著她的頭,道:“不怕不怕,府醫已經診了,藥喝了嗎?”

  “嗯。”姜筠點頭:“哥哥,要是不能生孩子了怎麼辦?”

  葵水一般都是一月一次,她這半個月便來了葵水,心中著實有些不安。

  “莫要亂說。”

  程文佑拍了下她的頭,姜筠哎呦一聲,手摸著頭,睨了他一眼。

  她剛睡醒,額角還粘了幾根碎發,雙眸剪水,面頰紅潤,他在姜筠臉上揉了一下,道:“瞧這小臉紅彤彤的,哪裡是不能生孩子的,生十個八個也不成問題。”

  她把頭埋在他的肩上,露出一段優美的脖頸,她剛從被窩裡出來,渾身熱乎乎的,他使了壞心思,把手伸到她的脖頸處摸了一下,她在他懷裡顫了一下,他俯下身子,在她脖頸上親了親。

  姜筠推了他一下,道:“什麼十個八個的,拿我當豬嗎?”

  程文佑笑了笑,這話自然是哄他的筠筠,他對孩子沒什麼要求,生不生都可以,只要筠筠開心就好。

  他把這想法同姜筠說了,姜筠道:“你現在是年輕,等你老了,你便會想要孩子了。”

  她一副老成的口氣,程文佑樂了,道:“我年輕嗎”他才二十三歲,當然年輕,只是他比筠筠大八歲,在筠筠面前,總怕她會嫌棄自己年紀大了。

  姜筠嘆了口氣:“你不懂,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何況這事根本不能說,她是一個死了又活過來的人肯定是不能說的。

  李掌設帶著人立在碧紗櫥外,問程文佑要不要擺飯,程文佑扭頭問姜筠:“要不要哥哥餵你?”

  姜筠搖頭,哥哥對葵水有些誤解,總以為女人來了葵水便會身體不適,肚子疼,其實她是沒有的,只偶爾貪涼才會疼。

  吃了晚飯後,姜筠下午睡了覺,這會也不困了,李掌設捧了個冊子過來,放在黃花梨嵌螺鈿牙石花鳥案桌上,姜筠洗浴之後便坐在案桌前翻著冊子。

  程文佑從淨房出來,見她坐在那裡,走上前伸手摟著她的腰,見她翻的是庫房登記的冊子,問道:“這麼晚了,翻這個做什麼?”

  “阿婠姐姐病了,我瞧瞧有什麼寓意好的送給她。”

  程文佑捧著她的頭,在她額角親了一下道:“你倒是挺喜歡她。”

  姜筠不受他干擾:“那當然了,她可是我未來表嫂。”她翻著紙張的手頓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何事,笑著說:“也多虧了她啊,若不是她,某個醋罈子只怕早就打翻了。”

  這個醋罈子是誰,不言而喻。

  程文佑笑笑,知道她說的應該許明縱剛回來那會,他倒也不全是吃醋,許明縱性子狠辣,小時候便能放狗把自己的堂兄咬成了太監,他覺得許明縱接近筠筠,有可能是為了利用筠筠,可後來瞧著他雖行事狠辣果斷,卻是個明白事理之人,旁人對他好,他便對旁人好,旁人若對他不好,他就十倍還之,他才放心許明縱接近筠筠的。

  姜筠翻了許久也沒想出要送什麼,送給姚婠的自然不能隨便選,她是有些相信神佛之力的,畢竟她自己以鬼魂之態遊蕩了這麼多年。

  她說她要送個辟邪之物,叫程文佑幫著出出主意,程文佑道:“玉佩可保平安,震鬼氣。”

  姜筠搖了搖頭:“阿婠姐姐有佩玉的。”

  平翠道:“桃木劍能辟邪的,奴婢從前家中房樑上就掛了柄桃木劍。”

  姜筠:“……”

  秋蓉噗嗤笑了一聲:“平翠姐姐,你見過哪個送人禮物送桃木劍的。”

  “便是沒有,那才稀奇,姚小姐也不缺什麼,鎮邪之物嘛。”

  李掌設笑容溫和道:“好了好了,王妃本就糾結了,你們就莫要添亂了。”

  姜筠坐在那裡選來選去,都不知道選哪個,程文佑直接把她攔腰抱起,她哎呦一聲,道:“我還沒選好呢。”

  “不選了,睡覺。”

  “不行。”

  程文佑勾了勾唇角:“不行?”

  姜筠馬上改口:“行,我明日再選,這會也不知選哪個說,說不定夢中就有了決定呢?”

  程文佑道:“乖。”

  結果姜筠第二日起床還是不知送什麼好,也沒有神仙託夢給她告訴她送什麼好,只好選了個玳瑁手鐲。

  她是同她表姐許嘉靜一起過去的,許嘉靜如今也是人妻了,她前年嫁入了宋府,如今兒子都八個月大了,生的白白嫩嫩的,出生時請了大師來算,說是五行缺木,大名取作宋彬,小名喚做木木,帶著個虎頭帽,脖子上掛著項圈,見著姜筠就咧嘴笑,肉乎乎的小手拍了兩下,手腕上的銀鐲子叮噹叮噹響,咿呀咿呀的很興奮的樣子。

  姜筠要接過去抱,許嘉靜道:“你小心些,這小子可沉著呢。”

  姜筠把木木抱過去,拿著個鈴鐺在他面前搖著哄他。

  木木不怕人,躺在姜筠懷裡,大眼睛睜著,也不往那鈴鐺看,只盯著姜筠的臉,把手放在嘴裡啃,一直流口水,然後笑著要去摸姜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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