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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文佑站起來道:“臣弟心裡倒是有一個人選。”

  “誰?”

  “許明縱”

  聽到這個名字,太子皺了皺眉,有大臣道:“許明縱如今僅是一個八品閒官,如何擔此要任。”

  程文佑道:“事急從權,更何況,那朝堂的三品大員去了,不也沒把事情處理好。”

  “不知殿下舉薦他的原因?”

  許明縱回到定熙還沒多久,只找了關係任了一個八品的閒官,和他祖父一樣,整日閒的要死,到處溜達。

  程文佑道:“他在外遊學多年,去了不少地方,由他去再合適不過。”

  這解釋基本就等於沒解釋,只是睿王殿下都提了,眼下又沒有人主動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也不敢亂說話。

  待眾人退下後,太子問道:“他真的能行。”

  “臣弟打探過,他在嘉義時好武鬥,處事果斷,總能叫旁人信服,高卓那些人性子暴躁,叫他去,此事能解。”

  太子想了想,道:“我回頭便向父皇請旨,叫他去。”

  其實太子殿下本來是想讓程文佑去的,畢竟這事如今看起來確實有些棘手,結果這弟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給他推薦了旁人。

  許明縱在朝廷沒什麼功績,一個八品的小官罷了,就這麼派過去了,那之前派的三皇子和那幾個三品四品的大臣過去豈不是有些打臉。

  他正要說再指派幾個人過去,程文佑便道:“他一人足矣,他如今官職小,便是往上升也升不了多少,你指派誰都不服氣在他手底下做事,給他派了個上峰過去叫他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的,到時候他去了說話也不頂用。”

  “林大人還在那裡,文揚回來了,把他留在了那裡。”

  “他便算是無功無過了,許明縱過去,他便可以回來了。”

  太子聽了他這話,便不再提什麼叫旁人去的話了。

  半晌他才問道:“此舉,是否含有私心。”

  當年林皇后搬出宮去,隨後三皇子的母妃便被打入冷宮,當年之事,陛下雖下令封了口,可程文佑是林皇后養大的,要查些什麼,總能查到的。

  這事三皇子沒辦妥,若是叫個八品小官辦好了,便是父皇不罰他,這三皇子在朝堂以後也沒什麼臉子立足了。

  程文佑捏著杯盞道:“以後這種事皇兄自己解決就好。”

  他說著便站起身往外走,太子笑道:“別啊,同你說個玩笑罷了。”

  程文佑也不理他,太子摸了摸鼻子,他說錯話了,不該這麼說的。

  而後嘆了口氣,對這弟弟,他心裡也是有愧的,當年母后懷著這弟弟時替父皇擋了一劍,而後又將他們兄弟倆託付給林皇后,不叫產婆進去接生,逼的父皇打掉了林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何嘗不是在拿弟弟的性命在做賭注呢。

  便是阿佑從來都沒說過,也不代表他不知道,當年,他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母后的犧牲,從來都不是為了阿佑,而是為了他這太子之位,能夠更穩妥一些。

  他不像阿佑,自小便養在林皇后身邊,他那會已經曉事了,對林皇后沒有阿佑那麼依賴。

  他從小便是太子,跟在父皇身邊學習治國之道,只是這一身榮華的背後,又有多少人替他犧牲。

  母后,還有當年林皇后肚子裡的那未出世的孩子。

  剛回定熙逍遙快活沒幾天的許三公子,就這麼又被派了出去,許闊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干,這次是殿下在幫你。”

  許明縱拿著手裡的聖旨哭笑不得,這是在幫他,還是不想叫他在定熙礙眼,他不就是和阿筠表妹多說了幾句話嗎?

  不管那位殿下抱著怎樣的心思,這機會都是實打實的,他正愁著日日陪著李大人在那巴掌大點的地方喝茶無聊呢,這事情來了,他正好也練練手。

  他走的時候還特地去同姜筠告了別,畢竟沒有這表妹,他還不一定得來這麼好的機會。

  姜筠坐在椅子上聽他說了一大堆,猶豫的問道:“明縱表兄,你是不是要借錢?”

  許明縱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

  他正笑的歡實,便見那泡在醋缸子裡的殿下沉著臉走了進來。

  姜筠問道:“哥哥來了怎麼也不叫人說一聲?”

  姜筠這話的意思本是她要去迎他,聽在程文佑的耳朵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他眼睛盯著許明縱道:“你怎麼在這裡?”

  許明縱道:“微臣馬上就要去高卓了,特地來給表妹道個別。”

  “你是去處理災民的,又不是不回來了,來同筠筠道什麼別?”

  這句話,威脅的意思很明顯,許明縱識時務道:“微臣這就走。”

  他腳底一抹油就走了,倒讓姜筠有些尷尬了,拉著程文佑往椅子上坐。

  程文佑冷著臉道:“女兒家的閨房怎麼能讓男子隨意進出。”

  姜筠:“……”

  所以哥哥自己坐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第63章 63.第 63 章

  “哥哥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讓他進來了。”

  姜筠垂著頭坐到他身旁。

  程文佑一本正經道:“不是我不喜歡,他如今在外的名聲總歸是不大好。”

  姜筠笑著嗯了一聲,程文佑見他說什麼她都乖巧的應了,一時間心情大好。

  七皇子近來一直在準備出宮的事情,他今年總算能出宮建府了,柳昭儀哭哭啼啼的捨不得,七皇子跪到柳昭儀面前保證會經常進宮去給她老人家請安,這才哪兒啊,又不是見不著面了,他又沒什麼事做,可不是想入宮就入宮。

  柳昭儀一向寵愛兒子,整日裡就守著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七皇子要出宮,她可不覺得魂都要沒了。

  皇子大了,總是要出宮的,柳昭儀也知道這個理,只是蔫蔫的說著兒子不好,兒子不如女兒貼心的話。

  七皇子聽了她這話,便想起了阮家的七丫頭,跑太后那裡求了旨意,召了阮籮進宮。

  柳昭儀正歪在她的美人榻上,便見她兒子領了一個小姑娘進來。

  阮籮早就聽程文越說了,要帶她來見柳昭儀,說昭儀娘娘近來吃不下去飯,想讓她哄柳昭儀開心。

  她心裡有些緊張,死死的拽住七皇子的衣角,程文越向來都是被她嫌棄的,這麼被她拉著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阮籮還未行禮,倒是柳昭儀先開口了:“這是哪裡來的小姑娘。”

  阮籮跪到地上,行了一禮,規規矩矩的答道:“回昭儀娘娘的話,臣女名喚阮籮,給昭儀娘娘請安。”

  柳昭儀見她生的唇紅齒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可愛,笑道:“哎呦,快起來,叫本宮瞧瞧。”

  阮籮站起來,看了程文越一眼,往柳昭儀身邊走。

  程文越在一旁介紹道:“母妃,她是御史台阮大人家的七小姐。”

  柳昭儀拉著她的手道:“原來是阮大人的閨女啊,長的真可愛,今年幾歲了?”

  “十歲。”

  柳昭儀摸摸阮籮的頭,越看越歡喜,摟著她要她坐自己懷裡,程文越笑道:“母妃,她過年都十一歲了,怎麼坐您懷裡。”

  柳昭儀瞪了他一眼,阮籮也道:“昭儀娘娘,我爹說了,不能對昭儀娘娘無禮的。”

  “哎呦,你看這孩子,多懂事多聽話。”

  柳昭儀叫人去弄些糕點來給阮籮吃,問道:“小七啊,你喜歡吃什麼?”

  程文越道:“兒臣隨便什麼都好。”

  柳昭儀道:“沒問你,我問小七呢。”

  程文越摸摸鼻子,他母妃以前不就是叫他小七的嗎?

  柳昭儀低頭對著阮籮柔聲道:“小七啊,喜歡什麼,本宮叫人去做給你吃。”

  阮籮見柳昭儀如此和善,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來時她姐姐還特地囑咐了她,說是宮裡的昭儀娘娘最不講理,叫她不要犯橫,也不許挑昭儀娘娘的錯處,要是說錯了話,就會被拉出去打板子。

  “昭儀娘娘,臣女不挑食,臣女的爹說了,挑食會長不高。”

  屋子裡的宮人都讓她這話逗笑了,柳昭儀也哈哈大笑,側頭對著身邊女官道:“阮大人這閨女教的好,去把近來本宮吃過的,叫她們每樣都做一點送過來。”

  那女官正要應是,便聽阮籮道:“昭儀娘娘,鋪張浪費不好的。”

  柳昭儀愣了一下,程文越笑著說:“母妃,阮大人家家教嚴格,阿籮最聽阮大人的話,阮大人的話,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就這樣好啊,哪像你,母妃說什麼你都不聽。”

  程文越乾咳了一聲,柳昭儀又問他是怎麼認識阮籮的,程文越想到第一回同阮籮見面時的場景,覺得有些掉面子,正想著要瞎編一個,阮籮是個實誠孩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程文越大窘,柳昭儀摟著阮籮笑個不停。

  到了用膳的時候,柳昭儀果然胃口大開,中間還提出要收阮籮為義女,被程文越給堵了回去。

  昭儀娘娘就又有些不開心了,坐在那裡嘟囔著:“叫你多在宮中住幾年你不願意,母妃想收個義女你也不樂意,你這個不孝子。”

  程文越憑白的落了個不孝子,哭笑不得道:“母妃,您要是喜歡她,叫人去召她入宮陪您就好了,做什麼要收義女,您是父皇的妃子,收她做義女算什麼呢。”

  柳昭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罵道:“你這臭小子。”

  程文越哎呦一聲道:“早知道兒臣就不帶阿籮來見您了,您瞧瞧,母妃從前叫兒臣小七,現如今小七成了旁人,那以後母妃怎麼稱呼兒臣呢。”

  他這話就是故意耍寶,柳昭儀雖然也叫他小七,卻是不常叫,叫的最多的還是阿越,不過他這麼一說,昭儀娘娘倒是反應過來了,這兩個人竟都是行七的。

  阮籮在這裡待了半天了,沒有剛來時那麼拘謹了,聽到程文越說這話,眼睛轉了轉,湊到昭儀娘娘耳邊說了兩個字,昭儀娘娘一聽,回頭瞥了眼程文越,對著阮籮,兩個人便笑了起來。

  程文越見那一大一小,當著自己的面說悄悄話,還笑成那樣,一看就知道是在笑話他,伸手摸著阮籮的雙丫髻道:“小阿籮,快告訴本殿下,你剛剛說本殿下什麼了?”

  阮籮瞪大眼睛,雙手捂著頭,對著柳昭儀告狀:“昭儀娘娘,七皇子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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