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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夫人笑道:“既然姑母和表嫂都這麼說了,那日後可就別怪我常來打擾了。”

  溫氏親昵道:“都是自家人,表弟妹不要客氣。”

  何氏在一旁捏著手心,見溫氏的樣子,心中氣的要死,何夫人瞧著小姑子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一陣噁心。

  但凡是到老夫人這裡,溫氏和何氏一同在場,這中饋之事便時不時的會被提起來,姜筠也早就習慣了,只默默的坐著看戲,橫豎這兩個人她一個也不喜歡。

  老夫人雖對娘家有些照顧,可終歸嫁入了衛國公府,所想的也不過是衛國公府能更好,至於娘家好不好,不過是連帶著的,她如今這個年紀了,娘家再是殊榮,也與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何氏今日的表現讓她很是不滿,阿筠有太后和睿王這兩座大靠山,她還指望著把阿筠往高了嫁呢,結果這侄女倒是好,竟想算計著阿筠的婚事,這滿府上下,最金貴的可就是阿筠了,也真虧了她敢想。

  到底這衛國公府將來不是二房繼承,這侄女也沒把衛國公府的事往心裡放,此刻見她吃了虧,也沒開口幫她,便該加她知道知道厲害,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何夫人出了松畫堂帶著何小姐便要回府,絲毫不理會跟在後頭的何氏,何氏面色難看道:“嫂子,不如去我那裡坐坐?”

  何夫人冷笑一聲,不陰不陽道:“就不勞煩妹妹了,免得髒了妹妹的貴地。”

  何氏乾巴巴地道:“嫂子這說的是哪裡話,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便是。”

  何夫人道:“我哪裡敢對你有什麼不滿,你如今是衛國公府的兒媳婦了,這麼大的衛國公府都歸你管,你威風了,何必管我們的死活。”

  “嫂子又何必拿這話戳我的心窩子,當日那般說我也是有苦衷的。”

  何氏急著辯白,便聽何夫人道:“那我便聽你的解釋,何怡惠,今兒你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日後便別往何府來,我們何府也高攀不上你這個貴夫人,往後逢年過節,過府也只拜姑母,絕不往你那裡多看一眼。”

  何氏讓她這話唬住了,繞是平日裡能說會道這會也詞了窮,只諾諾道:“嫂子,當日兄長信中所說銀錢我確實拿不出,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怕嫂子覺得我手中把持府中中饋,必定有很多銀錢卻不借給兄長,心中惱我,一時無法才出此下策,嫂子也是管家的人,又怎麼不知其中的難處,底下人恨不得將主家拔下一層皮來,我不往裡面貼補都不錯了。”

  憑她說的天花亂墜何夫人都不會再信她,何況是這麼沒有說服力的理由,何夫人笑道:“旁人是有難處的,你可是我們家養出來的好姑娘啊。”

  何氏女重利,何夫人這麼說明擺著就是說她從中撈了油水還在賣可憐。

  何氏面色一白,何夫人卻是不想聽她再說,只將避到不遠處的何小姐叫過來,牽著她的手要走,還對著何氏擺手道:“就不勞煩二夫人送了,我們能認識路。”

  何氏眼見著何夫人走了,也不知她回去怎麼同兄長說這事,她不怕何夫人惱她,她是怕母親和兄長厭惡她,胸中一陣惱火,又無處發作,只在心中又將溫氏罵了一通。

  第31章 第31章

  松畫堂里老夫人撫著姜筠的額角道:“我的乖筠兒,剛你表舅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是個聰慧的,祖母知道你都聽懂了。”

  姜筠道:“孫女曉得表舅母的意思。”

  “好孩子,你娘去的早,幸得太后娘娘和睿王殿下憐惜,你自幼養在宮中,得睿王和太后的寵愛,這又招了人眼,祖母與你說了實話,何家雖是祖母娘家,可祖母也不能因此就把你嫁過去,他家配不上你,過了年你也十一了,你二姐也早就定了親了,也該給你定一門親事了。”

  姜筠垂眸,老夫人又道:“這事本該由你母親為你做主的,可你也知道你母親,她不是個大度的,祖母不放心把這事交給她,這事祖母為你做主,定然給你找一個好的。”

  姜筠道:“祖母可是有了人選了?”

  老夫人拉起她的手拍了一下道:“這事急不得,祖母總要為你選一個好的,你年紀小不懂,這裡面可是有大學問的。”

  姜筠當然知道這裡面有大學問,雖然老夫人對她還不錯,不過她還是一點都不相信老夫人,總是覺得老夫人會把她賣了,她略略做出拘謹狀道:“祖母總是為我好的。”

  姜筠從松畫堂出來時姜箏還等在外頭,在那裡一直搓手,見她出來了,連忙湊上來道:“祖母把你留下來說什麼呢?”

  姜筠同她邊走邊道:“我回去同你說。”

  兩人一同到了迎筠院,剛關上門,姜箏便道:“祖母不會是真想讓你同何家表兄定親吧?”

  姜筠還未回話,姜箏急道:“祖母怎麼這樣啊?何家剛到定熙,腳跟子還沒站穩呢,我可聽我娘說了,何家女人最重利益,你這樣的嫁到她們家可不得被她們給活吞了。”

  姜箏說著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姜筠笑道:“說什麼呢?祖母確實是同我說要給我定親的事,卻沒有要我同何家定親的意思。”

  姜箏拍拍胸口道:“還好,那何家表舅母瞧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先頭兩句話還沒說,便說要祖母替她尋一門合適的姻緣,還指明了要小上兩三歲,擺明了就是想要你與她們家的表兄定親,這事你可不能答應。”

  姜筠道:“婚姻大事都是長輩做主,祖母不知要將我同誰家定親。”她說著便托腮道:“這可真是愁人。”

  姜箏見她心情也不大好的樣子,以為她又想到了已故的大伯母,安慰了她幾句,殊不知姜筠想的卻是她剛剛在松畫堂時老夫人說的話,老夫人說她到底是宮裡養大的孩子,要定親了也得叫太后和睿王過過眼。

  她從來沒想過要同旁的男人一起生活,她只想一輩子都同哥哥在一起,就像從前在廣陽宮裡時一樣。

  如今不僅哥哥要定親了,她也到了定親的年紀了。

  姜箏回去後,她趴在案桌上,心裡越發感傷,難怪旁人都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她好容易盼了哥哥回來,卻還是不能像從前一般,如今還能時常見面,將來哥哥娶了王妃,她又要變成沒人要的了。

  想到這裡,眼裡不由自主的蓄了眼淚,將頭埋在胳膊里,肩膀一聳一聳的,平翠見她這樣子嚇了一跳,跑過來輕撫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想吃什麼?”

  姜筠搖了搖頭,顫著聲道:“我什麼都不想,你出去。”

  平翠雖到她身邊不久,可這小姐向來是個好性子的,不亂發脾氣,也不嬌氣,這會哭了起來,她又著急又心疼,哄了兩句見沒哄好,打開隔扇,到了外間,巧荷正坐在那裡手裡拿著花繃子繡東西,見她出來了,問道:“可是小姐要什麼東西?”

  平翠面帶焦色道:“巧姑姑,小姐剛不知怎的,突然哭了起來,您快去瞧瞧。”

  巧荷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繃子,到了裡面見姜筠趴在案桌子上,只肩膀在顫動,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她過去撫著姜筠的頭髮道:“小姐若是心裡難受便哭出聲來,砸東西泄憤也好,別憋在自己心裡頭。”

  她也不問姜筠為何而哭,小姐從小便不是愛哭的孩子,若不是心裡難受,又怎麼會哭,人都有難受的時候,哭一哭就好了。

  她把姜筠往懷裡摟,姜筠也沒拒絕,趴在她的懷裡哽咽道:“別告訴李姑姑,我只哭一小會。”

  巧荷心疼道:“不告訴李姑姑,小姐哭一哭便不要再想著難受的事了,別把眼睛哭壞了,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了。”

  她輕拍著姜筠的背,姜筠漸漸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如今越來越像前世的姜筠了,那患得患失的感覺。

  巧荷見她不哭了,道:“小姐漸漸大了,有了心事了,可也不能什麼事都憋在心裡頭,說出來心情就暢快了,小姐心情不好,若是叫睿王殿下知道了可不得擔心的睡不著覺,你說是不是?”

  姜筠嘆了口氣,覺得心裡壓抑的情緒消散了許多。

  翌日姜老夫人帶著姜筠入宮去給太后請安,程文越正從永壽宮出來,見著她便招手道:“喲,小阿筠幾日不見,又長漂亮了啊。”

  他大冷的天只顧著風度不願多穿衣服,才從屋子裡出來便叫風吹的一個哆嗦,他還以為自己這樣子有多瀟灑,甩了甩頭髮,往姜筠這邊湊。

  姜筠跟著姜老夫人給他行禮,他不甚在意的擺手:“哎,咱們倆什麼關係啊,你同我客氣什麼?”

  平日裡兩個人關係好,這麼說也沒關係,只是今日姜老夫人是特意進宮同太后說她的婚事的,他這麼一說,姜老夫人便將目光直勾勾的往程文越臉上瞧,姜筠反應過來,梗著脖子道:“我同你有什麼關係?你莫要亂說話。”

  程文越愣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冷,脖子往下縮了縮,委屈道:“你是個知禮數的,是我不懂事,五皇兄和你二哥說了我許多回了,我總也改不掉,阿筠妹妹,我就是想與你親近親近,你也知道,我那些皇兄除了五皇兄,旁人都不大搭理我。”

  他還要賣賣可憐,太后身邊的女官出來叫姜老夫人和姜筠進去,姜老夫人見姜筠對這七皇子態度不大好,怕她得罪皇子,便對程文越說了句,牽著姜筠的手進去。

  程文越本來見姜筠來了,要再回永壽宮裡去同她說說話,這會見她不理自己有些不解,低頭見自己的手上有些發紅,心道:“該不會是自己的臉也吹紅了,把阿筠妹妹嚇著了吧。”

  身邊跟著的太監哄他道:“殿下,奴才就說多穿些衣服保暖,您瞧瞧您不聽,這會凍成這樣,連阿筠小姐都不想同你說話了。”

  程文越苦著一把臉,讓身邊的太監幫自己把斗篷披上。

  姜老夫人輕聲的對著姜筠問了一句道:“阿筠,你覺得剛剛的七皇子如何啊?”

  姜筠漫不經心道;“他啊,他就是個傻子。”

  姜老夫人心裡大概有了底了。

  太后一見姜筠進去便笑著招手叫她過去,姜筠給太后行了禮,走到太后身邊,太后摟住她道:“你這丫頭,好一陣子不往宮裡來了,是不是犯懶不願意起身?”

  姜筠撒嬌道:“太后知道我懶,便別說出來笑話我了。”

  太后讓她逗得直樂,叫人端了姜筠愛吃的點心上來,姜筠道:“太后這裡總是這麼多好吃的,我都要吃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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