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方漓與他聯繫上,才知道無聊的白虎順著大河,不知道跑出去多遠了。

  無奈,方漓只得問清他是往哪個方向跑的,讓他等著別動,自己帶著文安一路飛行,總算找到了乖乖蹲坐在那的白虎。

  “你也真能跑!”方漓沒好氣地把文安交給他,“幫我看著她,不許傷害,也不許解開繩子。”

  “好好好。”白虎狂點頭,小心翼翼地問,“老大,什麼時候讓我出去啊?”

  方漓也有點內疚,打了個頓,摸摸他的頭:“現在我們偽裝凡人,不方便帶你,等我們離開就讓你出來。到時候你想吃什麼,讓阿無做給你吃。”

  太好了!

  白虎好久沒敢對阿無耍威風了,現在有老大發話,他又可以當一回大爺,高興得打了個滾,賭咒發誓會把文安看守好。

  方漓再次檢查了文安的情況,費了些手腳,布置好迷陣,將她放入陣中,交待白虎不要踏入陣法範圍,只在外面看著便行。

  看看文安,她又有點不忍,這把人家給折騰的。

  鬆綁弄醒是不可能了,對她好點吧。

  於是,當方漓離開時,文安睡在了方漓在沼澤中曾經用過的帳篷里,身下有床,身上有被,宛如做客。

  假如那根繩子不在的話。

  第111章 禮物

  隱藏起文安,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

  呂繁還在繼續找路子出城,方漓和阿無把城裡出名的美食吃了個遍,期間方漓還不時回空間內檢查文安的狀況,讓她繼續沉睡不醒,免得醒來了大家難做。

  整整耽擱了一個半月,可能是城裡都搜了一遍,沒找著文安,終於是放行了。

  呂繁唉聲嘆氣,趕緊催著手下夥計搬運貨物,立刻就出城。

  一路無事,到了黎城,他卻又轉悲為喜了。

  原來因為封城搜人之事,黎城商路斷絕,物價瘋漲。他這第一批趕來的人,自然是賣了個好價錢。

  因為耽擱了一個半月,要說比他原來預計的是要少賺,但已經是出乎意料之喜了。

  呂繁已抱了儘早帶家人脫離戰亂之心,也不打算再運貨回去,將雇來的人直接就遣散,只帶了原有的護衛和夥計回家。

  不用擔心連累他的方漓和阿無也輕鬆了,找個無人之處將文安放了出來。

  文安這一覺睡得可是長久,她也不吃虧,醒來時微微一動,只覺身心暢快輕鬆,仿佛沉疴盡去。

  “你們不會讓我昏迷了一年半載吧?”她坐起來怔怔地說。

  別看她面上輕鬆自如,其實從合歡宗逃出來後一路緝捕,也有幾次被發現蹤跡,不得不硬拼,受的傷著實不輕,只是強壓著而已。

  就算服下靈丹妙藥,調養起來總也要小半年才能完全恢復。怎麼這一醒來,做了個夢似的,就全好了?

  不會真過了一年多了吧!文安突然緊張起來。

  方漓看得好笑。一直以來,文安總一副成竹在胸,萬事盡在掌握的態度,難得見她迷惑不解。

  其實這自然是空間之中時間流速不同的緣故,再加上方漓看她傷重,給她吃了任苒用紫羽竹露煉製的靈丹,不痊癒才是奇了。

  這當然不能告訴她,所以方漓只是說:“沒有一年半載,只過了一個多月。你吃了我的靈丹,以後我得好好想想讓你用什麼來償還。”

  “肉償要不要?”文安本能地就想這樣說,硬咽了回去。

  她已經脫離合歡宗,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有些似習慣似偽裝的處世風格,也許確實要改一改了。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旁邊那個小情郎,文安想,她可不敢保證他不會掐死自己呀。

  “那,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的同門們,如何?”她轉了口風,果然方漓很感興趣。

  她對這些對合歡宗產生了反抗之意,並且竟然勇敢地付諸行動的人很敬佩,也很好奇。

  文安得以脫身,即將與同伴會合,心情也是大好,不再拿喬,帶他們出城,通過自己的路子,走山路到了所謂叛軍的地盤。

  一路自然少不了盤查,有她帶著,沒費什麼唇舌就通過了。阿無一路看著,悄悄跟方漓說:“有些粗疏,不過看得出用心了。”

  他是指一路的民政。阿無在大千界主事這麼久,對民政極熟,看得出主事者搭建的框架,是參考了正道所在的大千界,又有自己的特點。

  不算特別出色,但在這合歡宗所轄地界內,已算得上不錯。

  畢竟現在他們沒有合歡宗這樣的超大門派撐腰,也沒有足夠的物資去像合歡宗一樣派出巡察使和醫護使,要想讓百姓不致生怨,就要花費更多的心思,讓百姓不覺得生活明顯受到影響——畢竟,在他們看來,合歡宗培養爐鼎的那些舉措不但不是害處,相反能給一個家庭帶來各種好處。

  而取消了這些舉措的人,又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好的生活。那憑什麼去擁護他們呢?

  目前看來,這些人做得還不錯。民間怨言是有,走在街主上,阿無能聽見那些平民日常生活中偶發的怨言。但總的來說,日子還過得下去,他們也就認命了。

  “還不夠。”快到叛軍的大本營時,他對文安說,“雖然認了命,想讓他們積極作戰,這樣還不夠。”

  “我知道。”文安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只能慢慢來。”

  “我有個想法。”方漓有點遲疑地說,看兩人一起瞧過來,更不好意思了,“以前在村里,有一次,從別處來了個戲班子,好像是村長請來的,全村人就連癱在床上的馬老太都讓兒子背上她去看了。”

  那時候她才六歲,也跟在後面,伸著脖子踮著腳,看得非常起勁,儘管現在回想起來,看的是什麼都忘了。

  “你們找戲班子,唱那些被帶走當爐鼎的男女的經歷,怎麼慘怎麼來。最好再找說書的,在酒樓飯肆里說故事。一時見不了效,慢慢的總能起效果吧。”

  文安若有所思,慢慢地勾了唇,笑了起來。

  阿無也微微笑著,點頭:“還是阿漓聰明。”

  方漓臉色微紅:“別這樣,我只是覺得多少能起點作用。我小時候村里請過一次戲班子,到我離開的那年,村里人還會說起那時唱的戲詞。我覺得……覺得,凡人沒什麼消遣,演出戲給他們看,比你們貼告示講一百遍都有用。”

  文安笑著一擊掌:“沒錯,就是這樣,我已經有主意了。”

  她想得可比方漓奔放得多。老百姓愛看的戲,可不會是文氣十足的唱詞兒,而是打得過癮的武戲,是帶了色兒的葷戲。

  那還不簡單。他們這些從合歡宗出來的人,就算當眾脫光了衣服都神態自若,何況是上台演個戲。

  而合歡宗內遭遇悲慘的爐鼎故事,誰又不能說出十個八個,乃至數十上百個。

  這戲找那些戲班子的還不行,得找自己人寫。文安已經迅速想好了一系列的事,醒過神,恨不得親方漓一下,笑嘻嘻地道:“回頭再謝你。”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