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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懷征當下還沒反應過來。

  “這年頭瘋子太多了。”蔣元良說。

  會議結束後,陸懷征送蔣元良回房後,看著他吃完藥睡下。

  自己則到走廊的窗邊,靜靜立著,他尤其疲憊,身形仍是挺拔的立著,一隻手搭在窗台上,指尖夾著煙,在黑夜裡,冒著縷縷青絲,盈盈繞繞,朦朦朧朧照著他的身影。

  望著渾圓鵝蛋黃一般的月亮,卻想看見於好的臉似的,圓圓潤潤,笑意盈盈的飄在空中。

  他可以理解她,畢竟在那種時候他沒有陪在她身邊,陪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她會動心很正常。

  可是他又害怕。

  如果當初沈希元沒有出國,他倆是不是就不會分手。

  那他是不是就沒有機會了?

  只要一想到是這樣,他那顆心就顫巍巍地,後怕,搭在窗台上那隻手,忍不住微微收緊,直到骨節泛了白,他抬手,吸一口,吸得極其用力,兩頰凹進去,微微眯著眼,那濃霧順著他胸腔慢慢滑入他的肺,蒼烈的尼古丁徹底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那眼底,愁緒萬千,裝著太多心事了。

  抽完,手重新搭回窗台上,另只手仍是抄在兜里一動不動,微微低眉,煙霧四散,側過身,人懶散的往牆上靠。

  路過的白俄女人想。

  這個中國男人真的很有味道。

  徐燕時從梁秦房間出來的時候,白俄女人正在跟陸懷征搭訕,男人靠在牆上,一臉不為所動,輕飄飄一句:“不好意思,我結婚了,沒有離婚的打算。”

  白俄女人露出遺憾的表情,非常大方的表示,“祝你們幸福。”

  “謝謝。”

  當晚,蔣元良開始發燒,人昏昏沉沉,說話也含糊不清。

  陸懷征其實前幾天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過蔣元良吃什麼藥,蔣元良說是普通的消炎藥,他不信,想找藥瓶看看,每回去他房間都找不到藥瓶,全是鎖起來的。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梁秦,這會兒也坐在蔣元良房間默默抹眼淚:“老蔣唯一的願望就是在他走之前,能看見黑鷹的問世,但是黑鷹現在進入了瓶頸期了,這是他最著急的地方。”

  “多久了?”陸懷征聲音嘶啞。

  梁秦紅著眼眶,嘆息:“沒多久,老蔣那陣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查了幾次,都沒辦法確診,醫生給的診斷報告單上寫的也都是胰腺炎,後來老蔣越來越瘦,我們瞅著不對勁,讓他別忽視,再好好查查,就上個月,確診,胰腺癌。”

  當晚,陸懷征聯繫了國內的胰腺癌方面的專家,跟會議長溝通過後,栗鴻文那邊直接安排飛機先把蔣元良教授送回國內了。

  ——

  而這廂渾然不覺的於好,正在試圖勸說趙黛琳和向園陪她去喝酒。

  三人拉了個小群,開著視頻,趙黛琳剛洗完澡舉著個紅酒杯在思考人生,向園又買了一張新手機卡,重新註冊了一個微博帳號,正在跟徐燕時的粉絲們大戰三百回合。

  “喝酒去啊。”與好提議。

  趙黛琳懶懶掃她一眼,“你不怕你們家陸懷征回來抽你?”

  “我現在正愁見不著他呢。”

  “呵,女人。”趙黛琳抿了口紅酒,問向園:“向妹妹去不去啊?”

  向園對著視頻:“去啊,為什麼不去!我不僅去,我還要發朋友圈!”

  三人一拍即合,得嘞,走著。

  趙黛琳開車過來接於好和向園,三姑娘順利會師後,終於踩著雄赳赳氣昂昂、革命的步伐朝著小酒館前進。

  小酒館是向園定的,因為她說這家小酒館的老闆她熟,三個女生在外面喝酒有點危險,還是找個熟人靠譜。全然忘了,這小酒館還有一個股東是她哥,幾個姑娘一踏進這店,向家冕後腳就來了。

  拎著向園的耳朵一通教訓:“這幾天都不回家你在哪兒呢?啊?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一轉頭,看見於好跟一漂亮女人坐著,跟於好打了聲招呼,笑得畢恭畢敬:“嫂子。”

  趙黛琳看了眼於好,“熟人啊?”

  於好現在恨不得掐死向園,“陸懷征朋友。”

  她想見陸懷征是真的,但也是真嘴饞,真的想喝酒,明知道陸懷征在圖斯蘭回不來,她想趁著這會兒功夫小酌幾口,過過癮,反正等他回來也不知道,這下,向家冕知道了,回頭肯定得跟陸懷征說,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通訓。

  向園吶向園,你能不能不坑嫂子。

  “要不咱換一家”趙黛琳提議。

  於好猛點頭,小雞啄米般。

  被家冕聽見了,狠瞪向園一眼,忙把兩人攔住,他撓撓耳朵,看向於好,“別,之前的事兒是我不對,我正愁找不找機會跟你道歉呢,今晚,我請你們,就在這喝吧,想喝多少喝多少。”

  見於好欲言又止的模樣,家冕又拍拍胸脯,一狠心一跺腳,咬牙說:“甭管多少!只要你們今晚高興!我要是皺一下眉算我輸!”

  向園心一抖,完了,鐵公雞要拔毛,意味著什麼,天要塌啦!

  “哥,你醒醒——”

  向園以為他想泡妞想瘋了,扯扯家冕的衣擺,小心翼翼提醒:“這倆都有主了,你想什麼呢哥……你不怕懷征哥打死你?”

  向家冕彈了下向園的腦門,“你想什麼呢!?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撬人牆腳。”

  向園一聽,更緊張,裹緊自己:“那咱倆更不行了,咱們是亂倫。”

  向家冕作勢要揍她,抬腳:“我踹死你信不信?”

  向園火速躲到於好身後,探著個小腦袋瞪她哥。

  於好咳了聲,煞有介事剛要跟向家冕解釋,被趙黛琳一揮手拍板定下,“那就在這喝了。”

  呸。

  於好不同意,這傢伙轉頭能跟陸懷征說你信不信?等他回來我會死得很難看的。

  趙黛琳更是嘿了聲,我說你這一結婚就這麼怕老公是怎麼回事啊?知道就知道,人這麼多天都沒聯繫你,你喝喝酒消消愁怎麼了?你回頭跟他撒個嬌我保證他瞬間沒脾氣了,媽的,我好久沒碰見這麼傻的傻子了!就這麼放過我可不甘心,說完覺得不妥,又看著向園說:“不好意思,我沒詆毀你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哥真的太可愛了。”

  向園點頭如搗蒜:“黛琳姐你不用解釋,真的,我哥是有點傻,懷征哥他們小時候都叫他大傻子。”

  趙黛琳又看向於好,“就算你這會兒走,他也知道你是要喝酒的,哪天跟陸懷征說漏嘴你還是一樣慘,我覺得,要不就趁今晚,咱們得想個辦法,怎麼不動聲色地封住他的嘴——”

  趙黛琳剛說完,於好已經迫不及待在沙發上乖乖地坐好了,“來,咱們開始吧。”

  三人在沙發上坐定,目光炯炯,躍躍欲試。

  向家冕坐在她們仨對面,彎腰拎了幾瓶酒出來,一瓶瓶在桌上碼整齊對好,然後他手對著瓶口一划拉,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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