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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時,陸懷征進去上了個廁所,讓家冕看著於好。

  他承認,就那麼一會兒功夫,他只是想給好朋友打個電話問問,愛滋病這種東西萬一被確診了該怎麼辦,他對這方面不了解,但他有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因為是個gay,所以對這塊非常注意。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那邊傳來尖叫聲。

  他當時還在想,這小姐真能給他惹事,從樓梯轉角衝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就傻了。

  胡建明狠狠掐著於好的脖子,把人給提在牆上,咬牙切齒地警告她:“……你要是……我他媽弄死你!”

  於好不掙扎,被掐得滿臉通紅,卻憋著一股勁兒,眼神里寫滿了倔強,死死撐著,儘管全身在發抖,儘管她害怕得快要死掉了,可眼神那股子恨意和狠勁兒是家冕以前從未見過的。

  他當時第一次心疼於好。

  心下一凜,他衝著胡建明怒吼:“你幹什麼!”

  不過陸懷征比他更快一步,那時,剛好服務員經過,準備去洗餐具,最上頭壓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陸懷征直直朝胡建明過去,經過服務員時,速度快到令他咋舌,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影一擦一晃,那刀已經拿在手上了,毫不猶豫朝胡建明的背後劈過去。

  家冕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瘋了,瘋了,都瘋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衝過去抱著陸懷征的腰,把人撞開,聲嘶力竭也紅了眼睛:“你瘋了!!!你想背處分嗎?!”

  那刀哐當落在地上,陸懷征冷著臉,沒有去撿,扭著胡建明的肩,清脆地咔咔兩聲,利落地卸了兩隻胳膊下來,然後把人丟在地上,待他再要衝上去。

  到底是特種兵出身,他打架不是臉紅脖子粗的那種,他打架是全程是泛著冷,那種冷,才是讓人絕望的,招招致命。家冕怕他把人打死,鬥著膽子去攔,“你他媽還是現役!”

  卻聽他爆喝一聲,“滾,向家冕,我他媽瘋了才會把於好交給你!”

  是真動了怒。

  於好失去鉗制。

  整個人順著牆壁滑落到地上,她大口喘著氣,死死盯著滾在地上呻吟的胡建明。

  那眼神里像是燃著一團火,她全然喪失理智,渾身抖得厲害,呼吸愈見急促,大腦轟然作響,耳邊已經聽不清任何聲音,嗡嗡嗡像有幾百隻蒼蠅在飛,她辨不清,分不清。

  望著地上那把泛著光的水果刀,腦中混亂不堪,只剩下一個想法——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你就解脫了!

  於好朝那刀撲過去,雙手握住刀柄,尖叫著扎向他胸口!

  陸懷征回過神來!忙反身抱住她,把人撲在地上,刀口刮過胡建明的肩,連帶著陸懷征的手臂,也劃傷了。

  他沒管,任那血流,把於好從地上抱起來,緊緊把她摟進懷裡,一下一下在她臉頰側邊,輕吻,“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了,好嗎?”

  於好終於放聲大哭。

  是從沒有過的放聲痛哭,她的頭,一下一下,砸在陸懷征的肩上,一聲比一聲悲愴,一下比一下慘烈。

  那聲音,連家冕聽了都仿佛是一針一針戳在他心上!

  “我想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他是個畜生!是個畜生!!他就是個畜生!!!我想殺了他之後再自殺的,可是我想跟你有未來啊!我想跟你有未來!”

  家冕很久很久之後,他都能想起來,那個滲著寒意的下午。

  他失魂地坐在地上,看著他對面的兄弟,拳頭緊握,抱著懷裡的姑娘,心疼地快要死掉了,他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咬著腮幫說:“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於好,我只要你,明白嗎,不要再有自殺的念頭了好不好?”

  家冕這才終於明白。

  一個兩個。

  都愛慘了。

  也疼慘了。

  是他錯了。

  第58章 第六卷 敬你風流瀟灑骨(04)

  一片死寂, 長廊里陰風陣陣, 寒意四起。

  霍廷率先確認了陸懷征手臂上的傷, 確定無礙後才半蹲到胡建明身邊, 笑著關心:“胡老弟,還好麼?”

  霍廷這人護短得很,胡建明見他這模樣,心裡沉了三分, 咬牙狠著勁兒痛呼。

  霍廷腳往邊上挪了半寸,身子微微一側,下巴往陸懷征那邊一指,笑眯眯表情故作為難地說:“這有點不太好收場了吧?”

  胡建明順勢望過去, 憋著勁兒, 肩上劇痛,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涼風颳蹭像是銳利的刀子讓他疼得差點抽不過氣。

  霍廷抿抿嘴,按住他的肩, 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我這侄子脾氣是有點爆, 二十出頭就入伍當了兵, 這幾年都是在部隊混的, 你知道軍人嘛,直來直往,就不愛這些彎彎繞繞,你欺負他女朋友,他肯定忍不了, 沒給你卸下一條腿來,算是客氣。”

  霍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胡建明聽得瞪了眼。

  霍廷身子往下探了探,又說:“他父親是中央警衛團的指揮官,現在在烈士園裡埋著呢。這小子也算是幾個領導看著長大的,自己混都也很行,二毛一,是個少校……”他頓了頓,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胡建明眼底徹底灰敗,眼神戰兢地看了眼那邊抱著於好的的陸懷征。霍廷再次拍拍他的肩:“所以啊,你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胡建明差點給他繞進去,冷笑:“現在是要欺壓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么?我還非要讓他脫下這身軍裝來!”

  霍廷笑笑,寬和:“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咱倆認識這麼久,你心裡打什麼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本來你要是不惹事,讓你占點便宜,那就占著,我倒也沒意見,可你要真是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

  說到這,他收了笑,驟然冷下來,湊近他耳邊,一字一句:“就是挖個底朝天,也能給你揪出來!”

  所以說人不要做壞事。

  胡建明渾身一緊,頭皮發麻。

  妻子早就警告過,讓他不要去招惹霍廷,霍廷這個人,沒心沒肺,吃人不吐骨頭。

  “今天這事,咱們就當誤會一場,我讓人送你去醫院,至於剩下的,改日再談。”說完,霍廷看了眼於好,“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麼誤會,在我這裡,具有說話權力的是她,不是你。但造成這種局面,我答應可以給你補償,另外,但凡我從別地聽到關於今天下午的隻言片語,咱倆之間都沒得談了。同意?”

  霍廷完全一步步化被動為主動。

  胡建明完全被玩弄於股掌之間,何況,他本來就沒得選擇!

  最後緊緊咬牙,點了點頭。

  他現在只要錢!

  談妥後,霍廷讓司機上來把胡建明抬下去。

  陸懷征手上傷口不深,細細一道,幾乎沒什麼血,用清水一衝就看不見了,家冕比他自己還緊張,抱著他的手臂來回看,“靠,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飛行?我記得不能留疤的。”霍廷立在一旁抽菸,一聽回頭瞧他,見陸懷征一擰眉把手抽回來,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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