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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黛琳拿手去勾她頭髮, “哎喲,說著說著怎麼還氣上了呢——”

  於好依舊不搭理她,低頭看文獻。

  “不理我啦?”

  於好不理,認真翻書,科室里沒什麼人,早上降了溫,於好把窗門都關了,靜得很,只剩下她嘩啦著書頁的聲音。

  “那你可別後悔哦。”

  “趙師姐,你很沒事情做嗎?”於好認真地說。

  趙黛琳決定不逗她了,雙手撐在桌子上,跟她說正事:

  “我忙死了好嗎,昨天整理了一天的資料,結果就翻出個大驚喜,猜你肯定感興趣,我這不趕緊過來給你報信來了?”

  “什麼驚喜?”

  趙黛琳這會兒倒不賣關子了。

  “陸懷征兩年前的心理報告,要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讓於好也心疼心疼陸陸,等陸陸回來就回敬他一個法式熱吻,嚇死陸陸哈哈哈哈。

  第34章 第四卷 南朝春意濃 幾度風雨樓(01)

  清明那幾天北京氣溫驟降, 北風怒嘯, 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風颳在臉上, 如針扎般, 塵埃散如霧,天地昏暗,東西難辨,恰是應時應景。

  就這天, 陸懷征跟栗鴻文去了趟革命公墓祭先烈。

  革命公墓原先是元代靈福寺,後改為忠烈祠,一九七零年改為革命公墓。栗鴻文每年都來,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 有時候帶陸懷征。這公墓外青山蒼翠, 參天古樹環繞, 日日夜夜如老士兵守著這座園子,環境清幽,莊嚴肅穆。

  園內人煙稀少, 寥寥數人, 偶爾能聽見清脆的鳥聲, 在空空蕩蕩的墓園內清冷盤旋。

  陸懷征跟著栗鴻文繞了一圈, 兩人走得慢,像是散步。栗鴻文背著手,停在一座小橋上,手撐著橋柱往遠處眺望,翡翠青山盡收眼底, 眼神頗為動容。

  “雖然老跟你韓教授開玩笑,但其實是真佩服他們這些搞學術的,像當年的錢老,如果不是他,興許在國防航空方面還是矮人一截。”栗鴻文看了眼陸懷征,手在橋柱上鬆了又抓緊,嘆氣笑笑:“我老跟我兒子說,好好讀書,將來才能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你嫂子就總說我思想頑固,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

  說到這,他轉頭看陸懷征,雙眼牢牢定在他身上,說:“我當時就笑笑,確實不是當年了,可這事兒,你我這些身在戰場的人,心裡都清楚的很,社會還是這個社會,只不過,我們享受的,都是這地下埋得一地忠骨換來的,慎終追遠,如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四字。”

  “其實,對社會無害,不找麻煩,已經難得。”陸懷征低聲說。

  栗鴻文笑笑,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感慨似的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從八寶山回來後,陸懷征跟栗鴻文又緊鑼密鼓地連開了兩天的會,直到土耳其那邊正式宣布挫敗政變,開始軍事審判,大使館警報徹底解除後,陸懷征準備收拾東西跟陳瑞回雲南。

  結果,臨出發的第二天。

  栗鴻文又把他叫到辦公室,“你跟我先去一趟湖南,再直接從湖南走吧。”

  “那陳瑞呢?”陸懷征問。

  栗鴻文低著頭,在收拾東西,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攏在一起,放進抽屜里,像是要馬上出發的樣子,急匆匆地說了句,“不妨礙,讓他先回去。”

  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什麼,拎著東西,抬頭掃他一眼,“你著急回去?”

  陸懷征撇開頭,撓撓眉。

  “沒。”

  栗鴻文眼神一吊,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把手上的文件全部摞摞齊,豎著,一下一下在桌上慢悠悠地敲著,道:“得了吧,不是我不放你回去,湖南那邊最近在大比武,領導點名讓我過去監督,順便,讓你過去也比比。”

  “比武?”

  栗鴻文說:“是啊,比武,去年人家在你地盤上輸了,可不服氣麼?今年點名了要讓你過去,我可給你說了,別給咱旅丟臉,不然,回頭也別想娶媳婦了。”

  臨出門,又跟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叮囑:“也別太囂張,收著點,都是自己人。”

  ……

  雲南軍區。

  那天趙黛琳把心理報告遞給於好後,她沒急著打開,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在一個檔案袋裡。她記得當初孫凱說過,陸懷征的事情都是機密,他都不敢多說,可如今手裡捏著一份他曾經接受過檢查的報告,於好是百抓撓心,心癢難耐,她迫不及待想看,又怕被陸懷征知道,他生氣。

  這天午飯。

  趙黛琳終於想起來問她,“看了沒?”

  於好筷子杵在碗裡,猶豫地搖了搖頭。

  趙黛琳倒是不意外,於好這性格,看著冷冷淡淡,內心其實規矩得很,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膽子又小,想得少。

  “你不看就還我,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看!”

  於好悶聲把碗裡剩下的飯都給囫圇扒拉進嘴裡,吭哧吭哧兩口吞完,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把飯吃完,也沒等趙黛琳,自己就端著餐盤走了。

  姑娘走遠。

  孫凱挪著餐盤湊到趙黛琳身邊,眼神指了指於好的背影,“那丫頭怎麼了?”

  趙黛琳沒答,頭也不抬反問:“你上回說陸懷征接受過心理治療,當時是誰給治療的?小劉醫生?”

  孫凱想了下,“不是小劉,也是外派的,領導特地給他找的,聽說是北大畢業一高材生,個子高高的,長的還挺漂亮,很年輕。”

  “北大畢業?叫什麼?”趙黛琳順口問。

  “我想想啊,狄……”

  “狄燕妮?”

  孫凱一愣,撓著腦袋,“怎麼,你認識?”

  趙黛琳無奈地笑,這姓本就少,又是學心理的,這個圈子本來也小,出名的自然也就那幾個,她剛才一聽北大這兩字腦仁就一緊,沒想到還真是她。

  “算是認識,不過於醫生更熟。”趙黛琳說完撂下筷子人往後靠,下意識要去摸口袋裡的煙,準備抽一支解解饞,結果被眼疾手快的孫凱一掌打開,“欠揍是不是?!食堂你也敢抽?”

  趙黛琳反應過來,訕訕一笑,聽話地把煙放回口袋,搖頭感慨道:“有句話叫什麼,冤家路窄。”

  弄得孫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沒空琢磨她神神叨叨什麼,厲聲警告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食堂抽菸,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冤家路窄。”

  “是是是,孫隊長。”

  趙黛琳認錯極快,點頭哈腰跟他道歉。

  孫凱挺受用,端著餐盤神氣離開。

  與此同時,於好也已經回到科室,把報告打開攤在桌上。

  還沒往下看,於好就已經看到測評欄的負責人簽著一個熟悉的名字,狄燕妮。

  是她復讀班的一個同學,跟她的關係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應該是說,狄燕妮跟所有人都勢同水火,最愛跟她較勁。

  連丁羨這個溫和的姑娘都對狄燕妮不太友善。於好看到這名字,心便有些惴惴不安起來,視線梭梭地往下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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