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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天文望遠鏡,不論看得多遠,我們總能看到差不多同類形的東西,恆星、紅巨星、中子星、星系、星團、星雲,宇宙的結構是穩定而均*的,在這裡發生的事,在那裡也會發生,所以地球的生命不應是罕有和個別的例外,而是宇窗一個廣泛性的自然現象。

  況且這還是由我們的角度去椎想,有一些生命的形式可能是我們無法想像的,並不需要我們所認識的生命條件,便能茁壯長大。

  攻城

  每一個時代,都有那一個時代牢不可破的觀念,就像一座一座的堅固城堡,時代的飛躍,人類的進步,代表酋一座一座城堡的失陷。

  只是數百年前,人們還認為重量是絕對的,一件重三磅的東西,在哪裡量度,都應該是三磅重,於是來了牛頓,他告訴我們,同一件東西,在高山上量度將會比在低地量度時輕了一點點,重量不是絕對的,由萬有引力所決定。在遠離地球的虛空里,重量甚至可以不存在。於是,重量的城堡失陷了。

  百多年前,人類相信時間是絕對的,一小時是一小時,一分鐘是一分鐘,於是來了愛國斯坦,他說時間只是相對的,速度增高,時間將會慢一點。一個在地球上的鐘,將會走得比在以高速衝刺的火箭上的鐘快一點。速度相差愈遠,分異愈大。時閱同時會受力傷的影響,黑洞裡的時間將會以另一種速率存在。時間的城堡就此失陷。

  當我們口頭往後看時,自然會洋洋自得,看著失陷城堡冒出的濃煙,被風吹個稀薄,不過切莫得意志形,因為我們只是站在自以為是的另一座新的觀念城堡上,以夏蟲的身分去形容冰的美麗。

  終有一日我們的城堡會成為另一堆廢石殘片。

  因果

  我們很容易認為超乎常理的現象或異事,只屬於宗教、神巫和科幻小說的內容,其實尖端科學理論面對的無不是超乎常理的事,只不過科學家不斷設法在目前的科學知識範疇里苦尋合理的解釋,實驗的支持,或靜心等待另一個令人更滿意的新理論。

  例如經近百年種種天文發現和理論歸納後推論出來的「黑洞」便是玄之又玄的一日事。當星體在某一個體積的限度里,死亡時將會產生永無休止的塌縮,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個沒有體積卻又能吞噬附近其他物質的「深洞」,因為連光餞也逃不了,所以是個沒有光的無底深洞。

  於是我們根易聯想黑洞後是甚麼?愛恩斯坦指出那應是白洞,宇宙的物質被黑洞吞噬後,再從宇宙另一方某一遙處的白洞吐出來,形成物質的再生,貫通黑洞白洞問那超乎常規的通道叫「蟲眼」。

  這是個充滿因果關係的科學馳想。

  量子物理學家戴維.博姆推測兩粒距離以光年計的粒子,一是以一種超越相對論時空觀的「亞量子水平」來聯繫;一是以一種奇異如黑洞和白洞的因果關係而聯繫。

  超自然現象是否亦以如此奇怪的因果關係而存在,是個很有趣的研究課題。

  烏托邦

  烏托邦是人類懂憬的理想國度,因為她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所以成為追求的夢想里的其中一個。

  中國由孔子開始,便將烏托邦放回堯舜禹的時代,大發思古幽情,老子的「小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亦是反過去追求原始式的社會,表達了對現狀的不滿。

  西方的文化是進取式的,一切向前看,所以在蘇聯作家葉菲列莫夫的

  《仙女座星雲》里,描述的理想國便發生在遙遠的將來,那時地球已被徹底改造,兩極的嚴寒、酷熱的沙漠成為了歷史陳跡。人類使用共同言語,大家變成親如朋友的兄弟,生活的內容就是運動、藝術和科研。衣食住行的問題完全不存在於人的意識里。再沒有國家權力機構,沒有體力勞動,孩子都由社會撫養,人們又可自由投進大自然的懷抱去,從事古代的農業、漁業和畜牧,只要他願意的話。

  諷刺的是,所有專注描寫烏托邦的著作,都難免是沉悶乏味的,因為沒有了災難和危機,便缺少了吸引人的衝擊力,在這追求刺激的年代,烏托邦只是賣座毒藥,所以問題不在於烏托邦,而在於我們。

  烏托邦的希臘語原意為「哪兒也沒有的地方」。

  蚝的啟示

  很易理解為何研究海洋生物的機構,大多設立在沿海地帶,甚至假設在海洋研究所里,聽不到浪濤,酋外看不到海景,我們便會有名不副實的感覺。幸好不是每一個研究都在海邊進行,否則我們會失去了一些彌足珍貴的啟示。

  有位名叫布朗的美國海洋生物研究者,他把一批蚝帶到深入內陸,離開海岸千多哩的實鹼室,於是他發覺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當千多哩外的海洋漲潮時,他那遠離海岸伊利諾州伊凡士頓實驗室里所養的蚝,都張了開來,當千哩外的大海退潮時,便闔起來。一張一闔,隨著看不見聽不到的遠方潮流,一張一闔,絲毫不爽。

  就像蚝兒對家鄉沒齒難忘。

  這還不是最奇妙的地方,蚝兒隨著遠方家鄉海洋的高低潮張闔了兩星期後,全體開始以另一種時間和節奏張闔,似乎已渾忘了家鄉海洋的呼喚。

  布朗計算了前後的差異,驚得合不攏嘴來,原來蚝兒現在張關的新韻律,恰好是假設實驗室所在地的伊凡士頓是在海邊的話,潮水來到和退離伊凡士頓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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