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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歐陽逆天對他痛下殺著,他自知自己雖然功力突飛猛進,和歐陽逆天間始終有段不能逾越的距離,所以故意讓歐陽逆天擊飛長劍,再全力對了拳,不過大部分的真氣卻護著五贓六腑,更加上凌空飛退,化去了歐陽逆天不少力道,饒是這樣,歐陽逆天一拳何等凌厲,立時五臟六腑一齊受傷,人也陷於半昏迷中,直到墮下了四十多丈,接近崖底處,才醒轉過來,連忙拼力發出纏在腰間的鉤索,把自己吊在崖上、這動作要不是他已做上了數百遍,這時—定做不到。

  山風呼呼,把他吹得蕩來蕩去,搖搖欲墮,危急間他發覺左上方有個可容人進入的小洞穴,大喜下爬了進去,這時再沒有支撐下去的原因,幾乎在爬進洞的同時,人已昏了過去。

  這刻醒過來後,全身滾熱,通身冒汗,真氣在經脈間亂撞亂竄,血脈欲裂,風亦飛咬緊牙關,強熬過去,他把意念集中至丹田氣海處,不一會,竄動的真氣慢緩下來,逐漸流往丹田處。風亦飛心中一喜,豈知真氣立時渙散,全身由至炎至熱,變為極寒極冷,令他不由自主全身顫抖起來,牙關冷得打戰,風亦飛生性堅毅,—咬牙,把精神意識集中在丹田處,以—念制萬念,由有念入無念,任他身體陣寒陣冷,只是緊守著自己大本營———靈台的—點不昧清明。

  假若慕農等在此,—定知道風亦飛到了火通全身奇經八脈的先天奇功境界,當日的宋別離,亦只能火通督脈,任脈尚末全通,風亦飛定能如此進步神速,除了曾服食山草藥意外積下熱毒,過人的體質,最主要還是他並沒有蓄意求成,一切如洪水流過大地,出自天然,假設換了是慕農,到了這等時刻怎會不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一經意便走火入魔,輕則武功減退,重則吐血而亡。

  風亦飛完全沒有想到成敗,專心一志為自己的存在奮戰。

  蕭長醉領著風亦樂和慕青思兩人來到江邊,碼頭上泊了—條船,蕭長醉交涉後,返回來向風亦樂道:「價錢講好了,先交一半,記著去了便不要回來,將這裡的事完全忘記好了。」望了望慕青思茫茫然的眸子,搖頭嘆了一口氣。

  風亦樂眼中閃著深遠無盡的沉痛,道:「蕭老伯,一切拜託你了,三弟生死未卜……」

  蕭長醉斷然道:「我拼著一條老命,也要往皇府救他出來,你去吧!」

  風亦樂猶豫片響,扶起慕青思,走進小艇里。蕭長醉直至艇子放遠,才喟然一嘆,搖頭面去。

  他剛走遠,兩名皇府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道:「這—男—女很像小皇爺要找的人,你騎快馬沿江追蹤,我回去稟報小皇爺,這可是大功一件,要儘量小心。」

  坐在艇里的風亦樂渾然不知危險的臨近,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停了下來,給錢上岸,找到一間佛堂,租了一間房住了下來。吃過飯後,風亦樂忽覺心情煩躁,嚮慕青思道:「青思,不如到佛殿參神拜佛,也好祈求它們保佑我們,保佑你早日康復。」

  慕青思茫然地望向他,眼角忽地滾下—顆淚珠,對他的話似懂非懂。

  風亦樂心中一酸,幾乎痛哭出來,強忍心頭悽苦,扶著慕青思往佛堂走去。

  佛堂規模頗大,所有窗都關上了,只有—盞孤燈,在佛像前燃點,可能因為香火不盛,堂里空無一人,佛像前的銅鐘,也積上了塵。有種淒冷孤清的落寞感覺,風亦樂觸景傷情,悲從中來。

  風亦樂道:「青思你稍待一會,我去向主持買些香來奉神。」

  慕青思當然不懂答應,風亦樂走出佛堂,全身一震,長廊盡處有—人卓然而立,陰陰笑道:「果然在此,果然在此。」

  風亦樂全身冰冷,退回佛堂內,護在慕青思前面,顫聲道:「朱君宇,你殺我好了,不要傷害她。」

  朱君宇將兩扇大門關上,又反手上了鎖,冷笑道:「這要看少爺的心情了,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能得到。」

  關門的聲音震撼著風亦樂的神經,他的心在滴血,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平。

  風亦飛終於熬過難關,真氣從四方八面匯聚丹田,就像狂風暴雨過後,所有江河溪澗的水都流進大海里。

  雨過天清,全身真氣澎湃湃著。

  風亦飛挺身坐了起來,頭頂立時撞上洞頂,沙石碎下,他體內先天真氣自然流轉,一點也不覺得痛楚,受害者只是岩壁的泥石。

  洞穴的—邊是懸崖外的空間,陽光透射人來,另一端深深斜上,也不知盡頭在哪裡。

  風亦飛精足神滿,怎肯再耽下去,好奇心起,往洞穴那方爬過去,愈往深去,地勢愈往上傾斜,爬行了七八丈後,洞穴逐漸寬闊起來,可容他弓身前行,再走了十多步,他停了下來,凝視著地上的事物。

  那是一副野獸的骸骨,—把匕首正中它的頭部,肌肉化盡。匕首露了出來,深入骨內,可見那一刀如何凌厲。

  風亦飛兩眼噙著淚水,在獸骸旁跪了下來,兩手恭敬地抓著刀柄,略—用力,把匕首抽出來,捧在眼前細看。

  刀柄上刻有風山兩字。

  那是他父親風山的匕首,眼前這骸骨便是當年殺害了數十人、令他父親失蹤的魔豹,如今靜靜地躺在這裡。

  風山終於手刃了它,想是當中它和父親搏鬥後,雖殺死了風山,但亦負上重傷,回到這洞穴才死去,怪不得其時搜尋魔豹的努力均告失敗,原來它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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