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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雋一生鑽營,在武功一道的確沒有太大天分,但當今武林以武為尊,縱是他用陰謀奪得了商弈庭的權勢,也很快會被下屬叛變,無人聽從他號令,他也只好千方百計地尋找勝過商氏的武學。

  岑淵這一句正好在他傷口上撤鹽,他臉色一變,卻是冷笑道:「你故意激怒我,是想我殺了你麼?老夫沒這麼蠢。你給老夫仔細聽著,若是想咬舌自盡,我便割了你的舌頭,商弈庭不但不會怪我,恐怕還要感激我救你一條小命!」

  岑淵心知此人極難騙過,目光中不由有些黯然之色。

  他相貌過於俊朗,完全不似商弈庭以往的口味,商雋不以為然,也不知商弈庭為何對這人如此上心,不但金屋藏嬌,還假裝在人前對他十分漠視,讓人完全注意不到他。

  等待總是讓人焦躁,商雋只覺這一盞茶時分過得如此漫長,但和岑淵也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想也知道時間沒到,此時看到岑淵的表情,惡念一起,忍不住說道:「那小子竟然這麼愛你,難不成你竟是個內媚不成?」

  岑淵還沒來得及答話,商雋便已扯了他的衣裳。

  「住手!」被點了穴道,他完全不能阻止商雋將他的衣裳剝光,頓時露出身體上還沒癒合的鞭痕。

  這鞭痕如此均勻,一看就知並非是受了懲罰。商雋的目光頓時變得熾熱而犀利,上下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問道:「原來你們好的是這一口?」

  這種無可辯駁的問話令岑淵羞恥至極,只恨不能撞死在石頭上。

  他的表情無疑承認了這一點,商雋的目光古怪至極,看了他半晌,忽地用指甲猛地掐住岑淵右邊胸口上的茱萸。赤紅色的辱首被毫不憐惜地蹂躪,岑淵不由得低呼了一聲,卻是無力阻止商雋的動作。

  商雋看他皮膚竟像是泛起一層淡粉色,妖艷異常,不由得動了幾分心思,只嘆了一句:「難怪!」便從周圍的一棵松樹上摘了兩枚翠綠松針,慢慢逼近岑淵。

  「不!」

  他奮力沖開穴道,只求在商弈庭來之前能自救,只可惜越是驚慌失措,真氣就越是雜亂無章,反而將內息搞得一團糟,幾乎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商雋捏著松針,要刺穿那一粒紅蕊。

  武林高手將真氣灌入時,摘花飛葉皆可傷人,更何況商雋刻意將內力注入這一枚松針中,此時的松針怕是比普通銀針更要鋒利,岑淵只覺得胸口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那枚松針便已穿了過去,正是極痛之時,左邊的也被穿了一枚松針。

  幾乎是同時,下體便有一股灼熱的氣息涌去,他的分身果不其然地硬了起來。

  商雋嘖嘖稱讚道:「這麼敏感的身子,難怪商弈庭捨不得給人一看。副莊主,你怎地閉上眼睛了?這朱紅色的辱頭配上翠綠色,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呢,你真該看一看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動人。」

  「住口!住口!」岑淵氣得渾身發抖,任是商雋舌綻蓮花,他也不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難堪情狀。

  商雋還想再說,但又擔心商弈庭來時翻臉,估摸著時間已快到了,商弈庭必然不會耽擱,只好戀戀不捨地將岑淵的衣裳拉好,系了腰帶,那兩根松針卻是留在他的辱首上了。

  岑淵只覺得胸口刺痛,像是不斷地滲出血來,幸好裡面還有一件裡衣,一些血跡倒是不容易洇出,至於下體堅硬熾熱之處,更是顧不得了。

  他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卻見商雋俯身看著他,慢悠悠地道:「你放心,等我武功大成,屠盡浩然山莊所有人時,必會留你一命,到時……」

  他還未說完,便聽到商弈庭遠遠的聲音傳來:「七叔,赤舄璧已拿到,你幾時放人?」

  這一句由遠而近,商弈庭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已到商雋二十餘丈外。

  「站住!」商雋厲聲喝道,「你將赤舄璧擲過來,我驗明是真,便放了他!」

  商弈庭雙眉一軒,冷然道:「我若將赤舄璧給你,你卻毀約殺了他怎麼辦?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玉!」

  商雋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躺在地上的岑淵的胸口,「沒想到我這乖侄兒倚的多情,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七叔教你一個乖,人最怕的就是有短處,你這麼輕易就把短處暴露出來,就不怕被人利用麼?你武功勝過我三分,我又怎能放心你近我的身?」

  「七叔要怎樣?」

  商雋淡淡地道:「你用手中的劍自刺小腹一劍,再將劍扔在地上,便和我武功相若了,到時你再拿著玉,走過來。」

  岑淵大吃一驚:「莊主,不要!」

  商弈庭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岑淵的話,只對商雋道:「七叔打得一手好算盤,我自刺一劍,武功也只剩下一半,又怎能及得上七叔?到時七叔先殺了我,再殺了他,又該如何?」

  「你既然不同意,那便罷了,要嘛你就將玉扔過來,要嘛你就自刺一劍。」商雋看了看左右,忽然一笑,「只怕你現下已布下重兵埋伏左右,我不易脫身,罷了,我便一劍殺了他如何?」

  商弈庭慘然一笑,慢慢拔出長劍。

  「莊主!」

  岑淵也不知該如何阻止他,只見這個高傲俊美的男子,倒轉劍柄,一寸寸地將鋒利的劍身刺入小腹。

  習武之人對自身經脈氣血都極為熟悉,便是這麼自刺一劍,小心一些絕不會傷及內臟,但畢竟是要害部位,免不了流血不止,時間一長必定會危及生命。

  岑淵看著劍身穿過他的身體,不由得雙目赤紅,濕熱一片。

  以商弈庭的脾氣,做錯事了也絕不承認,他肯低聲下氣地請自己原諒,恐怕也是他一生當中唯一一次。這個人對他情深意重,縱是以後變了心又能怎樣?

  人生在世,轉瞬即過,有瞬時的貪歡已是極難得的事,又有何求?

  商弈庭面不改色地從身體裡拔出長劍,扔在地上,提著一隻木質捧盒,向商雋走去。

  第十七章

  他腳步不似來時那麼輕盈穩健,反而沉重粘滯至極,令商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瑟。雖然他只為了拿赤舄璧,但順手能殺了這天下公認的第一高手,又何樂而不為?會為了美色而做出自殘的蠢事,商雋已對盒子中肯定是真品信了七分。

  商弈庭走到他面前,鮮血便滴了一路。岑淵怔怔地看著他,像是從未見過這個人。

  「這是赤舄璧,你快放了他。」商弈庭將盒子開了一下,再度合上,示意商雋接過去。商雋看到紫檀木盒打開時,裡面放著的美玉泛著稀世的光芒,不由面露喜色,連忙抓著箱子。

  商雋用劍尖隔開食指,塗抹在玉璧上,卻見毫無反應,便知這玉雖美,卻不是真正的赤舄璧。

  「小兔崽子,竟敢騙我?」

  連命都不要了,卻還惦記著同性情人,更捨不得身外之物。商弈庭行事太違常理,連商雋也騙了過去。

  商雋不由得怒急攻心,恨不得將商弈庭斬於劍下,挺身將長劍疾刺向商弈庭面門,被商弈庭合掌夾住。

  發現商弈庭赤手竟能接住他這一招,商雋不由面色一變。此時已來不及多想,兩人頓時纏鬥起來。

  岑淵穴道剛被解開,正渾身酸麻,實是無法上前相助,此時踉踉蹌蹌地卻是去拾商弈庭扔在地上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向商弈庭飛擲而去:「莊主,接劍!」

  商弈庭雖讓他離開,但仍然注意他離開的方向,自然先於商雋反應過來,當即凌空一躍,一個鷂子翻身,輕輕巧巧地將劍接在手中。

  若不是滿地的鮮血,岑淵幾乎不敢相信商弈庭是受了重傷,更驚訝的卻是商雋。他見過商弈庭的武功,受了重傷後絕不可能勝過自己,可此時的商弈庭劍術更為精湛,像是平白多了好幾年的修為。而岑淵並未離開,還在盤膝打坐,像是等回復氣力後便要上前圍攻自己,心下略一猶豫,於是清嘯一聲,翻身向後疾躍,竟想逃走。

  若是他有了一拼的心思,未必沒有斬殺商弈庭的能耐,但就因為商弈庭多出的這些修為讓他有了懼意,懷疑商弈庭一直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商弈庭並不是他印象中的商弈庭,多了三年的生死參悟,商弈庭的武功有了更高的進境。

  拼死相鬥時,決定勝負的往往不是武功,更多的取決於意志和信念。商雋轉身逃跑時,便已註定他敗了。

  商弈庭竟也使出輕功,追逐而去。

  岑淵想將他叫住,但知他鬥志上時,必然不會聽自己的話。然而此時的商弈庭便如負傷的野獸,潛藏的殘忍幾乎是完全激發出來,卻是比野獸更冷靜可怕。

  兩人身形極快,岑淵的腳力已追趕不上,只能循著商弈庭落下的血跡跟上前去。

  遠遠看到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幾乎和人差不多高的蘆葦叢,消失了蹤跡。忽然劍聲極快地響起,顯然兩人又交上了手。像是兩人快劍拆了上百來招,只聽一聲慘叫,劍氣破空之聲頓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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