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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話剛說完,門外侍衛開口道:“啟稟公主,子品公子送了補品來,知道公主不方便見他,已經留下東西離開了。”
予越撲哧一笑,“這不就是一個?”
予楚哪還有多餘的功夫應付子品,無視予越打趣的眼神,只道:“先放著吧!”
“這兩天你可曾去過予齊那裡?”予楚問道。
予越收起嘻嘻哈哈,回道:“她已經從宮中搬回了府,這些天也不曾讓人探視,據說得封孝齊公主之後,不少原本疏遠的官員也開始去她府中巴結,她往日裡受夠了白眼,現下身子又不爽利,對這些人也沒什麼好氣,全都給哄了出來。我倒是有心讓人去送了東西,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東西是留下來了,可管家說,她生過病以後性情大變,發了怒便要打罵下人,聽說王君勸了幾句,還挨了她一巴掌,說是他生了異心,瞧不起她,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
“竟然有這種事?”予楚不免唏噓。雖然也知道在她府上,對突然的變故定然是可了勁折騰,但這般失態,還是有些怪異。
“是啊,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更不知道那天母皇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對予楚而言,雖同情予齊的遭遇,但同為公主,畢竟還是對手。
“予燕這幾日倒是清淨了些,在朝堂上也少了些冷言冷語。”
予越道:“還不是前幾日被母皇訓斥了,現下還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予楚挑眉道:“你覺得她是會夾著尾巴做人的人?我倒覺得,她沒準和這次行刺的人有些關聯。”
予越不解道:“怎麼可能?她不是也被刺客傷了嗎?”
“那你看她可有絲毫損害,這次雖說被訓斥,但誰又好些,且不說我,就是予秦也受了傷,可她當時在予齊發病時便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憂慮重重,仿佛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予越原本不信的,被予楚這麼一說,也覺得當時予燕有些反常。“可是,她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母皇下手?”
“所以這才是奇怪之處。當日我審訊那幾名刺客,供出的是燕國人,但以那些燕國刺客的數量,城中若是沒有內應,恐怕早就被察覺了。”
予越倒是聽予楚說了燕國刺客的事,到最後不了了之,只能是母皇的心思了。
予楚也就隨意說起,既然姬妏都已經不再追究了,她也沒有捏著不放的理由。
管家在書房外敲了敲門,恭敬道:“公主,謝府小姐又送來了請帖。”
予楚上一次被謝謹邀約出門遊玩,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了,其實是怕又會見到謝昭,不管她心裡還恨不恨,這個人她早已經決定放下了,在朝堂上見面就算了,私下裡再有接觸,對她而言不是什麼好事情。
“回了吧,就說等改日有空再去。”
管家卻道:“原本老奴已經這般替您回復過了,可是謝家小姐不依不饒,執意要您賞臉。”
予越搞不清狀況,問道:“怎麼回事?”
予楚道:“也不知道謝謹是聽說了什麼,知道父君有意為我挑選王君,便想著拉攏一下我和她哥。”
予越卻是眼睛一亮,給了予楚一個會心的笑容,“怎麼能不去,美男在前,多多益善。不過她是撮合你和她大哥呢,還是她二哥呢?謝允深居簡出,據稱也是溫潤端方,特立獨行。謝昭就更不用說了,長安第一公子,相貌家世性情,嘖嘖嘖,據說當日面對一眾刺客,那些文官都嚇破了膽,只有謝昭仗劍而立。”
予楚沒好氣道:“既然你這麼恭維謝昭,乾脆讓父君為你往謝家下一道聘書!”
予越卻是一震,“千萬別,這等優秀的男人,落到我手裡可就是糟蹋了!更何況,我也受不了這些大家公子的禮數周密,就像是一個被框住的假面之人。”
予楚笑她:“你又從哪裡學來這些話,假面?禮數?這些東西,本就是應該的,如果大家公子個個同江湖草莽一樣,肆意獨行,這大周豈不亂了!”
“我還真想過,哪天等這天下安穩了,不做這公主,去一個世外桃源,過神仙般的日子。”
予楚想起了過往,嘆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這般瀟灑,這世上也從來就沒有世外桃源。”
予越問道:“那四姐你最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母皇那樣的日子。”予楚低低道,這世上千百條路,而她最想走的是至尊之路。
予越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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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最後還是答應了謝謹的邀請,管家被謝府送信的人纏的不堪其擾,那丟失的金釵又毫無下落,還好,總算解決了一個麻煩,管家正這般想著,誰知,又有人通傳,說謝府的下人求見,管家以為又是謝謹派來的人,有些惱意,“公主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那小廝一愣,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捧了過去,交給管家道:“小的是來送這個。”
管家打開一看,臉色由陰轉晴,忙讓人好生招待著。她帶著東西,去了公主寢樓。
予楚心情不快,又想起今日還沒曾派人去給王之泓送信,立在桌前,備好筆墨紙硯,卻又沒什麼興致寫,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