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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莫講到這裡卻不肯再講後面的,予楚卻好奇,若是母皇把父君當做玄莫的替身,又按捺對玄莫的感情,那到後來,父君是怎麼走到母皇身邊,又怎麼生下她的呢?賢君吳司辰又是何時入宮的呢?還有予越的父君,她從記事起,便和予越一起長大,但從未見過予越的父君,為什麼她今日才發覺這竟然像是一個謎呢?
“父君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只是想告訴你,父君不想你像你母皇一樣委屈自己,壓抑自己感情,但若是真的有中意的,不妨告訴父君,就算身份低微,或是和德君等人有關的謝家也好,只要是你喜歡的,得到便好。”
予楚伏在玄莫腿上,低聲道:“只有最適合兒臣的,才是值得喜歡的。否則,再喜歡,不適合,也只是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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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齊有病不能上朝,姬妏未刻意隱瞞病情,但卻也只道:“大公主身體不適。”未提起所患何病,當日曾見予齊發病的官員之間,雖有揣測,卻是不敢妄言。
就連那幾名刺客也被處死,只說是亂臣賊子,並未提起有關燕國的事。
這個時候,予楚當然只能沉默,她還不至於當場要拆了母皇的台,而予楚的破案只能是無功無過。
王之泓所站之處,恰好在予楚斜後方,予楚甚至能感受到他偶爾投來的目光在背上蒸灼。
予楚當日雖說來日方長,但卻沒再有任何表示,那夜的事情,更像是,霧中花,水中月,美幻卻不真切。
王之泓下朝之後,又被一個宮人叫住,將他帶到一處無人之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來,塞到王之泓的手裡。
王之泓本要拒絕,那宮人卻道:“是四公主要我帶給將軍的,若是將軍不收,奴才就沒命了。”
王之泓剛一收下,那名宮人便跑的沒影,他拆開盒子,裡面裝著一個和那夜送的一模一樣的藥瓶,瓶身上卻繪了一幅美人圖,這么小的瓶子上所繪,不可謂不精緻。王之泓仔細一看,上面的美人卻像極了她,或者說,根本就是以她為圖。
在瓶子下面,卻有一張紙,打開來看,卻是她親手所謄寫的一首詩。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王之泓臉色一紅,她信里意有所指,仿佛是在說,不是本公主忘了,時刻惦念,不敢相負。
予楚對來復命的人道:“送去了?”
那人點點頭,道:“將軍收到信後,十分開懷。”
予楚本對這種拍馬屁的行為十分不屑,但想到那人會有的模樣,還是笑了出來,什麼開懷,恐怕是東藏西藏,還怕藏不住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應該夠了,要瘋。
第33章 人是物非
予越來府時,只見府里的下人都在忙忙碌碌搬著東西,管家一臉鐵青,在訓斥著下人。
直到看見予越,這才收起之前的臉色,向她行禮道:“五公主安。”
予越這幾年沒少來楚公主府,同她也熟,笑道:“本宮還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樣嚴厲的一面啊!”
管家也是有苦難言,只能指了指書房,道:“公主丟了重要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被放錯了位置,還是哪個下人手底下不乾淨,公主很是看重,剛發了脾氣。”
予越倒是知道她四姐在這個府里的威嚴,別說發火,就是皺下眉,府里也要地動山搖,也難怪剛剛一個個下人看起來如履薄冰。
“行了,本宮去看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在意,大不了本宮替你們賠一個,讓四姐消消氣。”
管家壓低了聲音在予越耳旁道:“是一支金釵。”
金釵?予越這回是真納悶了,四姐府里有多少好東西,怎麼無緣無故為一支金釵大動干戈。
予越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面毫無動靜,她索性也就直接推門進去,予楚正撐著頭閉眸沉思。
予越笑道:“究竟是少了什麼東西,讓四姐這麼不高興。走,跟我去我府上,看到什麼喜歡的隨便挑。”
予楚懶懶道:“沒什麼,不過一個尋常物件。”
予越可是不信,在心裡嘀咕道:越這麼說,越是不尋常。
予楚往貴妃榻上一靠,斜她一眼,“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
予越湊到她身邊,“我哪天沒空,姐妹幾個裡面,也就我最清閒。”說著又不懷好意笑道:“你和王大將軍怎樣了?”
予楚伸手把她湊近的臉擋開,“什麼怎麼樣了?我和他有什麼關係。”
予越嘖嘖嘆道:“看樣子,這王之泓在四姐心裡也不過爾爾,不知那王大將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如刀割。好歹人家也是救過四姐你的命,睡過你的床,要這樣還不收入囊中,也太無情了些。”
“有心思操心我的事,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予楚倒是把玄莫說給她的話原封不動說給了予越。
“我有什麼事?又沒有一個大好男兒肯為我流血受罪,恐怕四姐這種艷福我這輩子是求不來了。”
予楚哼道:“艷福?我可不覺得有什麼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