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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找什麼東西吧?”

  “奧拉弗·恩德拉福斯有一件東西。”他說,“這東西放在哪裡?”

  “您是不是找一隻皮箱?”我間:“您就是為這隻皮箱來的?”

  “東西放在哪裡?”魯爾維克又重複了一遍。

  “箱子放在我這兒。”我說。

  “這就好。”他讚許地說,“我想從您這裡拿走箱子。請您把箱子拿來。

  我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我說:“我可以把箱子交給您,但首先您應該回答我幾個問題。”

  “為什麼?”他極為驚訝,“為什麼又是問題?”

  “因為,”我耐心地說:“只有您把您有權得到它的理由說清楚的時候,您才能拿走皮箱。”

  “我不明白。”他說。

  “我還不清楚,”我說:“這是不是您的箱子。如果是您的,如果是奧拉弗帶給您的,就請證實一下。那我就把它交給您。”

  他的兩隻眼珠頓時朝兩邊分開來,接著又朝鼻樑的方向集中,然後說:“別這樣,我不願意……我累了。讓我們走吧!”

  我跟著他的後面走出房間。我鎖上了門。在我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膠水和紙條,並把門重新封好的時候,魯爾維克一直站在原地末動,他似乎陷入了深思。

  “怎麼樣?”我問,“您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啦?”

  “不,”他堅決地回答,“我不願意回答問題。只懲躺一下。什麼地方可以躺一會兒?”

  “您回自己房間去吧!”我無力地說。我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冷漠的無情籠罩著。

  我們下樓走到前廳,他一瘸一瘸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伸直兩腿在沙發上坐下來。我終於合上了眼睛。後來我覺得有人用濕漉漉的鼻子嗅我的耳朵,原來這是萊麗把它沉甸甸的腦袋溫柔地貼在我的膝蓋上。

  第十三章

  我大概打了一刻來鐘的盹,萊麗不准我再睡了。它舔我的耳朵和面頰,嘴拉扯我的褲腿,不停地推搡著,最後還輕輕地咬了一下我的手。

  當時我忍不住跳起來,想把它撕成碎塊。但是我的視線一落到小桌上,就楞住了。

  桌面上同老闆單據和計算器放在一起的,是一支黑色短槍。

  這是一支0.45口徑的長柄船牌短槍,濕漉漉的,槍身上還有一些尚未融化的雪粒,我看了一下大廳,大廳空無一人,只有萊麗站在小桌旁邊,它歪著頭,以嚴肅的詢問的眼光看看我。

  “槍是你弄來的?”我小聲地問萊麗。

  它又把頭歪到另一邊,繼續地看著我。它的爪子沾滿了雪,雪水順著腹部灑下來。我小心地拿起短槍。

  這是一支真正的盜匪用的武器。射程為200米。槍柄上有凸出的花紋,握在手裡很適合。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我還沒有搜查過欣庫斯。我搜查過他的旅行包,也搜查過他的皮大衣,但唯獨把他本人給忘了。

  我卸下了彈夾,彈夾是滿的。我拉開彈夾,一粒子彈跳出來落到桌上。我拾起子彈,想把它裝進彈夾,突然,我發現子彈頭的顏色很怪。不是通常的那種黃色和暗灰色。而像鍍上鎳一樣的閃爍,可實際上又不是鎳,而更像白銀。我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彈頭。我趕緊從彈夾里把子彈一個個地取出來。全部子彈彈頭都是銀的。

  “你從哪裡弄來的,老夥計?”我問。

  萊麗頑皮地搖晃著頭,側著身子朝大門跑過去。

  “曉得了。”我說,“我明白啦!請等一下。”

  我把所有的子彈裝進了彈夾,又把彈夾裝在槍上,接著我朝大門口走過去,一邊把短槍塞到腰袋裡。

  門外的萊麗立即跳下台階滾到雪裡,它順著旅館的正面連跑帶跳地窮著。我本來相信它十有八九會在奧拉弗的窗口停下來,然而它沒有停留,它繞過了旅館,還不耐煩地從旅館的拐角處探頭張望。我順手抓起一副現成的活雪板,馬馬虎虎地套在腳上,立即順著萊麗的足跡奔過去。

  我們繞到了旅館後面,然後萊麗離開了旅館奔跑。它在距離旅館5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跑到它的面前,看了一下四周。這一切都似乎不可思議:我看到了雪地里的小坑——萊麗一定是從這裡創刨出短槍的。

  我看到了背後自己雪橇留下的印跡,還看到萊麗跳小溝的印跡,但是周圍其它一切被雪覆蓋的物體都沒有動過。

  這只能說明:短槍要麼是從路上,要麼是從旅館裡扔到這裡來的。而扔的技巧相當高明。我自己就沒有把握把這麼重、又不好扔的東西甩這麼遠。

  後來我才想到,短槍是從屋頂上扔下來的。有人從欣庫斯那裡奪了短槍,把它甩到遠一些的地方,也許這實際上是欣庫斯本人甩的。也許他害怕別人用短槍打死他,也許,扔槍的不一定是欣庫斯,而是別的什麼人,但有一點大概動以推知,這槍十之八九是從屋頂上扔的。能從屋上甩這麼遠的非得是優秀的擲彈筒手不可,而從某個房間的窗口這麼幹又不大可能。

  “就這樣吧,菜麗,”我對長毛狗說,“你是好樣的,我就不行。”

  我沒等萊麗反應就在回跑了。萊麗也抖掉身上的雪,像累垮似地晃著耳朵在我的左右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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