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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這兩個通房丫頭甚少露面,於清瑤雖來過兩回,這卻還是頭一回見。

  明氏瞧見,臉色就有些不快。只是礙著於清瑤在,沒有叫丫頭逐開那兩人。

  想是見著明氏身邊有人,那兩個通房丫頭膽子也大了些,其中一個竟拔高了些聲音:“男人不上你的床,就是說不中意你了……你再怎麼拉也還不是白費力氣……”

  聽得分明,於清瑤又是尷尬,又是替明氏難過。卻又只能裝作沒有聽到。

  明氏瞥了眼於清瑤,咬了咬牙,竟沒有避著於清瑤,指著那兩個通房丫頭,冷笑道:“沒規矩的東西真當我平日裡溫言笑語,就是能讓你們爬到頭上的人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這起子不要臉的東西拿下,重重地打她的嘴”

  又轉目看著於清瑤,笑道:“叫四弟妹見笑了,都是平日裡少了管教。”

  於清瑤笑笑,溫言道:“大嫂忙,回頭得閒了,再去我那裡坐……”

  施禮出門,猶自聽到院裡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於清瑤暗自唏噓,想想,卻又覺得不是個滋味。

  那通房丫頭雖然是在諷刺明氏,可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林華清竟真是……

  晃了晃腦袋,她只覺得頭都大了。也是她無趣,竟是一整日都糾結著這看來荒唐的事上。

  走進蘭院,她第一眼就先往書房裡瞧見。隱約可見林華清正坐在書桌後,正端著什麼東西吃。想是廚房做了吃食,送了去。

  偏了頭,於清瑤正待往書房裡去,卻突見書房裡人影一閃,竟有道粉色的人影湊近了林華清。

  窗子大敞著,於清瑤看得清楚,那人正是香墜。也不知怎麼的,竟是靠近窗子,匆匆地關了窗。

  於清瑤正在奇怪,就突聽得書房裡一聲大叫。

  唬了一跳,她怔怔地看著書房,不知林華清為什麼突然大喝出聲。還不等她舉步向前,就聽得一聲“噼哩嘩啦”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被丟在地上砸個粉碎。接著是林華清的喝罵:“不要臉的小娼婦竟敢拿這混帳東西來害爺滾滾出去……”

  香墜急急地辯了幾句什麼,卻是細若蚊蟻,又夾雜在哭聲里,於清瑤竟是沒有聽清。

  只見得書房的門被重重地撞開,香墜被重重推了出來,身子踉蹌,幾乎跌倒在地。可是還沒爬起身,就又連滾帶爬地往書房裡闖。

  “爺,你聽我說,聽我說啊”

  “滾……”林華清一腳踹翻了香墜。又若有所覺地抬頭,正好對上於清瑤的目光。

  似乎怔了下,他澀聲叫道:“娘子……”

  香墜回過頭,看著於清瑤,面如死灰,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了?”於清瑤皺眉,也不理會香墜,當前往書房裡走去。

  書房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只是地上打碎了一隻碗,傾翻了些銀耳湯。又有幾頁宣紙,想是剛剛碰到了地上。

  於清瑤皺起眉,目光落在那銀耳湯上,又想起剛才林華清的喝罵。便蹲下身去撿起那已經摔了半截的調羹。

  “清瑤……”看於清瑤竟去嘗那調羹上的殘汁,林華清忙撲過去攔著。雖然還未粘唇,就被林華清打翻在地,可那股子異樣的甜,卻讓於清瑤立刻豎起眉來。

  這味道,她很是熟悉。更或者該說,上輩子的於清瑤很是熟悉。這個味道,不是什麼花香,也不是什麼胭脂香,而是**。這種藥,常是那些耽於風流事的男子愛用的,前世里的杜東元就常用這些個東西。

  現在這樣的情形,分明就是香墜有意圖謀。

  氣血上涌,她扭頭瞪著香墜,沉聲喝道:“香墜,你是作死嗎?居然敢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斥婢女痛下殺手

  乍聞到那**的香味,於清瑤怒火中燒,不可遏止。

  前世里,在杜宅里,這樣的**很容易就能得到手。她最初和杜東元鬧翻,也是因為這**。杜東元嗜藥成癮,每每在床弟間藉此行樂。而她,自幼管教甚嚴,如何能容得了這個?杜東元明的沒有得手,竟暗裡買通了她的奶娘,在她的飲食里下了**……

  雖然重生在這一世,於前世種種,她已不願回憶,甚至刻意去遺忘。可是這**的香,卻勾起她痛苦不堪的回憶。

  想起中了**的自己是怎樣的情形,她心裡的怒火更是壓也壓不下。

  指著香墜,她恨聲罵道:“究竟是誰拿了這藥給你的?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麼敢這麼害人?”

  氣得身子發抖,她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倒叫林華清看得怕了,“娘子,你先別惱。就是再恨,也要慢慢說……先過來坐下。”

  扶著於清瑤坐下,林華清也顧不得自己了,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冊書,在於清瑤身邊猛扇風。“你的臉好紅,肚子怎麼樣?”

  手一拂,揮開林華清,於清瑤定定地看著香墜,“你老老實實地說了,這藥到底是誰給你的,若要半句不實,我立刻就叫人當場打殺了你”

  她這樣的狠話一說出,不只香墜駭得癱軟在地,還在院中的丫頭也嚇得臉色發白。

  林華清怔怔地看著於清瑤,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雖然於清瑤並不如外表般溫婉,他也極愛於清瑤骨子裡的那股子堅韌,可是突然說出要打殺人的話來,卻實在不是於清瑤平日的作風。只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插嘴。這個時候,他若插嘴,於清瑤好不容易在蘭院中建起的威望,蕩然無存不說,還要顏面盡失。

  默默地退後一步,他搬了張椅子坐在於清瑤身後,靜靜地看著,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香墜的身體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利落:“太、太太……奴婢……錯、錯了……求太太開恩啊”

  冷眼看她,於清瑤的表情沒有半分鬆動之意,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恨聲道:“你的確是錯了錯得大錯特錯你打從進府,就有那樣的痴心妄想,可我從不曾處罰過你。為什麼?因為你的痴心妄想,永遠都只是妄想可是,現在,你竟然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還拿著這樣的藥進府……你、你根本就不值得人可憐”

  緩了緩,於清瑤沉聲道:“現在,你一是把藥的來源說清楚。這其中經過了誰的手,又有多少人知情,錯了半句都不成二,我現在就直接杖殺了你就是傳出去暴戾之名,我也不在乎”

  雖然沒機會進來書房,可是守在門口的幾個丫頭卻也聽得明白了。雖然不恥香墜的作為,可是錦屏卻還是低聲道:“太太,要不還是把香墜交給夫人吧”

  錦屏倒是一番好意,於清瑤一個才進門的新媳婦,又是有著身孕,處理這些事畢竟不妥。

  “誰敢把這樣的醜事傳出去,我就立刻打發了她出去……”於清瑤連看都不看錦屏,直接衝著香墜喝道:“說——”

  錦屏面上無光,卻也知於清瑤這次是真的動了真怒。不敢再說什麼,直接垂下頭去,默然無語。有錦屏做榜樣,五兒和妞兒自然更不敢說話。聞訊趕來的許婆子聽小丫頭說得一知半解,可過來一看門口這架勢,倒也不敢輕易插嘴。

  一時間,書房門口,卻是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香墜的抽泣聲。

  “太太……好姐姐,你們幫我求求情……”香墜哭得氣喘,卻不肯答於清瑤的話。於清瑤氣急,直接就指著妞兒喝道:“去把外面的掃帚拿來,我倒要看看這死丫頭有多不怕死”

  香墜一駭,看妞兒遲疑了下竟果真往外頭跑去。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任她再嘴硬,可那專掃院落的大掃帚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她再也撐不住了。捂著臉,她只怕那枝條刮花了臉,急叫道:“太太,我招,我招了……莫再打了……”

  於清瑤揮揮手,妞兒收了掃帚,也有些氣喘。而香墜則撫著手臂上被刮破的衣服,和那幾道微紅的血痕,哭得梨花帶雨般,似乎滿懷淒傷。

  也不知她怎麼想的,竟是仰起頭,看著林華清,淒聲叫道:“四爺,奴婢就是有錯,也是因為四爺……”

  於清瑤揚起眉,還不曾發作,林華清已經沉聲冷喝:“你這賤婢,到這時候還要胡說八道我看,就是真的打殺了也不會是錯殺……”

  於清瑤扭頭看看林華清,見他迎著自己的目光,溫溫柔柔地笑,氣倒是順了些。不管香墜究竟做了什麼,至少現在她的夫君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甚至,沒有喝斥她太過殘忍。

  因為這,她的心情好了些。可是轉向香墜時,仍然冷若冰霜。

  香墜聽到林華清的話,似乎比身上挨了那麼多下,更傷痛百倍。看著林華清,她茫然地搖頭,口齒微動,也不知是在嘀咕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出聲道:“是我娘拿了那藥給我的……”頓了頓,她吃吃地笑了兩聲,失神般低語:“娘說了,我長得這麼好看,爺不可能不喜歡我的……雖然現在礙著太太,不敢當面寵我。可是只要真的成了他的人,他就會收我做通房丫頭,以後還會做妾……我會做四爺的姨娘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冷眼看著她,於清瑤眯了眯眼,也不再理會恍若失神的香墜。抬起頭,沉聲喝道:“許媽媽,你現在就帶人去前院去,把陸氏夫婦帶進來。也莫要同他們多說別的,更不要讓旁人知曉了此事……他們人走後,你在他們住的屋子裡仔細搜上一遍,看看還有多少齷齪的事物”

  又指使五兒和妞兒,“把這賤婢,上上下下搜個仔細,看看身上是不是還有這等髒藥還有,她住的屋子,從箱籠到床上,不要漏了一處。”

  五兒和妞兒應了一聲,上前按著香墜,細細搜了起來。

  都看出於清瑤今日是動了真怒,所以上上下下做起事來,格外賣力。香墜也是失了神,軟軟地倒在地上,任由她們搜身,卻是半聲都不吭。

  不過半刻,五兒二人已經把香墜搜了個遍。除了一隻小巧的瓷瓶外,就只有一隻荷包。那瓷瓶里,裝的是透明的液體,正是那**。而那荷包里,卻卷著一張紙。

  五兒是識字的,一看就知那紙條上寫的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又因紙的背面描著些道紋,她更不敢馬虎,直接就把那紙條遞給了於清瑤。

  於清瑤眼睛一掃,立刻變了臉色。而後頭的林華清眼尖,不過粗粗一看,就看清了那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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