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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查清樂連忙抬起頭,對上江雲韶哀傷的眸子,慌亂轉變為心虛:「我……我……對不起……連累你和我一起被綁架……」江雲韶閉上眼又睜開,故作輕鬆道:「別這麼說,他們是沒發現我的身份,要是發現了,也許把我扒光了拍裸照賣給八卦雜誌呢!威尼斯新科影帝的身價也不低的!」「噗……」雖然時機不對,查清樂還是被逗笑了,心中的忐忑也被沖淡:「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你這算是一飛沖天了!」江雲韶眨眨眼:「是啊,所以你要珍惜優先包養權,不然可就被別人搶走了!」

  查清樂緊張起來:「除了我,你還想被別人包養?!」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淮呢?」

  「你——」查清樂瞪圓了眼睛,卻沒有立場指責,最後只得吶吶的問:「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問你……當年的那場車禍,就是我們失去父親的那場車禍……」江雲韶一怔:「你知道了?」

  查清樂繼續問:「五年前,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是去年才認出來的?」

  「五年前我就知道……」江雲韶笑了笑:「你的朋友有叫你的名字,就算不叫,我也認得出來……我一直在關注你,我很小就知道,有一個尚在腹中的Baby,和我一起失去了父親……」「你……你一直在暗戀我?」查清樂覺得不可思議。

  「你這麼理解也行!」

  「那要是,我沒有回國,或者沒有與你相識呢?」

  「那就一直暗戀下去唄!」江雲韶偏頭靠在查清樂的肩膀上,仰頭看著窗外的星空:「暗戀的滋味其實挺美好的……像你這種眾星捧月的人不懂的……」「才不是……」查清樂臉紅的滴咕:「我小時候,也暗戀過別人。」

  「幼稚園的小朋友?」

  「什麼幼稚園,我那時都十來歲了,是我在美國的家庭教師!」

  江雲韶抬起頭,愣愣的問:「男的女的?」

  「是男的……不過跟性別沒有關係啦!」查清樂有些不好意思:「是個年輕的老師,其他的家庭教師都是中年人,只有他很年輕,也就十七八歲吧,具體是教什麼科目的我已經不記得了,長什麼樣我也不記得了,但那種喜歡的感覺,現在還印象深刻!」江雲韶跟短路了一樣,又是好半晌才接話:「你就因為人家年輕,所以喜歡?」

  「才不是,是因為他幫我走出了自閉的世界……」在這種時候,回憶兒時往事,能分散擔憂爺爺的心情,於是他將那些甜美的記憶緩緩道來。就像查清樂所說的,他對那個家庭教師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他是個溫柔有愛心的人,記憶里最深刻的一件事,還是關於他養過的第一隻寵物。「那時,我每天坐在窗口發呆,一個雨天,看到了一隻在垃圾桶里翻東西吃的流浪狗。我破天荒的跑出去,站在大門裡,手伸出鐵欄杆,想去撫摸那隻狗,但在沒碰到之前,就被三嬸抱走了。我想放那隻狗進來,可三嬸不同意……三嬸是我的保姆,她對我很好,但是她不會允許我接觸那樣一隻髒兮兮的,身上有無數病菌,還可能會咬人的流浪狗。因為這件事,我哭了整整一個下午,那個家庭教師一直在安慰我,母親回來後,他還專程和她談了談養小動物對我有好處,最後母親答應讓我養一隻寵物。第二天,家庭教師抱來了一隻小狗……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想養的是那只可憐的跛腳禿毛的小東西,而不是什麼名貴寵物,結果家庭教師帶來的,竟然就是那隻洗乾淨的流浪狗!原來,在我哭鬧的時候,家庭教師冒雨跑出門去,將流浪狗送到了附近的寵物醫院寄養,他那時就打定主意,就算母親不同意我養狗,他也要想辦法把收拾乾淨的小狗帶來給我!後來,我在小狗的陪伴下振作起來,回到了學校,家庭教師也離開了,可是我一直記得,有那麼一個好老師,如此用心的關愛著我。」查清樂講完,等了好久也沒得到江雲韶的回應,於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怎麼不說話?覺得我這種暗戀很幼稚嗎?」「沒……沒有……」

  江雲韶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查清樂深深的覺得自己被鄙視了,瞪著眼睛問:「那你呢?真的從頭到尾,只喜歡我一個?」江雲韶終於回過神來,拿頭髮蹭了蹭查清樂的臉頰,嘆息:「我情竇初開的年紀,媽媽就去世了,我失去了彈琴的感覺,庸庸碌碌的混日子,哪有心情喜歡人,直到在酒吧遇見你,才燃起了一點生活的激情……」查清樂一臉的羞愧,小聲問:「我那麼對你,你還喜歡我?」

  「怎麼不喜歡?」江雲韶深吸一口氣,看向查清樂的眼神無比深情:「你像王子一樣,從天而降,從惡魔手中將我拯救!」「嘴巴抹了蜜啊!」

  這話實在肉麻,但查清樂還是被哄得心花怒放,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車庫裡閒聊著,這被綁架的理應惶恐不安的漫長夜晚,總算是熬了過去。

  第九章

  第二天中午,光頭綁匪和刺青的綁匪走了進來,繞著靠坐在一起的查清樂和江雲韶轉了一圈,用拉丁語說了些什麼又出去了,直到下午車庫的門再度打開,這次除了三個綁匪,後面還跟著查客承。「清樂,我來接你了!」查客承拎著兩個皮箱,當著查清樂的面,進行了交付贖金的行為。

  江雲韶看著仿佛排練好的一幕,眉毛皺了皺,湊到查清樂耳邊,用氣音道:「小心,有問題。」

  查清樂微微點頭,付完贖金的查客承跑過來,想解開綁在他手腕上的繩子。

  繩子綁得很緊,查客承一時半會竟然解不開,光頭綁匪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像是要幫忙,可是在走近的最後一步,突然揮舞著球棒砸了下來。查清樂一直留意著綁匪的舉動,最先反應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撞開了江雲韶和查客承,自己的肩膀卻挨了重重的一下。「唔……」他悶哼一聲,倒在江雲韶身上,額頭布滿冷汗。

  「清樂——」江雲韶雙手被綁著,沒辦法抱住查清樂,只能焦急的呼喊,可是很快被圍上來的綁匪們按住。「你要幹什麼?!我們不是說好——我給錢你們放人——唔——嗚嗚——」

  在查客承驚慌的尖叫聲中,他們三人的嘴巴被堵住,眼睛也被遮住,抬起來扔進車裡。

  車子搖搖晃晃的崎區不平的路上行駛,黑暗中無法判定到底過了多久,等車子停下,被丟到地上摘掉面罩時,天色又黑了下來。這是樹林深處的一棟木屋,除了三個綁匪外,還有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畫著濃妝的年輕女人。查客承也被綁住手腳,蜷縮成一團,不斷的發出嘔吐的聲音,憋得臉色通紅,女人一臉厭惡的挖出布團,他立刻哇哇大吐起來。戴頭巾的綁匪走到查清樂面前,拔下他口中的布團:「百億財團的內定繼承人?老人家最疼愛的孫子?呵呵,那麼麻煩這位少爺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就按照之前要求的贖金,只要見到錢,我們立刻放人。」查清樂深吸一口氣:「我大哥不是給你們錢了嗎?」

  刺青綁匪冷笑一聲,一揚手提箱,美金散了一地,除了上面一張,底下竟然都是白紙。

  查客承連忙道:「清樂,我真的連夜湊齊了錢——這是被他們掉包了——你要相信我——啊——」

  光頭綁匪狠狠踢了查客承一腳,大聲呵斥:「不許講我們聽不懂的語言!」

  查客承被踢得直吐血:「你們——你們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哈哈——天真的闊少,你跟綁匪講什麼信譽?!」頭巾綁匪嘆了口氣,掏出電話在查清樂面前晃了晃:「快打電話吧,就算你和大哥感情淡漠,可是對你的小情人還是很疼愛的吧?我們這兒可是有個死基佬,他最喜歡黑髮黑眼的美人了!」查清樂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扭頭一看,那個刺青綁匪果然蹲在江雲韶身邊,拿刀背挑起江雲韶的下巴,目光yín邪。「你他媽的別碰他!」

  頭巾綁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這期間他絕不會動你的小情人一根手指頭。」

  「好,我打!」查清樂放低了姿態,說了一串號碼,電話一接通,就哭喊道:「二哥,救我!大哥交了贖金,可是他們貪心不足,要是不給,就要把我們丟到哈得遜河裡去!」綁匪滿意的收走電話,和查客醒交涉起來,他只要不連號的現鈔美金,查客醒說這麼大筆錢需要時間籌集,綁匪還是給他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後如果收不到錢,你們還是能見到這位小少爺的,不過可能要請入殮師拼接一下,哈哈哈!」

  打完電話,綁匪又堵上了查清樂和查客承的嘴,將三個人關在一間儲藏室里。

  查清樂扭動著身體來到江雲韶身邊,兩人靠在一起,瞬間心安了不少。

  黑暗中,查客承一直在抽泣,可是迎上查清樂的目光,又心虛又愧疚的低下頭。

  綁匪不僅知道他的行蹤,還知道查家的內幕,甚至他和江雲韶的關係也一清二楚,是誰出賣的他,查客承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現在查客承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查清樂暫時懶得計較,只希望查客醒能聽懂他的提示,調查查客承最近的聯絡人,並沿著哈得遜河上游搜索,能有辦法營救他們。「嗯……咳……」身邊傳來聲響,嘴巴被堵在,江雲韶想咳卻咳不出來,身體一陣顫動。

  查清樂不由得緊張起來,嘴巴長時間張著,會產生大量唾液,一個不小心嗆到也是很危險的。半晌,江雲韶才順下這口氣,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對上查清樂擔憂的眼眸,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查清樂把頭埋進江雲韶的頸窩,無聲的說著對不起……這次又是他連累了江雲韶,雖然江雲韶不會怪他,但查清樂還是一陣陣的難受。在昨晚,也是被綁住手腳,但兩人能講話能溝通,並不覺得如何慌張,可是現在,聽著綁匪在外面吃喝談笑的聲音,查清樂不由得心生恐懼,仿佛自己也成了別人案板上的肉。他相信查客醒的人品,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可是他不相信這些綁匪的信譽!

  萬一交付了贖金,綁匪卻毀約撕票,萬一這是他和江雲韶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晚——

  「唔……唔唔……」江雲韶哼了幾聲,用額頭頂著查清樂的額頭,擔憂的望著他。

  查清樂發現自己竟然在發抖,他想擁抱江雲韶,卻被束縛了雙手,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在惶恐不安中又度過一夜,第二天房門被打開時,刺目的陽光讓查清樂痛苦的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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