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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面空間的書中很明確的寫著弘暉會在八歲早夭,十四阿哥和四阿哥會兄弟反目爭奪天下,德妃會當著天下的面不承認四阿哥的皇位——甚至是雍正的嫡妻以後會被封為孝敬憲皇后的瀾惠也會在雍正九年九月己丑崩。

  雍正九年,距離現在也只差三年了。

  四阿哥在這不知是真是假的史書中看到瀾惠薨逝的消息心都冷了,感覺像喘不過氣似的,實在無法面對瀾惠的死訊,即使僅僅是書中的幾個字而已也叫四阿哥無法承受。

  這種情緒顯然小小瀾惠也是有的,只聽她鼓著胖乎乎的小臉,嘟著小嘴哼道:“我這個身份還真是個悲催的命,唯一的兒子八歲死了,然後就一直一無所有,等熬到當上皇后,結果才享受了九年也掛了,竟然比那個操勞帝雍正還死得早,是不是我以後的工作量要比雍正還多啊?要不然這人怎麼好好的就沒得那麼快呢?哎!穿誰不是穿,怎麼就穿了這麼個悲劇的人物呢?”

  四阿哥聽著小小瀾惠的牢騷,心又開始疼了。他想說那天殺的歷史肯定是假的,小小瀾惠應該像他的瀾兒一樣幸福的活著,不僅有健康聰明的弘暉,還會有還多兒女,不僅只是當上了皇后,還要當最受寵的皇后,不僅不會在雍正九年就去世,還要——四阿哥內心的吶喊止步於這句話,現實中畢竟沒到雍正九年,未來的事一點都不清楚,他頓了頓,突然吼道:“瀾兒要跟朕四處遊歷、轉遍山河,她不會那麼早就去了的,絕對不會。”

  四阿哥就在這種複雜的心思下做著小小瀾惠的影子,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學規矩學才藝,看著她和父母兄弟之間濃濃的親情,看著她進宮選秀第一次遇到那個“雍正”,看著她一點點受到“德妃”的喜愛,看著她被指了婚,心情複雜的一邊捨不得親情的羈絆一邊恐懼於深宮的生活——慢慢的四阿哥了解了她熟知歷史的優越感在現實中被打擊,夢境中“雍正”後院裡女人們各式各樣的小心思讓她防不勝防。剛嫁進宮裡就著手於撮合“雍正”跟“十四”的兄弟情,“雍正”跟“德妃”的母子情,這期間她所耗費的心力被四阿哥一幕幕的經歷了一遍。

  還有弘暉出生後她的滿腔喜愛,對弘暉早夭命運的夜以繼日的擔憂,與歷史不同而再次懷孕時的愕然,弘暉生死一線時的恐懼和憤怒——一直到從未動情的她逐漸的把心陷落在了“雍正”的身上,然後失望滿足感動再失望——心不受控制的一點點變著,直到“雍正”羽翼已豐,徹底改變歷史的封了太子,然後當了皇上。

  “德妃”和“十四”因為她早年的努力已經不再和“雍正”有什麼直接矛盾了,“十三”也在她的間接影響下擺脫了失寵十餘年的命運。“老八”的野心一點點被蠶食,終於明了自己的分寸,並沉浸在愛情親情中無法自拔,“老九”空有滿腔的不甘但沒了“老八”的應和也只能暗然失落。

  這些改變讓夢中的雍正徹底擺脫了歷史上孤獨的命運不好的名聲,可是做了這麼多得小小瀾惠無法忍受了。先是“德妃”對小小瀾惠皇后尊嚴的挑釁,然後是想盡辦法從小小瀾惠手中爭奪四阿哥對女人的寵愛,再是時不時的冷嘲熱諷說話含酸帶刺,最後成了侍疾時的無理取鬧隨意找茬。

  已經把自己看做小小瀾惠一部分的四阿哥這時只恨自己不能化身為人,好上前掐死“德妃”得了。好在沒讓他等太久,“德妃”還是被氣死了,死相很悽慘。

  當四阿哥看到小小瀾惠竟然還顧著挽救“德妃”性命的時候,真的想大聲的對她:你就不能為自己活著一次,有了空間在手,有了兒子保護,那個“雍正”又能對你有什麼威脅呢?難道愛上了就真的要忍到這種程度嗎?

  後來四阿哥又看到了“雍正”對小小瀾惠的躲避,看到了小小瀾惠對“雍正”的發泄。四阿哥拍手大笑道:“就是應該如此,讓他知道一下你的委屈,不是所有話都要藏著掖著的。”

  就在四阿哥痛快的笑出聲的時候,整個夢境像鏡片一樣咔嚓一下碎裂開來,小小瀾惠消失了,雍正也消失了,四阿哥同樣消失了。

  就在四阿哥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就聽到耳邊有人輕聲的反覆叫道:“皇上,該上早朝了,皇上——”四阿哥迷濛的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穿著一身太監服的老男人迷糊的問道:“你是誰?”

  第五百三十四章皇宮內的追逐賽

  老太監瞪大了雙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驚呼了一聲道:“皇上,奴才——奴才高無庸啊!”

  四阿哥揉了揉太陽穴,逐漸清醒起來,對著高無庸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朕——朕一會就起。”

  高無庸看著四阿哥睡迷糊的樣子,心漸漸的放下了,悄聲的退出去後還對外面的李德全說道:“皇上說一會再起,咱們守著點時間吧!”

  李德全看了看天說道:“皇上真是頭一回起得這麼晚呢!”

  四阿哥此時正看著簡陋的廬糙屋,逐漸的把自己從夢中的影子身份脫離出來,說起來他在夢中幾乎陪著小小瀾惠經歷了四十多年的生活,而夢中的人物雖然身份都與外界相同,可是長相卻是完全不同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出認不得高無庸的笑話來。

  四阿哥逐漸清醒之後,對那個漫長的夢有了一種下意識的猜測,他覺得夢裡的人跟現實中就是重合的,如果相貌改成現實中眾人的樣子,那就是瀾惠所經歷過的一切。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空間中的清史又是怎麼回事呢?他的確是從沒在瀾惠的空間中看到這一類的書籍的。莫非瀾惠也同夢中的小小瀾惠一樣把有關清史的書都收了起來?

  “哎!”四阿哥嘆了嘆氣聽到門口高無庸的聲音又響起了,知道應該是上朝的時間真要到了,於是揚聲說道:“進來吧!”

  聲音一落下就進來好幾個奴才,眾人把四阿哥圍在中間,伺候穿衣、伺候洗漱、伺候用膳,而四阿哥木愣愣的立在那感受著,卻總有種違和感。確實,讓一個已經四十來年沒受過皇帝待遇的影子,或者說一直以來都是看著小小瀾惠受著女人待遇的四阿哥來重新做回真正的皇帝,這有點難。

  好在夢終究是夢,在混亂於夢境和現實,四阿哥只要在現實中生活幾天也能回歸狀態,因此這兩日雖然他偶爾有不在狀態或是愣神的時候,但那些小插曲以接受或是滿懷愧疚了。反而淡然得很,甚至有那麼一絲解脫。

  夢中他跟著小小瀾惠被“德妃”欺負得不輕,委屈受了不少,這些感受還是紮根在了四阿哥心中,讓四阿哥對這個生母實在喜歡不起來,雖然該給的死後的尊榮還是要給,但也只成了做給外人看的一幕戲罷了。

  在這期間,四阿哥還總想著能看看瀾惠,要說跟瀾惠談一談什麼的,他可能還沒下定決心,但他實在想看到瀾惠,能跟她默默的站在一起也是好的。只可惜四阿哥不再想靜一靜的問題了,而瀾惠卻真的開始靜靜了。

  如今德妃的後事還沒辦完,瀾惠大部分時間都忙著這件事,剩下的空餘時間不是帶帶小弘瞻,就是把那幾個未成年的兒女和孫子孫女們接到身邊照看著。每日享受在天倫之樂中,叫四阿哥找都找不到人。

  通常四阿哥得到消息說瀾惠正在翊坤宮裡午睡而趕過去的時候都會被告知瀾惠已經抱著小弘瞻去御花園散步了。

  或者聽說瀾惠正跟弘瞻、福宜、彤彤他們玩耍時,一過去就被告知瀾惠親自帶著孩子們去阿哥所或者延禧宮串門子了——總之四阿哥頭一次發現自己派的那些打聽瀾惠消息的奴才們效率實在低得很,或者說瀾惠躲他躲得很有辦法和水平。好像能提前預知他的行動似的,他只要去找,瀾惠就絕對不在,他要不去找,瀾惠就按原計劃行動。

  四阿哥頓時挫敗了,他的心直犯苦,又一次的鬱悶於自己之前的那番行為,說什麼要一個人靜一靜嘛!這回可好,把瀾惠靜得躲她躲了個徹底。

  實在沒辦法的四阿哥只好在深夜裡突然襲擊了,這次行動他沒告訴任何人,只是帶著心腹高無庸一起沒驚擾任何人的在黑夜中來到了翊坤宮。高無庸看著四阿哥抹黑跑來找瀾惠,臉黑得跟天似的,心裏面大呼:皇上啊皇上,您如今還是結廬守孝的時候呢,怎麼能半夜往皇后這跑啊!讓人知道了不僅這陣子茅屋白住了,皇后也得被說成紅顏禍水了啊!

  四阿哥聽不到高無庸內心的呼喚,還略有些興奮的想著看瀾惠這次怎麼躲他,等他到了瀾惠的窗前,瀾惠那小丫頭沒準正抱著抱枕睡得呼呼的呢!

  可惜四阿哥不知道的是瀾惠經過前兩天的事,如今正化悲憤為力量,在空間裡刻苦修煉呢!四阿哥的確成功的摸到了瀾惠的床邊,可是床帳一掀,裡面空無一人,四阿哥氣得直錘床,這才想起來擁有空間者的瀾惠去哪睡覺卻不是他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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