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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媽媽替主子說話道:“大小姐可不能這樣,這不是白白費了我們太太的好意。”

  楊茉抬起頭卻沒有轉身,“舅母來京里做什麼?有事快去做,免得在這裡費了時間。”舅舅和舅母是無利不起早,他們要做的事定然不是來罵她一頓這樣簡單。

  荊氏被說中了心事。

  “還在這裡做什麼?”

  “是啊,不是楊大小姐的舅母嗎?怎麼張嘴就罵人,還幫著喬家說話。”

  荊氏被議論的心煩,只覺得無數雙眼睛透過她的冪離落在她臉上,那些低賤的人肆意窺探她的容貌和打扮,讓她噁心,她剛想要走,外面就傳來聲音道:“楊大小姐,要用血救人嗎?抽我們的吧,免得耽擱了治症。”

  荊氏迎著聲音看過去,已經有人大步走進來。

  荊氏耐著性子站在旁邊沒有走,她就是要看看楊茉蘭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怎麼就成了旁人嘴裡的神醫。

  楊茉轉過頭來看到陸贄帶著幾個人進了保合堂。

  陸贄中了武舉,今日看了榜單就帶著人給楊茉送禮物來。

  後面的人抬了幾口箱子進門,陸贄道:“我哥哥有孝在身不能過來,也讓我向大小姐問好。”

  楊茉想要拒絕陸贄的禮物。

  陸贄已經先一步打開箱子,“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保合堂平日裡用的布巾和一些藥材,大小姐經常診治付不起拿不出銀錢的窮人,我們幫不了什麼,也就是盡些綿薄之力。”

  這樣她就無法拒絕,都是她平日裡需要的東西,看似不值錢,其實這樣精緻的棉布不好買。

  保合堂總是缺各種東西,怎麼買也不夠用。

  楊茉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多謝陸少爺。”

  陸贄臉上一紅,旁邊的人來解圍,“大小姐要用血?我們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後面的人道:“既然都來了,大家就都試試。”

  “我也來。”

  荊氏捂著鼻口,不知道這些人在喊叫什麼,看向旁邊的媽媽,旁邊的媽媽低聲道:“是要將身上割開,流出血來用。”

  無故將身上割開取血?還有這麼多人主動要取血,這些人都瘋了不成?荊氏想到這裡看向身邊的媽媽,媽媽臉色也十分難看。

  荊氏再也呆不下去,皺起眉頭提著裙擺,恨不得立即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真的像常家人說的那樣,如今保合堂里都是群烏合之眾。

  ……

  楊茉的注意力都在中哥身上。

  中哥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眼鼻青紫,五官單薄地舒展著露出幾分淒楚和疲憊。

  高氏盯著身邊的男人哭個不停,“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考上?你不是說這次一定會考上,我們家連過冬的米糧都沒有了啊。”

  蔣平在京外的破廟裡找到了高氏的男人,幾個沒有盤纏回鄉的落第秀才都聚在那裡。

  高氏看著男人發怔。

  她辛辛苦苦到了京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小三一病不起,小三他爹一身狼狽如同街頭乞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還活著做什麼。”

  高氏說完抬起頭臉上是萬念俱灰的神情。

  眼見高氏就要衝向門外,楊茉忙吩咐婆子,“快攔住她。”

  婆子急忙抱住高氏。

  高氏立即嚎啕大哭起來。

  望著哭鬧的高氏,男人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沙啞著開口,“我能考上,我能考上,是他們舞弊,有人科場舞弊,是侯子安,是侯子安騙了我呀……”

  侯子安,不就是要逼死程家小姐的那個侯三爺。楊茉想起侯太太得知兒子高中,去楊家門口大吵大鬧的事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有些人就是避也避不開。

  ……

  荊氏這邊氣憤地回到常家,徑直去了常老夫人屋裡。

  常大太太看荊氏面色不虞,不由地心中生出幾分快意,如今張荊氏也對楊氏不滿,大家等於同仇敵愾站在一條線上。

  “我來之前還不敢相信,怎麼好端端一個人就成了這樣的模樣,做的都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荊氏越說越氣,“保合堂倒不如不重新開起來,真是辱沒了楊家的先輩,她用的都是些旁門左道,治的也都是下賤的人,上不了台面,見不得光……我說她,她竟然敢明著辱罵我,我是她的長輩啊。”

  常大太太一臉的為難,將荊氏的目光引向常老夫人。

  別說荊氏,就算老夫人這樣的長輩還不是落得如今的下場。

  “若是在我們張氏族中,有這樣的女子,就是打死也不為過,”荊氏將話說出去,不禁又後悔,這樣一說不免顯得她心腸狠毒,“我是怕她真落得這樣的結果啊,怎麼說,她也是記在我們姑奶奶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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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敗血症

  荊氏說完咳嗽起來,伸出一隻手來拿杯子,卻手指顫抖,根無法抓握杯子,荊氏看著自己手就眼睛發紅,“我小時候就有這樣病症,我母親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能出嫁,還好嫁去了張家,家中長輩處處照應我,這是我想也不能想事,我平日裡未免不方便,夫家也從來不讓我多操持家中事,沒想到就讓茉蘭誤會起來,說我對她不聞不問。”

  荊氏傷心地用帕子擦眼角,就算這樣小動作做起來仿佛也不容易,看起來說不出可憐,“我是有心無力,楊老夫人畢竟定下了婚事,”說著看了一眼常老夫人,“將茉蘭托給老夫人照應,誰都知曉老夫人疼茉蘭,所以兩家才有意要結親……我是沒想到會有今天。”

  “聽到消息,我被嚇到了,才說什麼也要過來一趟。”

  常大太太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憐憫,荊氏手總是藏袖子下,每次和人談話她總是露出很自卑模樣,尤其是現被楊氏衝撞後,一臉驚慌未定,仿佛做了錯事。

  荊氏看向常大太太,“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茉蘭不是有病要靜養,怎麼會突然之間搬出常家。”

  常大太太握住荊氏冰冷手,認真地看著荊氏,“我也想知曉,我是一直將茉蘭當女兒看待。”

  荊氏抬起頭想要說話,看到了帘子外皂靴,聲音加輕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了話,聽說茉蘭大庭廣眾之下那麼說話,我就將她當做了不懂事女兒。”

  荊氏低下頭擦抽氣鼻子,下人撩開帘子進來道:“大老爺和張二老爺來了。”

  聽說夫君來了,荊氏加不安起來,站起身來向常大老爺行禮。

  張二老爺看著哭得眼睛發紅妻子,不知怎麼心裡十分難過本來想要責怪妻子直接去保合堂質問茉蘭,卻看到妻子哆嗦手臂,一下子提不起氣勢來。

  他們成親幾十年了,他很理解妻子處境要不是他當年不小心花園裡碰到哭泣荊氏,他也不會那麼堅定要娶荊氏為妻。

  他性子軟弱,這些年多虧荊氏里里外外操持。

  荊氏看到老爺欲言又止。

  還是常老夫人道:“茉蘭這孩子是一時想不明白,再怎麼樣,也要依靠長輩,長輩還能害她一個孩子不成。”常老夫人說到這裡用手撐住額頭,模樣很是疲累。

  荊氏站起身來告辭“老夫人有病身,還是好好歇著,我們明日再來。”

  常大太太站起身將荊氏送到垂花門。

  荊氏上了馬車,很回到京里暫住院子,張二老爺換了衣服和荊氏坐下說話。

  張二老爺很是關切楊茉蘭事,“茉蘭怎麼說?”

  荊氏憋不住委屈,抬起眼睛看張二老爺,“老爺茉蘭說,我們三四年對她不聞不問,要知道老爺是經常給常家寫信詢問茉蘭啊。”

  張二老爺怔愣那裡“怎麼會這樣說。”

  荊氏道:“我哪裡知曉,我們走了那麼多路來京城,就換來這樣結果?”說著話音一轉,“說不定茉蘭當我們是來爭楊家家財。”

  聽妻子這樣一說,張二老爺心徹底涼了。

  “你知道茉蘭藥鋪里都做什麼?和男人們一起,我說了,她卻沒有半點羞臊,還跟喬家說什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那些話我都學不上來,茉蘭和姐年紀差不多茉蘭說那些話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二老爺道:“大約是她年紀小,受了什麼人教唆。”

  荊氏抬起頭,“老爺醒醒吧,家時候老爺聽說茉蘭事整日睡不著覺,就想要來京里替茉蘭做主,還說什麼就算不要婚約你也要幫茉蘭尋一門好親事,結果來到京里如何?說到底……畢竟……茉蘭不是姑奶奶親生,沒有將老爺當舅舅,現是和生她姨娘住一起,讓姨娘打理內宅,若是楊秉正尚,說不得就要以妾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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