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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啊,誰收買鴇母做這種下賤事。”

  聽到這裡丁科也想知曉整件事來龍去脈。

  “是喬家,那個姑娘早就說了,是喬侍郎家。”

  “人分貴賤,德行也分貴賤。”

  丁科不禁驚訝。他沒想到喬侍郎竟然會這樣害楊大小姐,怪不得提起楊大小姐,喬侍郎一臉遮遮掩掩神情。仿佛身有隱疾。

  綠珠道:“大小姐,我們姐妹已經商量好了,您和各位先生醫病之恩,我們只有用清清白白銀錢來報。”

  綠珠說完,就有病患起身幫綠珠端了一盆水來。

  綠珠幾個將銀錢扔進水裡。

  大家將銀錢投進去之後。綠珠那看耿氏,“你將銀錢拿出來也扔進水裡看看。可比我們乾淨麼?”

  藥鋪里立即傳來鬨笑聲音。

  耿氏不敢抬頭,這些姑娘瘋魔起來,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這些人竟然會因為保合堂楊大小姐得罪老鴇和朝廷官員,這些姑娘真是不想活了,“你們這些人亂說話,就不怕死難看。”

  綠珠看看左右姐妹,“我們都是煎熬中等死人,你話可嚇不到我們,我實話實說,之後就等著閻王爺來取我性命,”綠珠說著向前走兩步,“我死之後,也要到你床前,順便拉上你,免得沒有人陪我們姐妹說話。”

  耿氏生怕綠珠病傳給她,她向後退兩步卻沒想到踩到自己腳跟,四仰八叉摔地上。

  藥鋪里傳來鬨笑聲。

  ……

  楊茉從藥鋪里出來,丁科也去了保合堂說話。

  魏卯幾個將楊梅瘡病患脈案交給丁科。

  楊茉道:“丁大人看看這些脈案,這是從接診病患之後就仔細記錄,一共有三十二例病患,二十九例染上瘧病,現已有十六例退熱,三例病患明顯好轉,七例病患病情有所改善。”

  丁科低頭看著一本本脈案,就算是太醫院試藥也不過如此,他就奇怪,一個十幾歲大小姐怎麼能想這樣周全。

  聲像是有著幾十年甚至久經驗醫生教楊大小姐。

  如果真有一個那樣人,那個人學識是他們都望塵莫及。

  丁科微怔,半晌才道:“治楊梅瘡、痘瘡、溶血症、破傷風,這些病方子到底是怎麼找到。”

  旁邊人就道:“丁大人,這都是楊大小姐方子啊。”

  他知道這都是楊大小姐方子,可是不禁讓他覺得有種恍惚感覺,仍舊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是楊大小姐方子啊。”

  楊茉迎上丁科目光,“丁大人,這次救治病患有了好結果,不管是誰方子,日後遇到楊梅瘡病患都不會束手無策。”

  “楊大小姐以後能讓我們用這方子治病患?”張琰不禁驚訝地問出口。

  楊茉點頭,“只要這次治癒病患夠多,這樣治病法子能使用,大家再接治這樣病患,就可以讓我過去一起辨診,我會一直看著大家治症,只要大家方法正確,完全按照我方法來實行,我就答應從今往後可以用我法子治病。”

  就這樣簡單?不需要銀錢來買方?

  張琰道:“就……就這樣?”

  楊茉微笑,“就這樣,不過必須要照我本方醫治,無論誰想要改這方子,都要將我說服。”

  屋子裡氣氛忽然變得歡欣起來,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結果。

  楊茉站起身忽然想到一件事,“等藥鋪里病患都離開,大家要將保合堂旗子還回來。”

  是啊,還有保合堂旗子,剛剛張琰還偷偷地想,能不能就這樣一直掛著。

  想想這幾天外地來醫生和藥商進到京城裡都傻傻地四處問,“這是做什麼,怎麼都變成一家藥鋪了。”

  張琰就覺得好笑。

  這些人真沒見識,難道不知道保合堂試藥方嗎?從今往後他們就有藥方啦。

  ……

  丁科徒步走出藥鋪街面,見到兩邊藥鋪開始將燈籠掛出來,忽然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仔細想想他才想起來,他這次來是要向楊大小姐問診喬夫人病情,看看楊大小姐有什麼法子,既然喬家這樣害楊大小姐,他也沒必要給楊大小姐添堵。

  丁科揮揮袖子,吩咐身邊小廝,“將保合堂脈案仔細拿好了,明日還要原封奉還。”

  丁科話音剛落,雨點從天上落下來,小廝連忙要上前伺候丁科撐傘。

  “脈案,我脈案。”

  丁科皺起眉頭,立即從小廝手裡接過脈案,然後藏進懷裡。

  ……

  楊茉屋裡換衣服,保合堂病患都離開了,明日就要將藥鋪恢復原狀,她少不了多囑咐江掌柜幾句。

  說完了話,雨已經下很大,天空也陰下來。

  “小姐,”梅香低聲提醒,“您說,今天要去給周爺看症。”

  好久沒給周成陵檢查了,睡覺時候想起來,心裡有一種不太踏實感覺,於是想著今天要給周成陵做些檢查,誰知道早晨到了藥鋪就一直忙到現。

  楊茉想到這裡站起身吩咐梅香,“打發人去問問,周爺現哪裡。”

  梅香應了一聲,轉身去吩咐婆子。

  楊茉還沒有穿好外面氅衣,婆子進來道:“周爺外面等著呢。”

  這麼,應該是早就等外面了,楊茉忙道:“請進來。”

  婆子答應一聲。

  雨滴落傘面上聲音由遠而近,一陣風吹過來,將帘子掀開些,雨水落屋裡,緊接著踏進門是濕漉漉周成陵。

  他袍子被雨淋成深黑色,鬢角上也很濕潤,身上一裹圓形同虛設,神態很自人卻很狼狽。

  周成陵坐圓杌上,楊茉盤算著他身上裝了多少雨水,那些水腳印很清楚,袍子一角還淌水,他卻沒事人一樣,仍舊端坐那裡。

  楊茉忍不住笑出來。

  這人板起臉來看似嚇人,其實內地里並不一定很難相處,至少她第一眼看到他時覺得是這樣,不熱情人並不一定六親不認,她有她道理,或許這也是她說服自己理由,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情分她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一種感覺,每次直視他時候,總是覺得他能理解。

  她感情上實是欠缺,大多數時候都糊裡糊塗中度過,兩世為人,竟然還扳不清楚這些,說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周成陵看著她神遊太虛,“你額頭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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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雙權打賞平安符。

  ☆、第二百一十二章 喬家的謝禮

  額頭上?楊茉下意識地用手去摸,梅香轉頭去看,這才發現,“小姐額頭上蹭了墨。”

  原來是墨。

  周成陵道:“我還以為幾日不見你卻長了一字眉。”

  明明才見過,再仔細想想,是有幾天沒見到了。這話有點讓她臉紅,楊茉轉頭看向梅香,梅香故意向旁邊看著,裝作若無其事。

  楊茉伸手去拿乾淨的巾子遞給周成陵,“擦一擦,我要給你做檢查。”

  周成陵抬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cháo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剛洗過,連頭髮也比平常人要烏黑許多,清亮亮的。

  周成陵接過楊茉遞過去的巾子,很熟練地在臉上擦著,卻很多地方沒有擦到,因為礙著她在這裡胡亂應付,楊茉看著好笑,轉身去淨了手。

  反正都要幫他檢查,不如就一手代勞,楊茉將巾子擦在他的鬢角上,只還有下頜、脖頸擦不到,讓他抬起頭卻又覺得不好開口,不說話他卻又沒有往常那麼善解人意。

  她的手碰到他的扣子就縮回來,真奇怪第一次給他診病的時候,她還施施然是個大醫啊。

  “抬下頭。”楊茉壓低聲音。

  周成陵順從地仰起頭,露出光滑的下頜,她的帕子就擦在他的脖頸上。

  忙碌了半天,楊茉再抬起頭來看,屋子裡早已經只剩下他們兩個。

  大約是見她沒有像第一次診病那樣動手,他倒是直言不諱,“不好查看?”

  又不是頭一次。

  楊茉道:“不是,你衣服濕了,讓人不好拿捏。”

  衣服濕了,都貼在身上,當真是不好拿捏。

  沒成想他聽到這話就笑了。笑聲那麼悅耳。

  她再將巾子遞給他,恰好他的手指划過她的手背,溫熱的碰觸讓她覺得有些麻癢,他將巾子按在她濡濕的下擺上,“光照顧別人,就不看著點自己,看了那麼多病患,總不差我一個,好好看完,我送你回家。”

  楊茉道:“賄賂我。我也不能說你完全康健。”

  知道他不康健,她從來沒有因此懼怕或是疏遠他,而是比他更加若無其事似得。

  “聽人說現在京中最繁華的地方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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