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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郡王將那侍婢留在屋裡了。”

  敬郡王妃已經處置慣了家宅中的事,現在逆著敬郡王來反而不好,不如等到新鮮勁兒過了,再想法子將那侍婢打發了。這樣敬郡王妃委曲求全,還能挽回一點名聲。

  蔣氏笑道:“宗室營都傳遍了。大家都說還是銀錢好用,連一個侍婢也懂得攀高,怪不得信親王會護著敬郡王。”

  能這麼快傳遍,還要靠下人互相傳遞消息。琳怡看向蔣氏,“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蔣氏抿嘴一笑,“哪裡的話,要不是你懷著孩子,還輪不到我來安排呢。”

  琳怡想到前世蔣氏一家的幫忙,她怎麼也沒想到和蔣氏已經是兩世的交情。

  蔣氏和琳怡說了會兒私密話,“也不知道郡王爺什麼時候能復官。”

  周十九這官做的不安穩。

  蔣氏道:“元祈每日回家都說朝廷里的事,我也不懂,反正只要我說郡王府的消息,他就急得不行。”

  也快到頭了,那道士的事遲遲沒有結果,總不能這樣圈禁周十九一輩子,周元景殺了人還只是收監。琳怡想起五王爺,若是真的有魄力,早就尋一具道士的屍身來打擊周十九順帶連累皇后娘娘,現在不動手,無非是怕那道士還活著,將來能為他所用。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算現在占盡優勢,將來也未必就能笑到最後。

  周十九就是因這個才能在家坐的住。

  ……

  京里的粥棚慢慢搭起來,難民和貧困的百姓立即都圍上去,幾口大鍋都煮的熱騰騰,難民們卻從西城跑去東城,端著破碗到處排隊。往年施粥的下人都穿戴整齊在旁邊站著等難民們叩頭行禮,今年除了熬粥的下人,周圍空蕩蕩主家裡稍有頭臉的下人都不敢露面。

  這樣的情形過了兩日,御史言官竟然也出來辦粥棚,之前死諫的老大人家更是連辦喪事的銀錢也拿出來買米熬粥,這樣一來,所有的難民和百姓都來言官這邊吃粥,宗室營和顯貴的粥棚排隊的人倒寥寥無幾,非等到言官那邊的粥棚施完了粥,才有人陸陸續續地聚過來。

  宗室營那邊的金塔倒是已經開始蓋了,太后娘娘賞賜了經書和袈裟等物,達官顯貴都去恭賀,等到五王爺那邊覺得該收斂的時候,科道的血書也遞到了養心殿。

  奏摺和血書送了上去,整個廣平侯府一夜無眠。第二天二王爺早早進宮跪在養心殿門口的消息就傳出來。

  周十九道:“二王爺自請剃度出家為皇上祈福,皇上的病因他而起,他罪無可恕,願終身贖罪。”

  二王爺有什麼罪過?只因是序長,才會被冤是要奪儲位,現在果然願意放下一切皈依佛門,也就沒有了被立為儲君的資格,許多傳言也就迎刃而解。

  皇上還會放任不管?若是真的准了二王爺出家,又廢了皇后娘娘,五王爺和淑妃娘娘就真的大獲全勝。

  二王爺這樣一請命,整個京城都靜下來,到了下午皇上命二王爺出宮,並傳下旨意,明日文武百官上朝。

  旨意才下來,廣平侯府就送來消息,“皇上急召廣平侯入宮了。”

  定是為了血書的事。

  PS過渡章節,先平緩一下,很快就要步入主題鳥。預計過年前後就結文,想想還有點捨不得十九叔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反擊

  收費章節(15點)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反擊

  陳允遠在宮中足足待了兩個時辰,琳怡這邊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周十九在前院見過幕僚,過了一會兒前院的媽媽來回話,“郡王爺那邊抽不開身,讓郡王妃早些歇了,不要等。”

  眼下情勢緊張,那些幕僚定然不放周十九。

  琳怡點點頭讓丫鬟進來服侍梳洗,然後睡下了。

  到了早晨天快亮了,身邊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琳怡睜開眼睛,周十九正在寬衣,脫下長袍,然後拉開被子躺進去。

  一會兒婆子就要叫起了。

  琳怡準備起身,“我去暖閣里,郡王爺多睡一會兒。”

  周十九微微一笑將琳怡拉到懷裡,貼著琳怡的耳邊,輕聲道:“沒有幾日好睡,這兩日說不得就要上朝了。”

  話雖這樣說,仍舊不能太放肆,琳怡穿戴整齊去暖閣里做針線,廣平侯府那邊回過來消息,皇上只是讓廣平侯在養心殿將科道的事回稟了一遍,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將人送了出來。

  皇上的病才有些起色,大約還不能開口說話。

  琳怡頜首,朝廷上的事終非婦孺能弄明白的。

  緊接著鞏媽媽聽說了粥廠的消息,“今天早晨家家粥熬的都好,比往年還要稠些,米糧也開始分發給窮人了,衙門裡的人去查檢,都好著呢。”

  因科道上了奏摺,今天又恢復早朝,大家就都做起樣子來,京中達官顯貴用慣了這樣的手段。

  過了一會兒蔣氏過來串門。

  “敬郡王府那邊鬧起來了。”蔣氏笑著和琳怡說話,“敬郡王的嫂子在內宅里哭呢,在敬郡王妃面前要死要活的。”

  敬郡王一家圖的都是財物,現在敬郡王哥哥知曉自己被弟弟利用,自然要想方設法出這口氣。

  “剛才來的時候,我瞧見敬郡王家的下人去請郎中,讓人打聽才知曉,敬郡王的嫂嫂一頭就撞到敬郡王妃的腰上,現在敬郡王妃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現在這時候敬郡王家不敢聲張,只會想方設法安撫兄嫂,敬郡王妃也只能吃了悶虧。算計別人的時候,要安排好自己家的,免得別人沒算計成,自己後院起了火。

  琳怡和蔣氏相視一笑,仍舊像往常一樣說些家常,一盞茶過後蔣氏還是坐不住了,長長地吐一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消息。”

  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會贏。

  琳怡喝了湯藥,就和蔣氏說繡莊上新送來的花樣。

  兩個人正說說笑笑,鞏媽媽進來道:“甄家來人了,要見郡王妃。”

  琳怡問道:“老夫人那裡過去了嗎?”

  鞏媽媽搖頭,“沒有,甄老太太和甄太太等在門口,只說見郡王妃。”

  奇怪,甄家人來也是見周老夫人,怎麼會徑直來找她。

  琳怡猶豫片刻。

  蔣氏道:“不如你就說身上不慡快推掉算了,現在誰都知道你在家養胎,再說郡王爺禁足在家中,內院也不方便見女客。”

  琳怡覺得這話說的有理,就讓鞏媽媽,“就下去這樣說。順便讓人和老夫人說一聲。”甄家是老夫人的親家,甄家到了門口,她推掉就算了,周老夫人總要出面。

  鞏媽媽親自出門將琳怡的話轉達了甄家,誰知道甄家拿定了決心不走,鞏媽媽只得回來道:“不肯走,申媽媽去請又不進府,甄老太太親自求奴婢一定要再通稟。”

  甄老太太是甄氏的母親,既是姻親又是長輩,總不好就一直拒在門外。

  “說沒說我在養胎?”

  鞏媽媽道:“說了,甄老太太說不會讓郡王妃太過勞累。”

  那就沒有了法子,琳怡只得看鞏媽媽,“去問問老夫人怎麼辦?我是見還是不見。”

  甄家是為了周元景而來,她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不如就讓老夫人來拿主意。這樣一來再去拒絕也有了藉口。

  鞏媽媽答應一聲下去,蔣氏喝了口茶,“我也該走了,免得甄家有話不好說。”

  琳怡也不留蔣氏,讓白芍將蔣氏送出門。

  蔣氏走了,鞏媽媽才回來道:“老夫人說不知道郡王妃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不管怎麼樣,這是康郡王府,她不能對等在外面的甄家視而不見。

  琳怡道:“請進來吧!”說著吩咐橘紅將她那件素麵褙子拿來,甄家現在是死了姑奶奶心中悲傷,她若是穿的太鮮艷難免會讓甄家起了敵意。

  甄老太太被請進來,見到琳怡忙行禮,琳怡不便下床,忙讓鞏媽媽將老太太扶起來。

  甄老太太穿著豆綠色褙子,人長得瘦小,看起來也很憔悴,雖然年老仍舊長眉入鬢,甄氏就是隨了這一點。坐下,掏出帕子擦擦眼角,“郡王妃不要怪老身不識好歹,這時候還上門打擾。”

  琳怡道:“親家老太太是哪裡的話。”

  甄老太太滿眼悲戚,“這次的事要不是一定要郡王妃做主,我也不會厚著臉皮找上來。”

  琳怡想問怎麼了。

  甄太太已經哭道:“我們姑奶奶的命怎麼會這樣苦,好好的屍身在衙門裡竟然……竟然……”

  琳怡有些詫異,難不成甄氏的屍體丟了?那可是大事,要知道此案未定,就丟了屍身,衙門是難辭其咎。

  甄太太接下來的話更讓人驚異,“頭顱被人割了去,仵作再也無從驗屍了,這案子再也分不清是非黑白。”

  甄太太說到這裡就失聲痛哭起來,甄老太太也是勉強忍耐。

  屋子裡頓時一片悲涼。

  人死了還沒了全屍,甄氏好歹也是宗室婦,怎麼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琳怡握緊手裡的暖爐,半晌才道:“仵作驗過屍了,應該已經填了屍格。”

  甄太太道:“屍格不見了,順天府說給了宗人府,宗人府卻找不到,反過來再看屍身卻……卻才發現……這明明是有人故意為之。好端端的人沒了,現在屍體也殘缺不全,到底是什麼仇恨,人死了也不放過。”越到最後聲音越大,尾聲更是尖利的嚇人。

  甄家不肯見周老夫人,是認定周老夫人為了給周元景開脫才想到這樣的法子。

  甄太太放聲大哭,“我家姑奶奶嫁到這邊來,好歹生下了子嗣……怎麼能這樣殘忍……就算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也要fèng了全屍入葬,早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們就不告了……何必鬧成今天這樣。”

  甄家人這樣在她面前哭訴,難不成是要她做主?她哪裡來的這個本事。

  甄老太太含著淚看甄太太,“小心傷到郡王妃的胎氣。”

  甄太太這才竭力將眼淚忍了回去。

  琳怡不明白,看向甄老太太,“您也知道,現在郡王爺被禁足在家,宗人府的事我們更不知曉,”外面守著的官兵就是宗人府的,“我想要幫忙也不知從何幫起,您若說照看全哥,還有我家老夫人。”

  琳怡提起周老夫人,甄老太太冷笑起來,“也不怕郡王妃笑話,從前我女兒在這個家沒少受了委屈,郡王妃進門晚尚不知曉,我卻知道老夫人的手段,我們百般委曲求全,沒想到換來今天的結果。周元景殺妻本是鐵定的案子,卻能讓她硬生生扳過來,現在都說我女兒克夫善妒才讓周元景有了牢獄之災,真是笑話,死了的人還要擔著克夫的罪名,到底是誰剋死了誰。這世間真沒有說理的地方?郡王妃,我家女兒死的那天您是在場的,我老東西不求別的,只求郡王妃能說句公道話,我女兒到底是觸牆而亡還是被人打成了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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