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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十九不在家中,琳怡睡的不踏實,臨到天亮糊裡糊塗地做了個夢,醒來的時候腳上冰涼。

  琳怡沒有立即將值夜的玲瓏叫進來,而是躺在床上思量,周十九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陪都。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那道士。

  越躺著越不覺得暖和,琳怡乾脆起身讓丫鬟服侍著梳洗。

  白芍上前道:“二老爺來接老夫人,說是回去宗室營布置孝堂。”

  周元景進了大牢,周老夫人就想起二兒子周元貴來。

  琳怡問道:“全哥呢?”

  白芍道:“讓辱母照應著,說是等到老夫人走了,就送來郡王妃屋裡照應著。”

  琳怡梳洗完去周老夫人房裡。

  見到琳怡,周元貴立即起身行禮,這樣一來倒是比周元景來的時候氣氛好多了。

  送走了周老夫人和周元貴。

  琳怡吩咐鞏二媳婦幫著照顧全哥,將之前買來的玩具都拿給全哥玩。琳怡就在外間和橘紅、玲瓏兩個一起做針線。

  鞏二媳婦經常哄著家裡的孩子玩丟沙包,畫各種各樣的小格子,丟到那裡就跳到哪裡,鞏二媳婦故意輸給全哥,惹得全哥高興起來。兩個人一直將小格子畫到外屋,全哥跳出來看到外屋的琳怡,一開始還畏畏縮縮害怕,漸漸地就又被遊戲吸引住了。

  玩了一上午,全哥也累了,鞏二媳婦就將廚房做好的桂花糕拿給全哥吃,全哥吃了糕點又吃了一碗金絲面,然後讓奶媽哄著睡著了。

  琳怡吩咐老夫人院子裡的婆子照顧好全哥,這才帶著鞏二媳婦回到第三進院子。

  鞏二媳婦邊走邊道:“比起奴婢家裡的孩子,大爺好哄多了。”

  琳怡也覺得很意外,全哥的性子和周元景大相逕庭,做遊戲時知道思量一點也不武斷。玩到最後有些放鬆了,還露出快樂的笑容。

  其實和小孩子在一起不會覺得累,反而會因此也感覺到些快樂。

  琳怡微微一笑,全哥排斥她,她就不說話,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沒必要騙小孩子或者故意裝成十分友善去接近他,小孩子有自己的觀察方法,大人只要以身作則做好自己,任憑小孩子去看,其實分別善惡是人天生的本領,過多表演讓人覺得假惺惺。

  晚上周老夫人回來,琳怡才知曉甄家族裡不知誰出了主意,要在甄家搭孝堂。這是逼著周老夫人去甄家賠禮。甄家也是大族,這就是大族的厲害之處,隨時隨地都會有人從背後出主意。周老夫人這時候不敢逆著甄家的性子,遞帖子要去甄家。周老夫人在祖宅折騰了一日,回到府里顯得灰頭土臉。

  平日裡周老夫人因輕縱周元景這才惹出這樣的禍事,現在自然要選另一種法子補償。

  周老夫人上門賠禮,又請了中人過去說項,甄家才將孝堂的事停了下來,卻死咬著整個案子不放,說什麼也要周家換個公道。周老夫人沒法子只得又求去信親王妃那裡,信親王妃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宮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皇上這一病連著三日沒有上朝,京里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三日不上朝,已經是皇上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情形。女眷們私底下小聲議論,京里達官顯貴的府邸也開始有人頻繁進出。二王爺、三王爺、五王爺都開始入朝管事,五王爺管了刑部、吏部最為顯眼,幾位王爺都賜了每日養心殿面聖。

  琳怡回到廣平侯府便陪著長房老太太說話,琳霜這幾日調養得當整個人臉色好了不少,葛大太太就有想要回去三河縣的心思。長房老太太倒是同意,“再養個把月回去也好,家裡過年總是熱鬧,也免得長輩們惦記。”

  葛慶生的傷好的很快,每日都讓琳霜攙扶著在園子裡走動,雖說回去三河縣車馬勞動,可畢竟回到自己家中得養,再說……現在京里亂的很,倒不能清靜地調養。長房老太太沒有將最後一層意思說出來。

  晚上陳允遠下衙回來,大家吃過晚飯,葛家人去西園子歇著,祖孫三代才聚在一起說話。

  陳允遠喝口茶,神情沉重,“也不知道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說著看向琳怡,“郡王爺那邊有沒有捎消息回來?”

  琳怡搖頭,大約是沒有進展,周十九隻是讓人報了個平安。

  陳允遠放下茶杯嘆氣,“一定要將人平平安安帶回來,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琳怡聽著心裡油然生出幾分的擔憂,“父親是在朝堂上聽說了什麼?”要不然以父親的脾氣,不可能說的這樣肯定。

  陳允遠思量片刻,決定告訴長房老太太和琳怡,“都說因讖書的事,那道士沒有命回來,這時候想要爭儲位就要破了那道士的讖語。”

  第二百五十二章 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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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二章 記起

  長房老太太聽得皺起眉頭來,“這話怎麼說的?誰傳的這話誰就居心叵測。”

  陳允遠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偏這話是從科道傳出來的,科道有幾個言官,提起讖書說了類似的話,皇上信讖書不對,讖言說皇上能在位六十六年,這樣一來誰也不能提起儲君之事,皇上這些年駁斥言官的立儲奏摺原來是道士作祟,這話原本是大家在衙門裡私談的,誰知道傳去外面就變了。”

  傳言從來都是越傳越離譜,加上被有心人利用,多少人因無心的一句話落得牽連全家的下場,只要涉及政局,向來不怕牽連無辜的人。

  陳允遠道:“皇上信讖書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皇上開始登基時受益於讖言,一直大刀闊斧勵精圖治,為的就是迎來盛世,若是照此下去,說不得會在皇上晚年大周朝迎來前所未有的興盛。”

  琳怡看著父親複雜的神情,這讖書還不能不信,因為上面的確有應驗的讖言,“問題不在讖書上的讖言,而是在於解開讖言的人。同一句話讓十個人去解,說不得就能解出十個不同的結果。”

  陳允遠嘆口氣,“可是現在皇上和太后信那些道士,太醫院的御醫們忙著每日給皇上請脈,太后娘娘就命那些上清院的道士為皇上祈福。”

  長房老太太喝了口花茶,“若是郡王爺能將那道士帶回來,任憑外面有許多謠言也和我們沒有關係。”

  陳允遠頜首,“所以兒子才說,郡王爺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將人帶回來。”

  琳怡想到周十九走之前十分有把握的模樣,只要那些道士還在陪都,要帶回京城應該不難。

  散布那些謠言的人,無非是怕周十九趁機脅迫道士,做出有益於皇后娘娘或是二王爺的事來。五王爺那些人已經認定周十九支持二王爺。

  長房老太太了解陳允遠的脾性,若是手裡有御史受了冤枉,定然不會坐視不管,“不論御史言官怎麼說,現在郡王爺沒有回來,你都要謹言慎行,免得著了那些人的道。”

  陳允遠頜首,“現在政局不定,兒子不敢攪合進去。”

  大家喝了些茶,小蕭氏安頓好小八姐過來說話,小蕭氏坐下來就看向陳允遠,“有件事不知道老爺說沒說。”

  陳允遠微微思量這才想起小蕭氏說的是什麼事。

  陳允遠沒說話,小蕭氏笑著道:“我娘家哥哥想和我們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說的就是衡哥的親事了。長房老太太看向小蕭氏,“你哪個哥哥?”

  小蕭氏滿臉喜氣,“原來在外放了土同知,如今已經補了知府,也是前幾日家宴才知道的,原本我也在京外,大家走動不多,最近他家的小姐來京里,我上次見了,是個恭謹有禮的。”

  小蕭氏很少這樣熱切,看來是真的看上了自家的侄女。長房老太太不動聲色。

  小蕭氏眉宇飛揚,陳允遠卻不為所動。

  小蕭氏道:“老爺也見了的,那孩子真是不錯,和琳怡的性子差不多。”

  琳怡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說到自己,轉過頭去對上小蕭氏的笑臉。小蕭氏是性子好,熱心腸,只是有些時候看人是真的不大准。

  長房老太太沉吟了片刻,“也不是不行。”

  小蕭氏聽得眼睛一亮,“只是怕老爺嫌棄不是京官。”

  陳允遠這時候開口,“那倒不是,本就應該低娶高嫁,再說在地方上知府已經是大官,比起我那不是更實惠。”

  小蕭氏笑起來。

  長房老太太和琳怡卻聽出些話外弦音。

  長房老太太摩挲著手裡的玉麒麟,“那就哪日將人請過來吃宴席,也不要特意挑日子,眼見就是節慶,你送些禮物回娘家,若是他們有心就會還禮,順便到我們家來做客。”

  小蕭氏抿著嘴答應下來。

  等小蕭氏出了屋子,長房老太太才看向陳允遠,“怎麼了?你不願意?現在這種情形,找個外官做親家也好。”

  陳允遠道:“我聽說蕭知府為官不是那麼清廉,自從他上任以來已經有幾本奏摺是參他貪墨,雖然現在沒有查證,我是怕有一日……”

  長房老太太忍不住笑起來,“和你結親家也是不容易,你身在科道見過有幾個人沒被參過?單說你自己就是三天兩頭總被查辦,若是別人也在意這個,我們家衡哥去哪裡找個好閨女。你媳婦好不容易開了口,不好因為些傳言就拒絕,還是仔細打聽一下好。”

  陳允遠答應了,“母親說的是,那就看看再說。”

  蕭家嫁了兩個女兒過來,就算給蕭家面子也不能輕易就拒絕。送走了陳允遠,琳怡和長房老太太說起陳臨衡的婚事。

  長房老太太嘆氣,“本來我是想和你父親、母親說鄭七小姐的事,鄭閣老已經致仕,我是想和鄭家親上加親,選來選去還是鄭家最可靠,不光是鄭七小姐性子好,還有我們多少年的交情在裡面,等到我和鄭老夫人少了一個,兩家的關係就沒有這樣可靠了。你父親在京里為官順利,就是靠了郡王爺和鄭家。”

  琳怡沒想到長房老太太會提起和鄭家的婚事。

  長房老太太拿起茶又抿了一口,也是奇怪,但凡她看上的親事都是一波三折。琳怡是這樣,到了衡哥又是如此,兒孫的姻緣真是很難說。

  周十九不在京中,琳怡就早些回去了康郡王府。換了衣服,琳怡做了會兒針線就覺得異常疲倦,仿佛一閉眼就能睡著似的。

  橘紅忙去鋪了床,琳怡梳洗完了躺下來,想要將父親今天說的話好好想想,誰知道還沒想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橘紅進來伺候還說笑,“昨晚郡王妃睡的好快,奴婢還沒將燈拿下去郡王妃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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