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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打聽出來的消息和實際情形還是有出入。

  特別是聖體違和……一開始都會遮遮掩掩。

  周十九換了衣服,穿上快靴低聲道:“現在知曉這些的人並不多,皇上是讓我去請上清院的道士,才將我召進宮。”

  “上清院的道士不是一直在宮裡嗎?”琳怡不解,“再說,這時候為什麼要請道士。”皇上總不能想讓道士做法驅病吧?

  周十九搖頭,“皇上對上清院的道士一直多加信任,這些年我也沒少打聽緣由,大約是真庵有讖書傳下來,在皇上繼位之前就有讖語說皇上登基,真庵的徒弟這些年就是在鑽研此書,前些日子才解過圖讖,說皇上在位六十六年,使得天下大治,出現盛世。”

  前朝都已經禁止讖緯之學,民間的讖書大多都被焚燒,卻沒想到到了大周朝又有讖書,甚至於還有讖語測出國運,這是不可能的事,誰也不能預測將來。可是誰又能反駁這讖語,畢竟說的是當今聖上讓天下大治。琳怡目光閃爍,“難不成皇上遲遲不立儲君,是因這圖讖?”

  立儲是為了怕君主稍有不測,國家不至於慌亂,政治也不會動搖。皇上既然能在位六十六年,自然不用著急立儲,現在皇上這一病,是不是心中疑惑,想要將道士招到跟前問清楚。

  周十九輕輕頜首,“大約是因為這般,皇上這才要擴建上清院,好讓道士接著將後面的圖讖解出來。現在皇上最信任的道士去了陪都招攬術士,皇上就命我將那道士帶回京。”

  琳怡心中思量,“郡王爺能不能將那道士帶回來?”這是最關鍵的,周十九能不能將那道士帶回來,那道士回來之後又會說什麼。若是說了事關國運的話,會不會牽連到周十九,朝堂上幾股勢力較勁,周十九能找到平衡自保不大容易。

  周十九看向琳怡,“不管能不能將人帶回來,現在我就要出城。”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來找他。

  琳怡忙去給周十九收拾衣服,簡簡單單收拾成一個包裹讓橘紅遞給桐寧,琳怡將周十九送出門。

  兩個人走上抄手走廊,周十九低聲道:“外院的喬長寶是經常在外跑消息的,有什麼事就將他叫過來問,有要打聽的也吩咐他去,馮子英那邊會幫我主意京中的動靜,一會兒你讓人去趟廣平侯府,讓岳父這幾日謹言慎行,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琳怡答應下來,將周十九送到垂花門。

  桐寧牽了馬在等,周十九轉身整理了一下琳怡身上的斗篷,嘴邊露出抹安然的笑容,“我不會有事,你放心。”

  周十九是會算計,但是不一定每一次都算計的那麼周全。琳怡也伸出手給周十九將袖子放下來,一會兒提韁繩也好禦寒,“郡王爺在外要小心。”

  兩個人對視一笑,周十九這才轉身走了。

  周十九騎馬出京,琳怡回到屋裡將鞏媽媽叫來,讓鞏媽媽回去廣平侯府,將周十九剛才說的話原原本本稟給長房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會安排。”

  鞏媽媽低聲道:“老太太問起什麼事奴婢要怎麼說?”

  現在證據未定知道多了反而不好,“就說郡王爺匆匆忙忙出京,別的現在也不知曉。”

  皇上病的事很快就會傳開,琳怡腦子裡立即勾勒出父親聽到消息坐立不安的模樣,讖書的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鞏媽媽出府去。

  一會兒功夫門上婆子道:“姻語秋先生來了。”

  琳怡放下手裡的東西去迎姻語秋。

  兩個人見了面,姻語秋笑道:“我去買胭脂,也給你挑了兩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姻語秋先生很少用胭脂,今天怎麼會特意出去買。

  琳怡拿起胭脂來瞧,湊在鼻端是淡淡的香氣,真的是精挑細選。琳怡笑著看向姻語秋,“內務府送給宗室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顏色和香味,先生拿來的這兩種我還沒用過。”

  姻語秋臉上一片紅暈。

  琳怡起身和姻語秋一起去了東暖閣里。

  琳怡親手給姻語秋泡了一盞龍井,坐去姻語秋身邊低聲道:“先生是從來不喜歡女兒家這些東西的。”

  姻語秋嗔怪地看了琳怡一眼,“許你們買胭脂弄香,還不許我去買了。”

  琳怡拿起帕子掩嘴笑,“先生能敷衍旁人,可不能敷衍我。”

  姻語秋臉上一紅,“那個給葛慶生治傷的張家大爺遣人登門向我父親借醫書。”

  姻老太爺病在床上不能問事,那張風子分明是向姻語秋先生借書。姻語秋先生自從婚事上出了差錯就下定決心不會出閣,怎麼這個張風子……琳怡有些驚訝,“先生可知曉那個張公子的家事?”

  姻語秋先生臉上有些猶豫。

  琳怡道:“不也不瞞先生,那張公子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無心於仕途,四處遊歷,後來在廣州認識了一個番僧學了些醫術。那些番術是本朝明令禁止的,張家現如今也不肯認那張家公子。上次為了給葛慶生治傷,我們才求獻郡王問張公子的下落,獻郡王將人送來卻也不敢明說就是張公子。因為只要讓朝廷知曉,張公子就要被捉去刑部判刑。”姻語秋先生若是想要嫁給張風子,那將來的情形可想而知。

  “我從前也聽說那些番術是番僧拿來騙人的,經過葛慶生之事我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跟番僧學醫術,”姻語秋眼睛一亮,“我也知道這是朝廷不允許的,可是皇上準備開海禁,不就是願意接納番國,也許等明年朝廷的船隊出海回來就會不一樣。”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不知道張風子到底怎麼打動了姻語秋先生。姻語秋先生性子堅定,認準的事就不會更改。

  琳怡道:“先生要想清楚,現在張公子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這京中耳目眾多,萬一被人發覺……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來。”

  姻語秋握緊帕子點點頭,“我會小心。”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姻語秋先生已經認定了,她也不能多勸。琳怡就和姻語秋說些別的,姻語秋想起天津知府的案子,“到現在也沒有判下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五王爺遲遲不結案,就是想看看情勢會怎麼發展,畢竟天津知府奏摺中提及土地的事,損的是顯貴宗室的利益,若是幫天津知府說話,就得罪了顯貴,五王爺想要爭儲君之位,就離不開顯貴、宗室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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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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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讖語

  琳怡將姻語秋留下吃過飯,兩人說了會兒話,姻語秋問起全哥,“你準備怎麼辦?”

  周元景殺妻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大家可憐的就是全哥。

  琳怡道:“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到前面,讓老夫人權衡,若是老夫人真捨得將孩子推過來,周元貴那邊避開,我就要在宗室營里說清楚,然後將孩子養過來。”她是可憐全哥,卻不能不清不楚地養著。

  姻語秋微微一笑,“前提是周老夫人和周二老爺豁著在宗室營里沒有顏面。”

  周老夫人想要將她一軍,她也不是傻子,難不成就不能反將周老夫人。若是將名聲敗壞了,周老夫人還有什麼慈母的立場,周十九也不用背著忘恩負義的包袱,她何樂而不為。

  姻語秋看著琳怡,“什麼樣的人才能在算計你,小心落得一個太精明的名聲。”

  琳怡笑著回看過去,“那有什麼不好,這樣害我的人都會有個思量,我也少了煩惱。”她不是不能吃虧,也要看看吃什麼虧,這樣被人利用當作傻子一樣耍戲,她是絕不肯受的。

  琳怡送走了姻語秋先生,祖宅的媽媽正好來府里商議給大太太甄氏搭孝堂的事,孝堂要搭在祖宅,全哥要服重孝守夜,等到甄氏的屍身從官府里抬出來,周老夫人就要帶著全哥回去祖宅住一陣子。

  祖宅的管事媽媽回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話惹得老夫人不高興。要知道大太太屍身從官府里抬回來的時候,就是大老爺定罪之時。

  周老夫人不但要辦兒媳婦的喪事,還要聽兒子被判什麼罪名。

  周老夫人聽完之後抬起眼睛,“喪事要辦的風光,水陸道場都是少不了的,我已經吩咐下去先將我的板子給大太太用上,孝堂家裡要搭好,等到官府將人送回來我就和全哥回去祖宅。”

  管事媽媽應下來。

  周老夫人又問起郭氏的身體。

  管事媽媽道:“二太太本來就胎氣不好,這幾日更是吃不下東西,不敢沾半點葷腥。補身子的藥更不敢間斷。”

  “除了管中饋,就要好好養著,”周老夫人聽了皺起眉頭,“怎麼也要將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添丁進口的事馬虎不得。”元景兩口子出了事,若是郭氏再有個什麼閃失,那可真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笑話。

  周老夫人說完看向申媽媽,“將我屋裡的血燕都給二太太送去,讓她每天都按時吃。”

  管事媽媽退下去。

  申媽媽上前給周老夫人熱敷後背。自從周元景出了事,周老夫人就開始後背疼的厲害。

  申媽媽低聲問,“您要陪著大爺一塊回去祖宅?”

  周老夫人頜首,“本是想讓二太太顧著全哥和喪事,現在只怕是二太太身子受不住,若是因此出了閃失……老2要怨我。”

  所以大爺不能交給二太太撫養。繞了一圈又繞回來,申媽媽想到郡王妃在宗室女眷面前威脅老夫人的話,郡王妃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申媽媽將熱熱的鹽袋敷在周老夫人後背上,然後伸出手在周老夫人腰上慢慢地揉。

  周老夫人半闔上眼睛,琳怡不過是暫時仗著娘家和周元澈撐腰,卻不可能永遠順風順水。

  申媽媽服侍的好,周老夫人很快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外面打聽消息的管事回來稟告。

  周老夫人梳洗好坐在東暖閣里,管事的躬身道:“宗室營里都傳開了,皇上因病沒有上早朝,現在已經將幾位王爺召進宮中,大約是分配職司。”

  周老夫人聽到這裡撐起身子,正是好時機,若是皇上將元景的事情交給五王爺,說不得就會有轉機。

  申媽媽仿佛能看出周老夫人所想,“那如果皇上立了五王爺為儲君呢?”

  立了五王爺為儲君,那皇后一黨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說不得元景還因禍得福了。周老夫人吩咐申媽媽,“明日我去趟信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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