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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獻郡王妃向前走,門口的丫鬟看到立即福身行禮,上前打簾。

  獻郡王妃笑著跨進內室,裡面一片安靜,信親王妃又恢復了常態,獻郡王妃坐下來將琳怡幾個的意思說了,“從前還沒有過這樣的,辦起來定是熱鬧。”

  信親王妃仔細地聽了,笑著點頭,“每年都是一樣的也沒意思。這次就任由你們來做。”

  ……

  獻郡王妃笑著回到花廳,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說話。

  蔣氏笑道:“郡王妃別吊著我們了,還是給我個痛快話,是死是活都等您這一句了。”

  獻郡王妃喝口茶,醞釀足了氣勢,“已經說成了,隨你們胡鬧。”

  眾人皆是滿面喜色。

  大家又在一起說了會兒話,丫鬟來道,“門房已經備了馬車。”

  獻郡王妃和琳怡邊往外走邊道:“看來周元景家裡的事不小,你可以清淨一陣了,等到康郡王那邊有了消息,這一關也算過去了。”

  看樣子還不止是這樣,要知道死的沈管事是甄氏身邊一等的紅人,拿對牌都是甲等的,沈管事這樣一死,甄氏定會急得火燒眉毛,借券的事被揭出來,已經夠甄氏難受的了,如今沈管事家的也被帶去衙門問話,不知還有什麼事等在後面。

  不要說宗室營里沒聽說誰家管事的讓人殺死在外面,就算京里的大小官員都算上,出了這種事的也屈指可數。獻郡王妃道:“甄氏向來想出風頭,這次總算是讓她如意了。”

  獻郡王妃先上了馬車,琳怡等了會兒周老夫人,然後一起回到康郡王府。

  周老夫人回去歇著,琳怡進套間裡換好衣服,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才拿出針線來。

  鞏媽媽端著茶走到琳怡跟前,“大老爺回去宗室營了,”說著微微一頓,“不過不大好看。”

  琳怡抬起頭。

  鞏媽媽接著道:“聽說是在花船上找到的,大老爺帶著人正要回家取銀子。”

  回家取銀子?難不成是喝花酒的銀子?

  “聽說大老爺請了不少京里的紈絝子弟,一共是十條花船,要幾千兩銀子。”

  要這麼多,無論是誰聽起來都會驚訝。周元景既然沒有拿銀子,為什麼要請這麼多人吃花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甄氏死了個管事,又要一下子拿出幾千兩銀子花銷。今晚祖宅那邊大約要徹夜難眠。

  ……

  周元景黑著臉坐在椅子上,甄氏邊抹淚邊吩咐人去湊銀票,好不容易才將門口來的人打發出去。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周元景卻在外面喝花酒。早知道她不應該讓人去找周元景回來幫忙,這樣一來反而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因要看琳怡的笑話,甄氏今日是特意裝扮,戴了一套赤金的頭面,五彩的寶石垂在臉頰邊,走起路來步搖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富貴又端莊。如今甄氏只覺得頭上的首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將屋子裡的下人遣下去,甄氏帶著滿腹的怒氣和委屈走到周元景面前指責,“老爺……不是說再也不去花船……怎麼還請了那麼多人喝花酒……三千兩銀子……那要置辦多少土地……”

  甄氏的話還沒說完,周元景霍然站起身,伸出蒲扇大的手一下子就捏在甄氏喉嚨上。甄氏睜大了眼睛伸手去抓周元景。

  周元景滿面兇狠,眼底一片血紅,“都是你這個賤人,讓爺丟盡了臉面……有銀子借出去,卻整日在我跟前說沒有家用,將爺身上刮的乾乾淨淨。”每次上花船都是經歷紈絝子弟輪流請客,誰也沒有讓他掏過銀錢,他喜歡和這些人廝混就是因他們會玩,又有的是銀錢揮霍,如今他有了差事,他還以為那些人更要巴結,就安心享受起來,誰知道家裡管事死了又搜出重利欠票,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既然有銀錢出去放借券,這一次就由周元景來請。

  周元景身上哪裡有那麼多銀錢,老鴇讓拿出一千兩銀子剩下的日後再算,他也拿不出。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成了大家的笑柄。

  甄氏掙扎著將矮桌上的茶碗掃落在地,外面段二家的覺得聲音不對,忙推開門向里張望,這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太太……太太……”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外間的丫鬟、婆子聽了也急忙趕過來瞧。

  “老爺,老爺,您可不能這樣……”段二家的幾乎不能說話,只上去拉扯周元景的手臂,婆子、丫鬟見到這種情景也是一哄而上,好不容易才讓周元景鬆了手。

  甄氏卻已經翻了白眼。

  眾人不敢耽擱,各種手段都使用出來,這才讓甄氏又有了氣。甄氏驚懼之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周元景見甄氏沒事,仍舊要掄拳頭,幾個婆子忙架起甄氏逃出了屋。

  甄氏去了西院坐在大炕上,還沒緩過神來,周元景那雙手仿佛還在她脖子上,她想到這裡用手指護住脖頸不停地向外張望。

  段二家的氣喘吁吁地寬解甄氏,“沒事了……沒事了……老爺是喝醉了一時失手,明日酒醒也就好了……太太……太太……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周元景分明是要掐死她,喝了幾千兩銀子的花酒,回來還都怪在她頭上,甄氏想到這個再也忍不住頓時痛哭起來。

  ……

  琳怡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飯,就聽到甄氏差點被周元景掐死的消息。

  周元景鬧到一晚,酒醒之後也沒去安撫甄氏,甄氏又驚又嚇病倒了,二太太郭氏一早就趕回去幫忙料理家中的事。

  說是幫忙料理中饋,實則是周老夫人不放心長媳。琳怡向來覺得周老夫人薑是老的辣,很快周老夫人的擔憂就成了事實。

  對周大太太甄氏的懲罰還沒有結束。

  第二百一十五章 色胚

  收費章節(12點)

  第二百一十五章 色胚

  琳怡去了第三進院子,申媽媽立即迎上來道:“老夫人早晨起來就得了頭風,奴婢正要去請御醫過來。”

  周老夫人是要躲開人才會說病了。琳怡吩咐鞏媽媽去拿府里的腰牌,“這樣去請御醫也方便些。”

  不當值進宮的御醫要照顧滿京的勛貴,雖哪個也不能得罪,終究還要分薄厚。這是在提點大家,莫忘了這裡是康郡王府,申媽媽低頭恭謹地道:“還是郡王妃想的周全。”

  琳怡不去打擾周老夫人休息,申媽媽將對牌交給小廝,回去房裡侍奉周老夫人。到了晚上周元景下衙來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穿了件秋香小襖,半靠在床邊厲眼看向周元景。

  周元景跪下來,“母親不要生氣,家裡的事我自有計較。”

  “自有計較?”周老夫人冷笑起來,“你準備怎麼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殺妻?你以為殺了甄氏,你會安然無事?不過是一個管事死了,你們就亂成一團,將來遇到大事又將如何?”

  周元景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都怪那個賤人,竟然敢在外面行重禮盤剝之事,才給人落下把柄,如今我去衙門都要低頭走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既然她沒有管家的能耐,不如就將她休了,我也好再娶賢妻。”

  周老夫人臉色難看,譏誚地道:“你是沒有臉面,不過不是因在管家身上搜出借券,而是你喝花酒又拿不出銀子……”說著一掌拍在矮桌上,“既然有本事和那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也就有本事擺平這些事,回到家裡打老婆更叫人笑話。我叫你不要出去胡作非為,你就是不肯聽,如今失德失禮,差事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你倒有本事將家裡攪的天翻地覆。”那些有名的紈絝子弟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會輕易做些違法的事,也不將一般的官員放在眼裡,元景自以為做了護衛就能得那些人巴結,就去和他們胡混,這才輕易就著了道。她使人去打聽,和元景在一起的紈絝子弟,雖然整日無所事事嘴卻是極嚴的。也就是說,就連誰害的元景,都打聽不出。

  要是平日周元景早已受教,可想想被人嘲笑的情形,咬牙道:“母親不用嚇唬我,宗室子弟哪個不去喝花酒,我又沒有宿ji,怕什麼。若是有責罰下來,先要懲治護衛中的包*戲子的,扯不到我頭上來。”周元景眼睛一瞪,怒氣中透出幾分兇狠。

  周老夫人只覺得胸口一熱,氣得咳嗽起來。

  周元景這才害怕了。

  周老夫人半晌才喘過氣來,“我是管不得你了,你回去吧,日後也不用再來。”

  周元景服軟,“母親,是我錯了。”

  周老夫人半闔上眼睛不去看周元景。

  周元景道:“是兒子一時亂了方寸,她也實在可惡,每日在家裡拈酸吃醋、容不下人,幾個通房都看的死死的,見天地向我抱怨銀子,誰知道她是將銀子拿出去放了借券。爺們在外面不得銀子花銷,她倒是穿金戴銀隨意揮霍,哪家有這樣的道理。我哪裡敢殺她,不過是嚇唬、嚇唬,讓她從此收斂了。”

  申媽媽垂頭站在旁邊,偶爾看向周老夫人,老夫人臉上失望的神色漸重。大太太甄氏那邊也讓人捎了信,說是不知得罪了什麼人,沈管事和借券都是被人嫁禍,本要向大老爺問問清楚,誰知道大老爺醉酒不能好生言語。沒有直說大老爺的不是,卻也將沈管事的死有意無意地推到外宅。大老爺如今又將所有過錯一概推到大太太頭上,兩口子這樣互相指責,沒有想想應該如何度過難關。平日裡為了謀利益倒是同仇敵愾。

  周元景以為自己說對了,又罵了甄氏幾句,然後才俯首認錯。

  周老夫人不想在家事上糾纏,“沈管事的事你可查到了些許端倪?”

  周元景忙道:“兒子聽到些閒言碎語,沈管事是在外與人結怨,才遭殺身之禍和咱們府里無關。”

  不過是一個下人,遠遠的避開固然是個好法子,可是……真的以為就能撇清?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就是衝著你來的。”

  周元景強辯,“只是一個下人。”

  周老夫人乜了一眼周元景,“下人卻牽扯出了大媳婦重利盤剝。”

  周元景垂下頭沒了話。

  ……

  琳怡坐在房中看姻語秋先生的信。

  姻語秋先生昨日進了宮,向皇后娘娘說了琳怡要種植糙藥的事,皇后娘娘覺得挺有意思,還讓人明年在景仁宮裡種些忍冬。

  琳怡就準備明年春天先種忍冬,等到忍冬藤長起來遮住陽光,再種喜陰的半夏。若是能在西北找到合適的田地可以培植甘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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