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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制伏羅秀,將他推到人群中,人群立馬自發的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個圈。

  立馬有人問道:“姜公子,不知你們抓他做什麼?”

  景秋道:“這人鬼鬼祟祟的,難道不該抓麼?”

  羅秀被封住靈脈,動彈不得,他頭髮散亂,一身狼狽。稍稍整理一番儀容後,看一眼姜陵,對眾人說:“諸位不要聽他一面之詞。實不相瞞,仙靈大會之時,此人與我有些過節。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不想正面與他對上,是而躲藏山中,並非鬼鬼祟祟之人,請諸位明察。”

  “真的是這樣嗎,姜公子?”

  “都是修真之人,有什麼過節,當面說開便是,何必動粗呢?如今是找出雪仙和幕後黑手才是要緊啊。”

  “就是就是……”

  陸卓揚聽不下去,欲開口替姜陵解釋,方天月拉他一把,輕聲道:“不要添亂。”

  陸卓揚癟嘴道:“羅秀這人心思毒辣,要不是姜陵出手,你師弟我就掛啦!現在說話也是避重就輕,博得一手好同情!不過我已經看穿他了!”

  方天月搖搖頭:“姜公子這一路不知在籌備些什麼,你去替他解圍?說不定反而會弄巧成拙,還是老實呆著。若是發現不對,我們再去幫忙,不急於一時。”

  “行行行,都聽你的。”陸卓揚聳聳肩,盯著羅秀。

  羅秀的視線從他身上掃落時,閃過一絲驚訝,繼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真的會被他的笑容蒙蔽。

  陸卓揚呸了一聲,轉過臉去。

  周圍質疑聲漸大。

  尤其以一病怏怏的人為最。那人一臉憔悴,看不出年歲,乍看之下,二十出頭,細看又覺至少三十開外。

  姜陵懶得與眾人多費口舌,直截了當道:“我與羅秀有私人恩怨不假。但是現下抓他回來,卻是因為他與雪仙一事有所關聯。”

  羅秀道:“姓姜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是啊姜公子,你說他是幕後之人,可要拿出證據。”

  姜陵笑笑,道:“證據?自然是有的。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此話怎講?”

  姜陵道:“雪仙能藏匿氣息,躲在冰雪之中。想必大家都深有體會。”

  張躍道:“此話不假,但這與羅秀又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關係的。”姜陵道,“雪仙能藏匿氣息,並不是因為它的魔修有多高強,而是因為它的淚液。大多古典上都有記載,各位自可查證。”

  此話一出,羅秀臉色大變。

  姜陵冷笑一聲,道:“然雪仙淚液極難獲得,只有在雪仙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流出的眼淚才有此效用。能拿到雪仙淚液的,自然是它萬分信賴之人。

  “張修士的朋友能察覺到冰寒之氣,想必已經是金丹之期,自然可用嗅識術。那麼敢問一句,可能察覺此人氣息?”姜陵說罷,揚起下巴朝羅秀一點。

  張躍轉向身邊之人詢問,那人搖搖頭。

  張躍略一遲疑,道:“……確實不能。”

  陸卓揚壓低聲音對方天月道:“師兄我覺得姜陵說得沒錯。還記得我們第一天到青水城麼?吃早飯的時候,我好像看到羅秀了,但是姜陵的嗅識術卻沒發現他,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但是如果真像姜陵說的,羅秀有能隱藏氣息的雪仙眼淚,那就能說得通了。”

  方天月瞭然點頭。

  姜陵又道:“此人修為不過心動期,能在金丹期的嗅識術下隱藏身形,諸位不覺得有蹊蹺麼?”

  景秋連忙接道:“羅大哥,說說吧,你是怎麼做到的?是塗了雪仙淚液不曾?”

  羅秀道:“在下前些時日,堪堪突破金丹期……”

  姜陵道:“哦?那我便試試罷。”說罷二指併攏,揚起一枚蓮花火,直she向羅秀面門。

  羅秀大驚,向後連退數步。

  景秋大聲嚷道:“連我和張大哥都打不過的人,有什麼臉面自稱金丹期?羅秀,你的臉皮可真厚的。”

  張躍大喊一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羅秀不做耽擱,轉身就跑。

  他身後那病怏怏之人,突起發難,揚起一道粉末,攔在眾人面前。

  有人大喊一聲:“小心有毒!”

  那人趁亂,對著就近之人胸口就是一掌,打開缺口,抓起羅秀就要逃。

  姜陵面色一沉:“想跑?沒那麼容易!”他足下一點,凌空飛起,腳踩在眾人肩頭,借力追趕。

  那病怏怏之人毫不戀戰,反身對著人群又丟去十數枚雷火彈。

  姜陵對眾人死活並不上心,緊追不捨,卻不想在紛亂場面中聽得一道熟悉聲音。

  驚呼道:“師弟快躲開!”

  方天月挨個替旁人擋開雷火彈。孰料一枚雷火彈,在方天月距離甚遠時,不偏不倚落向陸卓揚。

  陸卓揚腦子裡知道要趕緊躲開,身體卻不聽使喚,呆立當場,腳步挪不開半步,只來得及推開身旁之人。他想自己挨了天雷都毫髮無損,受這麼一枚雷火彈大概也不會有事,乾脆自暴自棄,閉上眼睛。

  此舉落在別人眼中,便是閉眼等死了。

  姜陵暴喝一聲:“蠢貨,找死麼!”他一腳踏在冰壁上,反身借力沖向陸卓揚。落腳之處,冰壁裂痕深至數米。

  巨大的衝力帶著陸卓揚向後連滾數圈,只覺渾身上下被重物壓得幾乎吐血。

  陸卓揚睜眼一看,卻是姜陵壓在他身上,呸開一嘴碎灰,道:“……你好重啊。”

  姜陵雙手搭在他肩頭兩側,撐起身體,眼神中怒氣騰騰。

  陸卓揚脖子一縮:“你想幹嘛?”

  姜陵被雷火彈碎屑炸得灰頭土臉,冷哼一聲,迅速爬起,摸一把臉,朝羅秀逃跑方向去看,哪還有他二人影子?

  方天月衝到陸卓揚身邊,伸手去扶:“師弟,你沒事吧?”

  陸卓揚揉揉肚子,期期艾艾,道:“沒傷著,不過被姜陵壓得快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方天月道:“休得胡言,還不快去謝謝人家。”

  陸卓揚忙拉住他:“千萬別去,他現在看我不慡,凶得很。”

  方天月道:“你這傢伙……”

  景秋在人群中亂竄:“陵師兄?陵師兄你在哪?”

  他瞧著姜陵身影,忙跑過來:“陵師兄,你沒事吧?”

  姜陵道:“無妨。羅秀呢?”

  景秋道:“張躍和幾個人追出去了。”

  姜陵點點頭:“走吧。”

  景秋掃了陸卓揚方天月一眼:“去哪?”

  姜陵道:“回門派。”

  景秋道:“啊,剩下的不管了?”

  姜陵點頭道:“不管了。”他自有考量。

  一來張躍身旁那人修為與玄月不相上下,即便抓不住人,也不會差上太多。對付那二師徒已然足矣。

  二來他不敢曝露太多。方才羅秀二人逃跑,他想也未想就追出去,停下來後回想才知有多危險。玄月與雪仙相處時日長,對雪仙的了解比他透徹得多,若是發覺雪仙的內丹被他吸收,只怕事情難料。

  在他了解清楚雪仙內丹對他的影響之前,急躁抽身,才是萬全之策。

  顯然景秋不能接受這麼簡單的說辭,姜陵只得又解釋道:“多得是想抓住雪仙和‘幕後主使’去邀功的人,你我就不必湊熱鬧了。”

  姜陵對魔物恨之入骨,雪仙乃高階魔物,他會如此輕易地放置不管?著實奇怪。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景秋只得按下疑惑,附和道:“好吧,都聽陵師兄的。”

  姜陵點點頭,轉向方陸二人,對景秋道:“你先等我一會。”

  方天月正替陸卓揚包紮手上傷口,肩頭被陸卓揚戳了兩下,他抬起頭,看到姜陵站在面前,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姜公子,多謝相救。”

  姜陵“唔”了一聲,問道:“傷沒事吧?”

  方天月道:“多虧姜公子挺身,只是一點小傷。卓揚,快跟姜公子道謝。”說著,用力按一下傷口。

  陸卓揚嗷嗷直叫:“疼疼疼……姜陵,謝謝啊。”

  姜陵冷冷掃一眼,沉聲道:“謝就不必了。今日一別,你我兩清……好自為之罷。若是今後為非作歹,莫要怪我手下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訣別

  ☆、訣別

  景秋等得不耐煩,揚聲問道:“陵師兄,還要多久?”

  姜陵取出一個藥瓶,遞給方天月:“這是門派內醫官特製的傷藥,留給你。”說罷轉身離去。

  “……”陸卓揚從方天月手中接過藥瓶,晃了晃,著實想不通,“他是想殺我還是想救我?”

  方天月搖頭道:“姜公子行事,我也猜不透。你身上的魔氣快抑制不住了,我們也快些離開。”

  陸卓揚道:“好。”

  雪仙“沒”抓到,幕後主使沒抓到,大抵有不少人是不會就此離開的。

  方天月的目的是探查神果消息,陸卓揚的目的是找師兄,最終“神果”進了姜陵的身體,陸卓揚也找到了師兄。

  能完成的任務,算是都完成了。

  如今便是要在眾人發覺陸卓揚身份之前,趕緊回門派。

  回到小漁村後,依照約定,陸卓揚把船還了回去,方天月堅持不收退款,還用高價買了一輛平板車和一頭騾子。

  岸邊又是艷陽天氣,直曬得人奄頭耷腦,陸卓揚臉上身上蓋滿荷葉,大字型仰面躺在車板上,熱得沒脾氣:“師兄,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馭靈山啊?”

  方天月頭戴一頂糙帽遮陽,手裡拿著一頂糙帽扇風,難得翩翩公子渾身散發一股鄉土氣息:“快了快了。”

  陸卓揚懶洋洋的聲音從荷葉底下傳出:“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

  方天月道:“到下一個城鎮,我們就去把平板車換成馬車。”

  “騙子!”陸卓揚氣得直拍車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專挑小路!之前你就說過,到下一個城鎮就去換馬車!”

  方天月道:“師弟就忍忍吧,現在你渾身上下都在往外冒黑煙,如果冒然闖到鎮上,會被人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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