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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會,可能只是短暫地交流過,然後他出國,我考上大學,在遙遠的距離和本就不熟的關係里徹底淪為沒有念想的陌生人,成為聯繫方式里那個再也不會被點開的名字。

  接著我畢業工作,然後不可避免地一腳踏入那個噩夢,變成陰暗記憶的死囚。

  再後來,我勉勉強強地爬出來,傅斯澄回國,或許我們會不期而遇,互相打個招呼,有些尷尬地說是你啊,好久沒見,說這幾年都沒怎麼聯繫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就像每段普通關係的開頭,寡淡無聊,沒有後文。

  所以什麼都改變不了,甚至會讓我的現在變得更糟,因為我不確定是否還會有傅斯澄這樣的人陪著我。

  好想回到許多年前,謝謝那個在書店門口擺放攤子的老闆,謝謝坐在門口看漫畫的我,謝謝看了我很久卻沒有跟我說話的傅斯澄。

  我心有餘悸,但仍然十分慶幸。

  作者有話說:

  當初被說喜歡梁暖喜歡得莫名其妙的小傅終於沉冤昭雪了喔…

  第27章

  我是吃過早飯之後收到傅琛的微信的,今天傅斯澄回來,我打算去咖啡廳待到下午,然後吃個晚飯,再去酒吧等傅斯澄。

  傅琛:[圖片]

  傅琛:這張圖我存了好幾年,準備刪掉了,但是還是想給你看一眼。

  圖片是我的側臉特寫,幾乎看不出周圍的環境,整個屏幕都被我的側臉占據,比現在瘦,頭髮有些亂,嘴唇很乾,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裡,沒有焦點的疲憊模樣。

  傅琛拍的照,場地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在三年前,他的父親,傅楷的家裡,也就是我噩夢的囚籠。

  所以照片上的我,哪怕是側臉,都透著死氣沉沉。

  心跳在不自覺地加快,我看著屏幕里的自己,覺得陌生,又覺得可憐,思緒好像被什麼吞沒了,難以思考,呼吸都困難。

  我放下手機,灌了一大口水,站在窗前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我了解傅琛的用意,走不出來的不止我一個,我前段時間裡斷斷續續地跟他見過幾次面,在聊天的時候,他時不時會沉默,看著我不說話,他應該在揣摩我的恢復狀況,也因自己父親的作惡而隱忍糾結,好像想開口說什麼,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吐露。

  我很想告訴他沒關係的,你是你,跟別人無關,當初是你救了我,我要謝謝你。

  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提起那件事,我也不會唐突開口,只能儘量平常地和他相處,而關於別的,我沒有想過,也不會去想。

  我走回茶几前,拿起手機,打了一行字:

  就當圖片上的這個人已經死了。

  傅琛:好。

  -

  傍晚,我吃了晚飯,走在路上的時候才看到傅斯澄的微信,他說已經到酒吧了,問我在哪兒。

  我:在來的路上了。

  傅斯澄:是不是又是走路來的?你就喜歡走路。

  我:吃了飯順便消化一下,很快就到了。

  傅斯澄:我在酒吧門口等你。

  傅斯澄:對了,我叔叔的兒子,就我弟弟,前不久剛回國,今天也來了,就在我邊上,等會兒介紹你們認識啊,你想當嫂子還是嫂子?

  我:我想當你爹。

  傅斯澄:好的,爸爸。

  「神經病。」我對著手機笑著罵了一句。

  走過十字路口,天色昏暗,我站在街邊準備過馬路,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酒吧門口站著傅斯澄。

  他正和身邊的人在說什麼,笑得挺開心。

  好幾天沒見了,一看見他,我的手心就有點癢,想上去抱一抱,聞聞他身上的味道。

  綠燈亮起,我剛往馬路沿邁了一步,就看見傅斯澄身邊的那個人轉過了身。

  傅琛。

  傅斯澄口中所說的叔叔的兒子,是傅琛。

  所以傅斯澄是傅楷的侄子,是傅琛的哥哥。

  傅斯澄,是那個強暴了我,囚禁了我,把我當成性奴的罪人——傅楷,他的侄子。

  我踉蹌著停在原地,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破裂,嘶啦的一聲,撕碎我所有的意識。

  雙腿僵硬得無法動彈,身邊所有的行人都像搖擺的幻影,燈光變成鬼魅的雙眼,窺探著我如雷的心跳,前一秒還喧囂的街道上,突然就聽不到任何聲音,周遭全是轟隆的耳鳴。

  因為傅斯澄的家在C市,所以我從未將他與A市的傅楷聯繫在一起,哪怕他們都姓傅,哪怕我曾覺得傅斯澄和傅琛長相有幾分相似。

  我也從不敢想命運會是如此的巧合,如此的殘忍。

  我想起傅琛今天早上給我發的那張照片,我想起昨天聊語音時,傅斯澄說他在國外的時候,在別人的手機里看到過很像我的一張側臉照。

  所以那個「別人」,其實是傅琛。

  那張傅斯澄以為是網圖的照片,正是我陷在恐怖深淵裡時的真實寫照,蒼白,病態,絕望,只憑一口虛無的氣活著。

  難怪傅琛對我欲言又止,從他跨年夜在酒吧里見到我的第一次,他就該知道我和他哥傅斯澄有著怎樣的關係,因為當時我正抱著傅斯澄的腰。

  所以他始終沒有挑明,因為他無法斷定我是否知道傅斯澄和傅楷的關係,他也無法知曉傅斯澄知不知道我的過去。

  為什麼啊……所以這是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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