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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動了動,鄭嘆睜眼看過去。靠近者依然是大山。

  平日裡這個時候,大山會藏在大院周圍的某棵枝繁葉茂的樹上睏覺,不仔細很難找到它,要不然鄭嘆也不會在院子裡休息。而現在原本應該在院子外樹上的大貓,此時卻來到鄭嘆面前。

  這次大山沒有動爪,看了看鄭嘆之後,又往院門口走,走兩步又看向鄭嘆,還低聲叫了下。

  這是讓跟著?鄭嘆疑惑。

  好奇大山的目的,鄭嘆現在也閒著沒事,伸了個懶腰之後,便跳下椅子。

  見鄭嘆跟上,大山繼續往外走。

  鄭嘆跟著大山離開院子,越走越遠。回頭看看已經快要看不見的院子,鄭嘆頓了頓,往大山那邊看過去。

  大山察覺到鄭嘆沒跟著,停下來等,似乎對鄭嘆突然停住很不滿。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鄭嘆想。

  猶豫了一下,鄭嘆繼續跟上。二毛能根據貓牌找到鄭嘆的位置,就算鄭嘆被大山甩開在野外的樹林子裡迷路,也不用擔心。而鄭嘆也想去更遠的地方看一下,所以繼續跟著大山走。

  大山帶著鄭嘆離開這個熟悉的並不高的山頭,離開分布著住戶的村子,進入了野外的樹林,這裡沒有路,一開始還有人類活躍活動的痕跡,但越往後,人類的活動痕跡越少,反而常會有一些小型野獸的氣息。

  鄭嘆跟著大山,警惕著周圍。

  大山的野外生存經驗很強,看似步子輕快,卻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鄭嘆學到了不少經驗,但也沒有做太多,只是跟著走,沒有像大山那樣時不時逗兔子掏鳥窩什麼的。

  看到大山的樣子,鄭嘆就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生態學家和鳥類學家們對貓都不怎麼待見了。在一些原本沒有貓生存的地方,多一隻貓,就會造成不小的威脅,何況是這種稍大些的。

  作為天生的獵殺者,貓不會因為不餓而停止運動,吃飽喝足之後,碰到獵物也會玩一玩,他們可不會去跟你計較什麼生態圈,什麼食物鏈,什麼物種入侵之類的,全憑自己的性子來行動。

  大山吃了一隻不太大的鄭嘆叫不出名字的鳥,玩摔了兩顆鳥蛋,等時間差不多,往回走的時候,又逮了一隻兔子,野外生存經驗以及對這一片地區的了解,讓大山總能夠找到獵物,並輕易將之獵殺。

  鄭嘆跟著大山往外走了一圈,又跟著回來,心裡琢磨開了。

  大山的外出行為師傅老人家沒有提過太多,鄭嘆只知道大山每周會有一兩次出遠門去野外,老人家沒有要將大山困在家裡的意思,再加上大山每次也能按時回來,老人家習以為常,現在也不怎麼擔心了。

  這隻大貓很聰明,跟在老人家身邊二十年,老人家將大山當做小孩子教育了二十年,總會學到一些東西,相比起其他貓來說,要精一些,這個二毛他們的話已經證明了,鄭嘆也感覺得到。而正因為這樣,鄭嘆才會好奇大山到底想要幹嘛。

  鄭嘆覺得,今天下午這一行,好像也是大山的一次試探,他並不認為大山只是單純地盡地主之誼帶自己去野外遛遛而已。

  第二次試探了。

  第三九八章 意圖

  在鄭嘆跟著大山往遠處離開的時候,二毛手機就開始嘀嘀嘀地報警。由於鄭嘆貓牌上的特殊裝置,只要鄭嘆離開一定距離,二毛手機上就會有報警聲。

  所以,對於鄭嘆的外出,二毛一清二楚,只是師傅他老人家說有大山在,沒事,二毛才沒動。

  直到下午,看見大山和鄭嘆都回來時,二毛和衛棱才放下心。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個心裡卻相當清楚,這隻黑的可不是只多安分的貓,惹事的本事大得很,再說來之前他們都跟焦家人保證了,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好交代。

  因此,鄭嘆在回到院子之後,聽著二毛髮表了二十來分鐘的意見。

  大山一周就出去一兩次,如果是兩次的話,也極少是連著的兩天,所以,就連師傅老人家也沒想到,第二天大山會繼續帶著鄭嘆出去,而且,這次相較前一天,要遠得多,還是上午就出去了。

  鄭嘆跟在大山後面,有了昨天的經驗,現在鄭嘆也稍微適應了點。

  今天的路跟昨天有大部分的行程是一樣的,只是在後面一段路的時候,大山選擇了從一些對人來說比較難走的地方。不管是狹窄的陡峭的山石路,還是人類難以在其中行走的密林地帶,對貓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困難,鄭嘆所需要做的就是警惕周圍可能存在的危險。

  鄭嘆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山身上,就算是大山這隻經驗豐富的山野獵食者,也未必能將周圍所有的潛在威脅都察覺到,因此,鄭嘆還是得懸著心,警惕著四周。

  曾經鄭嘆也跟著焦家人去野外實習過,找到紅老鼠的那一次,鄭嘆在野外生存過一段時間,時隔幾年,現在那種緊張得神經都似乎繃起來的心情再次升起。

  這就是野生生活,沒有仁慈,只有生存,微小的疏忽都會導致致命的結果。

  緊繃著神經,鄭嘆跟著大山一直走。他知道這裡會有危險,但他想知道,大山究竟有什麼目的,不弄清楚,鄭嘆心裡總覺得懸著個事。

  雖然已經是十月中下旬,如果是在楚華市,肯定已經有了明顯的秋意,氣溫會下降,蚊蟲什麼的,野外也會漸漸少起來,可這裡不是。

  這裡的冬季的氣溫要比中部地帶高一些,除非是一些高山上,不然,整個冬季都難以見到一片雪花。大概是因為氣溫的原因,鄭嘆行走在樹林中的時候,能聽見很多蚊蟲的聲音,有時候那些蚊蟲就在眼前晃悠,讓人恨不得立馬一巴掌拍死,可鄭嘆還是忍了。拍蚊蟲的動作太大,容易驚來一些危險物種。

  已經接近中午,大山抓了一隻鳥吃,鄭嘆只找了幾顆果子將就,不到萬不得已,鄭嘆實在不想再在野外碰生食。

  大山看到鄭嘆吃果子的時候還挺好奇,過去嗅了嗅,然後嫌棄地走開了,繼續吃它的肉食去。

  吃了點東西,也不那麼餓了。鄭嘆蹲在樹枝上休息,想著,這一帶都沒見人影了,走這麼久都沒發現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大山究竟還要往裡走多遠?

  有當年紅老鼠之行的前車之鑑,一離開就好幾天甚至更久這種事情,鄭嘆不想再來一次。

  要不,待會兒打道回府?

  正想著,鄭嘆耳朵一動,猛地看向一個方向。

  如果剛才他沒聽錯的話,好像,在那邊,有人說話。

  側頭看向另一根樹枝上的大山,此刻大山也看著那邊,面上有些嚴肅,跟平日裡差不多,只是,眼神卻帶著些寒意,鄭嘆見過很多次類似的眼神,貓在捕獵玩死獵物的時候,就是類似的眼神,只不過相比起那些帶著興趣捕獵的貓們,大山眼裡的眼神,冷意更多,就像是真正的大自然生產的冰冷殺手一樣,看得鄭嘆心裡發涼。

  難道大山的目的就是那邊的人?

  看大山這樣子,應該是知道那邊有人存在。

  在離村落城鎮這麼遠的幾乎全是野生環境的地方,竟然會有人生活,之前鄭嘆還以為這種地方不會有人類活動的。

  聽到那邊的動靜,大山動了。動作很輕,卻很迅速,悄然接近那邊。

  鄭嘆跟在後面,從聽到的聲音中辨認那邊可能正發生的事情。

  聽聲音,那邊不止一人,似乎在尋找什麼。

  往前面的大貓看了一眼,鄭嘆心想,不會是再找這個傢伙?

  也好像不對。大山平時都在院子那邊住著,就算來這裡,也來得不勤,昨天也沒過來這裡,這些人找的應該是剛丟不久的東西。

  不過,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大山沒有離得太近,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藏在一棵大樹上,茂密的樹枝將它的身影遮住。

  鄭嘆也藏了起來,看著那邊越來越近的人。

  那些人說話帶著方言腔調,鄭嘆聽不太明白,只是看他們的動作知道確實在尋找什麼。而且,鄭嘆感覺到這些人身上帶著血腥味。

  這些人很危險,屬於應當遠離的類型。這是鄭嘆的直覺。

  對方有三個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大概是常在外活動,皮膚黝黑。他們小聲說著話,視線時不時掃過周圍的樹叢糙地。

  鄭嘆躲在灌木叢後面,隨著那三個人越走越近,鄭嘆心裡也緊張,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好的是,他們在離十來米的時候,大概是覺得這邊的灌木太多,不好走,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痕跡,便換了個方向離開了。

  等那些人走遠,鄭嘆才長長呼吸了一口氣。

  而大山則從樹上跳下來,樹枝隨著大山的動作發出唦唦的摩擦聲,好在那些人已經走遠,聽不到。

  跳下來之後,大山看著那三個人離開的方向,耳朵動了動,確定那三個人沒有返回,才再次走動起來。

  鄭嘆跟著大山,他不知道這位到底想幹什麼,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與這些活動在密林深處的人相關。

  接著怎麼辦?

  就兩隻貓,即便有仇又能將那些人怎麼地?

  鄭嘆就算是變成人也對抗不了那三個人中任意一個。當然,如果是借用其他手段的話那就另說了。

  大山似乎並沒有跟著那三個人追過去的意思,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

  半小時後,鄭嘆看到了一處簡單的用布和木頭搭成的棚子,從裡面傳來的一些聲音可以知道,木屋裡關著一些動物。

  偷獵者?

  不對啊,雖然這裡確實有很大一片野生山林帶,野狗、狼、野豬什麼的有很多,但卻並沒有多少的珍稀動物,這是鄭嘆聽二毛說的。

  真要偷獵的話來這裡獵啥?狼皮麼?

  這時,兩個人從帳篷里出來,其中一人打了個哈欠,帶著酒意,走進旁邊的一個帳篷,而另一人則在周圍轉了一圈,然後靠著一棵樹坐下,點了一支煙抽著,聽到什麼,那人突然看過去。

  嗖——

  褐黃的身影在糙叢間一閃而過,迅速消失。

  那人剛才還警惕地眼神頓時消失了。只要不是人,其他動物他們都不在意。

  鄭嘆躲在那個布棚後面,看著那人發現大山之後,再次慢悠悠靠著樹坐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這人很警覺。

  大山剛才的動作其實很輕微,只是在接近布棚的時候,大概因為裡面那些動物的氣息而頓了頓,腳步一挪踩在一根很細的樹枝上而已。

  等那人重新坐下,鄭嘆輕輕掀開布棚垂落在地上的厚厚的布簾。並沒有直接進去,鄭嘆只是掀起一點,看了看裡面的情形。

  布棚邊上留有通風口,外面有光線she入。因此,即便布棚裡面相對較暗,鄭嘆還是能夠利用那點並不多明亮的光線看清布棚內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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