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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很安靜,不仔細聽的話,也不會聽到人聲。有幾隻鳥過來,正在一棵並不高的鄭嘆不知道叫什麼的樹上啄著一些青色的葡萄大的小果子,因為上方有鳥在啄,不少果子從樹上脫離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聲響,果子比較硬,掉落之後還會滾一點遠。

  鄭嘆看了看那邊樹下的果子,這啄不少了。不過這果子也沒人吃,也不用它們來生根發芽,沒誰會管,也難怪那些鳥放心大膽地啄。

  看看周圍,各種糙和不認識的植物環繞,看不到其他。

  不過,鄭嘆知道,這裡可不止他一個,除了樹上那幾隻鳥之外,還有一位潛行者。

  鄭嘆也沒驚擾那些鳥,只是悄然蹲在旁邊。他知道那位潛行者發現了自己,不過對方的目標是那些鳥,鄭嘆靜觀其變。

  風吹過,樹葉發出唦唦的聲響。

  突然,一個身影從一堆石頭後猛然跳起,借著那堆石頭,再次跳躍,一連串的動作在眨眼間完成。

  正在啄果子的鳥受到驚嚇,也不啄果子了,立刻飛起。

  不過,空中有截擊者。

  一隻原本站在枝條邊上啄果子的鳥剛飛起就被已經躍起的截擊者咬住了。對方的目標就是它,動作太迅速,悄無聲息,下口還狠。

  鄭嘆不知道這種鳥叫什麼,灰色的羽毛,跟學校里那些灰喜鵲差不多大,對於咬住它的捕手來說,這鳥的體型其實並不算什麼。

  鄭嘆看著從石堆後面跳出來的大貓,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爵爺。

  是的,此刻叼著一隻鳥的大貓,就是爵爺。剛才鄭嘆就聞到氣味意識到了,所以並沒有跑開,爵爺不至於攻擊他。

  這麼看來,剛才見過的那輛黑色轎車,就是唐七爺的了?而那時候在車裡看著鄭嘆他們的就是爵爺?

  再想想這片景區,昨天還對外開放的,今天就禁止了,難道也是唐七爺的原因?

  沒顧得上想太多,爵爺在咬住獵物之後,看了鄭嘆一眼,便離開了。

  那隻倒霉的鳥只在爵爺嘴裡折騰兩下就沒了氣。

  鄭嘆好奇爵爺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抓鳥,便跟了上去。

  爵爺的速度不快不慢,而且看上去很悠閒,很自在的樣子,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像是在這裡生活了很久似的。在外面鄭嘆可沒見過爵爺這樣子。

  回想一下,鄭嘆第一次見到爵爺的時候,是04年的暑假,那時候“CFH”事件已經過去十年,就算是第二代“CFH”,爵爺年紀沒十歲也應該有九歲了,現在又過去五年,爵爺卻依舊如當年一樣,並沒有一些老貓老態的樣子,看剛才它捉鳥的一連串動作就能看出來,這戰鬥力依舊能將一些普通的青壯年貓甩好幾條街。

  五年前爵爺宰人的時候就讓葉昊驚訝了好久,現在這傢伙估計也依舊能輕鬆宰人。

  鄭嘆跟著爵爺一路走,來到一個地方,爬上斜坡。

  在那裡有一棵大松樹,張開的樹枝讓松樹下顯出一大片陰影。

  鄭嘆爬坡上去的時候,爵爺正在樹下刨坑。

  以爵爺那爪子,刨坑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只是鄭嘆不知道為什麼爵爺要在那裡刨坑,一般來說,狗埋骨頭埋吃的會刨坑,在一些泥土地面的屋子裡,夏天狗熱了也會刨個坑進去蹲著,而貓的話,刨坑基本上意味著這隻貓在拉尿拉屎。

  鄭嘆沒往那邊走,他感覺爵爺應該不會希望有誰靠近。

  很快,松樹下刨出了個小坑,鄭嘆就見爵爺將剛才獵的那隻鳥放進土坑裡,然後又埋了起來,埋好之後沿著松樹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嗅著什麼,然後在一個地方趴著,交疊著前爪,看著遠方。

  第三七六章 身世

  這裡的地勢高一些,而爵爺蹲的方向就對著鄭嘆所站的方向,從這裡能看到坡下的情景,以及遠處植物園內的其他樹林。

  不過鄭嘆可不認為爵爺在盯著自己,它只是看著遠處的風景。對於變得深沉起來的這隻大貓,鄭嘆心裡很好奇它剛才的行為到底是為了幹嘛,抓了鳥也不吃,還是立馬斃其命,壓根不像大院裡阿黃和警長它們先玩再吃的行為習慣。

  周圍還有鳥,也有剛才獵到的那種鳥,但爵爺似乎對那些已經不感興趣,除了耳朵因為一些聲響而動動之外,視線根本就沒怎麼往四周看。

  鄭嘆能夠聽到人聲,就在附近,因為這裡地勢較高的優勢,鄭嘆能夠站在坡上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屋,就在那條大道旁邊,黑色的轎車停在那附近,只是因為樹枝遮擋的原因,從鄭嘆這裡只能看到轎車的局部,而不能看到整個車身。那個小屋倒是能看得比較全面,約莫三十來平的地方,設計看上去有些石屋風格,與這個景區倒是相得益彰,應該是植物園內負責照顧這裡的人臨時居住的地方。

  屋子外站著兩個人,看起來挺普通的,但鄭嘆知道,那只是看起來而已,他們負責保護唐七爺,其中一個鄭嘆曾經見到過。這麼看來,唐七爺應該就在那屋子裡。

  看了看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趴在那裡的大貓,鄭嘆決定還是過去小屋那邊看看,或許能找到答案。

  鄭嘆本來以為自己行動還挺隱秘的,但正當他打算翻窗戶進去偷聽的時候,察覺到一股視線,側頭看過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守在門口的人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看著鄭嘆。

  這人是鄭嘆見過的那個,就是不知道他認不認識自己。

  對方只是警惕著,卻並沒有什麼惡意,這讓鄭嘆心下稍安。沒辦法,在鄭嘆心裡,早就將葉昊和唐七爺等人打入“黑社會”之列,唐七爺身邊的人,鄭嘆可不敢亂撩撥,他們可不會像葉昊身邊的豹子等人能容忍鄭嘆。但鄭嘆又想聽一聽八卦,他聽到裡面唐七爺的聲音了,還有另一個人,聊的也不是什麼機密事情,並且談到了爵爺。真要是什麼商業機密之類的,鄭嘆可不會去看,好奇會害死貓的。

  那人盯著鄭嘆看了幾秒之後,便又重新回到小屋門口。

  屋後,鄭嘆走到房屋拐角處探頭往前面看了看,見那人並沒有什麼動作,便又回到屋後的窗戶下,跳上去。

  窗戶並沒有關,橫拉式的,有紗窗攔著,不會有飛蟲進入。

  鄭嘆沒打算扒開紗窗,他只想看看裡面是什麼人,然後聽聽他們聊什麼而已。沒想裡面唐七爺已經看到窗戶上的鄭嘆了。

  “黑炭?”唐七爺看著窗戶口說道,“我就知道會遇到你這傢伙,快進來吧,翻窗戶上探頭探腦幹什麼,做賊呢?!”

  唐七爺其實剛才已經得到手下的匯報說屋後有隻黑貓的事情了,他一聽就直接聯想到了進植物園時見到的焦家人,而下屬中也有人說看到了焦家人帶著黑貓。

  既然唐七爺說話了,鄭嘆也不打算在窗戶這裡縮著,地方太小,蹲著難受,還是進去大大方方地聽來得慡快。

  這個房間是臥室,十五平米左右,臥室的主人便是坐在唐七爺對面的這位五十來歲的有些黑的男人,穿著也不怎麼講究。

  簡易的摺疊方桌上放著酒和酒杯,一碟鹽炒花生米。酒還是高檔酒,大概是唐七爺帶過來的,酒幾乎都是這人在喝,唐七爺面前只有一杯茶。

  這裡看上去很簡陋,這人也像是植物園裡普通的員工,如果不是看到書架上大本大本厚厚的漢語英文皆有的書籍的話,鄭嘆也會因為第一印象而得到錯誤的判斷。

  這人有些喝多了,原本有些黝黑的臉上變得黑紅。

  “這貓誰家的?養得真好。”說著那人還朝鄭嘆伸手過來,被鄭嘆避開了。

  唐七爺只說是一個朋友的。

  那人也沒糾結為什麼會將貓帶進來,喝了口酒,拿著筷子撿幾粒花生米,繼續跟唐七爺說。

  “這時候阿咪應該捉到鳥了吧,待會兒等你們走了我去看看,嘿,算上今天的,那松樹底下估計都有四十九隻了,要是讓那些傢伙知道,肯定會氣炸肺。”

  鄭嘆不知道這人說的“那些傢伙”具體是誰,不過,從這人話里推斷,應該是那些主張保護鳥類的人。

  一隻貓一生中能宰多少老鼠殺多少鳥玩死多少昆蟲,沒誰知道,貓科動物本就是殺手級別的,就算是窩家裡睡覺的看上去性子很好很懶的寵物貓也有一顆獵殺的心。

  “現在還好,一年也就過來殺一次,一次就殺一隻,這要是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只要一忽視它,它就跑出去逮鳥,逮了之後也不吃,就放在顯眼的地方給老爺子看,像是撒氣似的,氣得老爺子只能拿著棍子敲石頭,因為捨不得打貓。那時候……”

  有些人一喝醉就話多,就算是說了好些次別人都聽得耳朵長繭的話,也說得興起。這也讓鄭嘆了解到了更多的關於爵爺的事情。

  聽這人說,鄭嘆才將爵爺跟這人口中的“阿咪”對上號,敢情爵爺以前沒出去的時候就生活在這裡!

  當年鄭嘆也曾懷疑爵爺是不是躲在植物園,躲過了一開始那兩年對“CFH”的嚴查期,現在已經沒人再去計較什麼“CFH”了,遮醜都來不及,誰還提?卻沒想到它不僅躲在這裡,還有人幫忙打掩護。

  也是,那時候鄭嘆就覺得爵爺能聽懂很多人語,如果不是跟人接觸久了,不會明白那麼多。真正野生狀態成長的話,現在也不會願意跟著唐七爺他們了。

  正說話的這人是研究岩石植物的,跟他父親一樣,他口中的“老爺子”已經在03年去世,去世時間正好是十月份,就這段時間,前幾天這人還帶著家裡人去墓地看了老爺子。

  當年老爺子就住在這裡,方便研究植物,也順便照顧一下這裡的植物。爵爺當年就是被老爺子發現的,確切地說,老爺子那時候發現的是一隻懷孕的母貓,只是母貓的身體狀態很不好,生了爵爺之後不久就去世了。

  舊時傳說貓死後要掛樹上,但那老頭沒,而是用一個盒子裝好之後埋在坡上這棵老松樹下。本來老人家只當是養了一隻小貓抓一抓老鼠,那時候剛好屋子裡發現了老鼠啃咬書籍的痕跡,老爺子一時興起便養下了,從一開始的餵奶粉到後來煮貓食。當時這邊也管得不嚴,沒說不讓養貓,老爺子沒啥經驗,不知道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直接買了奶粉將就著,等了解到不能亂餵食的時候,卻發現這貓崽挺好養,啥奶粉啥糊糊都吃,也不拉肚子。

  結果,一年時間,這貓像是吃了激素似的膨膨長,比一般的貓要大得多,也比那隻母貓大太多了,整得老爺子也懷疑爵爺是不是家貓與大些的貓科動物雜交出來的,還去植物園各處看了看,沒發現其他體型大些的貓科動物活動的痕跡。為了避免一些麻煩,老爺子將爵爺藏得很好,有人的時候,就讓爵爺藏房間裡或者藏在林子裡,爵爺也聰明,這一老一貓一直配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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