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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進來的時候牽著馬爾斯和豆腐一同進來的,這兩隻狗身上的毛已經幹了,應該是在鄭嘆回到包間不久兩隻狗就被牽離了水池。

  大丹犬因為毛短,相比起那些長毛的犬種,它們屬於怕冷不怕熱的狗,但是在大夏天這種太陽曬氣溫又高的時候,大丹犬也會感到燥熱,有些還可能會出現中暑等不舒服的情況,所以,夏天很多時候豆腐也呆在空調室內,只有在它主人正忙著的時候才抽空跑去水池那邊玩玩。

  一進房間,正大張著嘴使勁喘氣的兩隻大狗就變得安靜多了,室內的涼慡讓它們覺得很舒服。

  豆腐還湊過來鄭嘆蹲著的椅子那兒嗅了嗅,見鄭嘆沒理它,又走回剛進來那人的旁邊坐下。至於馬爾斯,早就跑到舒董身邊趴著了。

  鄭嘆對焦爸和舒董他們的話題一點都沒興趣,他盯著豆腐的耳朵看了看,又瞄了眼馬爾斯的垂耳朵,再看看已經開始相互介紹聊起來的四個人,鄭嘆跳下椅子朝豆腐那邊走了過去。反正沒人盯著他,他自己坐這兒也無聊。

  玩水玩得有些累的豆腐,趴地板上在室內涼慡的溫度下舔了舔鼻子之後就閉著眼睛開始打盹了,鄭嘆從椅子上跳下來的時候豆腐的耳朵還動了動,只是沒睜眼,直到鄭嘆走到它面前,這個大傢伙才慢悠悠睜開一條fèng,見到鄭嘆,也沒抬頭,只是抬起眼皮看著鄭嘆。

  鄭嘆盯著豆腐的眼睛看了眼,感覺這傢伙現在心情應該還不錯,也沒有表現出疏離和警告,所以又往前湊了湊,看向豆腐豎著的耳朵,想著剪耳到底是怎麼剪的,有些好奇。

  隨著鄭嘆的靠近,豆腐抬起頭,張開嘴巴伸舌頭踹著氣,看向鄭嘆,似乎很不明白這隻貓要幹什麼。在鄭嘆抬手碰到豆腐的耳朵的時候,豆腐擺了擺頭,還抬爪子蹭了蹭耳廓那裡,大概是鄭嘆剛才的動作讓它覺得有些癢,但也沒生氣,沒發出警告的吼叫。

  多好的狗啊。鄭嘆心道。

  桌子前四個人正聊著店子老闆新琢磨出來的一道菜,這老闆姓蔡,鄭嘆在這人出現之前還想著這位店老闆會不會也是那種典型的腦袋大脖子粗的形象,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近五十了還挺健康的,沒肥膀子大肚子,為人很隨和,說別的他插不上嘴不怎麼說話,但一談起菜的時候就真箇人都煥發光彩似的。

  舒董開玩笑似的說了些蔡老闆發家前的事情,當年糙根一個出身農戶還經常挨餓的蔡老闆走出農村去城市學藝的時候碰到過不少貶低他的人,曾經還有個房東說當時在那裡租廉價房的蔡老闆就是農村裡的蒼蠅,生於茅坑,歿於飯桌。直白點翻譯過來就是,出身不好文化低,只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句特裝逼的話有不少人說過,但卻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實現。所以每次聊起來的時候舒董等一些蔡老闆的朋友就打趣他說,“到時候你開著幾百萬的豪車再提著幾百萬的現金過去砸死他。”

  不讓舒董再提當年的事情,蔡老闆說了說這幾個月做摸出的新菜式。

  袁之儀聽他說那些菜,不停地咽口水,這也是個吃貨,聽說南城的“食味”就是蔡老闆開的,對蔡老闆的好感度就直線上升。袁之儀他爹已過世的袁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就很喜歡“食味”的菜,老爺子說那裡的菜不浮躁,袁之儀壓根想不明白一個菜有什麼浮躁不浮躁之說,他只知道吃,好吃就行,至於品菜,那是美食專家們的事情。

  撇去味道不談,就是袁老爺子這一層關係在,袁之儀也打算多給這位蔡老闆參謀參謀。

  別以為開店是個簡單的事情,就像當初焦威他們家在楚華大學那裡開小飯館也那麼多破事,更別提“食味”這種在袁之儀看來一定會火的頗具規模的店子了。

  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楚華市的地頭蛇還真不少,想將店子做大還是需要多考慮一些因素的。這也是舒董在知道焦爸和袁之儀的來歷後請過來的原因之一。一個是在楚華大學教學已久的教授,一個是在楚華市開公司的老闆,就算不能從他們嘴裡得到多少有用的東西,多聽聽也好,畢竟他讓人收集調查的資料也不全面。

  袁之儀不覺得蔡老闆在楚華市會碰到多大的困難,一些地方打點一下就夠了,能不能將分店做起來還是看它能不能留住顧客,只要菜的質量不下去就行。

  “放心吧,沒問題的,我相信‘食味’的能力,等‘食味’開業了,我也能經常吃到‘食味’的菜了,就算遠也要開車過去。”袁之儀笑著道。

  “不遠,焦教授不是在楚華大學嗎,我盤下的店子就在那附近。”蔡老闆說道,“就那個叫什麼的呃……恆舞廣場那邊,我當初找了好久,覺得吧,新建起來的恆舞廣場那邊挺不錯的,就盤下來了。”

  見焦教授和袁之儀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舒董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的?”

  恆舞廣場?那不就是葉昊的地盤嗎?焦爸和袁之儀同時看向鄭嘆那邊。

  舒董和蔡老闆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那隻黑貓正一隻爪子摁著豆腐的頭,另一隻爪子翻著豆腐的耳朵看著什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善被人欺,狗善被貓欺。

  焦爸再次無奈捂臉。

  第二九六章 池邊的貓

  舒董一直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會看人的,能夠從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推測出對方大致在想什麼,但是,現在他疑惑了。

  焦教授和袁之儀剛才在聽到蔡老闆說完那句話,確切點說,是提到“恆舞廣場”的時候,那兩人面部表情就變得很……難以理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兩人的表情變化和“恆舞廣場”以及那隻貓聯繫到一塊兒。

  看看表情繼續微妙著的兩人,再看看那隻黑貓,舒董咳了一聲,“焦教授和袁總你們對恆舞廣場有什麼看法?可以說一說嘛,給點建議,到時候老蔡過去之後也能避免一些麻煩,聽說那地方還是有些講究的。”

  一些普通的小店子當然不會有多大事情,但是想做大一點的,牽扯到一些利益,免不了與那裡的某些人交涉,比如,恆舞廣場背後的boss葉昊。舒董對內地很多地方的地頭蛇都不太了解,與葉昊沒什麼交集,對於葉昊的了解僅限於助理交給他的調查資料,除了葉昊之外還有恆舞廣場附近的另外一些非官方勢力,舒董其實不太贊成蔡老闆選那個地方,但蔡老闆堅持,他也沒辦法了,只能盡力幫一把。

  “這個……恆舞廣場啊……”袁之儀欲言又止,張了張嘴,還是看向焦爸,“明生,你來說吧,畢竟你家……那誰熟一些。”

  那誰……

  鄭嘆在聽到他們談論恆舞廣場的時候就沒再繼續翻看豆腐的豎耳朵了,跳回焦爸旁邊的那張椅子,聽著他們談話。袁之儀在說話的時候那眼神總往鄭嘆這邊瞟,鄭嘆不知道這傢伙又在想些什麼。

  焦爸想了想,道:“恆舞廣場那邊相信舒董和蔡老闆都做過一些了解了,我雖然在楚華大學那邊住著,但並不常過去那邊,對恆舞廣場的事情未必比兩位知道得更多。”

  舒董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看向焦爸:“你認識葉昊?”對恆舞廣場不了解,不一定對那後面的人也不了解。

  “認識,但不熟。”焦爸沒有否認。很多事情他不想說,畢竟關係到自家的貓,但舒董這人太精,而且他們跟舒董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壓根就不熟,更不可能說太多。

  聽到焦爸說跟葉昊認識,這讓舒董有些詫異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碰巧遇到的兩人竟然還真與那邊有牽扯,他從助理給的資料上知道葉昊這個比他年輕不少的人可不那麼好對付,手段夠狠的,這也是他擔心蔡老闆過去那邊開店子的原因,蔡老闆這人不太圓滑,容易得罪人,在南城這邊有他們幾個人幫襯著別人也給點面子,過去楚華市那邊就不好說了,即便是分店。蔡老闆肯定會在那邊多呆段時間,畢竟是第一個分店。這麼多年的朋友,他可不想看到蔡老闆過去沒多久就莫名其妙栽了。

  當然,舒董也看出焦教授有些事情不想說,他只要知道焦教授他們和葉昊認識就行了。他的意思是,到時候能不能安排下跟葉昊見個面,雖然以舒董的身份去也能跟葉昊見面談談,但有認識的人在中間牽線的話就更好了。

  對於這個焦爸倒是沒立刻拒絕,見面的事情他要先問問葉昊。其實很多時候,在葉昊那邊,他的面子還比不上自家的貓,就看自家的貓有沒有想要幫忙的心思了。

  鄭嘆在這裡坐著連打了幾個哈欠,無聊地聽這四人談話,想睡也睡不著。

  大概是看出鄭嘆的無聊,焦爸道:“無聊就出去走走。”說完焦爸又想起鄭嘆到處亂跑惹事的前科,加道:“就在這院子裡,別跑遠了,不然禁足。”

  鄭嘆早憋不住了,呆這裡聽這幾人聊天還不如去外面找個陰涼的地方睡一覺,這裡太吵。

  見鄭嘆想出去,離門最近的蔡老闆起身將門打開條fèng好讓鄭嘆出去,原本打算起身開窗的焦爸見狀又重新坐下了。

  不過,那邊鄭嘆剛從門fèng出去,後面豆腐就跟著擠門fèng了。大夏天人家的狗都是往有空調的房間裡擠,這傢伙逮著空就想往外跑奔池子裡撒歡去。

  蔡老闆看了看院子裡的陰涼地,下午日照傾斜,水池那邊現在並不在陽光下了,見豆腐又是擠門fèng又是嗚嗚哼哼的,將門拉開點讓它出去,省得這傢伙在這兒吵。

  鄭嘆和豆腐都出去了,馬爾斯可憐兮兮看著舒董,舒董一噎,“算了,讓它出去玩吧,反正院子裡也沒誰過來。”

  兩隻大狗出去之後就直接奔往水池那邊,鄭嘆則慢悠悠走到一個假山旁邊,跳上去,這裡有陰涼。

  蹲假山上面,鄭嘆打算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今天耗費的體力還沒完全補回來。

  正當鄭嘆眯著眼睛準備睡一覺的時候,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睜開眼,往那邊看過去,支著耳朵仔細聽了聽,忽略掉豆腐和馬爾斯製造的雜音,鄭嘆捕捉到了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說是熟悉,那也是存在於鄭嘆印象中的,變成貓的這幾年再沒聽過了,現在一聽,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睡意全無。

  立馬從假山上跳下去,爬上一棵樹,借著這棵樹鄭嘆從院子周圍的牆壁翻了過去。

  包間裡焦爸一邊跟舒董和蔡老闆聊著,也時不時注意著院子外的情形,他坐的角度能夠通過窗子看到院子裡部分區域,剛才見鄭嘆趴在假山上準備打盹的樣子,心裡還鬆了口氣,可是,剛回頭聊了兩句又看過去的時候就見那小混蛋翻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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