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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煤炭,趕緊回去,你貓媽著急找你呢。這裡交給我。”二毛對鄭嘆道。

  見到二毛,鄭嘆也不準備繼續跟這個馴貓師糾結,走之前他還從哪個馴貓師身上踩過去的。

  終於見到自家貓的焦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但擔憂過後,便是怒氣。

  焦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讓鄭嘆將家門鑰匙拿出來,鄭嘆裝傻,反正鑰匙他自己藏得好好的,只要大胖不出賣自己,焦媽就找不到。

  鬧哄哄的東區大院在警察來後不久便重歸平靜。

  鄭嘆不知道阿午以及他的三隻貓怎樣,不過,從第二天在二毛那裡聽到的消息中,鄭嘆了解到,那個馴貓師被核桃師兄親自過來帶走了,也帶走了幾隻貓,包括那隻被鄭嘆揍骨折的“老大”,阿午的貓他自己帶走了。

  核桃師兄和二毛都沒準備將馴貓師這件事公布出來,不然到時候不僅學校里的貓,整個楚華市的貓都要受到人們的敵視了,尤其是那些被偷過錢包的人,甭管他們是不是被貓偷的,都會將怒意放到貓身上,也肯定會有本就敵視貓的人將各種髒水往貓身上潑。

  核桃師兄和二毛可不想到時候人們看到貓的第一反應就聯想到小偷,而且前陣子愛貓的活動舉辦沒多久,現在曝出這事簡直就是啪啪的打臉。還是隱瞞下來的好。而且他們和校高層也商議好了,統一口徑,不將這事公開,就說半夜抓了個小偷而已。抓到小偷也確實是事實,算不上隱瞞真相,這樣說也不違心。

  鄭嘆呆在家裡,今天沒出去,後面幾天也不會出門,頂多在本樓里竄竄,至少短期內是這樣,門鑰匙沒交出去,鄭嘆自覺地在家“面壁思過”,等哪天焦媽消氣了,鄭嘆再出樓遛彎。

  在陽台上曬太陽的時候,鄭嘆看到大院裡停著一輛熟悉的車,那是大胖它貓爹的,看來這時候大胖應該在家蹲方便麵。老太太不忍心,只有它貓爹過來督促。

  鄭嘆想了想,如果焦爸在家的話會怎樣?最後想不出個最可能的情況,焦爸那人太難揣測了,不能以常人論之。

  最讓鄭嘆氣憤的是,小柚子不讓自己鑽被窩睡床了,這兩天鄭嘆都在睡貓爬架。

  越想越不慡,鄭嘆從旁邊的花盆裡撈出個小土塊,朝四樓扔過去,砸在鐵網上。正蔫蔫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將軍聽到聲響立馬拍著翅膀跑過來,左看右瞧。

  鄭嘆沒心情去理會那隻鳥,在陽台上無聊地打了幾個滾之後,決定上網看看八卦。這次鄭嘆沒有去逛寵物論壇,而是進了楚華大學本校的論壇網。討論得比較熱的帖子都是關於這次事件的。

  貓走了,馴貓師也走了,但人們的討論卻並未停止,而且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東區大院的大媽們將事情添油加醋傳了出去,說大院裡的貓貓狗狗這次又幫忙抓小偷了,有了前幾次的經歷,這次更是傳得神乎其神,只是外面大多數人只當笑話聽聽而已,並不當真。相比而言,學生們這次的討論異常火爆。

  那晚上林子裡的幾隻貓後來打架跑動的範圍擴大了,靠近某區學生宿舍樓的時候,一些夜裡沒睡著的學生都聽到那瘮人的貓叫聲,而且這些叫聲持續的時間還比較長,聽起來感覺氣溫都降了好幾度,第二天又聽到學校里抓了個小偷的消息,便討論開來。

  鄭嘆往下看也忍不住吐槽,這些學生想得真多,連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一部分學生懷疑學校用小偷事件來掩蓋真相,還說貓能看見鬼魂跟二重身什麼的,一定是見到什麼髒東西了,畢竟這幾棟宿舍樓都出過事,將舊事件翻出來,再結合這些學生們的言論,看得人後背發涼。後面還有人談論養貓驅邪。而這次事件,最後被評為本年度楚華大學十大靈異事件之一。

  第一八六章 性格惡劣

  對於鄭嘆來說,在家“面壁思過”的日子,總結起來,一個詞——無聊。

  前兩天還能上網打發一下時間,順便在網上看看自己拍過的廣告,除了這些就是在家睏覺。衛棱來過一次,不過為了防止被焦媽罵,衛棱只去了三樓二毛那裡,鄭嘆跑去聽他們聊了下事情的後續發展。

  那位馴貓師被判刑,具體怎樣衛棱沒說,不過,鄭嘆了解到,那隻被自己揍骨折的貓被阿午帶走了,聽說那貓太兇,而且攻擊性很強,尤其是在被鄭嘆揍骨折之後,脾氣更差了,還有人向核桃師兄建議直接對它執行安樂死,這種貓放出去的話太危險。後來阿午開口了,作為這次事件的報酬,也為了解決掉“老大”這個麻煩,核桃樂得將那隻貓扔給阿午。

  當初阿午不准接近楚華大學的消息是他自己主動放出的,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難怪那段時間鄭嘆在學校裡面能見到桂圓。事件平息後,這人和貓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總的來說,這幾天大多數時間鄭嘆都在家養膘,對於喜歡在外遛彎的鄭嘆來說,憋得相當難受,每天趴在陽台上對著外面憂傷。

  終於,在一周後的某天,早上吃完早餐,焦媽帶著焦遠和小柚子出門的時候,鄭嘆試探著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看焦媽的臉色。小柚子看了鄭嘆一眼,抿著嘴不出聲,焦遠倒是咧著嘴偷笑。

  鄭嘆一直跟到一樓門禁那裡,然後在三人出門的時候,見焦媽沒什麼表示,厚著臉皮趕緊在門禁關上之前竄了出去。

  再看焦媽的臉色,不怎麼好,但更多的是無奈。

  “不准惹事也不准管閒事,以後碰到小偷也別自己衝上去,逮小偷那是警察和狗的事情,你一隻貓衝上去幹啥?”那天晚上確實把焦媽給嚇住了,不然也不會生這麼長時間的氣。

  雖然這是在訓話,但同時也表示,焦媽暫時默許鄭嘆出門了。如果不是因為焦媽還看著,鄭嘆肯定會興奮得跳起來翻幾個跟斗,翻跟斗這事對於貓來說並不難。

  將小柚子送到附小,看著焦媽和焦遠離開直至不見身影,鄭嘆撒腿往旁邊的糙坪里跑,上躥下跳,這一周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生鏽了,憋得慌,現在跑了跑感覺舒暢多了。

  調戲了幾隻灰喜鵲,鄭嘆沿著花壇走,走到教工活動中心那裡的時候,聽到那邊有聲音,還有個異常熟悉的。

  鄭嘆跳上一個窗台往裡瞅了瞅,只見那隻賤鳥站在一個擱毛巾的架子上搖頭晃腦,跟著那些退休的老教師們唱崑曲段子。難怪這傢伙最近腔調怪怪的,還總唱戲,原來是跟著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學的。

  大胖它家老太太也在裡頭,大胖就蹲旁邊,將軍時不時跑去撩撥兩下,然後被拍回來。

  鄭嘆可聽不懂那些戲曲,對那個也不感興趣。上午沒跑太遠,就在學校里遛彎,下午才決定去外面跑跑。

  有些人被關久了之後,一出門就想跑更遠,鄭嘆就屬於這一類。

  還是選擇的焦遠學校所在的那條老街,之前沿著這條路走得最遠的就是臘梅叔住的那周圍,今天,鄭嘆決定再往前走走。

  城市建設的步伐在加快,一段時間不見,鄭嘆感覺又有了些變化。

  走到臘梅叔以前住的那個小區的時候,鄭嘆想了想,從圍牆翻進去,來到那棟樓前。

  唰——

  熟悉的窗口處,窗戶被拉開,一個陌生的面孔露出,還有一些對話聲。陽台上也放置著一些盆栽,而不是以前那些紙盒子。這裡應該是又賣給了別人。

  既然都不認識,鄭嘆也沒再繼續呆下去,走出小區,按照計劃的路線往前走。

  越往前走,與老街那邊的區別也越來越明顯,不論是商鋪還是圍牆,透著一股子新時代的活力。

  沒有圍牆的時候,鄭嘆就靠著邊上走,偶爾有人會多看他兩眼,但更多的人來去匆匆,懶得去注意一隻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貓。

  走了段路之後,鄭嘆看到前面有個天橋。

  前面街道兩旁的行人很多,人行道旁邊也沒有讓鄭嘆滿意的行走路線,所以鄭嘆不準備再往前走了,但又不想立刻轉身回去,於是決定去天橋走走。

  沒有理會周圍逗貓的聲音,鄭嘆自顧自地爬著台階。台階拐彎處有賣水果的人,有人在那裡討價還價。

  來到天橋上,鄭嘆看了看,還挺豐富,除了幾個賣水果的,還有賣發糕的,賣小玩具的等等,難道沒城管執法人員過來走動?

  站在天橋上,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而天橋的一邊,望過去,是多數為老建築的街道,很多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打上“拆”字標籤;而另一邊是更加繽紛繁華的世界,高聳的現代化大樓彰顯大都市的氣息。

  收回遠望的視線,鄭嘆往天橋上看了圈,視線最後落到位於天橋正中位置的那裡,有個頭髮花白穿著灰藍色款式老舊衣服的老人坐在簡易的摺疊矮凳上,背靠著欄杆,在他旁邊有個導盲杖,頭上方有把黑色的大傘,撐開著遮擋陽光,傘柄綁在欄杆上。

  老人懷裡抱著把二胡,腳邊有個打開的不大的木箱子,木箱裡面放著一些硬幣和金額不大的紙幣。

  賣藝的?並且還是盲人?

  在鄭嘆觀察周圍的時候,其實周圍的人也好奇地看著這隻黑貓,他們來天橋上賣東西已經有段時日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獨自走上來的貓,而且看著還一點都不怕人,淡定得很,對路人的逗弄聲也沒理會。

  原本有些人只是對這隻突然來到這裡的黑貓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而已,然後便開始招呼想買東西的行人。可是,當他們發現這隻黑貓朝中間那個瞎子老人走過去的時候,一些人不禁停下吆喝聲,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鄭嘆純屬好奇,他聽二毛他們講過一些事情,比如現在流行的一些騙子,很多人裝瞎裝可憐來騙取人們的同情,一天下來的錢不一定比某些坐辦公室的差。不過,這個老人,一沒嚷嚷自己可憐向路人乞討,二沒在地上寫字或者墊上已經寫好的那些讓人同情的身世,這第三嘛……鄭嘆覺得這人有些古怪,說不出來到底怪在哪裡。

  這人真的是瞎子嗎?

  鄭嘆走近,在離老人半米遠的地方停下,蹲坐著,歪著頭看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人。等了兩分鐘,發現這老頭一點都沒有要睜眼的意思。

  視線落到老人腳邊的那個打開著的木箱,鄭嘆起身走過去,看了看木箱裡的硬幣,又看看閉著眼靠著欄杆一動不動的老人,再看看箱子,然後抬爪,撈了撈,彎爪子將一塊硬幣勾起,又放下。

  硬幣下落碰到其他硬幣發出“叮”的一聲響。

  鄭嘆放硬幣的時候就注意著那個老人,當硬幣發出“叮”的一聲時,他注意到,老人的耳朵動了動。鄭嘆見過的人裡面,耳朵能動的不多,難得見到個耳朵能動的,鄭嘆在家憋了一星期滋生出來的惡趣味又來了。反正只要不太出格,周圍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貓對箱子裡的硬幣好奇但撈也撈不出來罷了,不會想太多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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