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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關於那人虐貓的新聞接連被楚城晚報、楚城都市報、省報等各大報紙報導出來,甚至還有一些比較權威的心理學家的分析言論。

  同時,有很多人藉此事情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或者藉機博取名利提高聲望,甭管那些人是不是在做戲,是不是真心愛貓而抨擊虐貓事件,做出來的事情讓鄭嘆和二毛滿意就行了。不管是哪行哪業的,無論男女老少,總有愛貓的人在,只要這件事被公共所知,那個人就不能在楚華市繼續安穩地呆下去,至少短期內如此。聽說那人已經被不知名的某愛貓人士揍過了。

  而另一方面,這件事引發社會熱議依舊沒有降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很多人覺得有些太突然了,匪夷所思,凡事總有個循序漸進吧?為什麼這事會突然成為關注的焦點?在他們看來,這事頗有些小題大做的嫌疑,不就是虐只貓嗎?有什麼好炒作的,虐貓這事以前也發生過,怎麼就沒這次造成的轟動大?

  原因是什麼?除了二毛這個推手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因素在內。

  如果只是這次單一事件的話,這個話題也不至於突然就升溫得這麼快,可是前不久剛出了個虐貓的高材生,那時候還有位專家說這不過是社會上的極少數現象,大家不用緊抓不放,可結果,那事情過去還沒幾天,這次又爆出來了個虐貓白領,那位專家的臉頓時被抽得啪啪響啊。

  並且,這兩件虐貓事情離得這麼近,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聲討也就更激烈了,貓友們的憤怒被很多人都低估了而已,就像當初有人暴力護貓一樣。很多人提出要趕緊制定相關動物保護法,不能再讓這些人這麼猖狂下去。

  第二個因素,就是二毛所說的,殺貓和虐貓不同,其意所指的主要是社會的反應不同。

  殺貓殺狗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就像殺雞宰羊一樣,沒什麼好吵的,就算是殺野生動物甚至野生保護動物,其懲罰也就那樣,除了部分人之外,社會主體的反應不會很大,特別是對每時每刻都要為生活奔波的小老百姓來說,頂多算是飯後看個可以討論的話題新聞而已,就算是殺一隻一級保護動物,大多數人也不過是一聲不太在意的“哦”來回應。

  可虐殺就不同了,而且,當輿論將話題逐漸推向另一個方向,讓人們的關注重點不在貓而在人身上的時候,人們就不會只是一聲平淡的“哦”了,也不只是道德上的譴責而已,而是需要防患於未然。

  什麼?虐貓傾向的人有可能會虐小孩嗎?!那不是說以後還虐人?簡直禽獸!不,禽獸都不如!

  人們不會允許周圍有這樣的人存在,即便是疑似虐貓虐狗等,都是人們近期高度防備的對象。就連省台某個教育節目類與家長互動的時候還有人提到過。誰會允許自家孩子的生活成長環境裡有這樣的危險因素在內?

  那個高材生應該慶幸這時候有人來分擔他的壓力,分擔人們的罵聲。

  鄭嘆這段時間在外面遛彎的時候經常聽到有人們在議論著周圍有誰比較可疑,尤其是那些無故踢打動物的,都是人們的重點觀察對象。就連被阿黃噴了一輪子貓尿的車主都只是扭曲著臉深吸幾口氣平息怒意忍下將這隻貓踹飛的衝動,然後開車走了,連罵都沒罵,大庭廣眾之下,又是“敏感時期”,還是先忍著吧。不然吼出來了,別人沒看到貓亂撒尿,只看到你吼罵貓踹貓,不用等明天,今晚那些外出竄門的大媽們就能讓你知道貓尿為什麼這樣臭。

  看了看什麼都不知道正立起來在樹幹上自顧自磨爪子的阿黃,鄭嘆打了個哈欠,準備找個地方補覺,最近想得太多了,而且白天上網時間太長,貓的睡眠時間本就比較多,鄭嘆動著爪子算了算,確實睡眠不足。

  真準備回大院那邊找樹,鄭嘆被二毛叫住了。

  “黑煤炭哪,晚上出去嗎?”往校門外走的二毛說道。

  鄭嘆看向二毛,這傢伙又在打什麼主意?

  二毛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晚上八點,東區大院後面那個側門見,到時候沒看到你的話我就不等了啊。”

  晚上?

  鄭嘆隱隱覺得應該是關於那個虐貓人的,這幾天二毛只是利用媒體和輿論來達到一定目的,鄭嘆一直覺得他還有下一步。

  不管怎樣,只有等到晚上才能知道答案了。

  焦家晚上三人都在,鄭嘆也不怕小柚子獨自在家不安全,外出也放心。在焦家客廳的掛鍾指針指向七點四十的時候,鄭嘆就往外跑了,到達側門外的時間不過十分鐘。

  鄭嘆蹲在沒有花壇攔著的人行道旁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不遠處那個公交站點有人下車,見到鄭嘆那些人還想逗逗,被鄭嘆呲牙給嚇跑了。今兒鄭嘆可懶得跟這些人糾纏。

  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家庭轎車駛過來停下,車窗打開,見到是二毛之後,鄭嘆就從打開的副駕駛座車窗跳了進去。

  一進去鄭嘆就聞到熟悉的氣味,有那個虐貓人的,還有那隻花貓的。

  沒見到那人,只看到后座上蹲著那隻花貓。

  鄭嘆疑惑地看向二毛。

  二毛撇撇嘴,“我開車經過那裡,見到它蹲在路邊就叫了一聲,然後,就這樣了,進車的時候還到處嗅呢。一邊嗅一邊低吼。黑煤炭,你說,它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去修理那個傢伙?”

  鄭嘆看了看蹲在后座上垂著頭眯著眼睛像是在打盹的花貓,還真搞不懂它到底是啥意思。

  沒再說那隻花貓,二毛開車離開。

  二毛開車和衛棱有些像,車裡開著廣播,嘴巴也閒不住:“那傢伙在後備箱,連車都換了,看來去找他聊天的人確實很多,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原來是去綁人了。鄭嘆心想,果然還有後招。

  車往三環外開,一直開到郊區,基本見不到高建築物了,車才停下來。

  鄭嘆看了外面的環境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二毛這傢伙是打算殺人棄屍!?

  “乖啊,別亂跑,跑了我就不管你了。”二毛下車的時候說道。

  這話鄭嘆可不認為是在對自己說,后座上那隻花貓抬頭往外看了眼,然後微微張了下嘴巴,懶洋洋地“喵”了一聲,還帶著剛睡醒的時候那種從鼻腔里發出來的“嗯”聲,車窗打開也沒往外跳。

  鄭嘆跳出車看了看周圍,這時候周圍的雜糙還沒長起來,只有矮矮的一叢叢。遠處有零星的燈光,由於今兒月亮比較接近於圓形,月光不錯,周圍也不顯得很黑暗,朦朦朧朧的。

  二毛從車後備箱裡將人拖出來,看那一連串的動作,不像是生手,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類似的事情。

  那人雙手被綁在背後,雙腳也綁得很緊,嘴巴被封著,眼睛上蒙著一層布,看樣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並不清醒。這都是二毛的傑作。

  將人拖出來,在離車十多米的地方放下,二毛走回車旁邊,從車裡拖出一根棍子,對鄭嘆道:“你說,我們該怎麼打?”

  鄭嘆沒看二毛,他瞧見那隻花貓從車窗往外看著,沒半點剛才的懶散睡意。

  似乎在確定那個人的身份,然後那隻花貓“喵嗚”一聲,從車裡跳出來,朝那人走過去。

  見到花貓的動作,二毛也不出聲了,手裡轉動著棍子,眼睛盯著那邊。

  那隻花貓走動得並不快,後拉著耳朵,鬍鬚微微上揚,嘴裡發出“嗚——”聲。

  鄭嘆聽得出來,和純粹的警示不同,這其中已經帶著很強烈的攻擊意思了。

  而這時候,那人已經開始清醒,踢動著腿,左右滾動。

  晚風吹過。

  樹葉糙葉等葉片之間的摩擦發出細微的唦唦響。

  明月正好,夜色微涼。

  第一六六章 貓不是那麼好當的

  慢慢甦醒的人對於自己此刻的處境並不了解,但卻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人?

  不,不是。

  剛才模模糊糊中確實聽到了人聲,但同時也聽到了貓的叫聲。

  蹭動了下腿,似乎是想將綁在腳踝的繩子給蹭掉,但又一聲貓叫,讓他感覺頭皮發麻。

  他認識這隻貓,對於這個叫聲,太熟悉了。正因為這個叫聲,他做過好久的噩夢,就連看著那些虐貓的視頻,甚至親手殺掉一隻只貓也無法將這種恐懼抹除一絲,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是它!

  是那隻他差一點點就宰掉卻最終被它逃脫的花貓!

  它為什麼總陰魂不散?!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為什麼當初從貓販子手裡買貓的時候選了這隻?

  或許是因為這隻的眼神最桀驁,最兇悍?最讓他有去虐殺的快感?

  “嗚——”

  又是一聲貓叫。

  聽到這種叫聲,就算是對貓不太了解的人都能從中聽出些警示和攻擊意味。

  鄭嘆聽到這叫聲之後耳朵往後壓了壓,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一般警示的“嗚”聲是開始低沉,後面上揚,末尾的時候又降下來。

  可這隻花貓此刻的聲音,聽著和這種不同,其中似乎多了些其他音調。或許普通人聽起來沒有太大的差別,但鄭嘆從貓的角度,以貓的聽力來分辨,總感覺這叫聲中有一種……召喚同類的意思?

  就好像你並不懂這種語言,但卻能夠從別人的語氣中聽出善意或者惡意一樣。

  貓的叫聲其實很複雜,雖然比不上人類的語言那麼豐富多樣,但鄭嘆自打變成貓以來,就聽到過數百種。或許每一隻貓都有屬於它自己的表達方式,或許不同的發聲方式其實是表達的同一個意思,但沒誰能說得清。即便鄭嘆,也只是能大致從這些叫聲裡面推測出可能的意思來,而無法去深究。很多在人們聽起來差不多的聲音,其實所表達的情感有很大的差異。

  鄭嘆正想著,不遠處穿來一聲貓叫。

  不知道是誰家養的晚上出來遛彎的貓。

  “喵嗚——”

  那隻花貓提聲叫喚,而且一聲連著一聲。

  很快,遠處又傳來幾聲貓叫,是屬於不同的貓的。不需要去徹底了解,卻能夠在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就想到它大致的意思。

  “嘖,這些貓是不是開始蕩漾了。”二毛戳了戳站在車頂的鄭嘆。

  人們對於貓的大嗓門吼叫,第一反應基本都是這貓又在蕩漾了。殊不知,貓吼叫還有其他的意思,而且這種吼叫和前種是截然不同的。

  鄭嘆看著越來越多的貓回應,思量著,這種召喚式的叫聲技巧在哪裡?也不知道這種召喚式叫聲是那隻花貓自己摸索出來的,還是它從哪只貓身上學過來的。總之,這種聲音能讓貓產生一種共鳴,就像是隱藏於血脈中最原始的意識被喚醒,讓它們振奮,並往叫聲處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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