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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不嚴肅無所謂,鄭嘆只希望這人靠譜就行了,別整得跟方邵康一樣。

  “袁大市長,恭喜上任!”方邵康抬腳上車,一屁股坐下來,也不管旁邊人會怎麼想,直接將帶著泥巴點的大背包往旁邊的車座空位上一放,然後拍了拍后座上最後那點空地,對還在車外觀望的鄭嘆道:“上來吧!”

  鄭嘆看了看后座上的另外一人,又看看后座上那麼一點空間,再看看前面空著的副駕駛座,跳上車後直接鑽到前面坐去了。

  “嘿,這貓真是!”方邵康笑了笑,也不去管鄭嘆,跟旁邊的人聊起來。

  鄭嘆蹲在副駕駛座上,感覺還是這種寬敞一點的地方舒服些,總比跟方邵康的大背包擠那麼點地方要好。

  最然這車從外面看不咋地,但內部還不錯,應該改裝過,再看看旁邊的司機,突然感覺有點熟悉感。

  倒不是說鄭嘆以前見過這人,而是這人給鄭嘆的感覺和衛棱有些像。這人估計就是個保鏢兼司機,再想想方邵康剛才說的“袁大市長”,倒也能理解。

  旁邊的司機同志察覺到鄭嘆的視線,側頭看了看。這貓跑到副駕駛座上蹲著有些不妥,但既然老闆都不發表意見,他也就不多說了,只要到時候這貓不干擾開車就行。而現在,見這貓一直盯著自己,而且那眼神感覺不太像一隻貓所能有的,讓他感覺心裡發毛。

  這貓真他瑪邪乎!

  司機同志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以至於老闆發話開車的時候反應遲鈍了那麼幾秒。

  將視線從司機身上轉移到窗口,鄭嘆趴在車座上,通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高樓。雖然眼睛是盯著窗外,但耳朵支著,聽後面方邵康和那人的對話,因為鄭嘆剛才注意到後面兩人的話題扯到昨晚上的打劫事件了。

  方邵康拿著袁市長遞過來的一份文件,罵了聲,道:“這兩人還有臉告我?!還有,他們明顯串供了嘛,我就拿棍子敲了其中一個,而且只敲了一棍,其他的都不關我事,早知道就將他們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不就倆混混麼,還得瑟了!”

  原來昨晚被鄭嘆和方邵康教訓過的那兩人跑去告方邵康惡意傷人,甚至還提到了故意殺人未遂。

  “那你說說那個人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貓踹的。”

  “……”

  袁市長捏了捏眉心,他沒想到剛調任過來就碰上這檔子事。

  “反正那不關我的事。”方邵康將手上的文件甩到一旁,攤攤手,“就算那人真成了太監也只能說他倒霉,自找的,昨晚幹什麼不好,學人家打劫,還帶鋼管!再說,這人有案底的,就算他認識那麼點人,有那麼點關係在,也不能否認他就是個無賴,他就是要訛錢。”

  方邵康噼里啪啦說了一通,總結起來一句話,“反正踹蛋蛋的事情不是我乾的。”

  見袁市長沉思,方邵康“嗤”了一聲,“你也別擺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事恰好給你個藉口開刀,新官上任三把火,有給你燒的地方,怎麼也得好好燒燒吧?”

  說完方邵康踹了副駕駛座一腳。意思就是:你找的麻煩要老子來背!

  鄭嘆扯了扯耳朵,就當自己啥都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一隻貓嘛,誰會相信一隻貓將人差點打成太監?就連那個被揍的劫匪也不敢說實話,說實話誰信哪?!或者,他們覺得這事說出來丟份兒,不想讓人知道將自己差點整成太監的其實是一隻貓?

  不管是哪種情況,鄭嘆相信后座的人能夠解決,這事輪不到自己操心。

  後面兩人也沒再討論關於那兩個被揍得很慘的劫匪的事情,開始聊家事。那些鄭嘆沒興趣聽,看著窗外估算著什麼時候能出城。

  一個多小時後,車停了下來。

  鄭嘆跳出車,根據方邵康所說的,他們在這裡會換乘另一輛車,這輛車會一直將他們送到楚華市。

  所以鄭嘆很興奮,不用徒步走路,不用蹲自行車簍,不用坐小三輪,也不用街頭賣藝了!最最重要的是,這意味著很快就能回到楚華市,回到那個寧靜的家屬大院!

  只要想想鄭嘆就有些興奮得睡不著覺。

  仔細算算日子,從被抓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給鄭嘆的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年似的,用一個“煎熬”也不足以形容鄭嘆對於此次經歷的看法。

  送鄭嘆和方邵康去楚華市的是一輛越野車,還挺豪華。車裡放著一些乾淨的衣服等等,都是給方邵康的,用袁市長的話來說,“要注意形象,別到了那裡讓人笑話。”

  袁市長口中這個“讓人笑話”的“人”是指誰,鄭嘆並不確定,他也懶得去猜測,只要知道自己能夠回楚華市就行了。

  越野車的司機和方邵康認識,是方邵康的二哥派過來的。

  看著走遠的那輛越野車,袁市長嘆道:“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比不上一隻貓讓人省心。”

  如果焦爸知道袁市長此刻的感慨,一定會說:這隻貓其實更不讓人省心。

  越野車裡的鄭嘆在車駛上高速之後,就會時不時去關注高速路上的標示牌,方邵康拿著一份地圖,鄭嘆也會湊上去看看,然後結合表示牌來估算離楚華市還有多遠。

  原本,鄭嘆以為會很快到達楚華市的,結果方邵康指揮著司機繞道,本來可以走直線,偏偏要中途拐個彎,去某個歷史悠久的城市看一看風景,拍個照,吃個民間小吃,再逛上幾天。

  頭兩天鄭嘆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跟著吃喝玩樂也頗有興致,但後面總是重複這樣的事情,鄭嘆就不高興了,他現在壓根就沒有多少看風景的心情,就算那些城市歷史悠久又如何,就算那些民間小吃再好吃又如何,跟方邵康一起,鄭嘆實在沒什麼逛的心思。

  不過,司機只聽方邵康的話,鄭嘆也沒辦法,不可能讓司機只帶著自己走吧?

  既然不能改變方邵康的想法,鄭嘆就換個方式來。跟著方邵康去中途某個城市閒逛的時候,鄭嘆就會去讓方邵康買一些小紀念品,看中了就直接跳過去抱住紀念品,然後等著方邵康付錢。

  想著焦家每個人喜歡的顏色個風格,鄭嘆各種都挑選了一些。

  跟在方邵康身邊的司機從剛開始的詫異,到平靜,再到麻木,對於鄭嘆挑紀念品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若是方邵康忙著拍照沒空,幫忙付錢的就是他了。這位司機也是第一次感覺到,貓這動物真他瑪麻煩!

  這樣走走停停,中途再繞個遠道,一周後才進入荊漢省,也就是楚華市所在的省份。就在鄭嘆感覺光明就在眼前的時候,方邵康這丫的又讓司機停車了,在一個離楚華市不遠的縣市玩了幾天,說是要去那兒釣魚。

  鄭嘆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以後千萬別跟這種人一起坐車,太能找事了。

  “說好的十天半個月,這麼早回去幹嘛?”方邵康坐在湖邊,拿著魚竿在那兒悠閒地釣魚。

  鄭嘆蹲在一旁的樹上,扯著耳朵沒理他。從聯繫到焦爸起,這都過去十天了,還真準備等足半個月?而且昨天用方邵康的手機給焦爸打電話,焦爸都說那邊的事情快解決完了,讓鄭嘆隨時可以回去。

  “汪汪!汪汪汪!”

  旁邊一隻黑毛土狗歡騰地在原地蹦踏。這狗是周圍一戶農家養的,總喜歡看人釣魚,一有動靜就特激動地叫。

  “上鉤了?!”方邵康趕緊提杆,“晚上有魚吃了!”

  鄭嘆打了個哈欠,沒理會他們,閒著無聊,又跑到方邵康的大背包那兒,拿開拉鏈,從包里掏手機。

  坐在一旁幫忙提著魚桶的司機瞧到這一幕也沒什麼反應,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現在每天都能看到這隻貓從背包裡面掏手機,然後撥號,聽電話,聽完電話這貓的心情就特別好。而每次見到這情形,司機就會再次確定,黑貓就是邪乎。

  第六十五章 原來是這丫的!

  每天打電話是鄭嘆在覺得短時間內回不到楚華市後才決定的。

  而且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鄭嘆都掐著點,這時候倆孩子應該放學回家了,然後聽小柚子和焦遠會抱怨一下這一天學校的事情。

  雖然沒有太多什麼實質的內容,但打完電話鄭嘆心情就莫名的好,聽電話的時候就算他自己說不出話,但聽著那邊的聲音就心裡舒坦,勾著尾巴尖兒慢悠悠甩動。

  聽完電話,鄭嘆將快沒電的手機扔進大包里。這時候方邵康也收杆了,讓司機幫忙將魚提給農戶幫忙處理。

  閒著無聊,鄭嘆看到旁邊的一株小植物,抬爪子撥著玩。這種植物鄭嘆經常看到,哪兒都有,幾乎沒有地域限制。

  “玩車前糙呢?”方邵康手裡拿著包子一邊啃,一邊往這邊走過來。釣魚釣得餓了,晚飯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索性先找今天借宿的戶人家要了幾個包子先填填肚子。

  將手上咬了一口的包子往鄭嘆面前遞了遞,方邵康道:“吃不?”

  鄭嘆看了看包子上的缺口,扭頭,很是嫌棄。

  “哦,記起焦副教授說你不吃別人咬過的東西了,那好吧,我把我咬過的地方咬掉,”說著方邵康又在缺口那裡咬了幾口,再往鄭嘆面前遞,“吃不?”

  鄭嘆:“……”你他瑪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不吃算了,這包子挺好吃的,用的好豬肉呢,我吃得出來。”方邵康幾口將手上的包子解決,然後蹲身看著鄭嘆面前的那棵糙。

  “你知道這糙為什麼叫車前糙嗎?”方邵康問。

  鄭嘆撥糙葉的爪子一頓,這還真不知道,或許因為太普通,太普遍,也就不關注了。

  “在古代,無論路上行走的是官車、私車、牛車、馬車、人力車、婚車、刑車、戰車,車行走的路旁總有這種糙。只是,為什麼一定要叫‘車前糙’,而不是‘車後糙’或者‘車旁糙’呢?,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故事。

  漢朝有一位名將,叫馬武,他打了敗仗,恰逢乾旱,莊稼都死了,部隊潰退到不見人煙的荒野,人和馬都渴死了很多,沒死的大多也得了病,尿血。後來一位馬夫發現有幾匹馬不尿血了,而且很有精神,不再是那種病怏怏的樣子,觀察後發現這幾匹馬都在吃一種野糙,他自己也試了試,病情果然好了很多。

  馬武問他,這糙在哪裡找到的?車夫說,就在馬車前面。馬武哈哈大笑到,‘好個車前糙’……”

  鄭嘆聽著方邵康說車前糙的故事,又抬爪子撥了撥這種長著皺巴巴葉片的糙,還真沒想到這糙能有這麼個故事,還有藥用價值。不過,聽方邵康的講述,這人對於車前糙也挺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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