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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下的柳樹枝條剛好將鄭嘆擋著,估計那老女人只注意周圍有沒有人,而沒注意周圍是否有其他動物,所以直到離開也沒發現鄭嘆。

  等到教學區那邊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木椅上那個叫小卓的才起身離開。

  看了看天色,鄭嘆也回東家屬區那邊,一整晚上都在想那個所謂的“項目A”,總覺得挺神秘。

  第二天鄭嘆跟著衛棱跑完步,遛了一圈,回家吃完飯,鄭嘆又轉悠到人工湖那邊,果然再次見到那個叫“小卓”的坐在昨天那地方,看著書,手握著筆在一個本子上寫著什麼。

  鄭嘆想了想,走過去跳上木椅。

  小卓察覺到動靜側頭便看到一隻正瞪著圓眼睛的黑貓,笑了笑,繼續手上未完成的事情。

  鄭嘆見她沒阻止,往前湊了湊看清楚她手裡那個本子上寫的東西。

  很深奧的公式,還有很多鄭嘆從沒見過的符號等,總之,鄭嘆完全不懂。

  至於本子下面那本書,全英文的,大片大片的專業詞彙和用語,鄭嘆自認為還能夠說點英語,但對著這些就徹底茫然了。

  真挫敗!

  鄭嘆看不懂,但也沒立刻就離開,他是真好奇那個所謂的“項目A”,琢磨著等在這裡應該有機會了解吧?

  於是,鄭嘆一下午就趴在木椅上,老女人中途來過,見到鄭嘆之後翻看了鄭嘆掛著的寵物牌,然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接下來幾天,鄭嘆都是上午跑步訓練,下午窩在人工湖邊的長椅上睡覺,那個老女人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呆不了幾分鐘,說兩句話就走,有時候看小卓在演算中也不打擾,就站在那裡站一會兒再離開。

  這日,一大早鄭嘆跑完步就沒在外面溜達了,直接回了焦家。他今天剩下的時間什麼都不干,就蹲沙發上等著了。因為今天是周三,一周過去了,焦家幾個人今天回來。

  易辛今天在院裡有實驗,中午不回來,鄭嘆就吃零食解決午飯。

  看著牆壁上的掛鍾,鄭嘆覺得時間過得真他瑪慢。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鄭嘆聽到樓下焦遠的聲音,嗖一下就從沙發上衝下來跑到陽台上看向樓下。

  焦媽、顧優紫還有焦遠一人擰著一個包,看到從陽台欄杆那裡露出頭的鄭嘆,下面三人都笑了。等他們進樓之後,鄭嘆直接將門打開,等著他們。

  回到家的三人看起來有些疲憊,有些憂傷情緒,但回到家讓倆孩子面上還是露出放鬆的神色。洗了個澡,焦遠和顧優紫都回房補覺了,小孩子容易累,離家的這幾天他們都沒睡好過,在外不習慣。

  焦媽在擀餃子皮,等晚完飯的時候再叫倆孩子。

  鄭嘆趴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現在心情很好,什麼“項目A”,什麼花囧囧牛壯壯都被他暫時拋到腦後,焦家人回來也就是說自己以後不用吃半溫半涼的食堂菜,不用吃膩味的零食解決午晚餐,一切都又美好了。

  五點多的時候,焦爸回來,他回校之後先去院裡辦了些事情,易辛的實驗要用到物理院那邊的儀器,借那些貴重儀器必須得他這個導師出面,所以去了一趟物理院那邊。

  焦爸回來的時候面上帶著疑惑,一進門看到沙發上的鄭嘆就問道:“黑炭,你是不是又做什麼事情了?”

  正拿著湯勺試味的焦媽聽到這話就不滿了,“黑炭那麼聽話懂事,能做什麼的事情讓你副樣子?科學研究者要用事實說話,別動不動就猜疑。”

  “我剛才去物理院那邊借儀器又碰到佛爺了,佛爺居然對我笑!”焦爸面帶疑惑道。

  “冷笑?”焦媽問。

  不怪她這樣想,每次焦爸去物理院借用儀器碰到“佛爺”,“佛爺”都是橫眉冷對,像誰欠了她百八十萬的樣子。

  “不是,是正常的笑。”

  正常的笑放佛爺身上就是大大的不正常!

  焦媽心裡一凜,抄著湯勺就出了廚房看向趴沙發上一臉無辜的鄭嘆道:“黑炭,你又做什麼了!”

  鄭嘆:“……”

  第十六章 胖貓也能跳得輕盈

  鄭嘆一臉的莫名其妙,他連“佛爺”是誰都不知道。原本以為焦爸會說他離家的事情,但現在不但沒提離家,反而說的“佛爺”又是怎麼回事?

  “唉,算了,看它也不像知道的。”焦媽又返回廚房繼續做晚飯,她並不認為一隻貓能夠讓楚華有名的“佛爺”改變態度。

  焦爸在沙發上坐下,跟鄭嘆描述了一下“佛爺”的大致情況。

  一聽焦爸說嚴肅著一張臉的五十來歲的女人,鄭嘆就聯想到了那個去人工湖邊的老女人。

  應該就是那位了。

  “佛爺”原名叫葉赫,物理學院院長,與清朝那位老佛爺葉赫那拉氏姓名有重疊,再加上為人比較嚴肅,氣場太強,物理學院人人敬畏之,而且,葉院長的丈夫是現如今楚華大學的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冠上了“佛爺”這個名字。

  鄭嘆想了想葉院長的樣子和處事風格,還真挺形象。

  焦爸沒問鄭嘆離家的事情,對於“佛爺笑了”這事也沒再深究,反正看“佛爺”那樣子不像是壞事。

  晚飯的時候倆小孩睡醒了,精神好了很多。睡醒的焦遠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查看“寶貝”。

  “噢,謝特!!”

  焦遠哀嚎一聲,剛好被端著菜盤子出來的焦媽聽到,擱了菜之後就擰著焦遠的耳朵,“又爆粗口,零花錢扣一塊!”

  “哎,別啊,我這不是情難自禁情非得已而情有可原麼。”焦遠搓了搓被擰的耳朵說道。

  不管焦遠怎麼解釋,他的零花錢還是被扣掉了一塊,鄭嘆看焦遠吃飯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明天去學校會找那三個算帳。

  經歷了七天的冷清,焦家又重新熱鬧起來,人氣兒又回來了。

  晚飯過後,倆小孩看了會兒電視就去各自房間溫習功課,一周沒上學,有些功課得補上,這個並不需要焦爸焦媽說,他們很自覺。

  焦媽收拾完碗筷就出門找她的同事姐妹們去了。焦媽在楚華附近的一所初中當英語老師,離開的這段時間找的人幫忙代課,回來也要去感謝人家一下,都是家屬大院的,離得近關係也不錯,買了點水果提過去。

  至於焦爸,現在正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文集看。

  鄭嘆走過去瞧了瞧書的封面,是周先生的文集。這麼說來,焦爸現在的心情並不太好。

  人總是會有不滿、抑鬱、煩悶等各種負面情緒的,只不過宣洩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人喜歡爆粗口,有人喜歡酗酒,有人喜歡打架或者做一些劇烈的運動等,但鄭嘆沒聽過焦爸爆粗口或者用其他一些激烈的運動發泄。因為家裡有小孩,所以他很少會抽菸,也不常喝酒,只有一些相好的朋友過來的時候才會喝。

  與別人不同的是,焦爸每次心情不好比較煩悶卻又沒有任何解決辦法的時候,就會看周先生的文集。鄭嘆記得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八月份的時候,焦爸等候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放榜,那次鄭嘆就看著焦爸拿著周先生的文集看《阿Q正傳》。好的是,幾天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放榜,焦爸名字赫然在列。

  至於今天……

  鄭嘆跳上書桌瞧了瞧,焦爸今天看的是——《論“他媽的”》。

  [……時代畢竟在前進,又不能退回到過去“他媽的”那個時代。經過了諸蕃思考,加上文化底蘊的深厚和源遠流長,終是找到了一個比“他媽的”的“更高雅”些、“更文明些”、比酷更過癮一些的詞—“尻”。“我尻”被舒舒服服地喊出來了……]

  看到這段文字,鄭嘆又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看著書的焦爸,扯扯耳朵。好吧,每個人發泄心中鬱悶的方式不同,焦爸的思維運作他不懂。

  鄭嘆跳下書桌來到陽台透氣,夜間的空氣透著一股子清涼,還有一些淡淡的花香味兒。還沒等鄭嘆深呼吸,就聽到四樓那邊傳來的那個獨特的唱腔。

  “我在~牆根下~種了一顆瓜,天天來澆水~天天來看它~發了芽~開了花~結了個~大西瓜~,大西瓜呀大西瓜~抱呀抱不下~~”

  鄭嘆:“……”

  抱你奶奶個爪爪!

  那隻鸚鵡正叼著一個小噴壺在澆水,它夏天吃西瓜的時候吐了點西瓜籽在陽台上的花盆裡面,結果無意間發現長瓜苗,樂得它發了好久的神經,每次澆水的時候就唱《種瓜》。

  很奇異的是,這顆瓜苗居然還活了下來,要知道,那隻鸚鵡跟它飼主有時候出差一走幾個星期,沒人澆水,完全憑天意,下雨的話還能不充點水分。

  至於施肥,呵呵,鳥糞多得是,不需要額外擔心。

  鄭嘆往那邊看了看,瓜苗已經長大很多,就是不知道可憐的瓜苗這種生長狀態會持續多久。

  趁那隻鸚鵡還沒發現他,鄭嘆又溜回客廳,在沙發上打了個滾,閉著眼睛睏覺。明天還得早起去跑步,最近繞校跑完一整圈沒有剛開始那麼累了,聽衛棱說,過幾天要加大訓練強度,還得訓練爬樹。任重而道遠啊……

  一夜好夢。

  第二天,鄭嘆對著面前的一碗三鮮面恨不得淚流滿面。果然有人在家就是好,不用吃食堂。

  鄭嘆吃完面慢悠悠來到大糙坪那邊,衛棱在那裡做熱身等著。

  “比昨天晚了十五分鐘。”

  鄭嘆沒理會,休息了一會兒,消消食。

  在糙坪上晃悠了一圈,便開始了每日的環校跑步。最近的跑步讓鄭嘆腳墊上粗糙很多,剛開始幾天還挺疼的,後來就好多了。

  今天的環校路程有一段和往常不一樣,換了條比較偏的支線,需要爬上坡走樓梯,路程增加了些,也累一些。

  跑完之後鄭嘆的四肢幾乎都磨著地面,渾身乏力,慢騰騰往東家屬區那邊走。衛棱在旁邊跟著,這時候要是沒人在旁邊守著,一隻小吉娃娃就能要了鄭嘆的命。

  快到東家屬區大院的時候,鄭嘆往小樹林那邊看了看,阿黃在糙叢里打滾,警長盯著樹枝上那隻斑鳩。至於大胖,鄭嘆掃了一圈,那傢伙還是在石頭堆那裡睡覺。

  長著雜糙的石頭堆那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裡蹲了一隻貓,正蜷腿蹲著,縮成個花生米做以頭搶地狀蹲糙叢里睡覺。

  鄭嘆正準備抬腳往那邊走,那邊大胖原本因為睡覺姿勢有些下壓的耳朵噌的就立起來了,立馬跳起身,眼皮也不再耷拉著,很有神地往路的方向看了看,一點也不像是平常剛睡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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