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話音剛落,‘啪’一個巴掌便落在步幽晴蒼白的臉上,步幽晴不堪重擊,一頭栽在床鋪之上。

  太子怒火衝天的看著這個令他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心上像是有一萬把刀在刮般,他從未有一刻,像這般痛恨又不舍一個女人。

  兩相僵持片刻,門外便傳來了宮人提醒的聲音。

  步幽晴笑了笑,自床上爬起,又一次冷冷瞥過趙璟,得逞又jian猾。

  “皇上召見是嗎?”步幽晴明知故問,微笑道:“那還是快些前去吧,太子莫要讓皇上久等了。”

  太子清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光潔的額頭上青筋畢現,他捏緊手心,咬牙切齒道:

  “本宮與你有仇,他又何嘗沒有?本宮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

  步幽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逕自掀被走下床鋪,來到太子面前站定,正視太子道:

  “不管是你還是他,我都沒有想過要接受。這麼說的話,太子是否覺得心中好過一些?”

  看著近在眼前的絕美容顏,趙璟疑惑了,這還是他的幽晴嗎?

  不,不是的。

  他的幽晴沒有如此絕情凌厲的眼神,她總是那麼弱質纖纖,像一朵空谷幽蘭般氣質純淨,需要人精心養護,而現在這個咄咄逼人,目光灼人的,又是誰?

  突然覺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席捲全身,趙璟頭昏眼花,腦中一切空白,仿佛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女人般。

  作者有話要說:無。

  64

  64、計(二) …

  不出步幽晴所料,皇帝召見太子之後,便下旨為她在宮中‘特意’安排了一處住所,讓她以調養身體為由,留在宮內就近監視。

  當天下午,至尊無上的德宗皇帝竟然只身前來探望,這讓步幽晴感到有些意外。

  “參見皇上!”

  身在宮內,步幽晴自然要時刻不忘該有的禮儀。

  德宗皇帝抬手將她扶起,和藹道:“起來吧。朕孤身前來,自是希望幽晴不那麼拘束。”

  步幽晴微笑著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將皇帝請入了內庭,宮人們自是不敢怠慢,德宗落座的同時,熱茶便已奉上。

  德宗喝了一口茶,又讓步幽晴坐下說話。

  “幽晴只需把這裡當做將軍府,有任何要求,便告訴高淳,他自會為你安排一切。”德宗上來便是一番客套。而他口中的高淳,便是她下首站著的一位公公。

  步幽晴立刻向其點頭致意,微笑道:“那便有勞公公了。”

  那高淳生得還算周正,有些靦腆的樣子,小聲應了聲‘是’便又垂下頭,不敢多言。

  “幽晴自知無德無能,竟得皇上如此厚愛,當真慚愧。”步幽晴客套道:“今後皇上若有所驅使,幽晴定當傾力而為。”

  德宗仿佛很滿意步幽晴的這番客套話,只見他儒雅的臉上泛出笑容,伸手捻須道:

  “小小年紀,便手控晟朝七成稅收,現如今又有金礦在手,如果幽晴這般奇才都只是無德無能,那全天下的男子豈非要羞愧撞牆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柔和。

  步幽晴斂下眉目,溫和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世上所有皆為吾皇所有,金礦又怎能說是幽晴的呢?”

  德宗被她一席話吹捧得很是舒服,不禁挑眉喜道:

  “所以朕一直都很喜歡幽晴,說實話,你比你爹好多了。”德宗提起步擎陽,心頭又是一陣唏噓,他自上首座位上站起,負手踱步,悠悠道:“若是當年你爹有你一半識時,也不至於落得那般田地。”

  步幽晴面上恭謙一笑,隨著德宗的踱步也站了起來,垂首聽訓。

  “眾所周知,朕愛才!當年失去了步卿,朕也感到相當痛心。”德宗站在門邊,抬首望向無雲的天空,不甚感嘆。

  步幽晴的臉上依舊微笑,她盯住德宗的背影,仿佛出自真心敬佩這位君王般恭謹謙順,德宗感嘆完回頭,看到的便是步幽晴平淡如水的神色,心中的猜疑減少了幾分。

  “幽晴還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德宗慈愛和藹的來到步幽晴面前,柔聲問道。

  步幽晴迎上那雙精光湛露的眼睛,毫無城府般說道:

  “幽晴現在就希望金礦快些運回京城,交到皇上手中,這樣幽晴才可不必每日提心弔膽,擔心金礦會被人搶了去。”

  聽步幽晴主動提及,德宗眸光一閃,壓制道:

  “金礦的事,朕也聽說了。”

  步幽晴見他也不點明,自是要自己說出來,便順從的開口解釋道:

  “我們出了京城便一直向著漠河方向行進,因怕招來宵小多生事端,一路上甚為低調,從未顯露過身份,直到那日深夜,我們停宿的客棧起火,楚烈探過之後才發現,整座玉成縣已被東胡控制。”

  德宗細細體會步幽晴的話,沉吟問道:“然後呢?”

  “然後,楚烈帶著我跑了很遠,但終究被東胡騎兵追上,說來奇怪,他們並不是想要我們性命,他們想要的,竟然是我。楚烈拼了命將我帶出戰局,但由於受傷太重,他……”步幽晴停頓了下,面露哀色,悲苦道:“摔下山崖,生死未定。”

  德宗疑惑的看了看步幽晴,見她面上現出悲傷,又問道:

  “幽晴是說,楚烈,掉下山崖,死了?”

  如果真是死了,那就可以解釋,為何步幽晴單獨回京了。依照楚烈的性子,就是只剩下半口氣,他也會拼了命護在她的身邊吧?

  步幽晴搖了搖頭,微笑道:“沒有!”她堅定的說:“楚烈沒有死!他的武功我是知道的,小小的山崖,怎會要了他的命?幽晴絕對相信,楚烈沒有死。”

  見她語氣堅決,德宗也不再說什麼,只當她是小女兒心性,一時難以接受,太天真罷了。

  “那幽晴可知道,是誰泄露了這個秘密?”德宗略帶試探的問道。

  步幽晴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德宗回道:“幽晴斗膽猜測,金礦一事,早已外泄。”

  “有多早?”德宗問。

  步幽晴略顯遲疑道:“出京城之前。”

  德宗又疑惑了:“可是,出去之前,知道這件事的沒幾個……”

  只有他自己、步幽晴、太子趙璟和太師楚方寕……他自排除在外,步幽晴……會散步一個可能讓她喪命的消息嗎?太子嘛……一定不會將此消息泄露給敵國;那麼剩下的只有……楚方寕?

  步幽晴見好就收,她對德宗福了福,樂得將問題丟給德宗自己去想,她又道:

  “皇上,金礦的所在地與開啟法門,幽晴已然告知戰大人,相信不用半月,戰大人便會帶著成車成車的金子返回京城的。”

  “……”德宗聽後,憂心忡忡,腦中突然蘊育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半眯了雙眼,眸中暗流浮動,波詭雲譎。

  德宗走後,步幽晴便獨自進了房間。

  所有人都知道,戰風是楚方寕的得意門生,金礦是交由他運回的,運得回是楚方寕的功勞,運不回則是楚方寕的催命符,趙佑你猜,我會讓戰風運回來,還是運不回來?

  關上房門的那一瞬,蒼白絕美的臉上泛出陰沉的笑,幽沉沉的目光中凝聚著殘忍的殺氣。

  門關上以後,屋內顯得有些昏暗,步幽晴既不開窗,也不叫人掌燈,獨自一人站在房間的正中,垂首沉思。

  良久之後,房內忽然傳出一陣哈欠聲,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昏暗的屋內響起:

  “知道的,你是在想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裡有問題,變態呢。這樣你可就暴露了。”

  一道身影自樑上飛旋而下,顧盼生輝,瀟灑飄逸的人正是戎馬山莊的少莊主玉笙。

  他精準的在步幽晴身前一步處落定,雙手環在胸前,彎腰將臉湊至步幽晴面前,瞪著她那張蒼白的臉。

  步幽晴懶得理他,既然被人打斷了思緒,她也不必再站在原地,當即冷著臉,自玉笙身旁穿行而過,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轉身對著玉笙淡漠的說:

  “我要見他!”

  “……”

  讓步幽晴指明要見的人,現正被關在將軍府水底城中一處最為隱秘的牢房內。

  牢房內除了最裡面牆上鉚著的四根兒臂粗細的鐵鏈子,便算是空無一物了。

  曾經誇下海口,說皇帝老子的天牢都關不住他的楚烈,現正被這四根鐵鏈子牢牢的拴在牆壁之上,像是被人餵了藥般,精神有些萎靡,眸色無光。

  步幽晴走入房內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楚烈。

  她掩下心中的痛楚,壓抑住想要撲上去解開他的衝動,待人為她擺上一張靠背椅子出去後,她才敢有所行動。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