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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滿意了吧?”半夏喃喃地這麼說。

  無末的喘息漸漸均勻下來,他聽了懷中的女人這麼說,低笑了下,卻不言語,只是抬起手輕輕撫弄著她的背。

  半夏扭了扭身子,抗議道:“下次不許這樣,你不許弄,省的累壞了你。”

  無末笑得饜足:“好。”

  半夏沒有底氣地道:“下次……我來弄……”

  無末依然笑:“好。”

  半夏想想,卻覺得不太現實,恨恨地拿拳頭捶他的胸膛:“你這個——”這個什麼?咬銀牙,卻說不出這個什麼。

  他有什麼不好的呢,實在沒有,想借個由頭說他,竟然說不出,最後他只好落下拳頭,小聲怨道:“你這個壞人!”

  無末低低地笑,邊笑邊道:“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吧。”

  半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貼著他的胸膛笑,笑了一會兒又不笑了,嘆息了聲道:“幸好你回來了,若是你回不了,我……”我可怎麼辦呢?

  無末也是知道她的後怕的,便不再笑了,抬手摟緊了她,讓她更加緊地貼著自己。

  良久,半夏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說,剛才你會不會把阿水的弟弟給了我?”

  無末認真地點頭:“會。”

  半夏卻不敢相信:“難道我就這樣又懷上個娃?”

  無末無奈,挑眉:“我送你那麼多種,總有一個能懷上吧。”

  他安撫地拍著她的背,帶著誘哄地柔聲道:“若是這一次懷不上,明天繼續啊,若是明天也懷不上,後天繼續,咱們的兒子早晚是要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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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村里傳來一個好消息,厚炎回來了。

  厚炎帶領著一隊人馬,拉了一車的種子以及打鐵用具,隨行的還有齊先生幫忙請來的打鐵師父。村里人都跑出來看熱鬧,阿諾抱著阿水也去街上看。

  厚炎沒來得及回家,便急切地過來無末這邊匯報這一趟的情況。他接過半夏遞過來的熱湯,對無末道:“這一次我們都打聽清楚了,一切都是那個姓胡的人搞出來的鬼!”姓胡的是迎春的夫家,這果然和無末等人之前猜測的一樣。

  厚炎喝了口水,接著道:“他們自己在我們望族沒討到什麼好處,便乾脆放出風聲去,讓整個天下都與咱們為敵,端的是狼心狗肺。”

  半夏從旁問:“那我姐呢,她現在如何了?”

  厚炎聽了這話,看了眼半夏,嘆息道:“她倒是可憐得很,姓胡的帶他走了後,發現她也瘋了,每日只知道叫著兒子,便乾脆把她豢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裡。再後來,飯菜經常不按時送,她飢一頓飽一頓的,便自己爬出來找吃的,街上的人都道她是傻子瘋子。我們這一次,原本說是要把她帶回來的,可是她雖然瘋成這樣,卻被那姓胡的看管著,我們也不好貿然行事。齊先生派人盯著呢,說是要想個好法子把她帶回來。”

  半夏低頭不語,心中卻想著往日種種。慢說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便是陌生人,聽著對方落到如此境地,心中又怎麼會不悽然生憐呢。良久她點頭道:“若是能把她帶回族裡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說了這事,厚炎又向無末匯報了這次回來的收穫,無末聽了自然大喜,讓厚炎將那些種子統統交給半夏,由半夏負責收藏並在來年春季種植,至於鐵匠,先在村里找一處閒置的院子安置了,找村里幾個能幹的小伙跟著人家學習。

  厚炎領了命,正要走,村裡的費以及其他老人都過來了,於是又向他們說了,大家都很是高興。

  中間說到無末的眼睛,費皺眉道:“我剛從上人那裡來,他也沒什麼好法子治。如今我們必須設法請外人來醫治了。”

  厚炎沉思片刻,道:“我想著過幾日我總要再出去把迎春找回來的,到時候一併將這件事辦了如何?”

  費搖了搖頭:“你這兩次出去很多時日,家裡父母妻子難免記掛,這次你留在村里幫著無末做點事,我另外找人去吧。”

  厚炎想想也是:“嗯,那也好。等回頭找好了人選,我再告訴他些外面的事,省的他乍出去不懂,耽誤了咱的大事。”

  厚炎交待完這邊的事,便急匆匆回家去了。到家先見了父母,父母自然歡喜,兒啊長兒啊短的說了半響,這才打發他道:“你娘子在裡屋做針線呢,你進去和她說話吧。”

  厚炎早就盼著呢,當下別了父母趕緊溜進去,卻見木娃正低頭在那裡fèng著什麼,姣好的側影真是誘人,當下一個上前抱住她就親了起來。

  久未見夫君的木娃,回過頭,臉上卻是極為冷淡,推開厚炎,淡聲道:“沒看這裡忙著呢,大白天的,抱什麼抱。”

  厚炎見娘子如此態度,心下不解,卻還是腆著臉道:“我想你了。”說著就要去摸。

  誰曾想木娃一把將他的手打到一旁,冷冷地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做飯去了。”

  這樣子弄得厚炎摸不著頭腦,心想娘子這是怎麼了,一腔熱血碰到了冷灶上。

  作者有話要說:另外說下,這篇文基本日更。日更很快就更完了,這個完了後,下篇文名叫《狼夫》

  狼夫神馬滴,你們也懂得,講的是小黑和無末後代的JQ狗血故事……

  ☆、62

  費和幾個族中的老人商議,給無末治眼睛這事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於是便打算從族中找出兩個人出去尋人。商議了半響,打算派三愣子過去。自從上次他守著上山要道卻被人上了山去導致了山林大災後,他心中一直過意不去。

  另一個人呢,費和岩商量了下,讓木羊去吧。木羊自從神廟前受罰三日後,一直精神不濟,每日在家裡沒臉出門。於是費想著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將功折罪,大家也都同意了。

  多琿聽了這個消息自然高興,過去把木羊好一番勸誡,讓他出門後少說話,平日多事動動腦子,有什麼大事要聽三愣子的。人家三愣子雖然楞,可是也不傻啊,聽人家的沒錯。

  木羊倔得很,想著又要屈居人下,那是一萬分個不樂意,可是想著如今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又見母親苦口婆心地勸著,也只好勉強答應了。

  多琿見兒子答應,很是高興,又勸兒子道:“如今忍冬一直帶著石蛋兒在娘家住著呢,她娘家沒人沒糧的,這些日子全靠半夏救濟的。我這裡存了一籃子雞蛋,你再從家裡拿上幾塊臘肉半袋子粟米,回頭你給她送過去,再對她說幾句好聽的,左右是一家人,她必然不會記恨你,看看什麼時候氣消了她就帶著石蛋兒回來了。”

  木羊一聽忍冬,頓時眉頭緊緊皺起:“阿媽,難道你還嫌當日我在她那裡受的氣不夠嗎?她也太埋汰人了,你要我低著頭去找她,這是比讓我去死還難受啊!”

  多琿見兒子這樣,頓時落下了臉:“不就是石蛋兒一泡屎嗎?你知道你小時候阿媽為你擦屎擦尿多少次?再說忍冬也說得沒錯,你什麼時候管過石蛋兒一泡屎啊?還不都是忍冬在那裡操持?他是你兒子,你何必這樣計較呢?你說如今除了忍冬,誰還要你,你是打算一輩子打光棍嗎?”

  木羊想想也是,從阿媽手裡接過那籃子雞蛋,咬著牙道:“我去便是!”

  他又去了臘肉和粟米,拎著這些往忍冬娘家走過去,一路上遇到人,便低著頭,並不言語。族中人知道他臉上無光,也都不去招惹他。

  很快他便到了忍冬家,誰知道一進那院子,便見院子裡一個男人正在那裡劈柴,男人在這寒冬臘月光著膀子,很是強壯。他定睛一看,不是那個啞巴二犢子是誰!

  當下他火氣便起來了,瞪著眼睛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二犢子抬眼,見是他,並不搭理,逕自低頭砍柴。

  木羊怒了,把那雞蛋籃子扔地上,走上前道:“你怎麼跑到忍冬家來了?忍冬呢?石蛋兒呢?”

  這時候,忍冬忽然掀開帘子走出來,懷裡抱著石蛋兒,見是木羊,她掀唇冷笑了聲:“呦,這不是木羊嗎,你過來這裡做什麼?”

  木羊指著二犢子問:“他又是來這裡做什麼?”

  忍冬笑吟吟地望著二犢子:“他嘛,自然是來幫我砍柴的。家裡沒東西燒了,也沒個男人幫忙,人家牛嬸好心,讓二犢子過來幫忙。”

  木羊不屑地掃了下二犢子:“一個啞巴男人,一個單身女人家,你們倒是不害臊得很,孤男寡女,像什麼話!”

  忍冬不在意地笑:“像什麼話?當然是好話了!”她瞥著他,蔑視地問:“你來我家這是要做什麼,難道就為了說這些話來挖苦我?”

  木羊看了眼忍冬懷中的石蛋兒,硬聲道:“我,我自然是來看我兒子的!”

  忍冬將石蛋兒往自己懷裡攏了下,笑道:“只可惜你兒子不屑看你呢。”

  木羊氣得哼了聲,走上前:“我阿媽讓我來看你,還不是看我兒子的面,趕明兒我就把兒子帶回家去,讓你見不到他!”說著他就要上前去。

  忍冬見他上前,以為他是要來搶石蛋兒,倒是嚇了一跳,忙退後。

  木羊見她往後退,便迫過去,口裡還道:“你躲什麼,我只是要看看石蛋兒。”

  忍冬卻急了:“我不許你碰石蛋兒!”

  木羊見她怕了,心中大快,上前繼續道:“我不但要碰,還要把她搶回去呢,你且等著!”說著這話伸手便要去奪。

  誰知他的手剛碰到石蛋兒,石蛋兒便忽然發出尖銳的叫聲,叫聲震人得很。

  這時二犢子忽然放下手中的斧頭,如一座小山般擋在了木羊面前,一雙虎目冷冷地注視著木羊。

  木羊虛眼:“怎麼,你還敢和我動手?”

  二犢子不說話,緊閉著唇,只盯得木羊心裡打顫。

  木羊開始怕了,不過還是虛張聲勢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我要抱抱我兒子也妨礙了你,你幹嘛站在這裡擋著我?”

  就在這時,忽聽到籬笆牆外一個尖細的嗓子響起:“哎呦,這不是木羊嗎,怎麼,不在家養傷了,這就出來走動了?”

  木羊扭頭一看,卻是二犢子的阿媽牛嬸子,便怪道:“我什麼時候受過傷?”

  牛嬸子笑了笑,拿手攏了攏耳朵邊的碎發:“你不是被罰跪在神廟前,一連跪了三天嗎?我聽說你膝蓋都跪腫了,這總要多將養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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