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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了這些感悟,她越發珍惜這難得的姐妹情,對那忍冬不顧小時候的情誼竟然覬覦姐夫的行為十分不恥。

  為了個男人竟然做出這麼丟人的事,至於嗎?忍冬抱著兒子,這麼想。

  半夏笑了下:“這個不打緊,你姐夫又不是泥人,這是說搶走就能搶走的。再者說了,她是嫁了的人,厚炎就要回來了,總是要管管的。”

  忍冬想想也是,點頭道:“那個厚炎趕緊回家吧,管管她的女人,別沒事總瞅著別人的男人流口水!”

  半夏一邊擇著手下的野菜,一邊問:“你沒事倒是關心下木羊啊,他跪在神廟前受罰,你總得去問問。”

  忍冬聽了這話,竟然冷笑一聲:“他那個人,何曾在乎過我的生死,既如此,我便不在乎他的生死!”

  半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你呀,不是愛死就是恨死,你也得動動腦子。雖說如今你和木羊分開了,可好歹他是你石蛋兒的阿爹,也是多琿媽媽的兒子呢。你看多琿媽媽對咱們簡直像親閨女一樣,你怎麼忍心讓她傷心呢?就算為了多琿媽媽,你就走一趟吧。”

  忍冬聽姐姐這麼說,也覺得有點道理,便點頭道:“那我從這裡就去神廟前,看他一看吧。”

  這忍冬抱著石蛋兒出了姐姐家門,一個轉彎便來到神廟前,只見這邊淒清冰冷的雪泥地上,木羊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那裡。偶爾有村人路過,看他一樣,難免一聲嘆息。

  忍冬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心裡也漸漸泛起酸楚,說到底這人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也曾對自己那麼好過啊。

  忍冬心裡這麼想著,唇間便一聲嘆息溢出。

  木羊原本是垂頭喪氣跪在那裡的,聽到這聲嘆息,便木然地轉回頭,卻見身後之人竟是忍冬。

  看到忍冬,他臉頰紅了下,不過還是憋氣地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熱鬧嗎?”

  忍冬見他沒好氣,心中原本的憐惜頓時無影無蹤,怒道:“我好心來看你,你幹嘛做出這幅臉色,難道你今日這個樣子,我還欠了你什麼不成?”

  木羊昔日也是忍冬面前一條好漢,總是誇口將來要當族長的,如今族長沒當成,卻狼狽地跪在這裡受罰,真真是沒有面子至極,是以他羞窘至極便生出怒意,怨憤的話語便衝口而出:“你還好心來看我?哼,是看我的熱鬧吧?若不是你那好姐姐和好姐夫,我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忍冬挑眉,冷笑道:“這話說的奇怪了,分明是你自己不爭氣沒當成族長,又分明是你自己喝酒誤事惹來懲罰,怎麼都怪得了別人身上?”

  木羊跪在那裡兩腿早已失去了知覺,又餓得頭昏眼花,望著忍冬抱了那痴傻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忍不住怨道:“我真後悔,怎麼就娶了你!如果不是娶你,也許我不會落到今天地步!”

  木羊本是隨口說說,可是話一出口,他頓時有了發泄口:“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我聽說你小時候還有個姐姐呢,誰知道你出生沒多久那你姐姐便夭折了,那就是你剋死的!你在家剋死了姐姐,剋死了阿爹,嫁到我家又克我,克我還不夠,還要克我的兒子,害得他一生下來便是個痴傻兒!”他越說越氣,越說越覺得這一切就是那麼回事,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克得他如此悽慘,面目開始猙獰,望著忍冬的眼睛冒出了怨毒。

  忍冬恨得牙癢,心想自己怎麼遇到這麼一個畜生,竟然血口噴人,把一起都怪到自己身上?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心裡卻也泛起了嘀咕,為什麼自己如今落得無父無夫的地步?為什麼自己的石蛋兒竟然生來便與別人不同?

  忍冬又怒又恨又傷心,當下真恨不得給這木羊一巴掌,也恰在此時,石蛋兒忽然噗嗤一聲。忍冬忙用手去摸兩腿間,卻發現石蛋兒竟然拉了一灘屎!

  好死不死的,她伸手一抓,將那金黃色的大便抓了一把,然後憤恨地甩出去,恰好甩到木羊仰望著的臉上,甚至有一些還糊在了鼻子和嘴巴里。

  忍冬看著他狼狽的樣子,頓時解氣許多,怒笑道:“自從這兒子生出來,你便沒替他換過一個尿布把過一次屎,如今你也嘗嘗這當阿爹的滋味吧!”說著,她用麻布尿墊一擦石蛋兒屁股,狠狠地將沾了屎的麻布扔到木羊臉上:“到底夫妻一場,這個麻布賞給你擦臉!”說完,抱著石蛋兒揚長而去。

  木羊先是呆住了,待反應過來,只覺得臭味極為難忍,這小小娃也不知道吃了啥,怎麼就拉出那麼臭的屎呢?

  他跪趴在那裡,開始發出狼狽的乾嘔之聲。

  ☆、60

  這幾日,上人一直在設法為無末治療眼睛,可是他和半夏翻遍瞭望族的醫書,也沒有找到什麼辦法。畢竟毒這個玩意兒是那些歹毒的外族人才熟悉的。望族人所熟悉的也不過是個蛇毒蜂毒,像這種毒瞎眼睛的卻是聞所未聞。

  無末倒是不在意,可是半夏心中卻難過得緊,將上人那裡最古老的羊皮卷醫術都找來,搬回家細細研讀,只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無末躺在炕上,感覺到自己的娘子一直未曾睡下,只是坐在炕前就著昏暗的桐油燈光翻書,不由皺眉道:“半夏,明日再看就是了,也不急在一時。”

  半夏卻連頭都不抬,湊近了醫術細瞧,口中道:“你先睡吧,我翻看完這本就睡。你記得摟著阿水,別讓她翻下炕來。”阿水如今最愛的就是幾連翻,有時候從炕頭翻到炕尾,翻的時候還很喜歡轉彎。若是不好好看顧,一個不小心翻到炕下也是有的。

  無末本是斜靠在牆上的,聽了這話,伸出大手遁著阿水的喘息聲摸到了她,入手處是她的頭髮,細細軟軟的髮絲緊貼著小娃兒特有的大圓腦袋。他唇邊不禁溢出一點笑,挪了□子,讓自己靠著女兒,又用自己偌大的手握住小阿水細軟嬌小的肥爪。若是她要翻滾,自己總能來得及去阻攔的。

  半夏翻遍一本書,依然一無所獲,心裡極為沮喪地將書放在一旁,想著這可如何是好。

  無末聽到她的氣息,心裡自然是猜到了,便安慰道:“不用著急,齊先生見多識廣,也許能找到救治眼睛的法子呢。”

  半夏點頭:“說得是,等齊先生過來,我們就請他幫忙吧。”這也許是唯一的一絲希望了,只可惜前段時候齊先生帶著厚炎離開,至今兩人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由此耽誤了無末的眼睛呢?

  若說這時候派人去外面找他們,一來村里要防著外賊人手本來就緊張,二來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哪一個能擔此重任了。

  半夏先是伸手摸了摸阿水屁股下,並無濕潤,應是沒有尿炕的,便吹熄了桐油燈,輕手輕腳地上炕,挨著阿水躺下。

  無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這裡是望不到邊的黑暗,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女兒嬌嫩甜美的笑顏,再也看不到半夏柔和的側影了。

  他苦笑了下,假如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回到以前,他真得能處之泰然嗎?

  就在這時,半夏柔軟的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大手,順著他的大手,又輕輕撫摸著他的眼睛。

  無末僵了下,卻是笑道:“早點睡吧,你累了一天。”

  半夏卻是睡不下,輕輕挪動身子,靠緊了無末,將自己的臉貼在他胸膛上:“前幾日我擔憂你的眼睛,你嘴裡無所謂,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

  無末沉默了一會兒:“老族長把望族交給我,我原本就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如今眼睛若是真盲了,更是力不從心了。”

  半夏仰起頭,手憐惜地撫過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捧住那臉道:“當日老族長把你選為族長,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你眼睛盲了瞎了,你還是望族的族長,也還是我的無末。”

  無末聽了,大手從半夏後面攬住她,柔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他艱澀地道:“可是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覺,太難受了,我從來不知道失去了眼睛是這種滋味。”

  半夏抬身坐起,在黑暗中凝視了他片刻,最後俯□,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最後終於在他耳邊輕聲道:“當日我們在神廟中,我什麼都看不到,我也害怕,不知道走向哪裡去。可是你當時在我身邊,雖然你也看不到,你卻用耳朵聽到了,你用手扶著我往前走,我也就什麼都不怕,敢邁開步子往前走了。”

  她俯身,用自己的身體將他整個抱住:“當時我們兩個人都失去了眼睛,僅靠著你的耳朵,我們走了那麼遠的路呢。”她埋首在他頸項間,深吸了口氣道:“可是如今,你雖然看不見了,我還能看到呢。你依然有耳朵,卻多了我的眼睛,這不比當時要好上很多嗎?”

  無末反手,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她緊緊抱住:“半夏,謝謝你。”

  半夏吻著他的頸項,低聲道:“我是可以永遠做你的眼睛的,假如你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讓你感到不安,那你就想想在你身邊的我,想想我的眼睛吧。”

  無末釋懷地笑了下:“你說得對,其實有沒有眼睛對我並沒有影響,其實我只是害怕那種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覺罷了。”說著,他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眸子卻亮了下:“可是現在我忽然不怕了,有你和阿水在我身邊,我沒什麼可怕的。”

  半夏聽了這個,也笑了:“我以前從不知道,你也有這種脆弱的時候,總覺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無末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我以前也從沒想到過,我會娶一個你這樣的娘子。”

  半夏微挑起眉,不解地道:“那我是怎麼樣的娘子啊?”

  無末笑了,卻並不答她的話,反而道:“半夏,我忽然很想要你。”

  半夏卻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個,輕輕錘了下他的胸膛:“你身體才剛恢復好,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無末有些委屈:“這怎麼是有的沒的,我們不是說過嗎,你要再生個像我一樣的男娃的,此時不正好是時候嗎?”他的鼻息在她耳畔縈繞,惹得她耳根子開始泛紅了。

  半夏卻還是忍住,堅決拒絕道:“等等吧,回頭你恢復得完全好了,我們再——”

  可是無末卻並不聽這個,口中道:“我如今恢復得很好了。”手下已經順著她的腰部往下撫摸,來到她柔軟的臀部,大手試圖將她的臀包容住,開始卻又包不住,便開始在那滑膩豐滿的所在揉捏玩-弄。

  半夏將身子靠在他胸膛上,已然感到他小腹繃起,而繃起的小腹帶動下面火熱的物事硬邦邦地頂著自己的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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