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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纖細柔軟而微涼,帶給他別樣的觸感。

  他將那雙手攏在手心,望著睡夢中的她,端詳半響,終於俯首下去,輕柔地親了她光潔的額頭。

  童瑤躺在床上,安靜地望著原勛。

  他正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忙碌著。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去上班,而是陪在她身邊。

  這在她和原勛的關係中是從未有過的,儘管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排斥原勛的存在,可是依然有些不適應,甚至可以說是……羞澀?

  所以她一直保持緘默,安靜地望著忙前忙後的原勛。

  他會親自接過陳媽送過來的薑湯給她喝,會親自給她削蘋果,也會挽起袖子幫她梳頭髮,還會扶著她去衛生間。

  她只是痛經而已,卻被他當做個病號來招呼著。

  她其實早就不疼了,可是卻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切,繼續躺在那裡。

  其實對於眼前的這個原勛,她還有些不適應。

  以前的原勛是曾經讓她恨過的人,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是她一切不自在的根源,可是現在的這個原勛,卻憑空帶著幾分親切感。

  也許,是因為他的存在,一部分來自於她在夢中的締造。

  她的夢不但改變了周圍的一些小事,還改變了他。

  她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日記。

  她目前所看到的日記只是一小部分啊,那麼其他的日記呢?關於自己媽媽去世的日記,關於那一晚的日記?

  如果這些日記全都出現了,而且她在夢中對每個日記中發生的事做了改變,那麼她和原勛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還會和原勛結婚嗎,原修還會被生出來嗎?

  第十三章

  正想著時,原本沉浸在工作中的原勛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他一眼。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說著,他起身走過來。

  “沒什麼……”她臉上微微紅了下。

  現在的原勛面上帶著溫柔,低頭凝視著他的時候,讓她仿佛看到了漫天的星子。

  之前的原勛並不是這樣的,至少並沒有這種熨帖到心坎的暖意,仿佛你站在田野旁迎頭出來的春風,愜意溫馨。

  原勛見到低頭斂目的童瑤,見她清透的兩頰上泛起一點紅暈,仿佛是用手輕輕揉在臉上的胭脂。他呼吸微緊,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坐在床邊,抬手輕捏住了她的手。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其實……”

  “嗯?”

  “其實你不一定非在這裡陪我,我沒事的,你的工作要緊。”

  童瑤是最明白原勛這個人的,他從小的耳濡目染早已經決定了他這個人,必須是一個有強烈的事業心和責任感的,畢竟原氏集團那麼大的一攤子,他責任重大。更何況原家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呢,他一個做得不好,被那些兄弟侄子甚至叔叔們去告狀的可能都是有的。

  “我一邊陪你一邊工作就可以。”他凝視著她,目光灼燙。

  童瑤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原勛看得她耳根都發熱,她有點不知所措,只好說道:“我累了,先歇一會兒。”

  “好。”

  原勛繼續忙他的工作了,可是童瑤說自己累了要歇息,但其實根本睡不著。她躲在薄被裡,背對著那個忙碌的元勛,咬著指甲,心裡不斷地想著關於自己重生的事情。

  到底該去哪裡把那些日記都找出來?如果她擁有一個像現在的原勛這樣的丈夫,當然是好的,可是她依然有些遺憾,是必須去挽回的。

  不能挽回那些遺憾,即使原勛溫柔地變成水,於她來說,終究是接受無能。

  她想了想去,也沒個結論,一閉眼,恍惚著竟然睡過去了。再到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下面的衛生巾仿佛也cháo濕得讓人很是不舒服。

  她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聽到原勛仿佛在說:“這個動作要快一些。”

  她微詫,下意識地問:“什麼?”

  等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原勛正在和人語音會議,她微驚,忙閉上嘴,悄無聲息地就要下床。

  誰知道原勛卻放下了耳麥,過來問道:“怎麼了?”

  童瑤看了眼旁邊的耳麥,發現已經靜音了,這才小聲說道:“有點渴了,想上個廁所。”

  原勛點頭,逕自過去倒水,而童瑤則是連忙溜進廁所去了。

  她是沒想到原勛竟然在臥室里開語音會議,他難道不能去書房嗎,明明家裡房間很多的。

  而童瑤不知道的時候,她那一聲剛睡醒過後下意識的“什麼”,已經清晰地傳入了和原勛開會的眾位原氏高管耳中。

  就在原氏集團高管所在的會議室里,大家鴉雀無聲片刻後,不禁面面相覷。

  剛才那個聲音,婉約柔轉,仿佛十幾歲小姑娘剛睡醒後發出的囈語,可真是……男人聽了難免一言難盡。

  這是什麼意思?原勛金屋藏嬌?原勛君王不早朝?

  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新歡還是舊愛,好好的怎麼迷戀成這樣,班也不上了,會都要遠程開!

  而就在眾人驚詫莫名的時候,一個聲音笑呵呵地說:“原勛啊原勛,真是讓人沒法說。”

  大家看過去,卻見這是原勛的叔叔原一睿。

  原一睿只比原勛的父親小了半歲,可是半歲就是半歲。

  別說是半歲,就是半天,那也是小了。

  原家是一個很注重傳統的地方,你小了,就不是嫡長子了,所以只能看著原氏家族落在了原勛的父親手裡,又從原勛父親手中傳到了原勛手中。

  原一睿用那雙被煙燻得略發黃的手指頭,輕輕敲打著紅木辦公桌:“我瞧這會還是改天開吧。”

  大家聽了這話,都沒敢吭聲。

  原勛再怎麼行事放蕩不羈,不過他上位後,原氏集團的成績大家還是有目共睹的,別管人家私生活怎麼樣,至少人家是合格的原氏家族領頭人。

  所以,原一睿說出這話,大家都裝作沒聽到。

  原一睿見竟然沒有人回應他,搖晃著辦公桌下的二郎腿,呵呵笑了聲,別過臉去看窗戶外面了。

  原勛守了童瑤三四天,這邊童瑤總算精神看著好多了,他才去上班。

  原勛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回頭看了坐在沙發上的童瑤一眼。

  童瑤今天穿著一件碎花田園風小襯衫,別人穿著這個或許會俗,可是她穿上,真就像田野里一朵小雛jú,看著清新可愛,雅致動人。

  她骨瓷白的臉上,那雙濕潤到充滿霧氣的雙眸凝視著自己,裡面好像充滿了不舍。

  他的鼠蹊處發熱,胸口泛起悶燥感,有些忍不住,他幾乎想走回去,狠狠地將她抱住。

  她從很久前就這樣子,生氣的時候幽怨不滿地望著他,不生氣的時候,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戀戀不捨和依賴。

  她還總是一副很脆弱的樣子,讓人想狠狠地欺負她,把她欺負到哭。

  有時候他會假裝例行公事地和她做夫妻間的事,開始的時候還能繃住,免得嚇壞她,可是後來總是忍不住了。

  他知道她害怕,知道她雖然已經是個六歲孩子的媽媽,但男女之間的情事,未必比以前懂得多。

  可是他依然忍不住身體的涌動。

  他忽然想起爺爺以前對自己說的話,他說,原勛,你真得要娶這麼個女孩嗎,娶了她,你這輩子算是永不超生了。

  他說是,他就是要娶這個女孩,哪怕她打心眼裡恨著自己,他也要娶。

  他當時還很年輕,很年輕的他把積攢了二十二年的熱情都想糅到她的身體中去。

  原勛定定地凝視著這個用依賴卻又忐忑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妻子,他抿緊唇,終於邁步走近了她。

  他抬起保養得宜的手來,輕輕撫了下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嫩滑得跟水豆腐一樣。

  “瑤瑤,我上班去了。”沙啞的嗓音帶著不舍。

  “嗯。”聲音很低。

  “你會想我嗎?”

  “喔?”

  “你會想我的,是不是?”

  “嗯。”

  童瑤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他以前並不這樣。可是她依然順從地回答了他。

  總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很奇妙,是因為自己的夢境已經改變了現實中的原勛嗎?

  就在她陷入疑惑之中的時候,原勛卻突然俯首下來,唇齒精準地含上了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小巧晶瑩,薄薄的一片。

  他貪婪地吸住,然後用牙齒輕輕地磨過。

  “啊——”童瑤沒經過這種陣勢,她打了一個激靈,纖細的身子輕微顫慄。

  她下意識地要推開他,但是原勛卻比她動作更快地將她的身體摟進懷裡了。

  她顫得好像風中的樹葉,靠在他懷裡的時候還止不住身體的顫動。

  她咬著唇,仰起臉來看他,濕潤的眸子中滿是譴責。

  原勛卻不由得笑了,笑得寬厚胸膛震動。

  他的手指頭輕輕攥住她不服氣的雙手,在她耳邊低啞地笑著說:“瑤瑤,你不喜歡我晚上那樣對你,是不是因為你太敏感了?”

  她還沒來得及長熟,他就心急地摘了桃子。

  本來如果他再耐心點,慢慢來,他們其實可以更和諧的。

  就是因為他太心急了,動作也太快了,所以她害怕,害怕那種海cháo一般將她吞沒的感覺,所以就下意識地退縮害怕?

  而童瑤在聽到原勛那話時,臉上騰的就浮上了雲霞。

  她就貼在他胸膛上起伏,而他說話時的熱氣就在燙著她的耳根和臉頰。

  她一下子惱了,咬著唇將他推開。

  原勛這次沒硬摟,任憑她躲開了,看著她跟個小兔子一樣躲到了沙發那一頭。

  他終於起身,笑凝視著她:“瑤瑤,我這次真得上班去了。”

  等到他真出門了,童瑤忙跑上了樓,來到自己房間,拉開米藍色窗簾,翹頭看到他正要上車。

  她盯著糙坪旁的他,想起剛才在客廳的一幕,心裡砰砰亂跳起來。

  她並不知道剛才自己怎麼了,說討厭也未必討厭,說喜歡的話,又好像有些怕。

  正看著呢,原勛卻忽然抬頭,目光精準地落在了她身上。

  隔著玻璃,四目相對。

  童瑤嚇得趕緊將窗簾拉上了。

  米藍色的窗簾隔絕了視線,樓下的原勛才轉頭上了車。

  車子裡,依然是身穿香奈兒套裝的宋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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