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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聽了這個,心裡略略放鬆一些,不過終究是惦記著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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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常軒不在家,阿福在家裡給兩個孩子做鞋子。 阿福對於自己兒子的事向來喜歡親力親為,她喜歡在孩子衣服啊鞋子上花心思,給孩子做一模一樣的衣服。而兩個孩子年紀只差一歲,模樣又看著極像,分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大小號。當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鞋子時,看著真是粉嫩可喜,讓人不禁感慨真是有子萬事足。

  正做著,忽想著前些日子在岳娘子那裡看到的鞋樣子不錯,便過去岳娘子那邊。路上卻碰到附近人群涌動,都爭著跑去一處看熱鬧,又聽著遠處有敲鑼鳴鼓之聲,毫不熱鬧。

  阿福平日不怎麼出門,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等到了岳娘子那裡才知道,原來這是今年新中的武狀元遊街的日子。阿福聽了很是詫異,要知道一般開科考試都是春季,如今是八月入秋的季節,怎麼出來一個武狀元呢?

  岳娘子倒是把她好一頓笑話,說你不知道,平日春季開科那是文試,而今日遊街的是武狀元。又說其實大瀛朝已經幾朝不曾取過武狀元了,只是因了這幾年蠻夷一直擾亂邊境,偏偏朝中可用的武將寥寥無幾,皇上這才心血來cháo,說是要開武科舉廣招天下英才。

  恰好岳娘子店中的小夥計聽到這話,便湊趣道:“只可惜咱每日只會做包子了,若是知道個一招半式,咱也去碰個運氣啊!”

  岳娘子衝著這小夥計呸了一聲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下作的身份,哪裡能去考什麼武狀元呢。”

  這話說得小夥計很是不服氣:“人家皇上下旨說了,英雄不問出處,但凡武功高強願為國效力的好男人皆可參試呢。我還聽別人說,如今這遊街的武狀元就是江南商人之子呢!”

  岳娘子聽著不信:“我聽說人家武狀元文韜武略都有,怎麼可能是商人之子呢?”

  小夥計見岳娘子不信,拼命辯解道:“我不但知道人家是商人之子,而且還聽說啊,這武狀元他爹,和常家掌柜倒是個同行,人家在江南開著個現成的大布莊呢!”

  岳娘子聽了這個,倒覺得有趣,便對阿福說:“你家常軒也會些武藝,若是早些知道,該讓你家常軒也去參試了。”!”——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阿福一聽這個倒是笑了:“他那個本事,也就是在家裡做做買賣罷了!”

  兩個女人扯開這個話題,又閒說了一些孩子的事兒,阿福惦記著岳娘子和胡大哥的事兒,便道:“等過些日子你和胡大哥成親,有什麼要差使的,你儘管說。常軒他們繡坊里布莊的人隨便用。”

  岳娘子低頭笑了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呢,不急。”

  這話一說阿福倒是詫異了:“前些日子聽著胡大哥說,不是馬上就要成親的樣子嗎?”

  岳娘子唇邊帶著一抹笑,說出的話卻毫不在乎的樣子:“都一把年紀了,反正熬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成親不都一樣嘛。”

  阿福越發不解,心想自己公爹是徹底不回來了的樣子,她眼看著岳娘子單了這麼多年,也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如今怎麼聽著這個意思,仿佛那成親的事還沒影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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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岳娘子那裡回來後,卻見家裡來了客人,正是陸閣娘子。陸閣娘子是前些日子向阿福要了幾匹新緞子打算給婆婆做襖用的,今日正好過來取。兩個女人難免又坐在炕前說了一會兒子話。

  此時眼看著天黑了,陸閣娘子難免好奇:“你家常軒呢,怎麼也不見回來?”

  阿福看看外面,只見天已大黑,心裡也有些擔心:“我只聽說今日有人請了他喝酒,他也沒說是哪家,誰知道怎麼到這個時候還不回來呢。”

  陸閣娘子嘆息了聲,正色說:“阿福,你可要小心著點,這男人發達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外面惦記著他的紅紅綠綠也多起來。”

  阿福低笑了聲:“這種事情,我們當女人的又能如何?”迎春的那個男人,略一發達便開始人五人六起來,這是人的本性問題。常軒如今已經貴為大掌柜了,若是他真要如何,哪裡是每日守在家裡的自己這種婦道人家能管得住的啊!女人這輩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除卻女人本身,不過是看命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端看男人品性。

  陸閣娘子想了想說:“其實你家常軒人倒是不錯,你不用擔心的。”

  阿福心裡卻沒來由的更加擔心,望著窗外胡亂點頭笑著說:“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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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閣娘子走了後,阿福先餵了兩個孩子吃飯,吃過後阿福先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便讓嬤嬤帶著他們回屋去了。

  她自己在屋裡一邊胡亂做著針線,一邊想著孩子的事。今日聽說人家中了武狀元的事,她這個做娘的難免心動,想著如今孩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也差不多該到了啟蒙的時候了。常軒回來後,要和他商量下孩子入私塾的事。其實三歲進私塾是小了些,可好歹小念兒還有小糰子哥哥小糰子帶著,希望他多少能在私塾里長進些。

  阿福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就當常軒回來,可是誰知一等再等,眼看著二更時分了,常軒是依然不見人影。

  這下子阿福心裡不快起來,其實自從她嫁了這男人,晚上不回家這種事也就那麼幾次,還是因為大少爺的事男人和自己鬧彆扭的時候。

  如今竟然這麼晚不回家連派個小廝送個信都沒有的事,阿福難免胡思亂想起來。她乾脆下了炕,隨手翻出來那小冊子,先給兩個吃飯時不乖的小娃娃劃上一筆,又重重地給常軒劃上一筆。

  這些都是要算帳的。

  阿福對著一盞油燈,一直熬到三更時分,心裡更加擔憂,正想著要不要找小廝去外面問問,結果卻忽然聽到外面聲音。阿福連忙湊到窗前一看,那個走路直歪歪由小廝扶著進來的人可不是常軒嘛!

  常軒尚不覺得什麼,進了門後一身酒氣,見阿福正坐在炕頭前還沒睡呢,便湊過來坐在炕沿,大著舌頭說:“怎麼還沒睡?”

  他這一說話,酒味撲鼻而來,阿福禁不住皺了眉頭。不過她還是忍下,吩咐丫鬟打來熱水,先讓常軒漱洗了再說。

  漱洗的時候,阿福見他腳步不穩,只好從旁扶著,又給他挽起袖子,免得水濺到衣服上。

  常軒帶著滿身酒氣,紅著眼睛看阿福,喃喃地說:“還是我家阿福最好了。”

  阿福抿唇不語,低下頭為他脫下外袍,可就在這時,忽然聞到他衣襟上有一股子脂粉味。

  她開始還不信,湊近了再聞,果然是脂粉味。阿福因為帶孩子的緣故,如今都不用那些的,於是這脂粉味顯然是外面女人的。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阿福的心便往下沉,臉色也難看起來。

  常軒這個醉鬼偏偏還沒覺得,被阿福伺候著脫下了外袍後,就湊到了阿福面前,張開雙臂就要抱。阿福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自己走到炕上坐下來。

  常軒撲了個空,趔趄著腳步跟個小孩一樣巴巴地跟過去,也要坐炕上。阿福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身上的味道真難聞,先去洗個澡再睡吧。”

  常軒滿臉不高興,他不願意去洗澡,就想趕緊上炕和娘子溫存。

  可是阿福卻忽然站起,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說:“不洗澡,不能上炕。”說著將常軒推開,嘩啦一聲將帳幔扯上,自顧自上炕去了。

  常軒猝不及防,就這麼被自家娘子推下來,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上。他紅著眼睛愣愣地看了那緊閉的帳幔半響,喃喃地道:“這是怎麼了,不讓我睡覺了?”

  可是帳幔裡面的人根本不答腔,顯然是不高興到極致了。

  常軒無奈扶著杌子站起來,傻傻地站了半響,終於拍了拍袖子上的土,委屈地說:“洗就洗!”說著往外走去。

  如今天色晚了,阿福早已讓丫鬟們歇息了。此時常軒因為被娘子趕下炕,心裡不高興,誰知道出了屋後只見院子裡靜悄悄,別說人,連個狗叫聲都沒有!當下他便沉下臉,喝道:“人呢?都跑哪裡去了?”

  幸好此時抱廈里還有兩個丫鬟沒睡,應是等著看看還有什麼吩咐。如今她們聽到這聲音,趕緊跑出來,卻見常大掌柜陰著臉站在那裡,一雙眸子含了怒氣,看著頗為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JJ抽了。另外這一章後來修了,但我不小心把老版本放上來了,現在已經更新。最近忙得暈頭轉向,抱歉啊各位。

  謝謝親愛的mythtur和cathy7120的雷雷。

  另外下個文不會寫二少奶奶,這不是為下個文鋪墊。下個文應該是古色古香無穿越的,題材是逃荒。

  名字正在躊躇中,是《小娘子逃荒記》還是《帶著忠犬去逃荒》或者《逃荒路上有忠犬》,又或者其他?

  ☆、大狗常軒撒嬌

  兩個丫鬟從未見過常軒在家裡這個模樣,當下匆忙上前,恭聲問說有什麼吩咐。

  常軒低哼了聲:“我要沐浴。”

  可憐這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如今已是八月,天氣轉涼,洗澡的話總是要燒了熱水,然後讓小廝給搬來那大浴桶的。

  如今三更半夜的,誰折騰這個啊?

  常軒見這兩人滿臉猶豫,越發不高興了:“怎麼,不行?”

  他素日在布莊也是一聲命令下去沒人敢質疑的人,如今在家裡竟然指使不了兩個小丫鬟,面上自然更加不快起來。

  這兩人看著常軒那臉色很是陰沉嚇人,當下哪裡敢說不行啊,只好連聲應著,一個匆忙去灶房要燒水了,另一個則是趕緊去叫人搬那個浴桶。

  正在這時,正屋的門‘哐當’一聲打開了。

  阿福如瀑的黑髮用一塊杏色緞子簡單挽成一個髻,其餘都披散下來,素色裡衣外只隨便披了件暗紅色衫子,就這麼俏生生地地站在門口,睨著常軒不說話。

  常軒見阿福出來,忙腆著臉上前討好說:“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準備洗澡水了。”他說話間還帶著酒意,不過討好的口吻如同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般。

  阿福心裡忽然想笑,不過忍下了,依然冷著臉兒,轉頭吩咐兩個丫鬟說:“三更半夜的,他折騰你們也跟著折騰啊,還不趕緊去歇著。”

  兩個丫鬟見此,心裡只呼救星來了,鬆了一口氣謝過趕緊回房去了。

  常軒可能是因為醉了的緣故,依然沒反應過來,只呆呆地站在門口凝視著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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