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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戰庭一時也不好答應,便只好道:“這個還是要和杏花商量下,看她意思。”

  夏九寒見他諸事並不自作主張,還要找自己女兒商量,心中暗暗滿意,覺得至少這個女婿心裡眼裡都有自己女兒,可是嘴上卻道:

  “什麼杏花?這個名字簡直俗不可耐,我家女兒叫洙蘅!”

  第132章

  這日晚間,蕭戰庭在用過膳後,稍事休息,便隨著蕭杏花過去她的下榻之處。夏家夫婦疼愛女兒,如今蕭杏花所住,是這峽谷中景致極好的一處,桂花飄香,鳥聲陣陣,傍晚時分又有秋風從那峽谷fèng隙中吹來,不免讓人心曠神怡。

  蕭杏花是怕夫君身子虛弱,半扶持著他的,待走到竹屋前時,卻見即將落山的夕陽灑在這峽谷里,不但為周邊的糙木塗抹上了紅色,就連眼前的木屋也被映襯上一層紅輝。

  “若是一輩子住在這裡,也是愜意。”蕭杏花笑著這麼道。

  “是。”蕭戰庭抬起手,不讓她扶著自己,卻是改為牽著她的手。

  這木屋前有個木樁子,於是他拉著她坐下來。

  “也實在是沒想到,夏神醫竟是你父親,早知道,我竟該早些中毒,也好隨著來這雲夏山,說不得早就讓你認了父母。”

  蕭杏花聽聞,不免笑了:“看你這說的,世間哪有早知道。”

  一時想起父母所說,低頭輕嘆了聲:“我聽著父母那意思,或許一切都是我命中注定的,合該有這麼一場劫難,如今三十年過去,我總算是苦盡甘來。”

  蕭戰庭話並不多,當下只是抬頭,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蕭杏花回首凝視著自己夫君,想起之前他在自己父母面前的恭敬,也是笑了:“實在是為難你了,不知道多久不曾如此低聲下氣吧。說起來,也是我爹性子古怪。”

  “這原算不得什麼,說起來,我們兩個許多事,我確實錯了許多,也讓你受了許多委屈。我也是當爹的人,心裡對佩珩也是分外疼愛,自然明白你爹的心思。想想看,若是咱們佩珩早早丟了,吃盡苦頭,過個三十年,她早嫁了人,還生了幾個兒女,那人又讓她吃了許多苦頭,我們面對著那欺負了咱們佩珩的臭小子,還不知道如何刁難。”

  蕭杏花聽了這個,不免笑了,感激地望著他:“如今認了爹娘,我娘性子自然好,我爹顯見得極為古怪,我原本還怕你和他不對眼,倒是弄得不愉快,如今你能這麼想,我總算放心了。”

  蕭戰庭笑了,抬手攬住她的肩:“怎麼說,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言語難聽了,也不至於和他嗆聲。再說了,我瞧著他就是面冷,其實心裡極疼你的,趕明兒你多哄哄,也就好了。”

  蕭杏花順勢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輕磨蹭了下,低聲道:“鐵蛋兒,這次見了爹娘,我想著這三十年轉眼過去,也是感慨。其實人生在世,不過百年,如今咱們已經是當了爺爺奶奶的人,再一眨眼,說不得半截身子進黃土了。”

  蕭戰庭微微眯起眸子,望著那迎面而來的夕陽,半響後,才道:“這次中毒,險些喪了性命,我其實也想了許多。你我少年夫妻,之後分別多年,再相聚時年紀也不小了,便是我以後無病無災,能陪著你的時候也不過那短短几十年。況且我如今在朝中已經是位極人臣,千堯千雲都已經封侯,夢巧兒也封了大將軍,我蕭氏一門風光至此,已是高處不勝寒。”

  說著,他低下頭,望著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蕭杏花。

  “我倒是不如借著這次中毒,就此辭官離去,之後隨便尋一處這山清水秀之處,歸隱山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蕭杏花抬起眸子,望向自己的夫君。

  夕陽落在他那稜角嶙峋略顯削瘦的臉上,本是極嚴肅冷硬刻板的,可是他那雙眸子中,卻是泛出別樣的溫柔。

  也許是落日餘暉灑入眼中的緣故,那溫柔中仿佛蕩漾著水光。

  她抿唇笑了笑,輕輕“嗯”了聲:“也好,你陪著我,我們也如爹娘一般,尋一處山林隱居,倒是別樣自在清淨。至於兒女,自有兒女福,我們也不操心了。”

  蕭戰庭聽說兒女,倒是想起了佩珩的事。

  “其實千堯千雲也就罷了,我們也沒什麼可操心的。千雲已經有了槐兒,又封侯的,千堯夢巧兒雖說至今膝下無子,也倒沒什麼。至於翎兒,如今交給千雲媳婦養著,我看叔侄兩個長在一起倒是極好。只是佩珩……”

  他想起自己那岳父所說,擰眉道;“我聽著岳父的意思,是要佩珩留在他身邊,學醫三年,不見外人。如此一來,這婚事怕是徹底耽擱下來。”

  蕭杏花這幾日其實也聽佩珩提起了,默了片刻,嘆道:“若是真得學醫三年,她和皇上是斷斷沒有可能了。皇上那邊怕是心裡還懸著,我們總要尋一個機會,也該讓皇太后和皇上知曉這事,到時候,他們自然選個皇后,再招納妃嬪。”

  蕭戰庭其實原本是怕妻子擔憂佩珩婚事,如今見她這麼說,也就放心了。

  “今日岳父大人倒是把我教訓一通,說難道說女兒家這輩子就該成親嫁人生子,說佩珩若跟他學醫,倒或許有一番成就。我想著也是,兒女自有兒女福,如今抉擇,端看佩珩自己意思。其實就算她學醫三年,到時候也不過二十有一,我大昭國便是留女兒到二十的,也是有的。”

  蕭杏花聽聞,笑了笑:“也不怕的,其實娘也和我說過這事,她意思是,不捨得佩珩外嫁,想看看這兩年在夏家宗族中尋個好的,放在眼底下更放心。”

  夏家子孫成群,支脈繁多,總有些和夏九寒不同脈的別枝,本就出了五服的,又加上蕭杏花這邊是女子,佩珩論起身份又占了一個“表”字,乾脆再嫁回夏家,也是可以的。

  夏九寒是夏家嫡系,他的外孫女嫁回夏家,斷沒有受氣的道理。

  蕭戰庭想想也是:“這都是以後的事了,還是要看她自己,如今既答應了岳父跟著她學醫,先讓她潛心學醫就是。以後便是年紀大了,可以留在夏家,也可以由千堯千雲照料著,倒是不怕的。”

  蕭杏花聽他這麼安排,自是沒什麼可說的,伸手輕輕攬住他的頸子:“這些都聽你的就是了,佩珩命好,自有兄長嫂嫂幫襯,我也不必操心。”

  蕭戰庭聽她說話軟軟的,又略顯沁涼的手摟著自己頸子,不免心中有些異樣,胸膛也覺得泛酸泛漲,微微低首,啞聲問道:“佩珩命好,難道我的杏花命就不好?”

  他這聲音,平時也就罷了,如今在這山里微風之中,竟覺十分動人,再者他如今身上殘毒已經解了,蕭杏花也是懸著的心放下,此時聽他這低醇話語,心中不免泛軟。

  幾分疼惜,幾分動情,有青梅竹馬的相互依存,也有攜手到老的相濡以沫。

  她仰起臉來,故意這麼問道:“我怎麼命好了?”

  蕭戰庭看她因為仰臉的緣故,那雙杏眸略顯狹長,唇兒微微翹起,落在眼裡,一時竟覺別樣風情。他的大手輕輕攬住她的後背,讓她抵靠在自己胸膛上。

  “什麼兒女孫子,咱們以後都不操心了。等我辭官了,也像你爹帶著你娘一樣,任意暢遊這天下之大,以後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心裡眼裡都只有你……”

  這番話若是別人去說也就罷了,可是由蕭戰庭說來,卻是多少有幾分彆扭,以至於說到最後,他剛硬的臉龐上也微微泛起了紅,聲音也變低了,仿若在喉嚨里呢喃一般。

  最後,他甚至俯首下來,灼熱的唇在她耳邊模糊低啞地道;“前半輩子讓你吃了苦,後半輩子,我傾盡所有來疼你……”

  蕭杏花聽著,心裡一慌。

  其實他先是出外征戰,之後好不容易回來又中毒了的,兩個人已經是大半年功夫不曾有過。以前也就罷了,只當沒有這等事,最近一兩年,她也是漸漸從中得了滋味,又曠了這麼久,如今聽他這話,已經是半個身子都癱得猶如麵條一般了,直往下滑。

  蕭戰庭大手輕輕托住她,只是這一托間,卻是恰好將她的雙臀按在了自己的腰跨處。

  不是一日兩日的夫妻了,她又哪能不知道,堅硬若石的,幾乎要把自己的濡裙戳穿的是什麼。

  想到這還是在外面,她面上泛燙,心裡發慌,咬咬唇,便用手使勁摳了摳他的肩膀:“這才剛清了毒,你好歹緩幾日,養養身子……”

  她這話說出來最是沒說服力了,聲音嬌軟,簡直像是在勾引他。

  他越發微微往前傾,一隻手按住她的臀,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沒事,想了多日了……我身子好得很,不信等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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