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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許政啟唇想要解釋,可當他瞧著元啟那雙眼眸時,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元啟冷哼一聲:“罷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便只好再做打算,況且那秦荃與常瀚宇也是該死,如今小皇帝替本王出手了,倒也省去了本王不少的麻煩。”

  “王爺此番進京,會留下麼?”許政抬眸問道。

  “嗯,北夷使團正月進京,本王在朝中的勢力遲早要被小皇帝與那鎮國公那幫人剷除乾淨,不妨本王再另尋他處勢力,來助本王。”元啟輕捏著許政的下顎,眼中竟是陰詭算計。

  “那我便去為王爺安排住所。”許政正打算起身,卻被元啟死死地禁錮住了腰身:

  “不必了,本王便住在你這裡。”

  許政躲開元啟的眼神,連連點頭。

  而太尉府不遠處的屋脊上,朔月抱劍仰著,並不將那涼亭里的兩個人看在眼裡,只望向別處。

  第53章

  夜還未來臨, 可齊王集結的十萬兵馬便已悄然的躲過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京城腳下,悄無聲息的安營紮寨。

  午時便來到軍中的許政此刻正在齊王元啟的帳中,由齊王親自接待, 一壺濁酒, 卻喝的許政甚是開心,他盼這一刻已經二十三年了,自齊王離京時, 他留在京中快二十三年了。

  齊王曾許諾他,若有一日他能重返京城,登上皇位, 那許政便是他最重要的人,男後只怕是不行的, 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任他挑選。

  而許政要的, 只是能夠長長久久的留在齊王身邊,別無所求。

  元啟將許政摟在懷中, 將酒杯遞到他的唇邊, 笑著道:“這麼多年,可想死我了。”

  “只要能助王爺成事,即便是再難, 我也忍著。”許政抬眸瞧著眼前的人, 從未笑的如此舒心。

  “那小皇帝終究是眾叛親離了?”元啟將杯中酒飲盡, 拇指摸索著許政的薄唇,湊在他的耳邊問道。

  “無一親信,只怕他到現在還以為, 是蕭御史要奪他的位置呢,也正是如此,王爺才有培植自己人脈,暗中養兵的機會啊。”許政眼眸輕抬,撞上元啟那雙深邃的眼眸。

  元啟也不再答話,只是俯首吻住他的薄唇,狠肆掠奪一番後,也不顧此處是在何地,將許政攬腰抱起便往床榻而去。

  *

  御史府中,蕭戎端端的坐在正堂上,目不斜視的瞧著院中的僕從們,井井有條的打理著,直至整個府宅,只剩他一人。

  他也只剩一人了,祖父雖然早年離朝倖免於難,從那以後雲遊四海,便再沒見過了。

  父親在削去鎮國公爵位不久後,便生了重病,沒多久便撒手人寰,臨走前,他曾勸過蕭戎,如今的陛下不再是當初的少年,他該早些放手才是。

  可蕭戎卻道:“先皇遺命,讓孩兒輔政,陛下自登基後漸漸的偏離德政,是孩兒之過,孩兒不能走,孩兒若是走了,這天下就真的亂了。”

  蕭玉璋帶著遺憾離世,不久後,皇帝便又借著政事上的紕漏,將蕭戎的二叔及三叔先後貶官,直至為民。而蕭戎依舊不肯撒手朝政,任由皇帝胡作非為。

  皇帝尤其偏信許政,甚至兵權也逐漸全部交付到許政的手上,護衛京畿的虎賁軍原本是皇帝親屬,最後竟然也交付到了許政的手上,更何況朝中大多朝臣皆是許政親信,而他蕭戎卻無一人可用,唯一能信的,便是禁軍統領趙言。

  夜幕漸漸降臨,江眠從屋外走來,朝著蕭戎抱拳行禮道:“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大人確定要這樣做?”

  “非做不可。”蕭戎言辭堅決道:“我寧可背負一世罵名,也不能讓陛下繼續錯下去,如今齊王兵臨城下,卻遲遲不肯出戰,要的是個理由,能夠名正言順登基的理由。”

  “齊王手中十萬人馬,而禁軍也不過兩萬人,大人……”江眠還打算再勸,卻只瞧見蕭戎抬了手,眸色愈發的深沉了:

  “只要陛下活著,齊王便不敢輕舉妄動,我只需要給他個理由讓他起兵,只要陛下能夠及時醒悟,子期的的兵馬也能在天明趕回京畿,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一定能夠制服齊王亂黨。”

  江眠瞧著蕭戎的模樣,便知道他心意已決,不打算再勸,遂抱拳道:“大人,時辰到了。”

  “進宮。”蕭戎輕緩而又堅決的說道,隨即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冠,瞧著那架子上祖父留下的長劍,沉默半晌,終於握了上去,帶著祖父的劍一道,出門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他的懷中揣著能夠讓齊王起兵的理由,一旦這禪位詔書頒布,他蕭戎便坐實了亂臣賊子的名號,齊王元啟便能名正言順的起兵勤王,只要皇帝能夠看到齊王攻入皇城,他便能讓皇帝明白,他此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利用了。

  只是蕭戎聰明一世,卻忘記了皇帝的脾性竟是如此執拗,寧可去死,也不在禪位詔書上蓋上璽印。

  更何況那份詔書上一個字都沒寫,皇帝看都不曾看過,便橫刀自刎……

  熱血噴在了蕭戎的臉上,他神色錯愕的看著那個他一心相護的皇帝在他面前倒下,心中含著怒氣,含著對他的怨懟,橫刀自刎。

  蕭戎上前一步將元胤抱進自己的懷裡,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他一向是最有勝算的,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卻滿是慌亂,分明是很有勝算,事後只要他死,便能保住皇帝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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