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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間已是亂成一團,尤其是程廉,長跪於地不起,頭上就快磕出包來了。

  “在下竟不知是太子駕臨,實在有失恭敬,請太子責罰!”

  太子聞言不過挑了挑劍眉:“還是不知的好,不然我怎能看清程大人真實面目呢?原還是父皇英明,說必微服不能洞察真相,果然不假。”

  程廉遍體汗如雨下:“下官有失恭敬,請太子責罰!”

  太子不理會他的跪拜,自己坐了,然後對徐公公道:“其實依我看,還可以再瞞些時日,這時候太早了,昨兒允諾的事,還沒辦成呢!”

  徐公公笑著彎腰,對太子道:“殿下早表明身份,那件事還不是手到擒來了麼?”

  程廉一身冷汗地跪著,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倒是外頭梁師傅,含笑看了珍娘一眼:“連太子也幫你們?”

  珍娘不好意思地低頭:“還不一定呢!”

  “才昆二在廚房裡都跟我們說了,太子對掌柜的印象極好,一介女流,難為她談吐大方,待人接物,不卑不亢。秋師傅就更不必說了,久仰大名,只可惜不得一見。這樣的話都說了,還能不幫?”

  正文 第289章一雙璧人

  珍娘被梁師傅誇得臉紅成個大蘋果,正要說些什麼,樓梯上傳來響動,一看竟是秋子固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梁師傅含笑看著秋子固過來,心說真真是一雙璧人,太子是有眼光的,比姓程的那個強多了。

  秋子固不明白怎麼回事,看看梁師傅又看看珍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梁師傅微笑著退了下去:“你二人在這裡就夠了,我不做那夾心的餡兒,我走了。”

  珍娘要叫他,又怕聲音大了裡頭聽見,只得瞪了一眼,隨他去了。

  秋子固向門縫裡張了一眼,小聲小氣地問珍娘:“說什麼呢?怎麼我一來梁師傅就走了?”

  珍娘不看他:“我哪兒知道?又不是順風耳。你聽不見,我也一樣聽不見。”

  秋子固呆望她一眼:“怎麼好好的動了氣?”

  珍娘忽地又笑了:“誰動氣了?”

  秋子固看見被她一雙梨渦弄得心頭痒痒的:“你不動氣,做什麼好好的用硬話來襯我?”說著要去捏她小巧微翹的鼻子:“難不成有意淘氣?!”

  珍娘偏頭讓開他的手,密密的長睫陡地掀起,露出了那對點漆似的靈動雙眸:“你說誰淘氣?”

  秋子固的心都被那雙秋水看化了:“我我,我!”

  珍娘忙不迭地低頭滿地找:“哪兒跑出一隻雞來?還打鳴呢!”

  秋子固修長白皙的手,情不自禁又沖她的鼻子而去:“果真是個淘氣的,哪有說夫君是雞的?那你成了什麼?母雞?”

  珍娘臉都羞紅了:“呸呸!不要臉!誰是我夫君?”

  秋子固眼見身前柔荑素白,佳人窈窕纖細,如珠似玉,一時情熱不已:“你還不叫我夫君麼?昆二的話你沒聽說麼?太子下了保你還嫌不好麼?還是覺得我這個人。。。“

  珍娘一把上去捂了嘴:“混說什麼?誰覺得你人不好了?”

  秋子固嘴上溫軟香暖,頓時說不出話,正要將珍娘摟進自己懷裡,忽然屋裡響動起來,驚了他一跳。

  “不成,這事不成!”是程廉的聲音,驟然高了八度。

  珍娘由不得眉頭一鎖,秋子固立刻看進眼裡,以唇形示意她:別怕!沒事!接著就拉過她的手,合在自己溫厚的掌中。

  徐公公的聲音隨之而來:“如何不成?”保持正常語調,只是細辨之下,略可聽出不安。

  卻不聞太子的聲音。

  程廉的聲音怒極而飄,仿佛他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我說不成!她那樣一個女子,一個廚子如何配得上她?”

  珍娘明顯覺得自己手心裡的溫度,降了下去,再抬頭時,秋子固的臉色也變了。

  珍娘忙拉緊他雙手:“讓他隨便說我才不理會!”

  秋子固深吸一口氣,輕輕將自己雙手從珍娘手下抽出,珍娘急了:“難道你信不過我?”

  秋子固臉色雖有些蒼白,卻還是竭力沖她擠出一個笑臉,卻一字不吐,徑直推開門,向屋裡走去!

  珍娘來不及拉,秋子固幾乎是一瞬間,就走到了程廉面前!

  “程老爺覺得我不配?”秋子固的聲音不高,卻足以吸引所有人,尤其是程廉的注意了。

  因他太過大膽,竟敢跟朝廷命官當面對峙!

  至少在程廉心中,是這樣想的,好個廚子,好大的膽子!好猖狂的性子!

  “你當然不配?!”程廉冷笑:“難不成你覺得你配?”

  秋子固沒將這繞口令繼續下去,他不羞不惱,除了臉色比平常更白些,幾乎看不出異樣,只是透明的肌膚下,青筋隱隱暴跳。

  “我雖不做文官卻也識文斷字,論學識程老爺隨便可考,”秋子固微涼的嗓音帶著逼人的冷峻:“不做武官卻也使得一手好刀,不論解牛還是砍人,程老爺一樣可以比試!”

  程廉身上忽然一陣發寒,要向後退出門去,太子卻不知何時擋在了門口。

  “秋師傅果然好氣勢,有一套!談吐瀟灑言行從容!看樣子手上功夫也是很圓穩了?”太子笑呵呵地拍起手來,又對徐公公道:“要不叫人來搬走這桌子?看程老爺跟秋師傅過兩招?“

  程廉頓時大叫,嗓子都啞了:“我是文官,科舉出身!哪裡混到要跟人比武藝的地步了?這一介魯人,除了威脅下官,還有什麼別的本事?太子您可要替下官做主!下官可不能受這樣的侮辱!”

  秋子固向前一步,直逼程廉:“怎麼反成了我侮辱程老爺了?我本自一個手藝人,手藝人一技在身,哪朝哪代都有飯吃,不靠天靠地,靠自己本事!不用向人低頭諂媚,更不必虛言寒暄,張嘴只為吃飯,不為辱人!剛才在屋外聽見程老爺說我是個廚子,敢問老爺,廚子怎麼了?”

  程廉恨不能直接捶上去:“廚子就是低人一等,你不服怎的?我一個命官難道還不如你?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一個伺候人的玩意,還敢跟我吆東喝西!”

  徐公公的臉,沉了下去。

  秋子固看在眼裡,本要回程廉一句的,這時卻忽然沉默下去。

  “伺候人是不錯,不過誰在世上走一遭,不得伺候個把人?”徐公公不看程廉,面向南邊行了個禮:“皇天在上,奴才當了一輩子差,伺候了一輩子主上,卻原來也不配程老爺如今給的這種待遇。罷了,還是走吧。”

  秋子固二話不說,扶起徐公公就向外,太子依舊樹在門口,臉上閃過一絲詭涼驚悚的寒光。

  “誰叫你們走了?”太子的聲音不大,卻讓程廉遍體打了下冷戰:“說起來這事真真可笑!徐公公您伺候父皇大半輩子,,連我們這樣的小輩見了都得行半個禮的,原來在宮外,如程老爺這般三五品官,竟不放眼裡?”

  程廉慌地就跪下了:“太子殿下息怒,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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