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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瀟眉眼未動,依舊看著前路,鼻腔中輕輕發出了聲音:“嗯。”

  杜微微的嘴角瞬時就揚了起來,他還會跟自己說話,看樣子並非很大的怒火。

  不過又是一刻鐘的功夫,兩個人已是到了季安宮前。

  宜嬪死後不過才一日的功夫,這個季安宮已是透著了陣陣戚澀的氣息。整座宮殿外頭,每個角落都有侍衛把守著。

  兩人的步子剛邁到階上,便有兩個侍衛迎了上來,手中武器雖未揚起,卻是明顯有著擋人的意思。

  “屬下,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兩人異口同聲向著賀瀟和杜微微行了禮。

  賀瀟的視線重重掃過兩人,眸光黯了一黯,伸出手,已是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條明黃色的錦帕。

  “皇上手諭,命我來查季安宮。”

  說話間,已是將那錦帕遞到了右側的那侍衛跟前。

  右側的侍衛被送到眼前的錦帕驚了一瞬,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快速瞥看了一眼那錦帕,很快便讓開了身子:“王爺請。”

  季安宮被封鎖,所有人都不得入內,這侍衛本還想著該如何和這離尊王說清楚,這下,有了皇上的手諭,他也是不用擔心左右為難了。

  見兩人皆是讓開了身,賀瀟的大掌拉著杜微微,往裡頭走去。

  右邊的侍衛卻是猛地一凜,似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出口道:“王……”

  未待他後面的話出口,左側的那個侍衛已是衝著他重重地瞪了一眼,便是這片刻的停頓間,賀瀟和杜微微已是入了季安宮。

  右側的侍衛明顯有些埋怨的意思,湊近了左側的侍衛:“你瘋了嗎,怎麼能讓王妃進去?”

  “你才瘋了?離尊王豈是你能惹的?”

  “你動點腦子!皇上怎麼可能讓一個女子進到現在的季安宮?”

  很明顯,右側的那個侍衛動了腦子,一臉認真地看著另一個侍衛。

  左側的侍衛視線有一瞬的閃躲,似是要掩蓋什麼情緒一般,輕輕咳嗽了幾聲,壓低聲音道:“人都進去了,放心吧,沒什麼大事兒的,離尊王又不是別人。沒事兒,放寬心。”

  “你……”先前的侍衛話語一窒,回眸重又看了季安宮門前,搖了搖頭,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季安宮內,安靜地好似以前從未住過人一般。更是透著了陣陣的死氣。

  杜微微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眼神四下打量著這個地方,心頭上泛上了說不出的感受。

  印象中極為深刻,第一次來這季安宮時,穆雲季的歡喜,穆雲錦的沉穩,以及宜嬪對自己的那深深的不喜和敵意。

  如此想著,杜微微的心頭更是覺得蕭瑟了起來,原來時間,已是過了這般之久。同時刻,腳步也是放慢了下來。

  賀瀟的手還牽著杜微微,感覺到女子的頓步,回過頭,看向她:“怎麼了。”

  視線從主屋的方向收回來,杜微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先前一直覺得生老病死離自己很遠,如今看來,卻是這般近。”

  停了一瞬,杜微微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賀瀟:“你真有穆天德的手諭?”

  聞言,賀瀟的嘴角幾不可見地笑了笑,鬆開杜微微的手,徑直往主屋的方向而去:“以穆天德的性子,會給我那樣的東西?”

  瞬時,杜微微也是扯出一抹笑意,對那手諭,自己確確實實有懷疑,卻是並未料到,賀瀟竟是真的敢用一方假的帕子來矇騙那兩個侍衛。

  看著賀瀟的步子入了主屋,杜微微匆忙跟了上去,聲音格外注意,壓低道:“那你這般進來查看,不會有事嗎?”

  停下步子,賀瀟身上的氣息明顯要比先前平息了不少,回過身,抬起手輕敲了敲杜微微的腦袋:“手諭為假是真,查季安宮,也是真。”

  言罷,也不再多說什麼,邁步往主屋深處而去。

  杜微微愣在原地許久,腦中思緒轉了好大一個彎才明白過來賀瀟的意思,便是說,是穆天德讓賀瀟查的?

  想到這一次點,杜微微心頭頓時鬆了口氣,面上浮現出笑意,也往主屋深處而去。

  整個屋內,一片暗寂。

  甚至,還殘留著一絲絲的血腥之氣。

  所有的窗戶皆是關著,屋內的氣息格外壓抑,杜微微下意識地抬起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想要邁步去開窗戶,卻始終在看到賀瀟那認真細緻查看的模樣時,還是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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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五十三章、發現

  賀瀟的步子已是踏入了裡間,杜微微並未跟上去,而是在外間,細細地看了起來。

  整個外間還算整潔,除卻地上那一路拖開的血漬,其餘東西皆是格外正常。並未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杜微微的眸子從門口開始,一一掃視過眼前的東西。

  桌椅,花擺,香爐,字畫,物架。

  所有的東西皆是靜靜地放著,並未有什麼異樣之處。

  並未發覺什麼特別之處,杜微微收回視線,目光垂下,落在了腳邊,那分外惹眼的紅色血跡上。

  血跡是從裡間蔓延出來,在離門口約莫還有十步遠的地方便未在有移動。

  杜微微蹲下身子,視線緊盯著那血跡最末端,心緒揪起,似是在細細推敲著什麼。

  血跡到了門口的位置,便是說,宜嬪最後死的時候,是從裡間,爬到了外間此處,才斷了氣。

  在此處斷了氣?

  心緒全部都凝了在這個問題上,眉眼一凜,杜微微的腳步開始緩緩邁動,沿著那血跡一步一步向著裡間走去。

  直至走到了那隔開內外間的紗簾處,眼眸一頓,杜微微心頭明顯更加謹慎了起來,因為她已是看到,那紗簾上,分外惹眼的,濺開了一大片的血漬。

  那血漬濺開的方向由上而下,此刻已是發了黑,讓人看著不禁開始反胃。

  杜微微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捂住了口鼻,避開那血漬,一把撩開紗簾,往裡間走去。

  卻也是撩起紗簾的一瞬,杜微微的神色,更加厲厲了起來。

  杜微微之所以會這麼震驚,是因為入眼處的裡間,有著與外間截然相反的情況。

  外間,除卻那蔓延低落的血漬,其餘一切正常,而裡間,卻是一片雜亂狼藉的模樣。

  桌椅橫倒,碎瓷片落滿了一地,便是連床榻上紗簾,都是被大片大片撕扯開來,蕪雜地被扔在地上。

  而最惹眼的,便是床榻處,那早就乾涸發黑的大面積的血跡。

  賀瀟站在了左邊的一處空位置上,背影很是清冷,正抬著頭,往房樑上看去。

  杜微微的步子就站在裡間的門口,眸子裡是滿滿的犀利與震驚,緩緩地掃過整個裡間的狀況。最後,目光落在賀瀟的身上。

  整個裡間,血腥之氣更為濃重,即便是捂著了帕子,還是直直地衝著杜微微的口鼻而去。

  “什麼情況?”捂著口鼻的杜微微發出悶悶的聲音,想要邁步走到賀瀟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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