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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從腦中滑過的念頭重新冒出,杜微微終於意識到,自己早該注意到的這個問題,賀瀟今日的臉色格外的蒼白,連嘴唇也是沒有一絲血色!

  一把將賀瀟摟在彎臂處,杜微微格外冷靜,眸子裡是沉著不已的大氣。

  “沉木紫蔻,請賓客去前廳稍作休息。”

  “天,把你家爺送到臥房。”

  沒有任何遲疑,三個人立馬行動了起來。

  天背起了賀瀟,腳步飛快地往後屋趕去。

  身後,一身紅裙的杜微微腳步也是一刻不停,眉頭緊皺,究竟,賀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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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王妃

  臥房裡的香靜靜燒著,淡淡的煙霧騰起了些許的高度才漸漸消散。

  賀瀟躺在床上,整個人毫無生氣,眼睛緊閉著,睫毛微微輕顫,額頭上是不斷滲出的汗。

  杜微微不停地拿著帕子替他擦去,等著大夫的到來。

  天站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王妃照顧著王爺,又想起先前王爺倒下時,王妃冷靜而又迅速的判斷,心底的敬重之意湧上。

  “小姐。”紫蔻急速奔入了房間,王府太大,問了好些個下人才找到了這裡,進來時一下子便撞進了天肅冷的眼裡,頓了一頓,改了口,“王妃。”

  “大夫呢?”沒有對稱呼有任何在意,杜微微眼眸緊鎖著賀瀟問道。

  “已經催人去請了。王妃,賓客們都已在前廳安頓好。”知曉小姐的性子,定要來通報一番才能安心。

  心下定神,繼續拿出帕子替賀瀟擦著汗,自己不是大夫,看不出他何原因暈倒,也不便有過多的動作。

  天緊抿著唇,幾次想要將爺受傷的事說出,卻又想到爺先前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不得說出來,只能低垂著眼不出聲。

  猛然間,杜微微的手猛地上了勁,扭過頭眼神直看向天:“去請無雙公子過來。”自己怎麼早先沒有想到,這府上可是住了一個天下第一的神醫。

  天的眸子卻是垂的更低了,身形絲毫未動。

  眼神猛地收住,杜微微聲音加重:“去請無雙公子。”

  紫蔻疑惑地眼神也投向了依舊未有動作的天。

  收回眼神,杜微微語氣沉沉:“紫蔻,去前廳將無雙公子請來。”沒有多想,杜微微只覺得無雙必定在前廳。

  也許平時並不會注意,但是無雙公子,紫蔻卻是特意留意了一番:“王妃,無雙公子並未在前廳。”

  賀瀟的汗出的越來越多,嘴唇慘白不已,身體也已是有些微微發抖。

  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熱意泛上,杜微微心底一沉,發燒了。

  心底的怒意湧上,語氣卻是越發地冷寒:“紫蔻,去尋無雙公子,請他來給王爺看病。”

  聽著杜微微越來越冷靜的話語,紫蔻知曉,自家小姐這是真的生氣了。

  絲毫未敢怠慢,紫蔻拔腿就要往外走。

  “無雙公子今日不在府上。”天的聲音低低的吐出,無雙公子帶人去做換血之事,還不知何時能歸。

  “今日為王爺和本妃大婚,你居然跟本妃說,無雙公子不在府上?”腳步踏出,杜微微已然用了本妃自稱,對於這種忠於主子的人,必定要用身份地位來壓制。

  第一次,天有了除爺之外的人給自己的強大壓力。

  未等天作答,杜微微稍稍偏過頭,對著紫蔻的方向吩咐道:“去打盆涼水來。”眼神冷冷地瞥過天,又補了一句,“再去催一催大夫。”

  紫蔻領命,疾步退了出去。

  重新坐回床邊,這一次,杜微微握住了賀瀟的手,帕子依舊不停地擦著他臉上的汗。

  不說話,卻給了天從所未有的壓力。

  “王妃,水來了。”紫蔻動作迅速,很快端來了一盆涼水,還多拿了冰塊,用布包著,一併帶了進來。

  將東西放下,紫蔻將新的帕子浸濕,遞給杜微微:“大夫很快就會過來了。”

  瞥見紫蔻一併拿來的冰塊,杜微微心底才稍稍有了些緩和,紫蔻極為了解自己的性子,也能一針見血般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更需要什麼。

  將冰塊裹在帕子裡,小心地在賀瀟額頭上敷好,杜微微再未開口,紫蔻站在一邊,等著杜微微隨時的吩咐。

  不多時,一個滿頭白髮,鬍鬚飄飄的大夫便被沉木帶了進來。

  “勞煩大夫了。”揚起一個穩重溫煦的笑意,杜微微對著大夫微微點了點頭。

  大夫是被匆忙喚來的,眼見著這喜氣洋洋的相府,又是一身紅衣的王爺王妃,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直接搭上了賀瀟的脈。

  剛一搭上,大夫的臉色就猛然一變。

  杜微微絲毫未錯過大夫的表情,一個小步上前:“怎麼樣大夫?”

  乾澀的喉嚨咽了咽,大夫如實道出:“回王妃的話,不知王爺最近是不是受了傷,我搭的這脈象內里錯亂,心脈混沖,多半是傷病所致……”

  眼神猛地回看向一直不動的天,聲音依舊平靜沉穩:“紫蔻出去。”

  “是。”

  屋內,便只剩下了杜微微,沉木,天和大夫四人。

  大夫識趣地退下,杜微微上前,開始褪賀瀟身上的衣服,自己從今日起便是這離尊王府的王府,賀瀟的娘子,這些事自是要她來做,雖說與賀瀟還未有夫妻之實,但杜微微絲毫都未覺不好意思。

  猛地,天單膝跪下,語氣里滿滿的自責:“請王妃恕罪,王爺是昨日受的傷,不願王妃擔心才一直未說出。”

  “受不起。”杜微微動作未停,已然是褪下了賀瀟最外的紅衣,“我可不是你的主子,如何恕的了你的罪。”

  天的身子僵住,再也未動。

  大夫低垂著頭,這大世家之事,自然是少聽少看為妙。

  很快,賀瀟的上衣便被褪了下來,胸口纏著的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赫然入了杜微微的眼帘,以及那些別處大大小小的傷口,新的,舊的,都一一被杜微微看入了眼。

  有半晌,杜微微生生說不出話來,原以為,賀瀟為大將軍,只是指揮軍隊那般並不會親臨戰場,不曾想,他身上竟也有如此之多的傷痛。

  看見賀瀟胸口的紗布已是隱隱地透出了血跡,杜微微眉眼狠狠一掃,沉聲吩咐道:“沉木,去前廳通報,王爺連日操勞親事身體抱恙,已無大礙。王妃因擔心王爺,急火攻心,長暈不起,故婚事停免,改日再議。”

  “小姐!”沉木大驚,不解小姐為何讓自己如此之說。

  跪著的天卻是瞬時反應了過來,王妃這是將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眉眼內也是大驚。

  “快去。”杜微微的聲音不容置疑。

  “……是”

  起開身,給大夫讓開了位置,杜微微卻依舊緊緊地站在一旁,天知道,當她看見賀瀟的傷時,心底那翻湧而來的難受。

  大夫瞧見王爺身上的傷,也是震驚不已,匆匆忙忙用著小刀割開紗布,重新給王爺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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