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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宮翎又盯向那匣子,匣中之物靜靜躺在扇殼裡,艷欲滴血,是本應被取走的赤。

  月清徽驀然頓住,一時也跟著靜默起來。

  仙宮翎又朝外一指:「走。」

  月清徽不動作,也不做聲。

  仙宮翎便當他不存在,又摸上杯盞,卻被一把按住。

  「師尊……你怎麼了?」

  仙宮翎抬了幾下,那杯盞近在眼前,卻是紋絲不動,他撤了手,平靜之色竟是裂出條隙,淺眸里的惱意愈顯分明。

  「何時之事?」他重複道。

  月清徽垂著落眸,看起來竟是分毫不打算交代。

  「好。」仙宮翎站起身來,淺眸泛著冷冽,「你我情分到此,你沒有過什麼師尊,我也從未有什麼逆徒來,恩斷義絕,兩不相欠,你我間到此為止了。」

  月清徽緊緊攥住雪白袖擺,臉色一瞬間有些扭曲,照舊溫聲道:「師尊醉了,需得暫且歇息,待師尊醒了,再同我說話吧。」

  仙宮翎一拂袖甩開他,不容置疑:「要麼你現在走,要麼就別攔我。」

  月清徽死死扣住他,直把人撞到粗壯枝幹上,雪白的花瓣被撞的芬落,暗沉的紫眸里多摻了抹猩紅,極為詭秘,「你敢不要我?」

  因這番激烈動作,仙宮翎袖袍之中竟是直接滾落出一個捲軸,咕溜溜又在地面上摩擦了幾圈才停,停在月清徽腳邊。

  仙宮翎臉色微變,月清徽不會沒察覺,他一手桎梏著他,自然能比他反應更快的拾那捲軸到手邊,月清徽手上力道未松分毫,那捲軸卻是直在眼前鋪展開了。

  仙宮翎別過頭去。

  那捲軸上所列之物足夠詳盡,隨意一個都價值不菲,只消一眼,月清徽便知道了這禮單是要用作何處。

  反正都撕破了臉,破罐子破摔,月清徽乾脆便問:「你要成婚?」

  「不是。」

  「說謊。」他捏起他下巴,直把人掰過來與他對視。「跟誰?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勾搭上別人了,今日與我斷絕,明日就跟別人相好,真是打了個好主意。」

  仙宮翎嘴唇動了動,似是想反駁,又緊抿起唇,竟略顯幾分狼狽,閉了眼,終是下定決心一般,道:「……不是,我只是不當你師…」

  下一瞬,盡數被堵在喉嚨里。

  他這舉動本就令月清徽愈發不安,終是逼出暴怒,氣息相近,月清徽埋下身來,不客氣的在他唇上掠奪城池,手也不安分探進衣衫里上下摸索。

  ——你不說話,我便撬開你唇舌,看你能吐出什麼,你若說反話,我便四下摸索,看你顧的上說什麼。

  身下的一聲悶哼愈發激起了他的狩獵欲,月清徽只感一發不可收拾,灼在心頭的有兩把火,一喚怒,一喚欲,都是惹人理智喪失的,後者的火卻在繼而種種之中愈演愈烈,叫人迷失其中,不分起始。

  身軀漸支持不住一般滑落下去,白梅瓣紛雨一般落的人墨發間、素衣上儘是,仙宮翎避無可避。今非昔比,便是這人要發起瘋來,他多半還是得受著。

  心裡嘆息一聲,眼下終於逮到一個空檔,他往後仰了幾寸,趁人還沒有再度黏上來時慌忙開口,接下那沒能完全說出的話,猶帶喘息。

  「……不當你師尊了,與我成親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粗重的呼吸再沒覆上來,只此一句,月清徽就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仙宮翎等了片刻,又把人推了推,他還是沒反應,既不應言回他可否,也不撤身,眸光沉沉,僅在初時晃動了一瞬,看不出所思所想。

  良久的靜讓仙宮翎也有些不安了,想著在這紛亂的情況下提這個會否太冒失,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他撐起身子,正想朝一旁偏過幾許,只聽那人道:

  「……你想清楚了?」

  仙宮翎點頭,竟是有些緊張到不太敢看他神色,也不確定自己出口的話有沒有磕絆:「我…會對你好的。」

  似是因生平頭一遭求愛,這一鼓作氣之後,氣勢便是鼓脹到了頭一般,竟是一下子跌落了回去。

  那人從始至終都在細細觀察他,沒多久,肩膀上的力道鬆了去,月清徽站起身來,逆光之下難辨神情,下一瞬,他俯下身來逕自把人攬到肩膀上攙扶起。

  仙宮翎略些疑惑的被他架起,這時才覺察到腳步發虛,只能半靠在他身上借些力才能穩住身形,隨他亦步亦趨的入了內院,被攙扶到榻上,額頭上就敷上了個涼濕的帕子。

  怔然與遲鈍感被這涼涼的方帕驅散掉不少,月清徽眨眼又不見了影,仙宮翎張了張唇,卻感覺嗓子裡也發乾,燥熱的發不出聲音,正這時,頭部又被托著半仰起來,接著唇邊一冰,就被餵了口同樣清涼的茶水。

  「好些了嗎?」

  仙宮翎緩和了下,果真要清醒幾分,也便應了一聲,頭上的方帕又被換上一個,月清徽坐在床邊靜看著他,也不知是在想什麼,良久,他逕自起身。

  「看來師尊確實喝了不少,還是稍作歇息為好。」

  仙宮翎反應過來,伸手拽住人,不禁蹙眉:「我沒醉……你不信我?」

  月清徽俯下身來,挨著稍近。為證明自己是「清醒」的,淺眸一瞬不瞬的回看他,好似在表明自己有多堅定。

  兩頰被覆上一個同樣溫涼的手,仙宮翎卻被冰的激靈,那手又朝下挪移碰上脖頸,僅接觸一點,就不由被冷的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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