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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十二

  這日,吃了午飯,等到鋪子裡空閒下來。沈慕淵攜了那隻讓阿渙剛買來的無敵霸王蛐,登門拜訪林叔浩。

  林叔浩最近迷上了鬥蛐蛐,正為昨日戰死的那隻大黑傷心,見了沈慕淵送上門來的霸王蛐,立即轉悲為喜。

  沈慕淵也不拖沓,直接表明來意。

  林叔浩拿著棍子逗蛐蛐,漫不經心道,“我姑父在策問這塊學問確實了得,讓顧白去同他學段時日,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慕淵如釋重負,誠心誠意道,“那真是多謝你幫忙了。”

  “自家兄弟,謝什麼。再說了,顧白有這個科考的志向自是比你我都強些,我們能幫便幫一把罷。”

  沈慕淵笑得有些開懷,“這小子說,不想考狀元,只打算考個舉人,算是與我不相上下了。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些什麼,我與他何時分過上下。”

  林叔浩也笑道,“不相上下?我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想門當戶對啊。”

  沈慕淵愣了愣,想著林叔浩這話極沒邊際,但心裡卻莫名受用得很,春風滿臉的形容擋都擋不住。這得意之色反倒有些刺到了旁人。

  想起之前那瓶清玉潤春膏,林叔浩心下一窒,不由試探道,“哎,我說你盡心盡力,百般討好得為這顧白,當真可以說是幾年如一日。不知道的,以為你是養著童養媳呢,知道的······”

  沈慕淵眸光一閃,“知道的如何?”

  林叔浩諾諾道,“知道的,以為你情根深種,傾心龍陽之好。”說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慕淵,只盼他能惡狠狠地拍桌起身,罵他一通。可是沈慕淵只是目視前方,淡淡地望著庭院中的丹桂,不置可否。

  林叔浩緊追不捨,“你看,你若當顧白是普通知己,也不至於對他如此上心。就算是當兄弟也不會天天想著黏在一起。你我二人都不曾這般形影不離。我怕,你莫不是真的對他動了心思。”林叔浩越說越心驚膽戰,心神逐漸清明起來。

  是了,一直以來故意不當回事的事情,竟然是那般顯而易見,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此時便全心盼著沈慕淵說出那個不字。

  沈慕淵見林叔浩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笑道,“你說的似乎,十分有道理。”

  “什麼意思?”

  “不就是你說的那般意思麼,原先也不是很確定。但想來不是喜愛又能是什麼。只是,對於顧白,想引誘,又有些不敢引誘,他說,他想娶妻生子的。”低頭轉著手中的紫砂小杯,痴笑的模樣讓林叔浩有些介懷。

  “可是不引誘他,又確實做不到。”

  看向林叔浩,得意道,“怎得,你既然都看破了,為何還這般不置信的神情。”

  林叔浩苦笑了下,“我這不是想到,日後你爹說不定要來打斷我腿,有些驚嚇麼。”再抬眼時,收了眸中的情緒,“阿清,你是認真的麼?”

  “你說我多年如一日。想來是真的不能再真了罷。”

  沈慕淵再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林叔浩沒有起身相送,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獨自呆坐的模樣顯得落寞而傷懷。

  桌上的霸王蛐奮力一跳,便躍出了逼仄的竹罐,唧唧叫了兩聲,逃之夭夭。

  下午在城東的鋪子裡點帳本時,沈家老大帶著兒子過來了。

  這侄子如今已四歲有餘,長得十分可愛討喜。見了沈慕淵便小叔小叔地叫,黏上來要他抱。

  沈大公子頭疼扶額,“你嫂子回娘家避暑了,懷了身孕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定要吃她們老宅後山上的酸梅。這個時節又哪來的酸梅。”搖了搖頭,又囑咐道,“立禮午時也沒睡,等等怕是要鬧。我現在實在忙得緊,你宅子近,先哄他去睡一會兒罷。”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沈慕淵無奈,卻也只能乖乖將侄兒帶回家中。

  糙糙給侄子擦了個身子,便將他抱到床上哄睡覺。立禮入睡喜歡大人抱著,原這麼大的孩子是要做家教的,奈何全家人都寵著,沈慕淵也就由著他,一手摟著他小小的身子,一手給他打扇子。

  小孩子這個時候確實是困了,不一會兒便呼呼地睡了起來。沈慕淵本想悄悄起來的,只是他手一動,立禮就醒,如此僵著僵著,自己也不小心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鼻子癢醒的,打了個噴嚏發現這小屁孩正笑眯眯地拽著自己的小辮子往他鼻孔里戳。沈慕淵見自己被這搗蛋鬼戲弄,哈著手去撓他癢,叔侄兩人好一番打鬧,最終是和好如初。

  沈慕淵用手擦了擦立禮玩得滿腦袋的汗,覺得他粉嘟嘟的小胖臉著實可愛,便叭嘰親了口。立禮被逗得有些癢,哈哈笑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叔叔肚子上,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陣猛啃。沈慕淵被弄得滿臉口水,實在招架不住,只能討饒。起身將小侄子抱了起來。

  突然一個怪異的念頭閃進腦海。與純真稚氣的小侄子玩耍的場景,某些片段竟感覺十分熟悉······話說,顧白應該不會也同立禮一般,將他當成叔叔,或者說是大哥?長輩?親人?

  一個寒顫激遍全身,沈慕淵為自己這種想法唾棄自己,但隱隱又有些不安。

  將立禮送回沈家大宅,回來發現顧白竟然還沒回來,自己一個人有些坐不住,便往顧白家走。走到門口見這大門半開,臉上帶出點笑意來。

  歡歡喜喜得往裡走,卻隱隱聽到些說話聲。

  “陳家那個女兒是真的不錯,身體結實,人也機靈得很,是個能持家過日子的。”

  “王嬸,你讓我再考慮考慮罷。”顧白帶著笑意的聲音。

  “哎,你考慮著,要是有想法就來和王嬸說。啊,那我先回去了,幾張嘴還等著吃飯呢。”兩人笑意盈盈地從客堂里出來,迎面碰到站在院裡進退兩難的沈慕淵。王嬸同他道了個福便離開了。倒是顧白愣了愣,“你怎麼來了。”

  “看你不在家,來接你。”

  “回來拿兩件換洗的衣服。”

  沈慕淵頓了頓,遲疑道,“剛才那個嬸子是······”

  “就是之前和你提過的,住隔壁的王嬸。”

  沈慕淵敷衍地應承了,復問,“她找你何事。”

  顧白倒答得坦蕩,“說媒來了。”

  沈慕淵扇子背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腰,詳裝淡定道,“你打算成親?”

  顧白忙著給院子裡的幾株茶花澆水,隨口道,“再說吧,還早。”

  沈慕淵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現下是沒什麼打算,憂的是,他總歸有這個打算。正不知說什麼好,顧白放下水壺直起身來,看著他笑吟吟道,“慕淵哥,你說上頭哥哥還未成親,我怎麼能先成親呢。”

  沈慕淵心下就是一喜,如此說來,顧白便是不會在他前頭成親了,那他若是永遠不成親,顧白豈不是也就跟著他一輩子了?還沒笑出聲來,嘴角突然就僵住了。

  他······他不會是真的將他看成哥哥了罷。

  於是,沈慕淵開始暗暗計劃,要如何循序漸進,引誘顧白。將他對自己的信任與依賴轉化成更為濃烈的欲求與占有。

  晚上顧白沐浴的時候,沈慕淵拿著只絲瓜瓤猥瑣地溜了進去。諂媚道,“顧白,你背後自己洗不到,我來幫你搓背罷。”於是便賣力地搓了起來,顧白順從地趴在浴池邊,一臉愜意。等到他洗完澡赤條條地從池子裡站起身來的時候,沈慕淵立馬背過了身去,灰頭土腦地衝出了浴房。

  床榻上,兩人穿得單薄,沈慕淵手不老實,利索地鑽進了顧白裡衣內,只是幾乎將顧白剝成白斬雞了,手卻總是略過腿略過腰,不敢往那要緊部位碰一下。最後便自己忍了火生生憋了一夜。

  他覺得顧白絕對有問題,不然為何可以如此坦然,連一絲掙扎都沒有地全身心地信任接受他這衣冠禽獸,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或許,這分明是沒有將他當作心上人看待,連原先還多少有的一點含羞帶怯如今都省得徹徹底底的。

  自然,他也知道,更大的毛病,怕是在他自己身上。

  心下戚戚然。

  沈慕淵他怕,他不敢。明知是深淵,即使拼了命地想,也不敢將顧白一同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提筆寫這篇的時候,其實腦中什麼也沒有。就打算寫篇短篇古風練練手,消磨消磨時光,故事到哪算哪。今天總算是全部寫完上傳了。(後面的幾章設了定時發文)

  有朋友提了意見,我都虛心接受,也了解到自己不足的地方,希望以後能有些進步。

  雖然,寫的時候是孤獨的,並沒有一個人喜歡我這篇文,但好歹短,不待放棄就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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